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招贤才,灵枢阁广纳英豪-《龙脉为聘,白衣师父很撩人!》

  我蹲在地上,和那孩子平视。他怀里抱着一只瘦猫,满脸灰尘,手指抠着衣角,不敢靠近又不肯走。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他小声说:“阿灰……娘说这里能活命。”

  我回头喊云溪:“拿件干净衣裳来,再热碗粥。”

  云溪立刻起身跑开。风翩翩从药庐那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布巾。她蹲下帮我擦掉孩子脸上的灰,动作轻。

  老医师还站在原地,药箱抱在怀里,手有点抖。

  我站起来,对身边的人说:“我们不是挑英雄,是要给活路。谁肯来,我们就接住谁。”

  谢辞已经在桌边磨墨,笔尖悬着等我开口。

  “写清楚。”我说,“不问出身,不论过往。只要愿意守正道、护弱小、修地脉,灵枢阁就开门。”

  他点头,开始动笔。

  江无夜靠在柱子上,皱眉:“这些人怎么扛事?你看那个老头,腿都快站不稳了。”

  “他不需要扛刀。”我说,“他救人。”

  林深挠头:“可咱们连自己都还没安顿好。”

  “那就一边安顿,一边接人。”我说,“地脉断了可以修,人心冷了,得用火煨着。”

  沈川站在中枢阵旁没说话,手一直按在盾上。他知道我在看谁,也知道我要做什么。

  云溪端着热粥回来,蹲下喂阿灰。孩子一口一口喝着,眼睛慢慢亮起来。

  老医师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跪了下来。

  “我叫陈拙。”他说,“行医三十年,南境七城都认这个药箱。我不求入门墙,只求在这儿开个诊,救几个还能救的人。”

  沈川上前一步拦住他:“未经审查,不得入中枢范围。”

  气氛一下子僵住。

  祁煜走上前,扶起陈拙:“您不必进门,就在药庐看病。治一人,灵枢记一笔功德。”

  我转身面向所有人:“从今天起,凡在此地行善者,皆为灵枢之友。不拘名分,只问本心。”

  风翩翩打开罗盘,将药庐位置标进龙脉图。一道微光闪过,新节点浮现——仁心穴。

  谢辞把第一张《济世录》贴上布告栏,上面写着:

  **陈拙,南境医者,拒炼活魂丹,流落至此,愿以医术济世。**

  清月站在不远处,听完这话,忽然拔剑。

  剑光一闪,青石裂开。

  她收剑,看着那块石料:“我来刻碑。”

  江无夜愣了一下:“真要立碑?”

  “立。”我说,“让后来的人知道,这儿不是施舍,是共守。”

  人群渐渐围拢过来。有拄拐的伤者,背着包袱的老妇,还有几个衣衫破烂的年轻人,站在外围观望。

  一个少女扶着母亲走近,低声问:“真的……不收钱吗?”

  我点头:“不收钱,还管饭。”

  女人当场哭了,女儿抱着她肩膀直发抖。

  叶绾绾走过去,从蛊盅里倒出一粒丹药:“止痛的,先吃。”

  娜娜蹦到棚子底下,拍桌子:“我也要干点事!不能光看着!”

  “合欢宗残部还在乱情。”我说,“你去理一理,那些被欲望困住的人,需要有人拉一把。”

  她眨眨眼:“那你得陪我去合欢峰。”

  “等这边稳了。”我说。

  “你说过这话三次了。”她嘟嘴。

  “这次算第四次。”我笑,“反正你也跑不了。”

  她哼了一声,扭头去找云溪帮忙登记名字。

  林深带着工坊弟子继续搭棚,木板咔咔响。新的药庐已经立了框架,墙上开了窗,阳光能照进去。

  清月的剑在石头上来回划动,字迹逐渐清晰:

  **凡以命护命者,灵枢必护之。**

  **凡持善念而至者,此地永不开门。**

  白若璃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旗杆阴影下,没说话,也没走。

  我走过去:“师父。”

  她看了我一眼:“你变了。”

  “以前你觉得我是祸水。”我说,“现在呢?”

