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战后诸事多磨难,百姓安居把家还-《在裂缝中求生》

  晨光透过湖畔别墅的窗纱,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金纹。陈砚睁开眼时,窗外的底格里斯湖还蒙着一层薄雾,鸟鸣声轻得像羽毛拂过耳畔。他刚想坐起身,却发现左臂沉甸甸的--低头一看,莉娜正侧躺着,脸颊贴在他的胳膊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呼吸轻浅,显然是含泪而眠。

  昨晚安排好泽拉的住宿后,莉娜就攥着自己的衣角,红着眼眶敲开了房门:“我……我不敢一个人睡,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塞拉菲娜的身影。”陈砚没忍心拒绝,本想安抚着她入眠,但自己也没抵不住睡床的诱惑,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他盯着莉娜眼下的青黑,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这姑娘这几天担惊受怕,怕是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陈砚放轻呼吸,尽量保持不动,想让她多睡会儿,可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入耳中。

  「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门被打开后,阿耳戈的子机慢悠悠地飞进来,光圈对着陈砚转了转:「需要我十分钟后再来吗?」

  莉娜的睡眠本就浅,听到动静瞬间睁开了眼。看清自己正枕着陈砚的胳膊,又听见阿耳戈的调侃,她的脸“唰”地红透,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坐起身,差点和陈砚撞了个满怀,又慌慌张张地往被子里缩。

  陈砚没惯着阿耳戈的调侃,也没打趣莉娜的窘迫,伸手揉了揉胳膊,看向阿耳戈,“既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塞拉菲娜那边应该没事了吧?”

  阿耳戈又往前飘了几步,电子音也恢复了平稳:「手术很成功,人已经醒了,接下来只需静养几天即可。」它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塞拉菲娜的记忆已经恢复,过去的记忆与现在的生活经历交织在一起,让她产生了混乱,现在最好让她安静待一会儿。」

  陈砚并不意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正常。失忆前的她是红蔷薇团长,眼里只有责任和荣誉,性格还狂傲不羁;失忆后却跟着莉娜学做蛋糕、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比普通的乡下姑娘都不如。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撞在一起,换谁都会乱。”他看向莉娜,语气软了些,“得给她点时间,让她自己捋清楚。”

  莉娜攥着被子的手松了些,眼神里满是期待,又带着点忐忑:“那……我能去看看她吗?总不能连饭都不吃吧。”

  陈砚思前想后,反而点头说:“如果只有你去应该没问题。”他解释道,“塞拉菲娜恢复的是红蔷薇的记忆,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你是她失忆后才认识的‘同伴’,不像我和波赛丝,我们俩在谈判的时候可没少给她找茬,如果去了纯属刺激她敏感的神经。”

  这话像颗定心丸,莉娜瞬间来了精神,掀开被子就往床边跑,连拖鞋都差点穿反:“我这就去!我去给她带点热牛奶……”

  “别急,先把自己整理好再去。”陈砚叫住她,指了指她眼角的泪痕,“你这样过去,她看到了反而会内疚。”

  莉娜摸了摸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陈砚起身穿衣,指尖扣着衬衫纽扣,忽然想起什么,对阿耳戈说:“我们先回商会一趟,这里现在也没我什么事,而且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我都是塞拉菲娜最不想见到的人。”

  阿耳戈的子机悬在半空,问道,「就这么放着不管可以吗?」

  “也没说不管啊,这不是有莉娜陪着嘛,等塞拉菲娜愿意见我了,再一起谈以后的事。”陈砚的脸上也是很无奈的,毕竟塞拉菲娜在谈判时落在了下风,自己落魄的模样又被陈砚看到,甚至还欠了自己一条命,这可是心高气傲的塞拉菲娜绝不想面对的事情。

  陈砚刚打理好自己,就看见莉娜扎着丸子头跑出来,眼睛亮闪闪的:“这里有我看着,你就安心回去商会,我再也不会犯昨天的错误了。”她说着,脚步轻快地跑了出去,走廊里还传来她跟巴里打招呼的声音。

  陈砚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弯了弯--莉娜总是这样,一点小事就能满血复活,像株永远向阳的小花。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转身往门外走。刚走在二楼的走廊上,就看见泽拉正站在湖岸旁,望着湖面的薄雾,喉咙里发出悦耳动听的曲调。星陨斧枪斜倚在旁边的大树上,就好像狂暴的力量陷入永眠一样。

  一曲唱毕,陈砚正好走到泽拉身边,他一边鼓着掌,一边称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过奖了。”泽拉转过身,平淡地回应道,“这原本是献给神明的赞歌,我已经好久没唱了。”

  “好久是多久?”陈砚好奇地问。

  “自从我被选为使徒以后就再没唱过,在那之前每日都要唱,因为赞歌是见习神官的必修课。”

  这时再看泽拉,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多了点亲近,她问:“塞拉菲娜那边怎么样了?”

  “嗯,人已经没事了,也已经醒了,但跟着记忆也恢复了,就是现在有点混乱。”陈砚低头笑了笑,无所适从地四处张望,“我让莉娜先去陪她,等她缓过来,我们再一起聊聊--毕竟,现在的我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泽拉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斧枪的布套:“说的也是。毕竟她现在这样都是因你而起,确实不应马上见面。”她顿了顿,看向陈砚,“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她恢复记忆后,会立刻站到公爵那边?”

  “担心也没用。”陈砚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坦然,“她是塞拉菲娜,不是我手中的人偶,该怎么做那是她的自由。”

  晨光渐渐驱散了薄雾,湖面泛起粼粼的波光。湖边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陈砚知道,塞拉菲娜的记忆恢复,只是命运路上的一个必然,无论今后她要走在哪一条路上,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餐厅的饮食都是自动调理机制作,相较于商会酒馆的狂野风味,对比之下这边的料理就显得特别温和。陈砚问泽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