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交易所并存，为投资者提供了更多选择。
与此同时，香江金银证券交易所与九龙证券交易所也酝酿成立，历史上“四会并存”的格局即将形成。
然而，这种分散的市场结构潜藏诸多隐患，直至1973年股灾爆发，股市崩盘，才彻底暴露弊端，最终促成四会合并，诞生了全新的港交所。
目前，林朝羽并不反对两家交易所合并，但关键在于：首先，香江证券交易所持反对态度；其次，若合并后他无法掌控主导权，那与先前的情况并无区别，相当于让他交出交易所的所有权。
与此同时，钮壁坚已成功筹集大量资金，并在多个公开场合表示看好牛奶公司的发展前景。
既然林朝羽给他贴上了特定的标签，钮壁坚索性将这一标签发挥到极致，导致牛奶公司的股价持续下跌。
林朝羽每天关注财经新闻，注意到钮壁坚对牛奶公司的操作后，确信他确实准备对该公司采取行动。
尽管双方立场对立，林朝羽仍认可钮壁坚的能力——他善于利用自身优势，尽管手段激进。
不过，具体何时行动仍需观察。
林朝羽投入大量精力关注置地集团的动向，而远东交易所也异常繁忙，除了怡和洋行，太古洋行和会德丰洋行也计划在此上市。
整体来看，股市多数股票走势向好，唯独牛奶公司的股价逆势下跌，格外显眼。
### 怡和洋行，总裁会议室
钮壁坚正在主持会议，参会者包括怡和洋行高管及凯瑟克家族的未来继承人——年仅21岁的亨利·凯瑟克。
亨利此行的目的是熟悉家族业务，为将来接手做准备。
毕竟，钮壁坚终究是外人。
钮壁坚分析道：“尽管牛奶公司口碑和股价表现不佳，但其拥有大量土地资源及优质资产。
如果我们此时收购，将带来巨大收益！”
会议最终达成共识：并购牛奶公司，交由置地集团开发房地产。
随后，钮壁坚询问亨利·凯瑟克的意见。
亨利谦逊地表示：“钮壁坚先生，我只是来学习，具体决策由董事会定夺。”
此次会议的核心议题正是收购牛奶公司。
钮壁坚沉声说道：“既然一切准备就绪，我们的收购计划就此展开！”
话音落下，决定已定。
紧接着，钮壁坚迅速在各大报纸上发布声明，宣布置地集团将全面启动对牛奶公司的收购行动。
与此同时，置地集团在报章上详细阐述了收购理由。
董事会表示，此举完全出于股东利益考虑，旨在强化并拓展集团旗下已有坚实基础的酒店及餐饮业务。
与牛奶公司的合并将是实现这一战略的关键一步。
置地承诺，牛奶公司员工及管理层的权益将得到充分保障，加入更大的集团后，他们的职业前景将更加光明。
此外，保持牛奶公司独立运营的特色与品质也将成为置地未来的核心方针。
置地集团为所有人描绘了一幅充满希望的未来图景。
这一策略的目标十分明确——既要争取牛奶公司员工的支持，也要打动其股东。
目前，置地已持有牛奶公司8%的股份，这些股权正是趁牛奶公司股价低迷时从股市上大量购入的。
直到此刻，香江市民才恍然大悟。
原来钮壁坚此前对牛奶公司的赞誉并非空谈，而是为这场收购埋下的伏笔。
“岂有此理！”周锡年惊愕万分。
他万万没想到，钮壁坚一边公开吹捧牛奶公司，一边暗中布局收购。
这一记杀招来得猝不及防。
危机感瞬间袭来。
周锡年深知，近期牛奶公司业绩本就因林朝羽的搅局持续下滑，即便二次上市也未能扭转资金困局。
若置地集团全力出击，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稳住阵脚！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刻拨通了和记洋行祁德尊的电话，却得知对方不在。
随即，他又联系会德丰洋行的老马登。
眼下，牛奶公司三大股东分别是周锡年本人、老马登以及刚刚接手林朝羽股权的祁德尊——如今林朝羽已持有超过30%股份，成为最大股东。
只要他愿意，随时能让周锡年出局。
此刻的周锡年只有一个念头：必须确保这些大股东立场一致。
只要他们不动摇，自己就仍有机会掌控局面。
“周爵士，请放宽心，我对你的能力深信不疑，我不会随便卖掉手中的股份！”老马登慢悠悠地说道，“话说回来，你们现在的股价还在攀升吗？”
周锡年自然明白当前的形势。
一旦置地集团发起收购，牛奶公司的股价必然水涨船高，如今没人愿意轻易抛售股票。
