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亮起的瞬间，冷白的光映出镜头前的景象
——三张课桌拼成的评审台后，音乐系的李教授推了推金边眼镜，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
身旁的女教授低头记录，发丝垂落颊边；
学生会文艺部部长划着手机屏，指尖在报名名单上快速滑动。
“还好不用开摄像头，”
她小声嘀咕，语气里满是庆幸，软乎乎的声音裹着点笑意，
“要是对着镜头，我肯定手忙脚乱，连琴弦都按不准了。”
她低头刷新了下直播页面，目光扫过“待连麦名单”，
忽然轻呼一声，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微微收紧：
“还有三个人就到我了！
先看看他们怎么唱的，找找状态。”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白色有线耳机，线身还带着口袋里的温热，
耳机线绕了两圈，她小心翼翼地解开，把其中一只耳机递向凌默，
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又像被烫到般飞快收回，另一只则轻轻塞进自己耳朵里，
“这样声音清楚，也不会打扰到操场其他人。”
两人从看台走到操场草地，并肩坐在草坪上，青草的潮气混着晚风里的香樟味漫过来。
苏萌萌微微侧过身，把手机放在两人中间的草地上，屏幕的冷光恰好照亮他们挨得极近的发顶
——她的双马尾垂在肩头，发梢偶尔蹭到凌默的手臂，带来一阵轻痒。
为了让耳机声音更清晰，她的头不自觉地往凌默身边靠了靠，额头几乎要碰到他的肩，两人的呼吸在耳机线的牵引下，渐渐同步了节奏。
凌默能清晰闻到苏萌萌身上的气息——
不是浓郁的香水味，是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牛奶皂的清甜，
像夏日清晨刚摘下的白桃，
裹着一层软乎乎的水汽，清爽又治愈。
这股少女特有的气息顺着晚风钻进鼻腔，让他指尖都微微顿了顿。
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却能清晰感觉到身边女孩的体温，
还有她因为紧张而轻轻攥紧的衣角，布料褶皱里都透着点可爱的慌乱。
苏萌萌盯着直播间里正在唱民谣的同学，
指尖无意识地跟着旋律在膝盖上轻点，可脸颊却像被夕阳染透般，从耳尖一路红到下颌。
她没抬头，却能清晰感觉到凌默的气息就在耳边，
温热的、带着点清冽的薄荷味，连耳机里传来的歌声都仿佛远了些，
只剩下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咚咚”地撞着耳膜。
她不敢转头，怕撞进凌默的目光里，只能把下巴埋得更低些，
可连垂落的发丝都遮不住泛红的脖颈，像被晚风吻过的蔷薇，悄悄透着羞意。
直播间的画面切到下一位选手，
男生一露面就对着镜头挑了挑眉，
及肩长发被打理得蓬松，发尾随动作轻轻晃动，不用开摄像头但他却开了摄像头，显然对自己的外形格外自信。
他开口唱的是陆子昂那首旋律直白的口水歌，起调就偏了半个音，
气息不稳时还刻意拖长尾音装深情，
唱到副歌跑调时，
反倒对着镜头吹了吹额前碎发，耍帅的模样透着几分刻意。
可屏幕弹幕瞬间被粉色头像的评论淹没：
“天呐好帅！这颜值我直接粉了！”
“唱歌好有感觉！比原唱还抓耳！”
“求个联系方式！是哪个系的学长啊？”
学长好帅啊，有女朋友吗！
学长，我喜欢你啊啊啊啊！！！
连镜头后的老师都笑着圆场：
“台风很放得开，继续保持。”
凌默看着男生刻意凹出的姿态，听着飘得没边的歌声，眼底掠过一丝无奈，指尖在草地上轻轻摩挲着，没说话。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苏萌萌，见她盯着屏幕，睫毛随着男生的动作轻轻颤着，
还以为她也对这种类型动心，便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耳廓落下，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似有若无的打趣：
“你喜欢这种啊？”
话音刚落，苏萌萌像被烫到般轻轻一颤。
耳廓被热气裹着，哪怕隔着耳机，那阵痒意也顺着耳道钻进心里，让她瞬间红了耳根。
她猛地转头，脸颊泛着熟透的粉，连眼尾都染了点红，
眼底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又羞又气地瞪着凌默：
“师兄！你怎么这么坏！乱说什么呢！”
说着，她抬起手，小拳头轻轻捶在凌默的胳膊上
——力道轻得像棉花撞在衣料上，落下时还故意顿了顿，带着点撒娇的软劲。
捶完又觉得不好意思，飞快收回手，
却忍不住撅起唇角，眼神里满是委屈的幽怨，连声音都软得发黏：
“我就是在听他怎么处理转音……
你看他刚才那句，跑调都快跑到操场那边了……
还有他老拨头发，好刻意的嘛……”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把头轻轻抵在凌默的肩上，
发顶蹭了蹭他的衣袖，耳朵尖却依旧红得能滴出水。
晚风卷着她发间的栀子花香漫过来，混着少女身上特有的清甜，
比直播间里的歌声更让人心尖发颤。
凌默能清晰感觉到她肩头的轻颤，还有抵在自己肩上的小脑袋轻轻晃了晃，
像在无声抗议，又像在悄悄依赖。
直播间弹出长发男生的投票结果时，苏萌萌的眼睛瞬间睁大，指尖下意识戳了戳屏幕：
“328票？居然这么高！”
前几位选手的票数还停留在一百多，甚至有个位数的，这个成绩已经算海选里的“黑马”。
她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解：
“明明转音跑了好远，怎么大家都投他呀？”
凌默没说话，只是用指尖点了点屏幕上刷屏的粉色头像弹幕，苏萌萌一看，脸颊瞬间泛起浅红，轻轻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
“原来是看脸呀……”