  她没回答,只是轻轻拂了下柱身,像是在试风向。

  远处又有脚步声传来。

  三个流浪武者模样的人走来,兵器锈迹斑斑,脸上带着伤。领头的那个抱拳:“听说你们招人?我们不会看病,但能打。”

  江无夜冷笑:“就你们这身板,打不过三天就得躺下。”

  “但我们没做过坏事。”那人说,“也不想再抢粮杀人了。给个机会,我们愿意守规矩。”

  我问:“会修阵眼吗?”

  “不会。”

  “懂医吗?”

  “不懂。”

  “那会做饭吗?”

  他一愣:“……我会炖野菜汤。”

  “行。”我说,“明天早上六点,去伙房报到。晚到一刻钟,滚蛋。”

  他咧嘴笑了:“谢谢!一定到!”

  人群里响起笑声。

  谢辞在布告栏写下第二条记录:

  **三人组,流民武者,愿改过自新,分配至伙房服役。**

  风翩翩又标注了一个新节点——残兵坊。

  她说:“这些人身上有断脉印记,可能是早年参与过逆命阵。”

  “那就教他们修脉。”我说,“林深,找个老师傅带他们。”

  林深应声而去。

  云溪抱着阿灰坐在药庐门口,孩子吃完粥,靠在她肩上打盹。那只猫蜷在他怀里,尾巴轻轻摆。

  老医师已经开始接诊。第一个病人是个腿伤的女人,伤口溃烂。他翻开药箱,拿出几味干草,手法熟练地调配。

  叶绾绾蹲在一旁,用蛊虫清理腐肉。两人配合默契。

  “你还真信他?”江无夜问我。

  “我不信人。”我说,“我有选择。他可以选择在这里骗人,也可以选择救人。他选了后者。”

  江无夜沉默一会儿,终于点头。

  天快中午时,第一批招贤榜贴了出去。纸是黄的,字是黑的,钉在五根新立的木柱上,围着广场一圈。

  每张榜都写着同样的内容:

  **灵枢阁广纳贤才。**

  **不论出身,不究过往。**

  **唯问一句:你可愿守正道、护弱小、修地脉?**

  **若愿,请来中州废墟,东广场。门常开,灯长明。**

  谢辞写了十份,准备轮流更换。

  “会不会引来麻烦?”他问。

  “会。”我说,“但比没人来强。”

  风翩翩忽然抬头:“西街口,来了十二个人,抬着担架。”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最前面是个年轻男子,背着个小孩,衣服破了洞。后面几个人抬着两个伤员,血顺着担架往下滴。

  领头那人远远喊:“听说这儿救人?我们是从北岭逃出来的!村子里中了毒瘴,还有三个人在路上死了!”

  我没动。

  风翩翩已经跑过去查看。

  叶绾绾提起蛊盅跟上。

  我站在原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这才是开始。

  真正的江湖,从来不在高台上,而在这些泥里爬行的人身上。

  云溪轻轻拉我的袖子:“我们要接住他们,对吧?”

  我点头:“一个都不能少。”

  她松开手,转身往药庐跑,边跑边喊:“阿灰!去烧水!”

  孩子从地上跳起来,抱着猫冲进屋。

  老医师陈拙站起身,脱下外袍铺在长桌上:“准备接诊。”

  清月走过来,把寒霜剑插在桌边:“我守着。”

  江无夜吐了口唾沫:“行吧,老子也去搬东西。”

  谢辞拿起笔,蘸墨,在新纸上写下第三条《济世录》:

  **北岭难民十二人,携伤患投奔,因毒瘴失乡,愿留此地共筑新生。**

  风翩翩展开龙脉图,指尖划过,新增一点——童塾。

  她说:“阿灰该上学了。”

  我看着那张图,百里之内所有节点都在微微发光。

  脚下地脉跳动,紫檀木戒又开始发热。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是灵枢阁的第一天。

  我拿起笔,准备写第四条记录。

  笔尖刚碰到纸,远处传来一声喊:

  “还有人吗?!我们一家五口全来了!我儿子会补鞋!我老婆会织布!我能挑水!”

  我抬头望去。

  那人满脸 dirt,嗓子哑了,却拼命挥手。

  他的小女儿躲在母亲身后,只露出一只眼睛。

  我放下笔,朝他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