周锡年轻舒一口气，再次拨通了祁德尊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周爵士，实在抱歉！”电话那头传来祁德尊懊悔的声音，“我已经把股权转让给林朝羽了！”
“什么？”周锡年瞳孔骤然紧缩，“卖给林朝羽？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和记洋行二次上市前，林朝羽从我手里买走了牛奶公司的股份。
”祁德尊无奈地答道。
周锡年愣在原地，喃喃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想，我没有义务通知你。
”祁德尊的语气同样带着懊恼。
如今牛奶公司的股权暴涨了127%，要是现在脱手，岂不是赚翻了？
更何况，上涨势头还未结束，随着双方激烈竞争，股价必定会继续飙升。
祁德尊甚至怀疑，林朝羽这家伙是不是早就知道怡和洋行要收购牛奶公司，才抢先一步买走了他的股权。
挂断周锡年的电话，祁德尊立刻拨通了林朝羽的号码。
第一次没打通，或许是周锡年抢先联系了林朝羽。
随后他又试了一次，这次终于接通了。
“我是林朝羽，哪位？”电话那头传来林朝羽的声音。
“林绅士！”祁德尊缓缓说道，“恭喜你啊，这次牛奶公司的股权让你大赚一笔！”
“你说这个啊，纯粹是运气好。”
林朝羽笑了笑：“我也没想到置地集团真要收购牛奶公司，说起来，还真是走运呢！”
祁德尊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亏大了，忍不住打这个电话。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林朝羽笑着说道，“祁德尊先生，赚钱有时候也得看运气。”
放下电话，林朝羽活动了一下筋骨。
而在太平山别墅，周锡年早已备好大量黄金，正等着林朝羽归来。
林朝羽回到家时，周锡年早已等候多时。
周锡年备了许多厚礼。
林朝羽不在家，这些礼物便送到了柳舒雅和柳舒眉手中。
如今，以林朝羽的身份地位，想要巴结送礼的人自然数不胜数。
周锡年出手极其大方，送给两姐妹每人一条钻石项链，此外还有各式手镯和珠宝首饰，谁都不得罪。
他心知肚明此前得罪过林朝羽，此番送礼，无非是想走走夫人路线。
柳舒雅和柳舒眉起初小心翼翼，生怕收了不该收的东西却办不成事，特意询问了林朝羽的意见。
林朝羽只是淡淡回应，礼物可以收下，告诉对方自己会和林朝谈谈，能办的事就办，办不了也不必退还。
既然是别人主动送礼，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林朝羽回家后，周锡年规规矩矩，丝毫不敢有非分之想。
“周爵士，找我有事？”林朝羽看着周锡年送来的黄金制品，毫不客气地收下。
周锡年深吸一口气，恭敬道：“林绅士，我就直说了，希望您不要把手中的股权卖给怡和洋行。”
“这可说不准。
”林朝羽笑了笑，“我现在是牛奶公司的大股东，手握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我的态度直接决定你能不能坐稳董事长的位置。
甚至，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掌控牛奶公司，不是吗？”
周锡年咽了咽口水，心中忐忑，摸不准林朝羽的意图。
他与林朝羽算不上朋友，甚至可以说有仇。
如今林朝羽掌握大量股权，足以左右他的命运。
“林绅士，那……您的意思是？”周锡年抬头望向林朝羽，这个比他年轻三十多岁的男人，竟让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我有个问题。
”林朝羽微微一笑，“希望周爵士能为我解答。”
周锡年有些紧张：“林绅士，您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答？”
“你，”林朝羽稍作停顿，目光直视周锡年，“知不知道14K为什么要刺杀我？”
周锡年瞳孔骤然一缩：“我……我不知道，林绅士，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很简单，”林朝羽直截了当，“我和大陆的交易，你有没有泄露出去？”
