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阿枝别哭-《钻进坟墓找古人,护我将军与河山》

  混乱的气息交织,比任何时候都随心放肆。

  凌枝浑身发痒,发麻,无力。

  唇舌缠绵吸倒她,动情抚摸倾倒她。

  万物皆褪色,仿佛世界都荡然无存。

  天荒地老只有他们两人,沦陷在一个神鬼不知的角落。

  “阿枝……”

  声音很飘荡,尤其掺杂在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中。

  “阿枝……”

  凌枝努力倾听,抬眼去看,眼前模糊,水光一片。

  “别哭……”

  赵砚摸上她的脸颊,她眼睫毛颤了颤,颤下一滴泪。

  她在忘我中,竟是没有发觉。

  而赵砚却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别哭……”

  凌枝还没有搞明白,自己在这样的心醉魂迷中为何会哭泣。

  细细辨别,才发现酣畅热烈的吻已经停下。

  她仍是背对着一面墙壁,但背后身躯上是赵砚的手臂,稳稳地搂着她,散发着炽热的温度。

  “赵砚……”

  她晕乎乎的,刚刚好像做了一场梦,又好像穿到了第三时空。

  “你,不要赶我走了……”

  “不赶了。”

  “你,你亲了我,要负责任。”

  “好,我负责任。”

  “好啊……”

  凌枝的面前还是有很多水光,一时间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话。

  她推开一点赵砚的胸膛,一边羞羞答答,一边竭力让自己恢复神智,她追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赵砚,你不要赶我走,我跟你一起去战场,我不见得就比柳姑娘差……

  还有,还有你记得吗?我曾经说过的,丞相身边有叛徒,就在朝阳县里。”

  越说思路越清晰,凌枝的思绪恢复了凌厉。她视线思索着下落,手无意识地把亲吻时候弄凌乱了的衣服归位,嘴中在说:

  “就是几个月前,夏日的时候,我们在回川的山谷中,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文兴。”

  这个赵砚记得,当时他听了凌枝的话后,回川就给邓光荐说过文兴的事情,但之后一直没有回音。

  也不知道凌枝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文兴被处理了没有?

  于此,那个反反复复的问题涌上赵砚的脑海,凌枝到底是谁?

  凌枝思忖着,文兴是文天祥从江西老家带出去的子弟兵,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是不可能受到处罚的,这事就跟当时的徐瑞一样。

  可等文兴有所动作的时候,已是来不及的了。

  还有,文天祥好不容易从船奥脱困了,怎么还是进驻朝阳了呢?怎么跟书中的内容一样呢?

  既跟书中走向一样,那结局必然一样。

  这可不行。

  “赵砚,我们即刻动身去朝阳!”

  单薄身躯蓦然激动,神情笃定凌厉,面颊却是滑着眼泪,然她全然不知。

  赵砚静静地看着她,他并不相信那套算卦的说法,他就是有点心疼,不知道凌枝到底背负了多少他不知道的哀伤?

  “好。”

  赵砚的这个字很哑,本想说声阿枝不哭了,还有他在,转而却是捡起地上的披袍,给凌枝裹于清瘦的肩头。

  ——

  南人志欲扶昆仑,北人气欲黄河吞。

  一朝天昏风雨恶,炮火雷飞箭星落。

  广东朝阳县。

  陈亦安在城门口等,看到柳絮,立即飞奔上前,哽咽地道:“你没事就好。”

  柳絮噙着满汪的泪说:“将军,蒙古在临安的人都换了,之前的事情,结束了。”

  临安的所有已成过去,翻篇了。

  柳絮把陈亦安拉向凌枝:“她有事跟你说。”

  凌枝很认真道:“陈将军,船奥脱困过后,为什么你们偏是来了朝阳呢?”

  按照历史进度,文天祥是从船奥到朝阳,再到被俘,所以朝阳是个很关键的点。

  他们那么努力,可文天祥还是走到了历史的进度中来。

  凌枝担心又想不通,她上次在临安,给陈亦安报的信息里面,分明半个字没有提及朝阳。

  陈亦安道:“是丞相要来的。”

  “为什么?”

  “你们进来看。”

  陈亦安把几人带进城,城里一片和谐,看不出异样,大家都是疑惑的神情。

  陈亦安解释道:“我们才来几天,这里就是一片安宁,这就是源于丞相的力量。”

  凌枝问:“那之前这里是什么样子?”

  “烧杀抢掠,哀声遍野。”

  “为什么?”

  “盗贼。”

  “所以就是?”

  “对,丞相为了百姓安康,所以就来打击盗贼了,我们就暂时入驻到了这里。”

  “这样。”

  凌枝明白了,原来文天祥是在自己脱困的同时,来杀一杀自家的蛀虫了。

  这个时代有很多的吸血鬼,有很多的寄生虫,他们在国破之际,不想着怎么思国救国,专搞一些欺负百姓的破恶心事。

  文天祥的名号令盗贼闻风丧胆,所以他们才来几天,这朝阳城中就是一片安宁了。

  “那文兴呢?在不在这里?”凌枝继续问。

  “还没会合上,不过来信说,就这两日了。”

  陈亦安已从邓光荐口中知道了文兴的事,一直都对文兴拉着警报,也向文天祥提过,奈何没有实质证据,难折服人。

  凌枝又问:“他没有跟你们一起吗?”

  “没有,船奥脱困的时候,分开几路走的。”

  “那丞相人呢?”

  “我带你们去。”

  陈亦安把几人带去拜见文天祥。

  凌枝一边走,一边有些可惜地说:“陈将军,你之前在船奥,怎么不找机会直接把文兴给杀了呢?”

  “当着丞相的面,不敢。再来当时忙着脱困,在无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自相残杀吧?后来分路走了,没有机会了。”

  这倒也是。

  事已至此,凌枝只能想着让文天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总不能等着别人来抓吧?

  “那我们现在劝丞相离开朝阳,可以吗?”

  “可是我们刚来几天,这再一走的话,盗贼又会回来。”

  陈亦安的言外之意,就是说怎么也要等朝阳安宁一阵子,文天祥才会愿意走。

  凌枝道:“那我们把他绑了!”

  此话一出,周身几人就都是一副疑惑又震惊的神情看着她。

  她以为没讲清楚,重复了一遍:“对呀,把丞相绑了呀!”

  她全然没觉得有不妥,全然没发觉自己此时身上的匪气,就跟盗贼差不多。

  “都看着我做什么?”

  凌枝奇怪得很,莫非他们没听懂?

  不应该呀,她吐字很清晰呀。

  “我没说错呀,丞相现在是被他们的家乡情谊迷惑着,可我们是清醒的呀。绑了他,总比坐以待毙强吧?道理啊,该讲的时候才讲,不该讲的时候,直接上手!”

  “你要绑了谁?”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上,接着一道霸气的身影走来。

  凌枝恍惚一下,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进到屋子中间来了。

  她看着迎面而来的,长得还挺帅的中年男人,眼睛眨巴了一下,这人谁?

  陈亦安给那男人拱手道:“丞相!”

  丞相?

  凌枝明显愣了一下。

  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文天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