第140章 五情归位定乾坤-《龙脉为聘,白衣师父很撩人!》

  我背着她往上走,脚踩在碎石上发出闷响。她的呼吸贴在我后颈,很轻,但每一次起伏都像在提醒我——她还活着,而我还不能倒。

  皇城废墟的最高处只剩半截断墙,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吹得衣袍猎猎作响。我把她靠在阴影里,用龙气在周围布了一圈屏障。她没说话,也没动,只是抬眼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问:你要做什么?

  我没回答,转身走向那块最高的石台。

  脚下地面裂开一道细缝,隐约有暖流涌动。是龙脉。我蹲下身,手掌贴地,能感觉到地底深处传来的搏动,像心跳,又像某种沉睡之物的呼吸。

  舌尖一痛,我咬破它,一口血喷在石台上。

  血没散开,反而往裂缝里渗,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

  “叶绾绾!”我开口,声音不大,却顺着风传出去老远。

  地面震了一下。

  “风翩翩!”

  又是一震。

  “娜娜!冷清月!云溪!”

  三声落下,整片废墟都晃了。碎石滚落,尘土扬起,可我没回头。我知道她们听得到。

  第一道光从东边升起,红得像火。

  叶绾绾的影子站在那里,一身红衣未损,金蝎纹在袖口一闪而过。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角那颗痣红得刺眼。

  我说:“你说过……不用下辈子。”

  她嘴角动了动,轻得几乎看不见。

  “我不许你走。”

  话音落,那道光缠上我的手臂,像一条细线,烫了一下才融入皮肤。

  第二道光来自西边,绿得像春初的柳芽。

  风翩翩站在残破的旗杆下,裙摆飘着,手里还攥着那个碎了一半的罗盘。她抬头看我,眼里有笑意,也有遗憾。

  我说:“你说要去西方……我指给你看了。”

  她没应声,只是抬起手,把罗盘朝我递了过来。

  我伸手去接,却穿过了她的影子。但她笑了,笑得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

  “这次,”我盯着那道绿光缠上肩头,“我带你走完。”

  第三道光最淡,粉白如晨雾。

  娜娜站在断柱旁,衣服还是那件粉衣,只是边缘已经模糊,像是随时会散掉。她看着我,眼尾朱砂痣艳得惊人。

  我说:“你说过……我会让你自由。”

  她没笑,也没哭,只是轻轻摇头。

  “你早自由了。”我握紧双拳,红绳在腕上轻轻颤了一下,“因为你心归我处。”

  那滴血虽已消失,可我知道它去了哪儿。心口突然一热,像是有人把手伸进去,轻轻握住了我的命。

  第四道光冷,白得像雪。

  冷清月站在北侧的残阶上,手中寒霜剑只剩半截,剑尖朝地。她脸色苍白,眉心有一道浅痕,是旧伤。

  我说:“你说过……欠我一剑。”

  她终于抬眼,目光如刃。

  “我欠你更多。”我迎着她的视线,“等我一一偿还。”

  她没动,可那半截剑突然嗡了一声,碎成光点,顺着我的脊背缠绕而上。

  第五道光最柔,白中透着微粉,像初开的莲。

  云溪站在最后,白衣素净,发间莲花簪还在,只是少了一角。她看着我,嘴角微扬,像从前在山道上递给我糖画时那样。

  我说:“你说过……我甜过糖画。”

  她轻轻摇头,像是在说“你说错了”。

  可我还是笑了。

  “你是我命中最纯的祭。”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点。一道光飞出,落在我心口,与其他四道纠缠在一起,盘旋上升,最终绕成一个圈,贴在我胸前,像一枚看不见的印。

  我跪了一下。

  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重。

  五道情丝归位,每一缕都带着她们最后的念,最后的执,最后的愿。它们不再漂泊,不再残缺,而是汇入我的血脉,与龙气交融,化作一股沉实的力量,从心口直冲头顶。

  我撑着地面站起来,膝盖还在抖,可脚步稳了。

  龙魂剑就插在石台中央,剑身漆黑,像是吸尽了夜色。我伸手握住剑柄,刚一触碰,剑身就震了一下。

  一道光从剑尖升起,沿着剑身蔓延。

  先是叶绾绾的脸浮现,红衣烈烈,眼神坚定;接着是风翩翩,笑着,抬手指向远方;然后是娜娜,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冷清月紧随其后,眉头微蹙,却不再冷;最后是云溪,轻轻一笑,像春风拂过湖面。

  五张脸,五道光,全映在剑身上。

  我握紧剑,缓缓举起。

  天上的血月还在,可边缘已经开始崩裂,像是被什么力量从内部撕扯。风忽然停了,废墟里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地底传来。

  “游戏还在继续。”

  是萧景琰。

  我没回头,也没放下剑。

  “那就继续。”我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整片废墟,“我祁煜,何惧之有。”

  话音落,剑气冲天。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彻底变了。不再是被黑雾侵蚀的残躯,不再是靠他人血与命撑着的傀儡。我是祁煜,是那个用龙髓洗骨、用情劫烧心的人。

  五情归位,龙魂初醒。

  剑指苍穹,血月裂开一道口子,暗红的光从裂缝中洒下,照在我脸上。

  我听见白若璃在身后轻咳了一声。

  我转身看她,她靠在断墙边,左手包着剑气,脸色依旧苍白。可她睁着眼,盯着我,像是在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我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

  “怕了吗?”我问。

  她没说话,只是抬眼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要是死了,”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我不会救你第二次。”

  我笑了。

  “我不需要你救。”

  我伸手扶她站起来,她没推,也没靠,只是任我扶着。她的身体很轻,像是风一吹就会倒。

  我扶她站稳,松开手。

  “你撑不住的时候,”我说,“我来撑天。”

  她没应,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断臂,又抬头看我。

  远处,那道被剑气撕裂的血月仍在缓缓崩解。天边开始泛青,可黑夜还没退。

  我握紧龙魂剑,重新走向石台。

  风又起了,带着灰烬和尘土的味道。

  我站在最高处,剑尖朝天。

  五道情光环绕周身,像五条看不见的锁链,又像五条守护的龙。

  我知道他还在看着,藏在某个角落,等着我露出破绽。

  可这一次,我不再是棋子。

  我是执棋的人。

  我抬起剑,指向皇城深处。

  “萧景琰——”

  剑锋刚动,心口突然一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