“不，我没有，真的没有！”周锡年神色慌乱，声音发颤：“林先生，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林朝羽凝视着周锡年紧张的面容，忽然轻笑一声，悠然道：“好吧，我信你。
”
周锡年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林朝羽端起茶杯，语气平淡：“我手头还握着牛奶公司三成股份，投资嘛，总要权衡利弊。
就看周爵士能给我多少甜头，怡和洋行又能开出什么价码。
我这个人，向来只选最划算的买卖。
”
周锡年沉默片刻，咬牙道：“明白了！”
他起身告辞时双腿发软，险些栽倒。
待他离去后，林朝武如幽灵般现身：“他在撒谎。
”
“当然。
”林朝羽把玩着茶杯，“这小商人藏不住事。
”
林朝武眯起眼睛：“要处理掉吗？”
“不急。
”林朝羽冷笑，“我捏着三成股权，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既然敢算计我...”话音未落，茶杯已被重重搁在案几上。
林朝武会意地沉默。
兄弟俩风格迥异——他习惯快刀斩乱麻，而兄长更爱慢慢折磨猎物，直到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怡和洋行总部，纽璧坚猛地推开文件：“祁德尊那条老狗把牛奶股份全卖给了林朝羽？”
秘书匆忙确认：“就在我们行动前完成的交易。
”
纽璧坚摸着下巴忽然笑起来：“妙啊！”
“这...是好事？”秘书满脸困惑。
“当然！”纽璧坚起身走向酒柜，“我和林朝羽无冤无仇，倒是祁德尊...”他晃着威士忌酒杯，眼前浮现出港督府前痛揍祁德尊的场景，笑意更深了。
自此，双方结下梁子，虽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但见面时难免剑拔弩张。
钮壁坚心知肚明，若想让和记洋行站在自己这边，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
他承认自己性子急躁，未能克制情绪，确实给怡和洋行带来不少损失。
然而，他仍坚信祁德尊会愿意合作。
商人逐利，即便有过节，只要利益足够，祁德尊绝不会拒绝。
但眼下更让钮壁坚欣喜的是，股权落入了林朝羽手中。
虽然他与林朝羽也有摩擦，但远不及与祁德尊的矛盾深重。
他们的争执仅限于言辞，并未升级到肢体冲突。
相较之下，争取林朝羽的支持显然更容易。
钮壁坚目标明确，雷厉风行，当即联系林朝羽。
电话预约后，他直接前往青山集团。
青山集团会客厅内，林朝羽微微一笑：“钮壁坚先生，稀客啊！”
他转头吩咐许漫丽：“给钮壁坚先生泡茶，上好的西湖龙井。”
钮壁坚落座后开门见山：“林绅士，想必你等我已经很久了吧？”
“当然。
”林朝羽烫过茶杯，亲手为钮壁坚斟茶，笑道：“怡和洋行吞并牛奶公司的大动作，我一直密切关注。
如今钮壁坚先生亲自登门，想必不会让我失望。”
钮壁坚目光沉稳：“目前牛奶公司股价已达每股128元。”
市场反应激烈，怡和洋行的收购意图直接推高了股价。
林朝羽点头：“怡和洋行持股约8%，按现价计算，钮壁坚先生若要拿下我的股权，至少需准备15亿港币。”
当初1.2亿购入的股权，如今转手便是十倍利润。
钮壁坚却淡淡道：“我的想法不同。
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另一种合作方式。
”
“林先生，我想用置地集团的股权来交换你持有的牛奶公司股份，兑换比例为五比一。
你手中30%的牛奶公司股权，可以换取置地集团6%的股份，你觉得如何？”
钮壁坚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认为这个方案非常公平！”
“五比一？这比例太低了吧？”
林朝羽笑了笑，看向钮壁坚道：“现在牛奶公司的股价飙升，我不认为置地集团6%的股权能抵得上15亿港币的价值。”
“如果——”钮壁坚轻抿一口茶，语气认真地说道，“怡和洋行放弃收购牛奶公司，你觉得会怎样？”
“目前牛奶公司的高市值，并不是因为它本身的价值，而是因为市场传言置地集团有意收购。
否则，仅仅依靠那些质量不佳的牛奶产品，你觉得它能维持这样的股价吗？”
