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长子战死,两子失踪,铜都联盟惨烈一幕!-《石器星辰我在一万年前重启文明》

  死一般的沉寂,笼罩了整个议事大厅。

  “说话!”

  何维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受伤的孤狼在低吼。

  余涛浑身颤抖,不敢直视何维的眼睛。

  林沐别过头去,肩膀耸动,无声地啜泣。

  何月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余涛,你来说!”

  余涛站起身来,含泪说道。

  “我听说,何山大哥为了守卫铜都城,英勇战死!”

  “何石、何川两位兄弟,城破之后,下落不明!”

  轰!

  如同五雷轰顶!

  何维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身边的重木长桌。

  “咔嚓!”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何山,他的长子,战死了?

  何石、何川,生死未卜?

  巨大的悲痛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他。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何维那急促的呼吸,才慢慢平复下来。

  他松开了抓着桌角的手,缓缓地直起腰。

  眼睛里只剩令人心悸的杀意。

  “余涛,把你知道的一切,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告诉我。”

  “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

  余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眼神变得极度哀伤,仿佛回到了那个血与火交织的至暗时刻。

  “我当时正在铜都城,协助刚从海上回来的何山大哥,处理积压了一年的政务。”

  “那是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

  “一个浑身是血的渔港城斥候,冲进了执政官府邸。带来了我大哥余波的求救信!”

  “信上说,矛那个狗贼,带着八千草原铁骑,沿江而下。石猛则率领三千彭头山步兵,驾驶着三百条河船,从水路进发。”

  “矛和石猛的两路军队,共一万一千人,水陆并进,将渔港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何维的眼神微微一凝。

  一万一千人的军队。

  在这个时代,足以横扫任何部落。

  矛和石猛,竟然在都护府和彭头山城积攒下如此庞大的家底。

  “渔港城,”余涛的声音充满了苦涩,“岳父大人您知道的,我大哥余波他重商轻武。”

  “这十几年,渔港城靠着自由贸易,成了铜都联盟最富庶的地方。”

  “铜都联盟和平太久了。我大哥余波觉得,有岳父您在,就不可能出现太大的危机。”

  “他觉得养军队太费钱,就裁撤了渔港城大部分常备军,只保留了基本的治安队。把省下来的钱都投入到商业发展上。”

  “他认为万一真的遇到战事,可以花钱雇佣流民和冒险者守城。”

  “但矛的大军兵临城下时,我大哥连忙花钱雇佣了两千人的雇佣军来守城”

  “我大哥也知道那些雇佣军,面对矛的野战骑兵,根本不堪一击!”

  “所以,大哥在信里说,他会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绝不给余家、给铜都联盟丢脸!”

  “他恳求何山大哥,出兵救援渔港城的百姓!”

  何维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富庶繁华的渔港城,在铁蹄下颤抖。

  他那个老实忠厚的老友之子余波,在绝望中写下这封求援信时的心情。

  “何山是怎么做的?”何维的声音很轻。

  “何山大哥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达了战争动员令!”余涛的眼中露出深深的敬佩。

  “当时,铜都城的情况也不太好。”

  “因为这一年多来,大部分资源都用来造船出海寻找您的下落。城里的城防军,只有五千人!”

  “有人劝何山大哥,说矛和石猛的联军势大,不如固守铜都城,等待上海港的援军。”

  “但何山大哥说,不救渔港城,铜都联盟的人心就散了!”

  “父亲把铜都联盟交给我,我绝不能让它在我手里分崩离析!”

  何维闭上了眼睛。

  这确实像是何山会说出的话。

  “那一夜,铜都城灯火通明。”

  “何山大哥集结了城里所有能战的四千士兵。”

  “商老将军。”

  说到这个名字,何维的眉毛动了一下。

  当年何维从披毛犀脚下把他救出来,给他取名字叫‘商’,也是最早追随何维的猎人。

  “商老将军当时已经七十多岁了,须发皆白。他听说了消息,披挂上阵,带着他的两个儿子,自愿加入了出征的队伍。”

  “商老将军说:‘何维大人不在,老头子我就替他看着这些孩子!谁敢动铜都城,就从老头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何维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

  “何山大哥知道此去凶多吉少。”

  “在出征前的校场上,他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将代表执政官权力的印信,交给了二哥何川。”

  “他留下了一千名最精锐的城防军,交由何川与何石统领。”

  “他对两位弟弟说:‘如果我回不来,你们就死守铜都城!守到父亲回来的那一天!’”

  “‘记住,只要铜都城的大旗还在,联盟就在!’”

  余涛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

  “那一天的清晨,没有太阳,天阴沉得像要压下来。”

  “四千名铜都子弟,在何山大哥带领下,打开城门,向渔港城进发。”

  “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但没有一个人回头。”

  议事大厅内,仿佛回荡着那一去不返的悲壮足音。

  何维依然站得笔直。

  只是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甲刺破了掌心,鲜血滴落在地板上。

  但他感觉不到疼。

  比起心里的痛,这点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他的长子和他的老友,为了守护他建立的铜都城,毅然赴死。

  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做领袖的,当时却在万里之外。

  “继续说。”

  何维的声音,满是自责。

  “我要知道,那一战是怎么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