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南宫败逃,魂渊再封-《龙脉为聘,白衣师父很撩人!》

  龙玉悬在半空,金光如针,刺穿翻涌的黑雾。那截黑色衣角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般急速后缩。我站在原地,没有追,也没有喊。舌尖的血腥味还在,刚才那一口精血喂进龙玉,现在肋骨深处隐隐发闷,像有根铁条卡在那里,呼吸都带着钝痛。

  但我不在乎。

  脚底传来震动,细微却清晰,像是大地脉搏被唤醒。我抬起右脚,重重踏下。一声闷响从地底炸开,紧接着,四周地面裂出细纹,金光顺着缝隙爬升,如同活物般交织成网。南宫寒的身影终于完全暴露——他背对着我,我的脸,可那眼神里的慌乱,却是他藏不住的破绽。

  他想逃。

  这个曾经站在我肉身之上、俯视众生的男人,此刻竟在后退。他抬手挥出一道黑气,试图劈开金光之网,可那光丝缠得极快,刚裂开一丝缝隙,立刻又有新的金线补上。他的脚踝被一根光链锁住,猛地一扯,整个人踉跄跌回。

  “祁煜!”他嘶吼,声音里头一次带了颤抖,“你以为你赢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不过是个容器,是白若璃用龙髓拼出来的傀儡!”

  我没说话,只是又咬了一口舌根,第二口精血喷在龙玉上。这一次,玉身嗡鸣,金光暴涨,化作无数锁链自空中垂落,将他四肢牢牢捆住。他挣扎着抬头,脸上那副从容早已碎裂,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癫狂的恐惧。

  “你疯了!你会毁了她们!”他忽然大笑,笑声尖锐,“叶绾绾为你炼蛊折寿三年,清月为你断臂,娜娜被我夺舍还替你传信,风翩翩耗尽精血绘归魄图,云溪……云溪魂灯已灭,只剩一丝残念吊着!你说她们爱你?她们不过是被你算计死的棋子!”

  我心里一抽。

  脑海中闪过画面:绾绾指尖滴血入蛊炉,清月寒霜剑斩向幻影时眼角的泪,娜娜在合欢宗密室呢喃我名字的模样,风翩翩伏案画符直到呕血,还有云溪捧着莲花簪,轻声说:“师兄,我想看你醒来。”

  这些事,我都记得。

  可我记得更深的,是师父最后那句话:“每跳一次,都是我在陪你。”

  我闭了闭眼,再睁时,心口那团烧了许久的火终于压了下来。冷得能冻住血。

  “你说得对。”我开口,声音不重,却让南宫寒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们各有执念,也各有苦衷。可她们没一个人,是在我权势滔天时靠近的。”

  我向前一步,龙玉缓缓升起,悬浮于头顶,金光如雨洒落。

  “绾绾练蛊时心口发烫,是因为我早就在她心头烙了印;清月斩我幻影那日,眼泪是假的,可她握剑的手在抖;娜娜被你控制时,嘴里喊着别人的名字,却在梦里叫醒了我的残魂;风翩翩画归魄图那天,明知会折寿,还是笑着说‘值得’;云溪点燃油灯时,连魂飞魄散的样子,都在对我笑。”

  我盯着他,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你说她们是棋子?可她们明明,是自愿走进这局的人。”

  话音落下,我双手结印,掌心朝下,引动魂渊底部早已布下的逆风水阵。地面轰然塌陷半寸,一道古老符文自石缝中浮现,旋转着升至空中。那是我被困冰棺三年时,借五女情念暗中刻下的封印基阵——以爱为引,以痛为墨,每一笔都沾着命。

  金链猛然收紧,拖拽着南宫寒往深渊入口而去。他疯狂扭动,双目赤红:“你不配!你根本不配拥有这一切!”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我冷冷道,“你是夺舍者,是叛徒,是你先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他的身体撞上裂缝边缘,石壁剧烈震颤。我并指如刀,凌空一划。符文大锁自天而降,带着万钧之势,轰然扣下。刹那间,金光炸裂,整片魂渊为之摇晃。那道裂缝被彻底封死,符文流转,龙气凝而不散。

  南宫寒的最后一声怒吼被吞没在石壁合拢的轰鸣中。

  尘埃未定,我却已转身。

  五道气息散落在不远处,微弱却不曾断绝。我一步步走过去,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旧伤上。最先看到的是叶绾绾,她靠坐在一块断石旁,脸色苍白,指尖还在渗血,腰间的蛊盅裂了一道缝,黑烟丝丝缕缕往外冒。

  我蹲下,伸手探她脉门。跳得极乱。

  “还活着?”她勉强笑了笑,声音沙哑,“我还以为……你要先去追他。”

  “他已经走不了。”我说,“你现在,该为自己活一次。”

  她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我,眼底有光闪了一下。

  我收回手,走向冷清月。她左臂包扎着布条,血迹未干,寒霜剑横在膝上,剑身崩了一个小口。她没看我,目光停在远处封印处。

  “你恨我吗?”我问。

  她终于转头:“我斩的是幻影,不是你。但我更恨……没能早点认出你回来。”

  我点头,指尖轻点她眉心。一缕金光没入,她身体微微一颤,呼吸渐渐平稳。

  娜娜蜷在角落,抱着膝盖,脸色青白。我走近时,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我停下,慢慢伸出手,掌心浮起一点温润光芒。

  “不怕。”我说,“这次,是我来找你。”

  她怔了怔,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没擦,只是将那缕光点入她额头。她身子一软,靠在石壁上,轻轻唤了一声:“祁煜……”

  我没应,只继续往前。

  风翩翩盘坐在地上,罗盘放在腿上,指针仍在乱转。她抬头看我,笑了下:“封好了?”

  “嗯。”

  “那就好。”她声音很轻,像是随时会断,“我还能走。”

  我没多言,同样分出一缕金光渡入她眉心。她闭眼片刻,再睁开时,眼神清明了些。

  最后是云溪。

  她只剩一道残影,虚浮在半空,莲花簪黯淡无光。我仰头看着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

  “师兄……”她开口,声音像风吹纸,“我好困。”

  我抬手,将最后一丝金光托起,送向她眉心。可就在触碰到的瞬间,那光影轻轻避开了。

  “别给我了。”她说,“你还要用它……去找师父。”

  我僵在原地。

  “你答应过她的,要接她回家。”云溪笑了笑,声音开始变淡,“这一缕就够了,我已经……听见她说话了。”

  我还想说什么,可她已经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在空气里。

  我站在原地,掌心空荡。

  良久,我低头看了看龙玉。它安静地躺在掌心,表面那道裂痕依旧清晰,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我把它攥紧,转身面向五人。

  “他走了。”我说,“这局,我们赢了。”

  没人回应,可我知道她们听到了。

  我迈步向前,玄袍擦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身后,四道身影陆续起身,跟了上来。

  剑冢的方向,风正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