钮壁坚摇了摇头：“显然不可能。”
林朝羽不得不承认，钮壁坚的确擅长谈判，总能抓住核心优势。
“林先生，我给出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
”钮壁坚缓缓说道，“你不会真的认为一个小小的牛奶公司能抗衡怡和洋行吧？”
林朝羽从容地笑了笑，继续说道：“钮壁坚先生，你是个聪明人，不妨猜猜我为什么要从祁德尊手里拿下这30%的股份？”
他靠在沙发上，语气悠然：“如今，牛奶公司在薄扶林的牧场、铜锣湾和观塘的冰厂都拥有大片土地。
再加上海底隧道的修建，铜锣湾的发展潜力巨大，未来这里将成为黄金地段。”
“我之所以收购这些股份，正是因为看好它的长远价值。
我相信钮壁坚先生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对牛奶公司感兴趣，对吧？”
钮壁坚一时无言以对。
他不得不承认，林朝羽的眼光确实敏锐。
沉默片刻后，钮壁坚开口道：“但牛奶公司未必能发展壮大。”
“那是因为周锡年过于保守，固执地拒绝收购和进军地产。
然而，如果换成我来掌控牛奶公司呢？”
林朝羽微微一笑，反问道：“钮壁坚先生，你该不会怀疑我的能力吧？”
近期，周锡年携手华懋地产的王德辉共同拟定了一项地产开发计划，同时邀请我参与其中，助力牛奶公司拓展房地产业务！
钮壁坚沉思片刻，语气平缓地回应：置地集团作为香江地产界的龙头，我实在难以相信林先生有能力独自开拓牛奶公司的地块。
虽然我认可林先生的商业手腕，但他的实力恐怕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的项目。
股权置换的条件是这个数。
林朝羽微微一笑，左手比出，右手展开五指。
钮壁坚略显惊讶：你要置换25%的股权？
没错，林朝羽点头，25%的份额，钮壁坚先生，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
绝无可能！钮壁坚毫不犹豫地拒绝，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与此同时，香江金银证券交易所与九龙证券交易所也酝酿成立，历史上“四会并存”的格局即将形成。
然而，这种分散的市场结构潜藏诸多隐患，直至1973年股灾爆发，股市崩盘，才彻底暴露弊端，最终促成四会合并，诞生了全新的港交所。
目前，林朝羽并不反对两家交易所合并，但关键在于：首先，香江证券交易所持反对态度；其次，若合并后他无法掌控主导权，那与先前的情况并无区别，相当于让他交出交易所的所有权。
与此同时，钮壁坚已成功筹集大量资金，并在多个公开场合表示看好牛奶公司的发展前景。
既然林朝羽给他贴上了特定的标签，钮壁坚索性将这一标签发挥到极致，导致牛奶公司的股价持续下跌。
林朝羽每天关注财经新闻，注意到钮壁坚对牛奶公司的操作后，确信他确实准备对该公司采取行动。
尽管双方立场对立，林朝羽仍认可钮壁坚的能力——他善于利用自身优势，尽管手段激进。
不过，具体何时行动仍需观察。
林朝羽投入大量精力关注置地集团的动向，而远东交易所也异常繁忙，除了怡和洋行，太古洋行和会德丰洋行也计划在此上市。
整体来看，股市多数股票走势向好，唯独牛奶公司的股价逆势下跌，格外显眼。
### 怡和洋行，总裁会议室
钮壁坚正在主持会议，参会者包括怡和洋行高管及凯瑟克家族的未来继承人——年仅21岁的亨利·凯瑟克。
亨利此行的目的是熟悉家族业务，为将来接手做准备。
毕竟，钮壁坚终究是外人。
钮壁坚分析道：“尽管牛奶公司口碑和股价表现不佳，但其拥有大量土地资源及优质资产。
如果我们此时收购，将带来巨大收益！”
会议最终达成共识：并购牛奶公司，交由置地集团开发房地产。
随后，钮壁坚询问亨利·凯瑟克的意见。
亨利谦逊地表示：“钮壁坚先生，我只是来学习，具体决策由董事会定夺。”
此次会议的核心议题正是收购牛奶公司。
钮壁坚沉声说道：“既然一切准备就绪，我们的收购计划就此展开！”
话音落下，决定已定。
紧接着，钮壁坚迅速在各大报纸上发布声明，宣布置地集团将全面启动对牛奶公司的收购行动。
与此同时，置地集团在报章上详细阐述了收购理由。
