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炙热-《平民冰法如何靠小绿瓶逆袭》

  地牢比想象中干净,但阴冷依旧。汉斯被锁在最里面的牢房,精钢镣铐深深勒进他的手腕,血迹已经干涸。看到珈蓝时,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竟然红了眼眶。

  蒂娜……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他们把她单独关押……

  珈蓝的心沉了下去。单独关押女囚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带我去见她,珈蓝转向军官,声音冷得像冰,现在。

  军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不合规矩...

  珈蓝的手指轻轻划过墙壁,一道冰霜随之蔓延:我再说一遍,带我去见她。

  当牢门打开时,眼前的景象让珈蓝的血液瞬间冻结。蒂娜被绑在一根木柱上,皮甲被撕开大半,嘴角渗着血丝。一个穿着华服的年轻人正背对着门,手里拿着根带刺的短鞭。

  我说过别来打扰……年轻人不耐烦地转身,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金狮鹫家的?珈蓝的声音轻得可怕。

  年轻人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他的靴子上不知何时结了一层冰,牢牢冻在地上。

  军官想上前阻拦,却被罗伊德塞到手里的一袋金币绊住了脚步。

  当珈蓝扶着蒂娜走出牢房时,汉斯的咆哮声震得整个地牢都在颤抖……

  年轻人被冻在原地,裤裆湿了一片,而他的右手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你会后悔的!军官在后面喊道,金狮鹫家族不会放过你!

  珈蓝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一道冰墙瞬间封住了整个走廊。

  告诉金狮鹫,他的声音在冰墙后传来,有本事尽管来,看他们能不能承受北境军法师团的怒火……

  霜歌城的暮色笼罩着商队所在的旅馆,珈蓝坐在大堂里,指尖轻轻摩挲着军部徽章。虽然已经决定脱离军部,但此刻这枚铜质徽章却成了最好的护身符。

  大人,都准备好了。罗伊德搓着手走过来,额头上还带着未干的汗水。这位精明的商人此刻满脸感激,毕竟若不是珈蓝的法师身份,整个商队恐怕都要遭殃。

  珈蓝点点头,目光扫过正在收拾行装的佣兵们。

  汉斯团长,蒂娜。珈蓝唤道,你们过来一下。

  两人快步走来,大人有何吩咐?汉斯的声音依旧粗犷,但语气里多了几分敬重。

  根据《法师守则》第十七条,珈蓝的声音平静而清晰,每位正式法师有权指定两名守护随从。说着他从空间袋中取出两份烫金文书:这是守护随从的契约。签了它,你们就是我的正式随从。他顿了顿,至少在名义上。

  红发女弓箭手接过文书时,手指微微发抖。羊皮纸上烫金的符文在火光中流转,代表着北境军团不可侵犯的威严。她突然单膝跪地,火红的马尾垂在肩头:以神的名义起誓,我的箭矢永远为您所指。

  别这样。珈蓝皱眉,弯腰将她扶起,这只是权宜之计。

  汉斯挠了挠钢针般的短发,黝黑的脸上浮现罕见的窘迫:大人,其实我们很乐意...

  我知道。珈蓝打断他,目光扫过旅馆中忙碌的众佣兵,跟着我,你手下的这些兄弟怎么办。铁盾佣兵团怎么办?

  夜风送来霜歌城的钟声,众人连夜出发,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此起彼伏。自从今早那场冲突后,所有人都明白必须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

  蒂娜坐在摇晃的马车里,火红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露出肩膀上狰狞的伤口,鞭痕交错着旧伤,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别动。

  汉斯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她差点跳起来。佣兵团长不知何时站在了车门外,粗糙的大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膏。

  我自己能处理。蒂娜下意识拉紧衣领,耳根发烫。

  汉斯没有理会她的逞强,径直钻进马车。狭小的空间顿时变得拥挤,皮革和钢铁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沾满药膏的手指悬在半空,突然僵住了,眼前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射手,此刻像只受惊的小鹿般蜷缩在角落。

  转过去。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八度,这是珈蓝大人配的药。

  冰凉的药膏触到伤口的瞬间,蒂娜倒吸一口凉气。汉斯的手指顿了顿,随即放得更轻,粗粝的指腹小心翼翼地避开溃烂的皮肤。

  那群畜生……他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里的怒意让马车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早知道该折断他另一只手。

  蒂娜突然轻笑出声:你当时的样子……像头发狂的冰原熊。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汉斯笨拙地包扎着伤口,时不时碰到她颈后的碎发。每一次触碰都像带着电流,让两人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

  为什么……汉斯突然开口,又猛地闭上嘴。

  为什么什么?

  为什么宁可跟魔兽拼命也不愿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找个好人家。

  蒂娜转过身,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他:就像你宁可睡马厩也不肯住进主屋?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汉斯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草药香,混合着弓箭手特有的松脂气息。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钢甲下的心脏跳得像擂鼓。

  我……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蒂娜整个人扑进汉斯怀里。佣兵团长条件反射地环住她的腰,掌心传来布料下肌肤的温热。

  抱……抱歉!车夫慌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路上有个坑……

  但没人理会他的解释。

  蒂娜没有急着挣脱。她仰起脸,看见汉斯钢针般的胡茬上沾着未化的雪粒,看见他额角那道差点要了他命的伤疤,看见他灰蓝色眼睛里映出的自己。

  傻瓜。她轻声说,手指抚上他紧绷的脸颊。

  汉斯的呼吸停滞了一秒。然后,像冰川在春日里轰然崩塌,他低头吻住了她。这个吻笨拙而炽热,带着铁锈和麦酒的味道,还有几年都没能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总算开窍了。另一辆马车内,珈蓝突然喃喃自语,他摇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指尖轻弹,一道隔音结界无声地笼罩了车厢。

  (感情戏好难写啊,这章应该是我目前写得最久的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