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家里很干净”,来自地狱的感谢信!-《这系统疯了,让我去撩高危女神!》

  五星级酒店的考斯特商务车,连引擎的余温都透着一股金钱的味道。车内冷气开得足,车外却像是另一个世界。

  小胖把脸紧紧贴在冰凉的车窗上,小嘴张成一个“o”形。

  “哥……外面那些人,是……是来抓我们的吗?”

  车里十几个孩子,全都缩在座位上,大气不敢出。

  透过深色的车窗,他们能看到校门口站着一排西装革履的大人,黑压压的一片,像是电影里要抓坏人的警察。

  苏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叹了口气。

  何止是来迎接的,这简直是来上坟的。

  车门无声滑开。

  一股热浪裹挟着阳光涌了进来。

  门外,是一片刺眼的红。

  一条崭新的红毯,从圣芙蕾雅那座神殿般的校门口,笔直地、卑微地,一路铺到了车轮下。

  红毯两侧,江城教育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们,此刻像一排被暴晒的咸鱼,顶着太阳,汗流浃背。

  为首的,正是校董会主席,陈东海。

  他的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此刻却像一件租来的戏服,怎么穿都不合身。

  他身旁有助理专门为他打着遮阳伞,可他额头上的冷汗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淌,沿着脸颊的轮廓,滴进僵硬的衣领里。

  昨天还在电话里谈“圈子”和“血统”的女人,现在正站在陈东海身后,头垂得比谁都低,恨不得把脸埋进自己昂贵的套裙里。

  孩子们被这阵仗吓住了,一个个扒着车门,不敢动弹。

  小胖死死攥着苏晨的衣角,小脸煞白,嘴唇都失了血色。

  “哥……”

  苏晨最后一个下车。

  他没朝那群人看一眼,仿佛他们只是校门口几株不会动的景观树。

  他只是低头,伸出两根手指,慢条斯理地帮小胖把有些歪斜的衣领抚平,又弹了弹他肩膀上一粒看不见的灰尘。

  这个无视的动作,像一只无形的手,挨个扇在红毯两侧那一张张江城“上流社会”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陈东海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那副硬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

  太阳穴的青筋一突一突,像有条虫子在皮下乱钻。

  他顶不住了。

  他猛地向前一步,腰弯成了一张满弓,几乎要与地面平行。

  “苏……苏先生!”

  声音抖得变了调,喊出这个称呼,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有失远迎,罪该……”

  “哥,那个爷爷的手。”

  一道清脆的童声,来自躲在苏晨身后的小雅,突兀地打断了陈东海的忏悔。

  她的手指着陈东海,声音里带着孩童最纯粹的好奇与恐惧。

  “他的手在流血。”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集中到了陈东海那只悬在半空、微微颤抖的右手上。

  他因为过度紧张而紧握的拳头,指甲早已深深嵌进了掌心。

  此刻,几缕鲜红的血丝正从指缝间渗出,顺着掌纹蜿蜒而下,一滴一滴,砸在那条崭新、刺眼的红毯上。

  血迹在红毯上晕开,颜色更深,像一块无法洗去的污点。

  苏晨终于抬眼,看向他。

  他蹲下身,与小雅平视,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像冰锥,字字扎在陈东海的心脏上。

  “小雅,不许乱说。”

  “陈董是为了迎接我们,亲自打扫卫生,不小心弄伤的。”

  “对不对,陈董?”

  苏晨的声音很轻,脸上甚至带着一丝人畜无害的微笑。

  可那双眼睛,漆黑,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是……是……”

  陈东海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音,冷汗顺着额角滚落,滴在昂贵的定制皮鞋上。

  他甚至不敢否认这个荒谬到极点的借口。

  因为他知道,苏晨不是在问他。

  是在通知他。

  苏晨站起身,拍了拍小雅的头。

  “跟叔叔阿姨们问好。”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他一手牵着一个小小的、还在发抖的手,像摩西分开红海,坦然地走上了那条为他铺就的红毯。

  身后,十几个孩子跟随着他,组成一支小小的、沉默的军队。

  陈东海和他身后那群僵硬的“雕像”,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键,连忙跟上。

  那不是引领,是护送。

  入学手续在一个装潢得如同皇家书房的办公室里办理。

  所有表格,都已工工整整地填写完毕。

  从血型到星座,从兴趣爱好到未来职业规划,一切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仿佛他们不是来入学,是来继承一座早已建好的王国。

  苏晨只需要在一个地方,签下自己的名字。

  陈东海亲自将一支万宝龙的钢笔,用双手捧着,递了过来。

  那只缠着纱布的右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苏晨接过笔。

  笔尖悬在签名栏上,没有落下。

  他忽然开口。

  “对了陈董,小雅,她对百合花过敏。”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陈东海的呼吸都停了。

  苏晨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办公室角落那瓶开得正盛的、冰清玉洁的香水百合。

  “我不希望在学校的任何一个角落,再看到这种花。”

  “或者,闻到类似的味道。”

  这不是商量。

  是命令。

  陈东海的脸色,在一秒钟内,由煞白转为死灰。

  他终于彻底明白。

  这位年轻人,根本不是狐假虎威。

  他就是那只黑天鹅的意志本身。

  “明……明白!”

  “我马上!马上让人把办公室那瓶……不!是把全校的百合花都处理掉!”

  苏晨这才满意地落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所有手续完成。

  陈东海亲自将一行人送到校门口那辆考斯特商务车旁。

  孩子们已经上车,好奇地打量着车窗外这个崭新的世界。

  苏晨正要上车。

  陈东海忽然鼓足勇气,上前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蚊子般的音量,在他耳边飞快地说道:

  “苏先生。”

  他的声音里,除了恐惧,还多了一种解脱后的、诡异的感激。

  “大小姐……安排得很周到。”

  苏晨的脚步顿住。

  “陈家那个多年的‘麻烦’……”

  陈东海的嘴唇哆嗦着,吐出了足以让任何人永堕噩梦的后半句话。

  “……已经从物理上,被彻底清除了。”

  “家里,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