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各怀心思的两人-《魂穿大唐:开局便被长乐赖上了》

  高甑生被打了五十大板后,本想着带着自己的心腹一道回长安城。

  “高将军!此次因我营延误军机致使伏允出逃,营中弟兄们愤懑不已,更令我等沦为各营嗤笑谈资。此等大过如芒在背,末将唯有留在军中,以马革裹尸之志戴罪图功,方解心头悔恨,还望将军成全!”

  高甑生如何听不出,这般励志之言只不过是抛弃自己的借口罢了。

  没想到整个军帐,无一人愿护送自己这个伤员回长安城,屁股肿胀、手掌的烫伤还在隐隐作痛。

  高甑生准备好口粮艰难的上了马,受了五十军帐的屁股沾不得一点马背,稍有震动便疼的整个人都处在酥麻之中。

  最终只能骑在马上撅着屁股,如死狗一般趴在马背上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离开了军营。

  一路上各营士兵无不对自己指指点点嘲讽连连,甚至其中不乏自己帐下的士兵。

  出了军帐,缓慢前行半日后,看了一眼左侧的青海湖,高甑生气的猛拍了一下马腹,恼怒道:“该死的李靖,若不是让我绕道行军,沿着青海湖我怎会迷路?”

  身下的马匹受了刺激,直接在草原上撒丫子狂奔,高甑生情急之下猛勒马绳,马停了,烫伤未愈的掌心又渗出了鲜血。

  剧痛袭来,直接让高甑生绷直了身子,只可惜屁股上的新伤来的更加猛烈。

  “啊~”高甑生身子一歪,直接摔落下马。

  ‘咦?这里怎还有个人?’

  高甑生仔细打量着自己身下身着唐军制式盔甲的人,很是疑惑,这人盔甲虽是唐制,却不属于此次出征的任意一营。

  ‘咳咳~’“饿~。”

  高甑生吓了一跳,本以为是一具尸体,没想到竟然是活的,思虑再三,还是将自己带的清水给这人灌了几口。

  那人呛咳着吐出几口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眼皮下浑浊的眼球艰难转动。

  高甑生见状,赶忙从马鞍袋中取出一个胡饼递了过去。

  那人抱着胡饼便是一阵狂啃,啃了一半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高甑生拱手道:“谢…谢谢!”

  “你是哪个营的?为何从未见过你?”高甑生将水袋递了过去疑惑道。

  唐奉义见到面前之人虽身着将军甲胄,却并不认得自己,难道是李道宗并未将自己的情况上报?

  唐奉义猛灌了两口水,叹了口气道:“我乃广州都督府长史唐奉义,上一任凉州城守丧命,受朝廷之命驻守凉州,没想到刚刚入城便被伏允挟持了,直至大军攻城!”

  “吐谷浑带着末将一路奔逃,好不容易寻得机会偷走,没想到在茫茫草原上竟然迷失了方向,若不是将军刚好路过,小人怕是就枉死在草原上了。”

  高甑生一听竟然也是同自己一般在草原上迷路之人,顿时感觉遇到了知音,附和道:“是啊,这草原前后一个样子,若非熟悉之人,的确容易迷失方向。”

  唐奉义抹了把嘴角的水渍,目光落在高甑生腰间的玄铁令牌上,瞳孔猛地收缩:“将军腰间可是行军大总管府的调令符?”

  高甑生哈哈一笑,将玄铁令牌从腰间摘下晃了晃,言道:“正是。你既知这令牌,该明白我隶属李靖将军麾下。”

  他的眼神骤然锐利,冷淡的盯着唐奉义冷声道:“方才你说被伏允挟持,可还记得他们的兵力部署?”

  唐奉义浑身一震,喉结上下滚动:“末将赶往凉州城被俘时,凉州城便已经在吐谷浑掌控之中,末将从何得知吐谷浑兵力部署?”

  唐奉义见高甑生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眼神诚恳地望着高甑生,缓缓说道:“将军,实不相瞒,末将被俘之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寻机逃脱,将凉州发生的事情告知朝廷,哪还顾得上留意他们的兵力部署。”

  “即便是入了草原,我也是被伏允看得死死的,连周围环境都未有机会观察,不然也不会在草原迷路不是?若将军还是不信,就将末将斩杀于此吧!”

  唐奉义说完,眼睛一闭,脑袋一扬,颇有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架势。

  高甑生看此人不似作为,将扶在刀柄上的手缓缓挪了下来,哈哈笑道:“误会了不是,我不过是职责所在,不得不问。”

  唐奉义睁开眼,长舒一口气,抱拳谢道:“多谢将军信任,只是将军此行这是去往何处?为何不见部队跟随?”

  高甑生轻咳一声道:“咳咳,本将军率兵三千与两万吐谷浑士兵一番厮杀,负伤颇重,无法再上阵杀敌,便准备先行回到长安将吐谷浑的战况传回朝廷!”

  唐奉义又不是傻子,看着高甑生不自然的模样,以及裤子上的血迹,怎会看不出这是军杖杖刑留下的痕迹。

  唐奉义哀叹一声道:“那末将就陪同将军到凉州城吧,将军回长安复命,小人在凉州城等着李将军回来清算!”

  高甑生一阵狐疑,疑惑道:“此话何意?”

  “将军有所不知,朝廷给末将下的命令便是死守凉州城,凉州城已破,末将却还活着,不便是臣之过吗?”

  高甑生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惊起草丛中正在觅食的几只秃鹫,称赞道:“好个忠义之士,只可惜你本无过错,若是这般死去岂不可惜!本将军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可愿尝试一番?”

  唐奉义听到高甑生的话一愣,自己就是想着到了凉州城与之分别后便北上西突厥,前往投奔幕后之人,眼前之前此话又是何意?

  高甑生看着愣神的唐奉义,冷笑一声道:“如今凉州城破,朝廷追责在即。但你若愿随我一同诬陷李靖将军通敌,你不仅能免罪,说不定还能在长安谋个一官半职。”

  唐奉义瞳孔骤缩,后退半步:“将军此言差矣!李将军一生忠君爱国,怎会通敌叛国?末将虽是小人物,却也知忠奸善恶,此事断不可行!”

  高甑生冷笑一声,上前揪住唐奉义的衣领,呵斥道:“你以为李靖真如表面那般光明磊落?实话告诉你,此次出征,明明可一个月前就可抵达凉州,他却故意延误,致使凉州城破,他李靖难辞其咎!你若与我联手,便是为凉州城枉死的将士讨回公道!”

  唐奉义浑身颤动似是挣扎了许久,咬咬牙目光炯炯的看着高甑生,似是下了某种决定,颤声道:“那便多谢将军提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