下一位女生连麦，《青花瓷》的前奏刚响起，两人的目光同时亮了亮。女生的嗓音清甜如泉水，“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一句唱得婉转温柔，连尾音的气音都透着细腻。
可投票结束，屏幕上“215票”的数字却让苏萌萌忍不住噘起嘴，抓着凌默的胳膊轻轻晃了晃：
“唱得这么好才这点票，太不公平了！
比刚才那个跑调的好多了！”
凌默看着她替人委屈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声音放得温和：
“谁让她不露脸，颜值时代，别替别人可惜了，下一个结束就该你了。”
话音刚落，直播间的画面突然切换，苏萌萌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屏幕里的男生穿着熨得平整的白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发胶把碎发都固定得纹丝不动，正是吉他协会的杨师兄，也是最近总以“老乡”名义给她送早餐、约她练琴的追求者。
杨师兄对着镜头调整了下吉他，嘴角勾起刻意的温柔笑容：
“这首歌，想送给我一位很可爱的老乡小师妹，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心意。”
说完，他拨动琴弦，唱起了一首老情歌，可刻意压低的嗓音像裹了层糖浆，甜得发腻，连扫弦时都要对着镜头眨下眼，油腻的深情看得人浑身发紧。
苏萌萌的脸颊瞬间红透，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她攥着凌默衣角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头埋得低低的，声音细若蚊蚋：
“完了完了……
他怎么突然说这个……
好尴尬啊……”
余光瞥见凌默眼角藏不住的笑意，她更是又羞又气，
抬起头时眼底已经蒙了层薄薄的水汽，
轻轻捶了下凌默的胳膊，语气软得发黏：
“师兄你还笑！都要尴尬死了！
他怎么不分场合呀……”
凌默忍着笑，故意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带着点打趣的轻哄：
“唱得挺深情的，看来准备很久了，说不定是专门为你选的歌呢？”
“师兄！”
苏萌萌彻底急了，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抬手就想再捶他，
可坐在草坪上没稳住重心，身体猛地往前倾，
直接扑进了凌默怀里。
凌默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掌心触到她柔软的衣料，
两人一起往后倒去，后背撞在草地上时，
苏萌萌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发丝扫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苏萌萌的胸口贴着凌默的心跳，沉稳有力的节奏透过衣料传来，
和她自己“咚咚”乱撞的心跳叠在一起，震得耳膜发烫。
她慌乱地抬头，恰好撞进凌默深邃的眼眸里
——路灯的光落在他眼底，映得满是细碎的星光，
连他呼吸时温热的气息都清晰地拂在她脸上。
两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自己，苏萌萌的眼睛水汪汪的，像蒙着一层薄雾，
脸颊红得能滴出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凌默的衬衫领口，忘了起身，
也忘了说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
晚风里的静默与悸动
草地的潮气混着香樟的清香漫在空气里，两人倒下去的瞬间，世界仿佛突然静了——只有远处操场隐约的欢笑声，还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格外清晰。
凌默的手还轻轻揽在苏萌萌的腰上，
掌心贴着她背带裙的浅蓝色布料，
能清晰触到少女腰腹柔软的曲线，
还有布料下微微起伏的温热。
苏萌萌的上半身压在他胸前，白色蕾丝衬衫的领口微微散开，
露出一点纤细的锁骨，衣料蹭过凌默的手臂，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栀子清甜。
她的手撑在凌默胸口，指尖攥着他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浅白，却又因为紧张而轻轻发颤。
两人的脸挨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连彼此呼吸时的气流都缠在一块儿
——苏萌萌呼吸里带着刚喝的草莓奶茶的甜香，轻轻拂在凌默的唇角；
凌默的气息则带着点薄荷的清冽，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痒得她睫毛不停轻颤，像受惊的蝶翼。
苏萌萌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水汪汪的，像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映着路灯的光，满是慌乱与无措。
她能清晰看到凌默眼底自己的倒影，
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浅影，连他唇角细微的弧度都看得一清二楚。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软得像团棉花，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咚咚”乱撞的心跳，
震得耳膜发疼，连脸颊都烫得能滴出水来。
凌默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慌乱的眼神，还有微微张开的粉色唇角，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栀子香，能触到她腰腹的柔软，