董事会表示，此举完全出于股东利益考虑，旨在强化并拓展集团旗下已有坚实基础的酒店及餐饮业务。
与牛奶公司的合并将是实现这一战略的关键一步。
置地承诺，牛奶公司员工及管理层的权益将得到充分保障，加入更大的集团后，他们的职业前景将更加光明。
此外，保持牛奶公司独立运营的特色与品质也将成为置地未来的核心方针。
置地集团为所有人描绘了一幅充满希望的未来图景。
这一策略的目标十分明确——既要争取牛奶公司员工的支持，也要打动其股东。
目前，置地已持有牛奶公司8%的股份，这些股权正是趁牛奶公司股价低迷时从股市上大量购入的。
直到此刻，香江市民才恍然大悟。
原来钮壁坚此前对牛奶公司的赞誉并非空谈，而是为这场收购埋下的伏笔。
“岂有此理！”周锡年惊愕万分。
他万万没想到，钮壁坚一边公开吹捧牛奶公司，一边暗中布局收购。
这一记杀招来得猝不及防。
危机感瞬间袭来。
周锡年深知，近期牛奶公司业绩本就因林朝羽的搅局持续下滑，即便二次上市也未能扭转资金困局。
若置地集团全力出击，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稳住阵脚！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刻拨通了和记洋行祁德尊的电话，却得知对方不在。
随即，他又联系会德丰洋行的老马登。
眼下，牛奶公司三大股东分别是周锡年本人、老马登以及刚刚接手林朝羽股权的祁德尊——如今林朝羽已持有超过30%股份，成为最大股东。
只要他愿意，随时能让周锡年出局。
此刻的周锡年只有一个念头：必须确保这些大股东立场一致。
只要他们不动摇，自己就仍有机会掌控局面。
“周爵士，请放宽心，我对你的能力深信不疑，我不会随便卖掉手中的股份！”老马登慢悠悠地说道，“话说回来，你们现在的股价还在攀升吗？”
周锡年自然明白当前的形势。
一旦置地集团发起收购，牛奶公司的股价必然水涨船高，如今没人愿意轻易抛售股票。
周锡年轻舒一口气，再次拨通了祁德尊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周爵士，实在抱歉！”电话那头传来祁德尊懊悔的声音，“我已经把股权转让给林朝羽了！”
“什么？”周锡年瞳孔骤然紧缩，“卖给林朝羽？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和记洋行二次上市前，林朝羽从我手里买走了牛奶公司的股份。
”祁德尊无奈地答道。
周锡年愣在原地，喃喃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想，我没有义务通知你。
”祁德尊的语气同样带着懊恼。
如今牛奶公司的股权暴涨了127%，要是现在脱手，岂不是赚翻了？
更何况，上涨势头还未结束，随着双方激烈竞争，股价必定会继续飙升。
祁德尊甚至怀疑，林朝羽这家伙是不是早就知道怡和洋行要收购牛奶公司，才抢先一步买走了他的股权。
挂断周锡年的电话，祁德尊立刻拨通了林朝羽的号码。
第一次没打通，或许是周锡年抢先联系了林朝羽。
随后他又试了一次，这次终于接通了。
“我是林朝羽，哪位？”电话那头传来林朝羽的声音。
“林绅士！”祁德尊缓缓说道，“恭喜你啊，这次牛奶公司的股权让你大赚一笔！”
“你说这个啊，纯粹是运气好。”
林朝羽笑了笑：“我也没想到置地集团真要收购牛奶公司，说起来，还真是走运呢！”
祁德尊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亏大了，忍不住打这个电话。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林朝羽笑着说道，“祁德尊先生，赚钱有时候也得看运气。”
放下电话，林朝羽活动了一下筋骨。
而在太平山别墅，周锡年早已备好大量黄金，正等着林朝羽归来。
林朝羽回到家时，周锡年早已等候多时。
周锡年备了许多厚礼。
林朝羽不在家，这些礼物便送到了柳舒雅和柳舒眉手中。
如今，以林朝羽的身份地位，想要巴结送礼的人自然数不胜数。
周锡年出手极其大方，送给两姐妹每人一条钻石项链，此外还有各式手镯和珠宝首饰，谁都不得罪。
他心知肚明此前得罪过林朝羽，此番送礼，无非是想走走夫人路线。
