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华妃发懵-《保胎娘娘她鲨疯了》

  坤宁宫里,章弥正在给皇后把脉。

  宜修坐在一旁,看见章太医欲言又止,忙开口道,“本宫想相信章太医的医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章弥拱拱手,多亏了贤妃娘娘灵验无比的安胎药方,保住了芳贵人的龙胎,避免他被皇上太后迁怒。

  要知道这可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不管男女,皇家讲究的就是一个顺字。

  “皇后娘娘,微臣认为您无病。”

  柔则微怔,“真的无病吗?可本宫时常心情烦闷,夜间出汗,有时又双腿酸软乏力。”

  章弥苦笑道,“娘娘,《论语》有云,四十而不惑。您感觉到身体上的不适,是这个年纪正常的症状。”

  “妇人几乎人人都有,微臣又怎么敢说是病呢?”

  柔则安静的坐在明黄色的床榻上,章太医说的不对,哪怕四十不惑,身为皇后的柔则依然端庄秀丽,堪称皇家典范。

  “妹妹,原来竟是我老了。”

  宜修没有说话,她们姐妹上辈子爱恨纠缠,这辈子依然摆不脱彼此。

  柔则轻轻抚摸自己的面庞,修长的手指上戴着精美的护甲,她感受着护甲的凉意,缓缓开口,“入夏给本宫梳头,总是要梳半天,原来是不想让本宫看见白发。”

  “章太医肯说实话,解了本宫的心疑。要不是妹妹提醒,姐姐还不知道我那天脸色有多难看。”

  宜修看向柔则,她既怨姐姐且恨她,可人年纪大了,又想起过往的那些好来。

  这紫禁城中的女人,大多难以善终。

  “姐姐,按照章太医的方子吃药,定然能消除心中烦闷。”

  柔则轻皱眉头,“是我着了相。还是妹妹有远见,找了一个看书的喜好。想我之前苦练跳舞弹琴,唱歌。现在,竟羞于说起。”

  “听闻莞贵人在闺中就有“女中诸葛”的雅称,她又这般青春貌美,皇上爱重她,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本宫已经人老珠黄了。”

  宜修握紧姐姐的手,“妹妹独守空房的日子里,遍读史书。发现很多豪杰年轻的时候皆都英明神武,可到了后期,无不有些昏聩。”

  “咱们女人也是人,又不是泥捏的土人,哪来的没有脾气?”

  “只不过,姐姐在皇后这个位置,只能凭着皇上心意做事罢了。”

  柔则心中酸涩,在王府做福晋的时候,本就不轻松。等到做了皇后才发现,更是退无可退。

  好在老天开眼,后宫女子大多能顺利生产,她也有苦劳,否则,皇上对她,是不是该不耐烦了?

  宜修在坤宁宫中,苦劝姐姐许久,才让她松了眉头。

  等到皇后喝了章太医的中药,不过几天,人就精神不少,宜修才放下心来。

  “剪秋,去请安答应过来说话。”

  “是,奴婢这就去。”

  宜修仔细打量安陵容,真真是我见犹怜,不好的家世让她自卑,可也让她有了一双利眼。

  “坐吧。你给本宫绣的手帕,本宫很是喜欢。”

  “没事就多过来坐坐,皇上有时爱到本宫这里用膳。”

  安陵容本来屁股只是搭了个边,听到此话,恭恭敬敬的起身行了一礼,“嫔妾谢过贤妃娘娘。”

  宜修微微抿了一下嘴,以她的年岁,比安陵容的母亲都大,在这后宫里,却要姐妹相称,真真是可笑。

  想来姐姐在看到满室嫔妃时,又看到甄嬛和她的侍女,和自己十分相像,才乱了心神。

  这才被安陵容发现了端倪。

  不过,这份投名状她送来的正是时候,也该让她在皇上面前露露脸,还有其余的嫔妃,要不然,这后宫就该姓甄了。

  年世兰倒是安静,想必也在憋着大招吧!

  华妃娘娘还真的不想安静,她正在翊坤宫里发火呢!

  “啪!”

  周宁海停下脚步,小心迈过一地的碎渣,脸上堆满笑意,“不知道谁惹咱们娘娘生了气?奴才这就去教训她一下。”

  华妃慢慢扫了他一个白眼,玉葱似的手指向天上一指,周宁海本来挺不直的背弯的更低,双手举过头顶拜了拜。

  “娘娘饶了奴才的狗命,奴才这张嘴实在讨打。”

  说罢,周宁海伸手拍了自己几个嘴巴。

  “行了,谁要看你那鬼样子。”

  华妃不耐烦看他,周宁海却眼珠子一转,凑到华妃跟前。

  “娘娘,奴才知道您为何心烦,想为您排忧解难。”

  “喔?说来听听。”

  周宁海嘻嘻笑了下,然后神情又严肃起来。“娘娘,惠贵人那咱们实在不宜多做什么了。”

  一听这话,华妃还没下去的怒火,腾的一下又起来。

  “这江太医难不成是吃干饭的?做了那么多准备,到最后,假孕变成真孕了。”

  华妃猛拍一下桌子,“真是没用的废物。”

  周宁海了解华妃的性子,现在年大将军正在外面替皇上打仗,正是得用的时候,娘娘的暴脾气更是藏不住。

  “娘娘,这事可不能操之过急,在清凉殿里,奴才不够格进去,可皇上出来时脸上的神色,奴才看的真真。”

  “皇上可有点生气啊!”

  华妃一惊,她满心满眼里都是皇上,怎么她没发现,到叫这个奴才看到了?

  周宁海看到个屁,他有个相好,是在贤妃宫里当差。

  人长的老实巴交,心眼子比芝麻粒都多。

  周宁海以前仗着华妃,没少干一些狐假虎威的事。可自从得了他这个相好,两个人闲来唠嗑,只把他这个蠢货说的浑身冒凉气。

  往日里看起来好像天衣无缝的事,原来处处是漏洞,不堪一击。

  皇后是不想管,皇上呢?

  果儿说他是有太监们的通病,眼睛只顾着眼前,也不想着抬头看看天。

  合宫上下都是皇上的女人,谁又比谁金贵?

  周宁海仔细琢磨了果儿给他说了当天皇上的表情,觉得他们翊坤宫,真的要低调一些。

  华妃娘娘就是那参天的大树,自己就是树上停靠的麻雀,外面是大风大浪。

  无树可依,就意味着死路一条。

  周宁海跺跺脚,他让颂芝去外面守着,自己跟华妃说了几句悄悄话。

  本来还满心愤怒的华妃娘娘就感觉一盆凉水浇头,人激灵灵打个寒颤。

  “皇上怨我?”

  华妃的话音里带着哀怨。

  周宁海赶紧看看左右,“奴才的好娘娘呦!现在您可一定要沉住气。”

  “不能再听谁说点什么,就脑子一热冲到前面了。”

  “惠贵人她们得宠,您看满宫上下,谁说什么了?”

  “皇后看见莞贵人那张脸膈应不膈应?但人家硬是要当贤后。还不是都撺掇娘娘您冲到前面,她们等着吃现成的。”

  “咱们也要改变一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