能感受到她掌心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
——所有的感官都被身边的少女填满，连晚风都变得格外温柔。
他没有动，只是维持着揽着她腰的姿势，
目光落在她慌乱的眼眸里，呼吸也跟着慢了下来，怕惊扰了这份近在咫尺的悸动。
苏萌萌盯着凌默的眼睛，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心脏跳得太快，浑身又软又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想撑起身体，可指尖刚用力，
就对上凌默深邃的目光，那目光里似乎藏着星光，
让她瞬间又没了力气，只能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
任由彼此的呼吸缠在一起，任由少女的心事在晚风里悄悄发酵。
耳机里突然传来评委温和的点评声，打破了两人间的静默：
“情感很饱满，选曲也很贴合你的声线，312票，恭喜晋级。”
是杨师兄的投票结果，弹幕瞬间被
“好深情”
师兄，我喜欢你
考虑考虑我吧，我也是师妹！
我是你老乡啊，师兄
“师兄好会”的评论刷屏。
凌默和苏萌萌像被烫到般迅速起身，动作间带着几分慌乱。
凌默的手从她腰上收回时，指尖还残留着布料的柔软触感，
他垂眸整理了下衣角，没说话；
苏萌萌则坐在他身边，脸颊红得能滴出血，
连垂落的发丝都遮不住发烫的耳尖，却忍不住偷偷抬眼瞟了凌默一眼
——他的侧脸在路灯下很清晰，
下颌线干净利落，她的心脏又“咚咚”跳了起来，像要撞出胸腔。
就在这时，耳机里突然响起学生会干部的声音，带着清晰的播报感：
“接下来有请37号选手连麦，
37号选手在吗？”
苏萌萌的身体瞬间僵住，这才想起自己的报名号正是37号。
可刚才那阵心跳加速的悸动还没散去，她哪里还有心思对着镜头唱歌？
她转头看向凌默，眼底满是慌乱，又带着点撒娇的软意，
声音黏糊糊的，像在讨救兵：
“师兄……我
我唱不了了，你帮我唱好不好？”
她说着，还怕凌默拒绝，连忙补充，指尖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报名的时候没填真名，你替我上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凌默看着她眼底的期待与慌乱，又瞥了眼她递过来的手机和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吉他，指尖拨动琴弦试了试音，声音里带着点纵容：
“行，那你听着。”
苏萌萌立刻松了口气，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了星光。
她坐在凌默身边，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
目光紧紧盯着他的侧脸，连心跳都还在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知道凌默弹吉他很好听，除了刚刚那首《往后余生》，之前从没近距离听过他完整唱一首歌，听了后，更是沦陷，怕是往后余生都戒不掉了
此刻的期待，混着刚才的悸动，让她连呼吸都放得轻轻的。
凌默指尖在吉他弦上轻轻拨了个和弦，目光扫过苏萌萌发间别着的花瓣
——是刚才坐在草坪上时，不知被哪阵风吹落沾在发上的。
他忽的想起一首歌
这首歌在原世，被人评价洁白芬芳，是青春最热烈的绽放，是在校园的某个转角，邂逅一场不期而遇的盛大清香。
也有人说，这首歌纯白，坚强，静默芬芳。一如大学时光，沉淀了知识，温柔了岁月。
此刻，这首歌，很适合
他沉吟片刻，便定了曲目，抬头对苏萌萌轻声说：
“唱首《栀子花开》。”
苏萌萌还没反应过来，凌默的指尖已经落在琴弦上。
轻柔的前奏像晚风拂过栀子花丛，缓缓流淌在夜色里。
他没有开摄像头，只将耳机麦调整到合适的角度，用耳机唱歌本就没那么清晰，加上他刻意压低声线，也就没人觉得他的声音就是那个
——他比平时说话的语调更沉些，带着点清冽的温柔，混着吉他的旋律，透过耳机传到直播间里。
栀子花开
So beautiful so white
这是个季节 我们将离开
难舍的你 害羞的女孩
就像一阵清香 萦绕在我的心怀
栀子花开 如此可爱
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
光阴好像流水飞快
日日夜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娓娓道来，每个字都裹着细腻的情感，没有刻意炫技，却像有魔力般，让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像晶莹的浪花，
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苏萌萌坐在他身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侧脸，连呼吸都忘了
——她从没听过这样温柔的歌声，像月光洒在身上，又像栀子花香绕在鼻尖，让她整个人都陷在这旋律里，连心跳都跟着慢了半拍。
间奏过后，凌默的歌声继续响起，歌词里藏着校园时光的细碎暖意: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像晶莹的浪花 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是淡淡的青春 纯纯的爱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像晶莹的浪花 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是淡淡的青春 纯纯的爱
他的嗓音带着点淡淡的怅惘，却又不失温柔，把青春里的欢喜与遗憾，都揉进了旋律里。
直播间里，原本刷屏的弹幕瞬间停了两秒，随后彻底炸开：
“天！这是谁啊？
唱得也太好听了吧！
