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撕破脸皮-《保胎娘娘她鲨疯了》

  夜晚的紫禁城,大红的灯笼高高挂,早春的寒冷让宫里的奴才都拢紧了身上御寒的衣物。

  孟古青发放了棉衣,又派太医医治那些仍趴在床上的太监,大多数人都不成了,只有少数的人活了下来。

  宫里的奴才,死了也就死了,无人在意。

  孟古青前辈子只来得及学各种技艺争宠,很多理事的方法还是跟索尼学的。

  到底是大人物,早就发现了不对,却依旧隐忍着不发,直到皇后自己捅出篓子来。

  灯笼里红晕洒落在地上,孟古青低头看着残雪,好像也染上了颜色,这天家富贵里,离不开鲜红的血液。

  翊坤宫里奴才们都在哀哀的哭泣,皇上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太后虽然也太在意大公主,到底要来做做样子。

  福临面露哀伤,神情中带着悲痛,孟古青不过低头行礼的那么会功夫,在宫里抬起头来,眼睛里的泪水已经可以肆意横流。

  “皇上,怎么会这样?”

  “臣妾刚刚让太医们研究出个好方子,还抓了药来,想着公主吃完定能康健。”

  太后本来严峻的脸色,在看见孟古青手里的药方,还有奴才们手里提着着药包,才变得缓和了一些。

  “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也是大公主没有福气。”

  谨嫔在旁边头就没抬起过,她坐在椅子上呜呜的哭,头上已戴好了一朵小白花。

  孟古青得知刚为公主穿好了衣服,向太后说了一声,进去看了公主最后一眼。

  等到她出来,就听到太后安慰谨嫔,“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你是公主的亲额娘,也要好生保养好身体。”

  太后为人比较严肃,对待亲生儿子有时都不能温柔,能这般安慰谨嫔,已然是看在她也来自科尔沁。

  谨嫔哭的声音沙哑,勉强开口谢道,“臣妾感谢太后盛意,定会养好身子。”

  “就是,就是公主福薄,臣妾一时接受不了。”

  太后知道因为大公主的病情,皇帝没少来翊坤宫,本来还觉得是谨嫔魅惑了皇上,现在看来,是冤枉了谨嫔。

  儿女都是债。

  孟古青束手站在旁边听着,她的目光飞快的在皇上和谨嫔身上扫了扫。

  发现皇上在听到太后夸他有爱女之心时,明显有些心虚。

  皇帝已经不是大婚时的皇上,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掩饰自己的表情。

  谨嫔差一些,她表情有点僵住,变得不自然起来。

  大公主没了,太后是长辈,没有长辈为小辈守灵的道理,皇上请太后先回去休息了。

  “皇上,臣妾可怜的公主啊!”

  谨嫔哭着抱住皇帝的胳膊,皇上也眼露难过的环住她,两个人又落了一回泪。

  孟古青也陪着哭了半天,才劝道,“皇上的身体关乎着江山,请您先回去休息,这里有臣妾看着。”

  公主年幼,等会就得放进棺椁里。宫里怕冲撞,幼儿的灵柩只能停灵一天。

  孟古青提醒几句,福临还真的感觉自己有些不舒服,头有些发晕身体疲乏。

  吴良辅忙搀扶着他,嘴上念叨,“皇上,天大地大,您的身体最重要。奴才扶你回去休息。”

  谨嫔还想痴缠着皇上说话,孟古青身子一动,人已经拦在她前面。

  吴良辅扶着福临出去,等到殿门口没了任何动静,孟古青才缓缓坐在椅子上。

  今夜要替大公主守灵。

  谨嫔站在门口,任由寒风吹打她的脸庞,目光痴痴的望着宫门口,期盼着皇上还能回来。

  “行了,皇上都走了,就不要发骚了。”

  谨嫔收回目光,慢条斯理的将头上的白花戴紧,才放下了帘子。

  看到孟古青坐在那里,说不出的让人厌烦。

  “静妃娘娘怎么还不走?要不是你让太医偷懒,大公主怎么会得了风寒而死?”

  谨嫔没了在皇上、太后面前柔顺样子,竟然有点癫狂的样子。

  孟古青冷冷的看着她,谨嫔是原主的奴婢,被主爬上了龙床。

  要不是原主说她欠对方一个孩子,大公主断不可能生下来。

  “以前倒是没看出来,谨嫔你不喜欢女儿,倒是非常喜欢阿哥。”

  “公主有什么用?皇上都不来看她,生下她后,我就没了恩宠。”

  “这个孩子就是来讨债的。没了更好,我还能生,我能为皇上生阿哥。”

  谨嫔瞳孔放大,目光呆滞,语调兴奋异常,神情却很麻木。不多一会,她又呜呜哭了起来。

  孟古青没有安慰她的意思,今天但凡有一点做的不对的地方,谨嫔就会像疯狗样的冲上来撕咬。

  后宫不是个讲同情心的地方,你有用,才能活着。

  “你现在哭什么?大公主这病怎么会拖成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你这个好额娘的手笔吗?”

  门外站在心腹,孟古青却也不会太过猖狂,而是条理清楚的分析,“大公主就是寒症,本来吃了太医的药就能好,是你这个毒妇,让公主又受凉了。”

  “反复受凉,寒气入肺,公主手脚凉成那个样子,你还给她喂凉药。”

  孟古青一巴掌打在谨嫔的脸上,“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谨嫔捂着脸痴痴的笑着,她望向曾经的主子,“你不知道公主有多开心,她能日日见到皇阿玛。她说希望自己的病永远不要好。”

  “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不心疼。可我们都想见到皇上,只有这样,才能把皇上从延禧宫拽过来。”

  “我可怜的女儿死前眼睛还望着门口,希望她的皇阿玛会出现。”

  “我错了,是我的错,该死的是我啊!”

  谨嫔趴在地上暴哭起来,孟古青闭上眼睛平复下心情,再睁开眼睛,她将手上护甲摘下。

  看似温柔的蹲下,却猛地薅住花束子的头发,“你服侍我很长时间,你有个缺点,自己都不知道,你就是说谎话的时候,不敢看我的眼睛。”

  谨嫔惊恐的动都不敢动,只听到孟古青的低语,“你个贱人,女儿在旁边病到要死,还有心思服侍皇上。活该你命里无子。”

  “不,不是这样的。太医说公主没救了,我就是想再生一个。”

  “娘娘,求您了,帮帮我,我为您做牛做马。”

  孟古青松开手,从袖口掏出一粒药丸,递给花束子,“我能给你个孩子,但记住,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如果我告诉太后,太后必定会派人勒死你。”

  “我不要你的命,但以后会让你帮我办一件事。”

  花束子猛地点头,抓起药丸塞进嘴里,傻傻的笑着,“我吃了这个,就能有阿哥了吗?”

  孟古青蹲了半天,再站起腿脚发麻,明明屋子里点了炭火,她却觉得好冷啊!

  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