柳舒雅和柳舒眉起初小心翼翼，生怕收了不该收的东西却办不成事，特意询问了林朝羽的意见。
林朝羽只是淡淡回应，礼物可以收下，告诉对方自己会和林朝谈谈，能办的事就办，办不了也不必退还。
既然是别人主动送礼，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林朝羽回家后，周锡年规规矩矩，丝毫不敢有非分之想。
“周爵士，找我有事？”林朝羽看着周锡年送来的黄金制品，毫不客气地收下。
周锡年深吸一口气，恭敬道：“林绅士，我就直说了，希望您不要把手中的股权卖给怡和洋行。”
“这可说不准。
”林朝羽笑了笑，“我现在是牛奶公司的大股东，手握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我的态度直接决定你能不能坐稳董事长的位置。
甚至，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掌控牛奶公司，不是吗？”
周锡年咽了咽口水，心中忐忑，摸不准林朝羽的意图。
他与林朝羽算不上朋友，甚至可以说有仇。
如今林朝羽掌握大量股权，足以左右他的命运。
“林绅士，那……您的意思是？”周锡年抬头望向林朝羽，这个比他年轻三十多岁的男人，竟让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我有个问题。
”林朝羽微微一笑，“希望周爵士能为我解答。”
周锡年有些紧张：“林绅士，您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答？”
“你，”林朝羽稍作停顿，目光直视周锡年，“知不知道14K为什么要刺杀我？”
周锡年瞳孔骤然一缩：“我……我不知道，林绅士，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很简单，”林朝羽直截了当，“我和大陆的交易，你有没有泄露出去？”
“不，我没有，真的没有！”周锡年神色慌乱，声音发颤：“林先生，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林朝羽凝视着周锡年紧张的面容，忽然轻笑一声，悠然道：“好吧，我信你。
”
周锡年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林朝羽端起茶杯，语气平淡：“我手头还握着牛奶公司三成股份，投资嘛，总要权衡利弊。
就看周爵士能给我多少甜头，怡和洋行又能开出什么价码。
我这个人，向来只选最划算的买卖。
”
周锡年沉默片刻，咬牙道：“明白了！”
他起身告辞时双腿发软，险些栽倒。
待他离去后，林朝武如幽灵般现身：“他在撒谎。
”
“当然。
”林朝羽把玩着茶杯，“这小商人藏不住事。
”
林朝武眯起眼睛：“要处理掉吗？”
“不急。
”林朝羽冷笑，“我捏着三成股权，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既然敢算计我...”话音未落，茶杯已被重重搁在案几上。
林朝武会意地沉默。
兄弟俩风格迥异——他习惯快刀斩乱麻，而兄长更爱慢慢折磨猎物，直到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怡和洋行总部，纽璧坚猛地推开文件：“祁德尊那条老狗把牛奶股份全卖给了林朝羽？”
秘书匆忙确认：“就在我们行动前完成的交易。
”
纽璧坚摸着下巴忽然笑起来：“妙啊！”
“这...是好事？”秘书满脸困惑。
“当然！”纽璧坚起身走向酒柜，“我和林朝羽无冤无仇，倒是祁德尊...”他晃着威士忌酒杯，眼前浮现出港督府前痛揍祁德尊的场景，笑意更深了。
自此，双方结下梁子，虽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但见面时难免剑拔弩张。
钮壁坚心知肚明，若想让和记洋行站在自己这边，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
他承认自己性子急躁，未能克制情绪，确实给怡和洋行带来不少损失。
然而，他仍坚信祁德尊会愿意合作。