歌词直接戳中我了！”
这是职业歌手来炸场子吗？！
给你们10秒，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栀子花开》？
我翻遍了音乐平台都没找到，是原创吧？也太绝了！”
“这不就是我的高中吗？
听得鼻子都酸了！”
“求Id！求完整版录音！
好好听，我觉得我恋爱了！
这嗓音比专业歌手还稳！”
没一会儿，原本只有几百人的直播间，人数飞速上涨
此时镜头里，凌默的歌声已经到了歌曲的后半部分，他顺着原有的旋律把原有的歌词改了一下:
“还记得那年夏天，课桌旁的蝉鸣，
你笑着递来的纸条，写满青涩的期许。
栀子花开满窗台，风吹过裙摆，
我们总说毕业还远，转眼就到离别季。”
——很多没看直播的学生，收到同学“速来听神仙原创”的消息，都挤破头往进冲，弹幕刷得快到看不清：
“我室友从图书馆跑回来喊我听，真没骗人！这歌词写得也太有画面感了！”
“后面那句总说毕业还远，转眼就到离别季，直接想起我和闺蜜的约定！”
“评委老师怎么不说话了？
是不是也被这歌声惊到了？”
镜头后的评委们确实愣住了
——音乐系的李教授推了推金边眼镜，反复确认着监听耳机里的声音，手指还在桌上轻轻跟着打拍，眼底满是震惊：
“这歌词太细腻了，把校园青春写活了，嗓音条件更是难得！”
旁边的年轻老师拿出手机，飞快地记录着旋律，嘴里不停念叨：
“编曲也干净，没有多余的修饰，完全靠歌声和情感打动人，绝对是好作品！”
学生会干部更是激动得攥紧了手机，连忙在后台查37号的报名信息，却只看到一串匿名学号，根本找不到更多资料。
凌默丝毫没受外界干扰，指尖依旧稳定地拨动琴弦，最后又多唱了一段，声音里多了点释然的温柔：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
带着所有回忆，奔向未来。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
愿我们都能遇见，更好的自己。”
尾音落下时，吉他的余韵还在晚风里轻轻荡着，像不愿结束的青春絮语。
苏萌萌靠在他身边，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薄荷味，
耳边还残留着温柔的歌声，心里像被灌满了蜜糖，连脸颊的红晕都没消下去。
她看着凌默收琴的侧脸，只觉得此刻的夜色，因为这首歌、因为身边的人，变得格外美好。
当吉他的最后一个音符在晚风里渐渐消散，凌默指尖轻轻离开琴弦，侧头看向身边的苏萌萌
——她眼底蒙着层薄薄的水汽，脸颊还泛着红，显然也被歌声里的情绪缠了心。
而直播间里，早已彻底沸腾。
原本飞速滚动的弹幕，此刻被密密麻麻的感叹与哽咽填满，
连刷频的速度都慢了半拍，满屏的文字都透着滚烫的情绪：
“呜呜呜听到转眼就到离别季直接破防了！
我现在大四，下个月就要答辩了……”
“大一新生报到！
想起高中和闺蜜在栀子树下许愿的样子，现在隔着一千多公里，好想她啊！”
“谁懂啊！
刚才在宿舍听，唱到青涩的期许时，我室友直接哭出声音了，我们现在抱在一起擦眼泪！”
“男生宿舍也绷不住了！
本来还在调侃矫情，结果听到奔向未来那句，
我上铺的兄弟偷偷抹眼泪，还嘴硬说进沙子了，看来宿舍确实风大，我也进沙子了！”
有人晒出自己泛红的眼眶特写，配文：
“第一次被一首歌听哭，歌词里全是我的青春啊！”；
有人发了张宿舍集体沉默的照片，文案里带着哭腔：
“我们宿舍四个大老爷们，现在谁都不说话，就盯着屏幕发呆，眼泪根本忍不住！”；
还有即将毕业的学生，在弹幕里敲下长长的话：
“本来觉得毕业挺好，能赶紧工作，可听完这首歌，突然好舍不得操场、食堂，还有睡在我对床四年的兄弟……”
镜头后的评委们也没了往日的冷静——
李教授摘下眼镜，用指腹擦了擦眼角，
再开口时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这首歌……太打动人了。
没有华丽的技巧，却把青春里的遗憾、怀念、期待都写透了，这才是真正的好作品。”
旁边的年轻老师也红了眼眶，点头附和：
“我刚才想起自己毕业那年，和室友在栀子花丛里拍照的样子，一下子就没忍住……”
直播间的人数还在疯涨，从最初的几百人，一路冲到几千，
甚至有外校的学生托星海国立大学的朋友分享链接，却被“仅限本校学号登录”的提示挡在门外，
只能在社交平台上刷着片段视频解馋：
“求个完整版！
刷到片段已经听哭了，想完整听一遍啊！”
“星海的朋友能不能多放点片段？太想听了！”
苏萌萌攥着凌默的衣袖，指尖都带着点湿意，声音软得发颤：
“师兄……
他们都哭了……
这首歌好好听，听着听着，我也想起高中的同桌了……”
她低头抹了抹眼角，再抬头时，眼底的星光里裹着泪，却笑得格外甜，
“师兄你太厉害了，能写出这么好的歌。”
凌默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又想起直播间里满屏的泪意，眼底掠过一丝柔和。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像在安抚，也像在回应这份被歌声牵动的、共同的青春记忆。
晚风卷着香樟的气息吹过来，带着点湿润的暖意，仿佛也在为这场被歌声唤醒的怀念，轻轻叹息。
投票通道开启的瞬间，直播间的票数像被按下了加速键，
从0飞速往上跳，不过十秒，
数字就定格在了“998”
——距离满分仅差2票。
弹幕立刻炸开了锅，
满屏的“为什么少了2票！”
“是谁没投票啊！”
没过多久，就有学生在弹幕里懊恼地解释：
“是我！刚才听哭了，光顾着擦眼泪，等反应过来投票已经结束了！
对不起对不起！”
紧接着，又有人附和：
“我也是！手慢了！早知道就先投票再哭了！”
“再来一次！求再唱一遍！”
“998分不合理！必须补唱！”
弹幕瞬间刷屏，还有女生直接在弹幕里表白：
“神秘37号！不管你是谁，我都喜欢你！
求露脸！求学院！”
甚至有人开始猜测：
“会不会是音乐系的隐藏大神？
这唱功绝了！”
“说不定是文学院的？
歌词写得也太好了吧！”
镜头后的评委们也急了，李教授对着麦克风连忙说：
“37号选手在吗？
能不能再唱一遍？
我们还没听够！
方便透露一下姓名和学院吗？
我们想找你聊聊！”
学生会干部也跟着补充：
“对！不管你是哪个系的，学校的文艺汇演绝对要请你！”
