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龙魂觉醒震四方-《龙脉为聘,白衣师父很撩人!》

  我向前踏出那半步,脚掌落下时,地面裂开的纹路像蛛网般蔓延。

  剑尖点地,龙魂剑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心口的骨符开始发烫,不再是先前那种温热的搏动,而是像有一团火在体内苏醒,顺着经脉一路烧向四肢百骸。龙髓在血管里奔流,不再是涓涓细流,而是一条被唤醒的江河,冲刷着每一寸骨骼与筋络。

  我没有抬头,只是握紧了剑柄。

  五道气息在我身后浮现,不是虚影,也不是幻象,而是融进剑身里的力量——叶绾绾的蛊火缠绕剑脊,风翩翩的罗盘虚影在剑锷处旋转,娜娜的情丝绕上剑柄,冷清月的霜气凝成刃口寒光,云溪的莲心光尘洒落剑身,如雨点轻敲。

  它们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

  我知道它们在。

  “以五情为引,唤龙魂。”

  我低语出口,声音不大,却像是在天地间敲响了一面铜钟。

  龙魂剑猛然一震,金光自剑尖炸开,直冲天际。血月被这道光劈得晃动了一下,云层翻滚,仿佛有巨兽在其中奔腾。整片废墟开始震颤,砖石崩裂,残柱倒塌,远处的断墙成片化为齑粉。

  百里之内,山河共鸣。

  地底的黑雾猛地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逼退。那道模糊的人形轮廓剧烈扭曲,发出一声嘶吼:“祁煜!我知你真名,一念可灭你神魂!”

  萧景琰的残魂终于现身。

  黑雾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面目扭曲,双眼空洞,口中念出的咒言如针扎进耳膜。我感到心口一紧,骨符微微发暗,像是被某种力量压制。

  但他还没念完第二句,我就笑了。

  紫檀木戒突然发烫,烫得几乎要灼伤手指。我低头看了一眼,戒面浮现出一道极细的金纹,像是龙鳞的印记。

  脚下大地轰然震动。

  不是地震,是龙脉在回应我。

  “你说我名?”我缓缓抬头,金瞳映着血月,“可你不知——如今这天地龙气,皆听我名。”

  话音落,我剑指一划,龙气化作金线,直刺地底某处。

  那一瞬,我感知到了他的命格破绽——魂寄于“断龙脊”残骨,命门在“阴窍第七节”。这信息不是推演而来,而是借着脚下龙脉地穴,通过“借脉一息”直接窥见。

  金线入地,轰然炸响。

  黑雾惨叫,整个人形被从内部撕裂,像是有无数利刃在其中搅动。他挣扎着想要重组,可那处命门已被龙气贯穿,阴气溃散,连维持形体都做不到。

  “你……不可能……”他嘶吼,“你怎么能……看到我的命格……”

  “因为你还在用老法子。”我收剑,剑尖垂地,“而我已经,踏上了另一条路。”

  他的残魂开始崩解,黑雾一点点沉入地底,只剩最后一丝气息在风中摇曳。

  我没有追击。

  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他。

  我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龙髓与骨符彻底融合,五情归位,神躯初定。每一次呼吸,都能听见百里内龙脉的脉动,像是大地的心跳,与我同频。

  风卷起我的衣袍,玄色金纹在月光下流转,像是活物在皮肤上游走。金瞳扫视四方,我不再需要眼睛去看。

  南疆赵九,贪生怕死,每逢月圆必焚香祷告;

  幽州李三,心脉有缺,三步之内不能疾行;

  皇城暗卫七人,皆中蛊毒,每日子时需服解药;

  西荒守陵人,左腿断骨未愈,行走时微跛……

  百里之内,所有敌对之人的真名、心绪、命格破绽,尽数浮现于心。

  这不是神通,不是幻术,而是“借脉一息”的真正力量——只要脚下踏着龙脉地穴,我就能听见他们的秘密。

  我轻笑了一声。

  这江湖,谁还能藏?

  龙魂剑横指东方,金光划破夜空,一道龙吟自剑身传出,响彻天地。远处山巅积雪崩落,河床震动,地下暗流改道。

  剑再转南,南疆密林中,一座古庙的香炉无故炸裂,供桌倾倒,信徒惊逃。

  剑指西,西荒边关,守将手中令旗突然断裂,战马嘶鸣跪地。

  剑北举,北境冰原,一座封印多年的祭坛裂开缝隙,寒气外溢,冻土翻卷。

  四方皆震。

  我站在废墟之巅,衣袍猎猎,金瞳如日。脚下大地仍在震颤,远处山河隐隐共鸣。

  风起时,我听见了——百里之内,无数心跳因我而乱。

  就在这时,地底又传来一声轻响。

  不是敲击,不是低语,而是一声极轻的叹息。

  那声音熟悉得让我心头一紧。

  三年前,我在断龙崖底被困七日,饿得神志模糊,是他教我用指节敲壁传信。三下为一组,是求救;两下一顿,是回应;若久久无音,则人已死。

  刚才我听见的,是三下敲击。

  而现在这一声叹息……

  我缓缓低头,看向脚下裂开的深坑。

  黑雾早已散尽,坑底一片死寂。

  可我知道,下面还有东西活着。

  不止一个。

  我抬起手,紫檀木戒上的金纹忽然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心口骨符微震,一道陌生的名字浮现在我脑海中——“南宫寒”。

  不是虚影,不是残念,而是活生生的命格烙印,藏在地底深处,与阴气融为一体。

  我盯着那坑底,许久未动。

  然后,我慢慢抬起龙魂剑,剑尖再次指向深渊。

  这一次,我没有吃下。

  而是用剑刃轻轻敲了两下地面。

  两下一顿。

  回应。

  坑底静了片刻。

  然后,传来第三声敲击。

  三下为一组。

  求救。

  我握剑的手微微收紧。

  风卷起灰烬,在我身侧打了个旋。

  我站在原地,剑尖垂地,金瞳映着血月,衣袍翻飞如龙翼初展。

  百里之内,无人敢动。

  我听见了他们的呼吸,听见了他们的恐惧,听见了他们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我也听见了地底那一声声微弱的敲击。

  一下,又一下。

  我的脚,向前迈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