商人逐利，即便有过节，只要利益足够，祁德尊绝不会拒绝。
但眼下更让钮壁坚欣喜的是，股权落入了林朝羽手中。
虽然他与林朝羽也有摩擦，但远不及与祁德尊的矛盾深重。
他们的争执仅限于言辞，并未升级到肢体冲突。
相较之下，争取林朝羽的支持显然更容易。
钮壁坚目标明确，雷厉风行，当即联系林朝羽。
电话预约后，他直接前往青山集团。
青山集团会客厅内，林朝羽微微一笑：“钮壁坚先生，稀客啊！”
他转头吩咐许漫丽：“给钮壁坚先生泡茶，上好的西湖龙井。”
钮壁坚落座后开门见山：“林绅士，想必你等我已经很久了吧？”
“当然。
”林朝羽烫过茶杯，亲手为钮壁坚斟茶，笑道：“怡和洋行吞并牛奶公司的大动作，我一直密切关注。
如今钮壁坚先生亲自登门，想必不会让我失望。”
钮壁坚目光沉稳：“目前牛奶公司股价已达每股128元。”
市场反应激烈，怡和洋行的收购意图直接推高了股价。
林朝羽点头：“怡和洋行持股约8%，按现价计算，钮壁坚先生若要拿下我的股权，至少需准备15亿港币。”
当初1.2亿购入的股权，如今转手便是十倍利润。
钮壁坚却淡淡道：“我的想法不同。
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另一种合作方式。
”
“林先生，我想用置地集团的股权来交换你持有的牛奶公司股份，兑换比例为五比一。
你手中30%的牛奶公司股权，可以换取置地集团6%的股份，你觉得如何？”
钮壁坚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认为这个方案非常公平！”
“五比一？这比例太低了吧？”
林朝羽笑了笑，看向钮壁坚道：“现在牛奶公司的股价飙升，我不认为置地集团6%的股权能抵得上15亿港币的价值。”
“如果——”钮壁坚轻抿一口茶，语气认真地说道，“怡和洋行放弃收购牛奶公司，你觉得会怎样？”
“目前牛奶公司的高市值，并不是因为它本身的价值，而是因为市场传言置地集团有意收购。
否则，仅仅依靠那些质量不佳的牛奶产品，你觉得它能维持这样的股价吗？”
钮壁坚摇了摇头：“显然不可能。”
林朝羽不得不承认，钮壁坚的确擅长谈判，总能抓住核心优势。
“林先生，我给出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
”钮壁坚缓缓说道，“你不会真的认为一个小小的牛奶公司能抗衡怡和洋行吧？”
林朝羽从容地笑了笑，继续说道：“钮壁坚先生，你是个聪明人，不妨猜猜我为什么要从祁德尊手里拿下这30%的股份？”
他靠在沙发上，语气悠然：“如今，牛奶公司在薄扶林的牧场、铜锣湾和观塘的冰厂都拥有大片土地。
再加上海底隧道的修建，铜锣湾的发展潜力巨大，未来这里将成为黄金地段。”
“我之所以收购这些股份，正是因为看好它的长远价值。
我相信钮壁坚先生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对牛奶公司感兴趣，对吧？”
钮壁坚一时无言以对。
他不得不承认，林朝羽的眼光确实敏锐。
沉默片刻后，钮壁坚开口道：“但牛奶公司未必能发展壮大。”
“那是因为周锡年过于保守，固执地拒绝收购和进军地产。
然而，如果换成我来掌控牛奶公司呢？”
林朝羽微微一笑，反问道：“钮壁坚先生，你该不会怀疑我的能力吧？”
近期，周锡年携手华懋地产的王德辉共同拟定了一项地产开发计划，同时邀请我参与其中，助力牛奶公司拓展房地产业务！
钮壁坚沉思片刻，语气平缓地回应：置地集团作为香江地产界的龙头，我实在难以相信林先生有能力独自开拓牛奶公司的地块。
虽然我认可林先生的商业手腕，但他的实力恐怕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的项目。
股权置换的条件是这个数。
林朝羽微微一笑，左手比出，右手展开五指。
钮壁坚略显惊讶：你要置换25%的股权？
没错，林朝羽点头，25%的份额，钮壁坚先生，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
绝无可能！钮壁坚毫不犹豫地拒绝，这简直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