——三张课桌拼成的评审台后，音乐系的李教授推了推金边眼镜，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
身旁的女教授低头记录，发丝垂落颊边；
学生会文艺部部长划着手机屏，指尖在报名名单上快速滑动。
“还好不用开摄像头，”
她小声嘀咕，语气里满是庆幸，软乎乎的声音裹着点笑意，
“要是对着镜头，我肯定手忙脚乱，连琴弦都按不准了。”
她低头刷新了下直播页面，目光扫过“待连麦名单”，
忽然轻呼一声，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微微收紧：
“还有三个人就到我了！
先看看他们怎么唱的，找找状态。”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白色有线耳机，线身还带着口袋里的温热，
耳机线绕了两圈，她小心翼翼地解开，把其中一只耳机递向凌默，
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又像被烫到般飞快收回，另一只则轻轻塞进自己耳朵里，
“这样声音清楚，也不会打扰到操场其他人。”
两人从看台走到操场草地，并肩坐在草坪上，青草的潮气混着晚风里的香樟味漫过来。
苏萌萌微微侧过身，把手机放在两人中间的草地上，屏幕的冷光恰好照亮他们挨得极近的发顶
——她的双马尾垂在肩头，发梢偶尔蹭到凌默的手臂，带来一阵轻痒。
为了让耳机声音更清晰，她的头不自觉地往凌默身边靠了靠，额头几乎要碰到他的肩，两人的呼吸在耳机线的牵引下，渐渐同步了节奏。
凌默能清晰闻到苏萌萌身上的气息——
不是浓郁的香水味，是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牛奶皂的清甜，
像夏日清晨刚摘下的白桃，
裹着一层软乎乎的水汽，清爽又治愈。
这股少女特有的气息顺着晚风钻进鼻腔，让他指尖都微微顿了顿。
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却能清晰感觉到身边女孩的体温，
还有她因为紧张而轻轻攥紧的衣角，布料褶皱里都透着点可爱的慌乱。
苏萌萌盯着直播间里正在唱民谣的同学，
指尖无意识地跟着旋律在膝盖上轻点，可脸颊却像被夕阳染透般，从耳尖一路红到下颌。
她没抬头，却能清晰感觉到凌默的气息就在耳边，
温热的、带着点清冽的薄荷味，连耳机里传来的歌声都仿佛远了些，
只剩下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咚咚”地撞着耳膜。
她不敢转头，怕撞进凌默的目光里，只能把下巴埋得更低些，
可连垂落的发丝都遮不住泛红的脖颈，像被晚风吻过的蔷薇，悄悄透着羞意。
直播间的画面切到下一位选手，
男生一露面就对着镜头挑了挑眉，
及肩长发被打理得蓬松，发尾随动作轻轻晃动，不用开摄像头但他却开了摄像头，显然对自己的外形格外自信。
他开口唱的是陆子昂那首旋律直白的口水歌，起调就偏了半个音，
气息不稳时还刻意拖长尾音装深情，
唱到副歌跑调时，
反倒对着镜头吹了吹额前碎发，耍帅的模样透着几分刻意。
可屏幕弹幕瞬间被粉色头像的评论淹没：
“天呐好帅！这颜值我直接粉了！”
“唱歌好有感觉！比原唱还抓耳！”
“求个联系方式！是哪个系的学长啊？”
学长好帅啊，有女朋友吗！
学长，我喜欢你啊啊啊啊！！！
连镜头后的老师都笑着圆场：
“台风很放得开，继续保持。”
凌默看着男生刻意凹出的姿态，听着飘得没边的歌声，眼底掠过一丝无奈，指尖在草地上轻轻摩挲着，没说话。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苏萌萌，见她盯着屏幕，睫毛随着男生的动作轻轻颤着，
还以为她也对这种类型动心，便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耳廓落下，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似有若无的打趣：
“你喜欢这种啊？”
话音刚落，苏萌萌像被烫到般轻轻一颤。
耳廓被热气裹着，哪怕隔着耳机，那阵痒意也顺着耳道钻进心里，让她瞬间红了耳根。
她猛地转头，脸颊泛着熟透的粉，连眼尾都染了点红，
眼底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又羞又气地瞪着凌默：
“师兄！你怎么这么坏！乱说什么呢！”
说着，她抬起手，小拳头轻轻捶在凌默的胳膊上
——力道轻得像棉花撞在衣料上，落下时还故意顿了顿，带着点撒娇的软劲。
捶完又觉得不好意思，飞快收回手，
却忍不住撅起唇角，眼神里满是委屈的幽怨，连声音都软得发黏：
“我就是在听他怎么处理转音……
你看他刚才那句，跑调都快跑到操场那边了……
还有他老拨头发，好刻意的嘛……”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把头轻轻抵在凌默的肩上，
发顶蹭了蹭他的衣袖，耳朵尖却依旧红得能滴出水。
晚风卷着她发间的栀子花香漫过来，混着少女身上特有的清甜，
比直播间里的歌声更让人心尖发颤。
凌默能清晰感觉到她肩头的轻颤，还有抵在自己肩上的小脑袋轻轻晃了晃，
像在无声抗议，又像在悄悄依赖。
直播间弹出长发男生的投票结果时，苏萌萌的眼睛瞬间睁大，指尖下意识戳了戳屏幕：
“328票？居然这么高！”
前几位选手的票数还停留在一百多，甚至有个位数的，这个成绩已经算海选里的“黑马”。
她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解：
“明明转音跑了好远，怎么大家都投他呀？”
凌默没说话，只是用指尖点了点屏幕上刷屏的粉色头像弹幕，苏萌萌一看，脸颊瞬间泛起浅红，轻轻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
“原来是看脸呀……”
下一位女生连麦，《青花瓷》的前奏刚响起，两人的目光同时亮了亮。女生的嗓音清甜如泉水，“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一句唱得婉转温柔，连尾音的气音都透着细腻。
可投票结束，屏幕上“215票”的数字却让苏萌萌忍不住噘起嘴，抓着凌默的胳膊轻轻晃了晃：
“唱得这么好才这点票，太不公平了！
比刚才那个跑调的好多了！”
凌默看着她替人委屈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声音放得温和：
“谁让她不露脸，颜值时代，别替别人可惜了，下一个结束就该你了。”
话音刚落，直播间的画面突然切换，苏萌萌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屏幕里的男生穿着熨得平整的白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发胶把碎发都固定得纹丝不动，正是吉他协会的杨师兄，也是最近总以“老乡”名义给她送早餐、约她练琴的追求者。
杨师兄对着镜头调整了下吉他，嘴角勾起刻意的温柔笑容：
“这首歌，想送给我一位很可爱的老乡小师妹，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心意。”
说完，他拨动琴弦，唱起了一首老情歌，可刻意压低的嗓音像裹了层糖浆，甜得发腻，连扫弦时都要对着镜头眨下眼，油腻的深情看得人浑身发紧。
苏萌萌的脸颊瞬间红透，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她攥着凌默衣角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头埋得低低的，声音细若蚊蚋：
“完了完了……
他怎么突然说这个……
好尴尬啊……”
余光瞥见凌默眼角藏不住的笑意，她更是又羞又气，
抬起头时眼底已经蒙了层薄薄的水汽，
轻轻捶了下凌默的胳膊，语气软得发黏：
“师兄你还笑！都要尴尬死了！
他怎么不分场合呀……”
凌默忍着笑，故意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带着点打趣的轻哄：
“唱得挺深情的，看来准备很久了，说不定是专门为你选的歌呢？”
“师兄！”
苏萌萌彻底急了，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抬手就想再捶他，
可坐在草坪上没稳住重心，身体猛地往前倾，
直接扑进了凌默怀里。
凌默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掌心触到她柔软的衣料，
两人一起往后倒去，后背撞在草地上时，
苏萌萌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发丝扫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苏萌萌的胸口贴着凌默的心跳，沉稳有力的节奏透过衣料传来，
和她自己“咚咚”乱撞的心跳叠在一起，震得耳膜发烫。
她慌乱地抬头，恰好撞进凌默深邃的眼眸里
——路灯的光落在他眼底，映得满是细碎的星光，
连他呼吸时温热的气息都清晰地拂在她脸上。
两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自己，苏萌萌的眼睛水汪汪的，像蒙着一层薄雾，
脸颊红得能滴出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凌默的衬衫领口，忘了起身，
也忘了说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
晚风里的静默与悸动
草地的潮气混着香樟的清香漫在空气里，两人倒下去的瞬间，世界仿佛突然静了——只有远处操场隐约的欢笑声，还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格外清晰。
凌默的手还轻轻揽在苏萌萌的腰上，
掌心贴着她背带裙的浅蓝色布料，
能清晰触到少女腰腹柔软的曲线，
还有布料下微微起伏的温热。
苏萌萌的上半身压在他胸前，白色蕾丝衬衫的领口微微散开，
露出一点纤细的锁骨，衣料蹭过凌默的手臂，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栀子清甜。
她的手撑在凌默胸口，指尖攥着他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浅白，却又因为紧张而轻轻发颤。
两人的脸挨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连彼此呼吸时的气流都缠在一块儿
——苏萌萌呼吸里带着刚喝的草莓奶茶的甜香，轻轻拂在凌默的唇角；
凌默的气息则带着点薄荷的清冽，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痒得她睫毛不停轻颤，像受惊的蝶翼。
苏萌萌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水汪汪的，像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映着路灯的光，满是慌乱与无措。
她能清晰看到凌默眼底自己的倒影，
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浅影，连他唇角细微的弧度都看得一清二楚。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软得像团棉花，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咚咚”乱撞的心跳，
震得耳膜发疼，连脸颊都烫得能滴出水来。
凌默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慌乱的眼神，还有微微张开的粉色唇角，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栀子香，能触到她腰腹的柔软，
能感受到她掌心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
——所有的感官都被身边的少女填满，连晚风都变得格外温柔。
他没有动，只是维持着揽着她腰的姿势，
目光落在她慌乱的眼眸里，呼吸也跟着慢了下来，怕惊扰了这份近在咫尺的悸动。
苏萌萌盯着凌默的眼睛，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心脏跳得太快，浑身又软又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想撑起身体，可指尖刚用力，
就对上凌默深邃的目光，那目光里似乎藏着星光，
让她瞬间又没了力气，只能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
任由彼此的呼吸缠在一起，任由少女的心事在晚风里悄悄发酵。
耳机里突然传来评委温和的点评声，打破了两人间的静默：
“情感很饱满，选曲也很贴合你的声线，312票，恭喜晋级。”
是杨师兄的投票结果，弹幕瞬间被
“好深情”
师兄，我喜欢你
考虑考虑我吧，我也是师妹！
我是你老乡啊，师兄
“师兄好会”的评论刷屏。
凌默和苏萌萌像被烫到般迅速起身，动作间带着几分慌乱。
凌默的手从她腰上收回时，指尖还残留着布料的柔软触感，
他垂眸整理了下衣角，没说话；
苏萌萌则坐在他身边，脸颊红得能滴出血，
连垂落的发丝都遮不住发烫的耳尖，却忍不住偷偷抬眼瞟了凌默一眼
——他的侧脸在路灯下很清晰，
下颌线干净利落，她的心脏又“咚咚”跳了起来，像要撞出胸腔。
就在这时，耳机里突然响起学生会干部的声音，带着清晰的播报感：
“接下来有请37号选手连麦，
37号选手在吗？”
苏萌萌的身体瞬间僵住，这才想起自己的报名号正是37号。
可刚才那阵心跳加速的悸动还没散去，她哪里还有心思对着镜头唱歌？
她转头看向凌默，眼底满是慌乱，又带着点撒娇的软意，
声音黏糊糊的，像在讨救兵：
“师兄……我
我唱不了了，你帮我唱好不好？”
她说着，还怕凌默拒绝，连忙补充，指尖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报名的时候没填真名，你替我上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凌默看着她眼底的期待与慌乱，又瞥了眼她递过来的手机和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吉他，指尖拨动琴弦试了试音，声音里带着点纵容：
“行，那你听着。”
苏萌萌立刻松了口气，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了星光。
她坐在凌默身边，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
目光紧紧盯着他的侧脸，连心跳都还在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知道凌默弹吉他很好听，除了刚刚那首《往后余生》，之前从没近距离听过他完整唱一首歌，听了后，更是沦陷，怕是往后余生都戒不掉了
此刻的期待，混着刚才的悸动，让她连呼吸都放得轻轻的。
凌默指尖在吉他弦上轻轻拨了个和弦，目光扫过苏萌萌发间别着的花瓣
——是刚才坐在草坪上时，不知被哪阵风吹落沾在发上的。
他忽的想起一首歌
这首歌在原世，被人评价洁白芬芳，是青春最热烈的绽放，是在校园的某个转角，邂逅一场不期而遇的盛大清香。
也有人说，这首歌纯白，坚强，静默芬芳。一如大学时光，沉淀了知识，温柔了岁月。
此刻，这首歌，很适合
他沉吟片刻，便定了曲目，抬头对苏萌萌轻声说：
“唱首《栀子花开》。”
苏萌萌还没反应过来，凌默的指尖已经落在琴弦上。
轻柔的前奏像晚风拂过栀子花丛，缓缓流淌在夜色里。
他没有开摄像头，只将耳机麦调整到合适的角度，用耳机唱歌本就没那么清晰，加上他刻意压低声线，也就没人觉得他的声音就是那个
——他比平时说话的语调更沉些，带着点清冽的温柔，混着吉他的旋律，透过耳机传到直播间里。
栀子花开
So beautiful so white
这是个季节 我们将离开
难舍的你 害羞的女孩
就像一阵清香 萦绕在我的心怀
栀子花开 如此可爱
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
光阴好像流水飞快
日日夜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娓娓道来，每个字都裹着细腻的情感，没有刻意炫技，却像有魔力般，让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像晶莹的浪花，
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苏萌萌坐在他身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侧脸，连呼吸都忘了
——她从没听过这样温柔的歌声，像月光洒在身上，又像栀子花香绕在鼻尖，让她整个人都陷在这旋律里，连心跳都跟着慢了半拍。
间奏过后，凌默的歌声继续响起，歌词里藏着校园时光的细碎暖意: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像晶莹的浪花 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是淡淡的青春 纯纯的爱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像晶莹的浪花 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是淡淡的青春 纯纯的爱
他的嗓音带着点淡淡的怅惘，却又不失温柔，把青春里的欢喜与遗憾，都揉进了旋律里。
直播间里，原本刷屏的弹幕瞬间停了两秒，随后彻底炸开：
“天！这是谁啊？
唱得也太好听了吧！
歌词直接戳中我了！”
这是职业歌手来炸场子吗？！
给你们10秒，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栀子花开》？
我翻遍了音乐平台都没找到，是原创吧？也太绝了！”
“这不就是我的高中吗？
听得鼻子都酸了！”
“求Id！求完整版录音！
好好听，我觉得我恋爱了！
这嗓音比专业歌手还稳！”
没一会儿，原本只有几百人的直播间，人数飞速上涨
此时镜头里，凌默的歌声已经到了歌曲的后半部分，他顺着原有的旋律把原有的歌词改了一下:
“还记得那年夏天，课桌旁的蝉鸣，
你笑着递来的纸条，写满青涩的期许。
栀子花开满窗台，风吹过裙摆，
我们总说毕业还远，转眼就到离别季。”
——很多没看直播的学生，收到同学“速来听神仙原创”的消息，都挤破头往进冲，弹幕刷得快到看不清：
“我室友从图书馆跑回来喊我听，真没骗人！这歌词写得也太有画面感了！”
“后面那句总说毕业还远，转眼就到离别季，直接想起我和闺蜜的约定！”
“评委老师怎么不说话了？
是不是也被这歌声惊到了？”
镜头后的评委们确实愣住了
——音乐系的李教授推了推金边眼镜，反复确认着监听耳机里的声音，手指还在桌上轻轻跟着打拍，眼底满是震惊：
“这歌词太细腻了，把校园青春写活了，嗓音条件更是难得！”
旁边的年轻老师拿出手机，飞快地记录着旋律，嘴里不停念叨：
“编曲也干净，没有多余的修饰，完全靠歌声和情感打动人，绝对是好作品！”
学生会干部更是激动得攥紧了手机，连忙在后台查37号的报名信息，却只看到一串匿名学号，根本找不到更多资料。
凌默丝毫没受外界干扰，指尖依旧稳定地拨动琴弦，最后又多唱了一段，声音里多了点释然的温柔：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
带着所有回忆，奔向未来。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
愿我们都能遇见，更好的自己。”
尾音落下时，吉他的余韵还在晚风里轻轻荡着，像不愿结束的青春絮语。
苏萌萌靠在他身边，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薄荷味，
耳边还残留着温柔的歌声，心里像被灌满了蜜糖，连脸颊的红晕都没消下去。
她看着凌默收琴的侧脸，只觉得此刻的夜色，因为这首歌、因为身边的人，变得格外美好。
当吉他的最后一个音符在晚风里渐渐消散，凌默指尖轻轻离开琴弦，侧头看向身边的苏萌萌
——她眼底蒙着层薄薄的水汽，脸颊还泛着红，显然也被歌声里的情绪缠了心。
而直播间里，早已彻底沸腾。
原本飞速滚动的弹幕，此刻被密密麻麻的感叹与哽咽填满，
连刷频的速度都慢了半拍，满屏的文字都透着滚烫的情绪：
“呜呜呜听到转眼就到离别季直接破防了！
我现在大四，下个月就要答辩了……”
“大一新生报到！
想起高中和闺蜜在栀子树下许愿的样子，现在隔着一千多公里，好想她啊！”
“谁懂啊！
刚才在宿舍听，唱到青涩的期许时，我室友直接哭出声音了，我们现在抱在一起擦眼泪！”
“男生宿舍也绷不住了！
本来还在调侃矫情，结果听到奔向未来那句，
我上铺的兄弟偷偷抹眼泪，还嘴硬说进沙子了，看来宿舍确实风大，我也进沙子了！”
有人晒出自己泛红的眼眶特写，配文：
“第一次被一首歌听哭，歌词里全是我的青春啊！”；
有人发了张宿舍集体沉默的照片，文案里带着哭腔：
“我们宿舍四个大老爷们，现在谁都不说话，就盯着屏幕发呆，眼泪根本忍不住！”；
还有即将毕业的学生，在弹幕里敲下长长的话：
“本来觉得毕业挺好，能赶紧工作，可听完这首歌，突然好舍不得操场、食堂，还有睡在我对床四年的兄弟……”
镜头后的评委们也没了往日的冷静——
李教授摘下眼镜，用指腹擦了擦眼角，
再开口时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这首歌……太打动人了。
没有华丽的技巧，却把青春里的遗憾、怀念、期待都写透了，这才是真正的好作品。”
旁边的年轻老师也红了眼眶，点头附和：
“我刚才想起自己毕业那年，和室友在栀子花丛里拍照的样子，一下子就没忍住……”
直播间的人数还在疯涨，从最初的几百人，一路冲到几千，
甚至有外校的学生托星海国立大学的朋友分享链接，却被“仅限本校学号登录”的提示挡在门外，
只能在社交平台上刷着片段视频解馋：
“求个完整版！
刷到片段已经听哭了，想完整听一遍啊！”
“星海的朋友能不能多放点片段？太想听了！”
苏萌萌攥着凌默的衣袖，指尖都带着点湿意，声音软得发颤：
“师兄……
他们都哭了……
这首歌好好听，听着听着，我也想起高中的同桌了……”
她低头抹了抹眼角，再抬头时，眼底的星光里裹着泪，却笑得格外甜，
“师兄你太厉害了，能写出这么好的歌。”
凌默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又想起直播间里满屏的泪意，眼底掠过一丝柔和。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像在安抚，也像在回应这份被歌声牵动的、共同的青春记忆。
晚风卷着香樟的气息吹过来，带着点湿润的暖意，仿佛也在为这场被歌声唤醒的怀念，轻轻叹息。
投票通道开启的瞬间，直播间的票数像被按下了加速键，
从0飞速往上跳，不过十秒，
数字就定格在了“998”
——距离满分仅差2票。
弹幕立刻炸开了锅，
满屏的“为什么少了2票！”
“是谁没投票啊！”
没过多久，就有学生在弹幕里懊恼地解释：
“是我！刚才听哭了，光顾着擦眼泪，等反应过来投票已经结束了！
对不起对不起！”
紧接着，又有人附和：
“我也是！手慢了！早知道就先投票再哭了！”
“再来一次！求再唱一遍！”
“998分不合理！必须补唱！”
弹幕瞬间刷屏，还有女生直接在弹幕里表白：
“神秘37号！不管你是谁，我都喜欢你！
求露脸！求学院！”
甚至有人开始猜测：
“会不会是音乐系的隐藏大神？
这唱功绝了！”
“说不定是文学院的？
歌词写得也太好了吧！”
镜头后的评委们也急了，李教授对着麦克风连忙说：
“37号选手在吗？
能不能再唱一遍？
我们还没听够！
方便透露一下姓名和学院吗？
我们想找你聊聊！”
学生会干部也跟着补充：
“对！不管你是哪个系的，学校的文艺汇演绝对要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