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故事28-《双生魂记》

  阿楚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陡峭的山脚下,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

  晏辰正低头检查着他那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拉链上挂着的迷你手电筒还在微微发亮。

  “看来这次是山区啊,”阿楚伸了个懒腰,顺手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摸出一副墨镜戴上,“信号格都没了,晏辰,你猜我们掉进哪个故事里了?”

  晏辰抬起头,目光扫过远处几个正在吃力凿山的身影,又看了看旁边一块被凿出“太行”二字的石壁,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他慢悠悠地背起包,“阿楚,我们这是到了《愚公移山》的前传?不对,看这进度,应该是正篇刚开始。”

  阿楚摘下墨镜,眼睛瞪得溜圆,顺着晏辰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拄着拐杖,指挥着几个年轻人搬运石块。

  “我的天!是愚公本人!”阿楚激动地拉了拉晏辰的袖子,声音都有些发颤,“他看起来比课本插画里有精神多了,这肌肉线条,说是退休健身教练我都信。”

  晏辰轻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望远镜递给阿楚:“仔细看看,那边那个穿青色短打的年轻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阿楚接过望远镜,调了调焦距,很快锁定了目标。

  那年轻人动作麻利,搬运石块时却时不时回头看向愚公,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

  “这不是愚公的儿子吗?”阿楚放下望远镜,恍然大悟,“我记得故事里说他子孙三代都在移山,可看这小伙子的表情,明显是‘我太难了’的现代社畜既视感啊。”

  晏辰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阿楚:“别大惊小怪,哪个故事里的角色没有自己的小情绪?走,我们过去打个招呼,顺便试试能不能‘曲线救国’。”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突兀,朝着愚公一行人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愚公中气十足的声音:“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

  这可是《愚公移山》里最经典的台词!

  阿楚忍不住压低声音,跟着愚公的节奏小声复述:“汝心之固,固不可彻……”

  晏辰也凑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接道:“何苦而不平?”

  就在这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插了进来:“甚矣,汝之不惠!以残年余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

  阿楚和晏辰同时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绸缎衣服,手摇折扇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不远处,脸上满是讥讽。

  “智叟!”阿楚脱口而出,随即又捂住了嘴,“他来得还真及时。”

  晏辰点点头,拉着阿楚往旁边退了退,准备看戏。

  愚公听到智叟的话,放下拐杖,转过身来,目光沉静地看着他:“汝亦太甚矣!”

  接下来的对话,完全按照阿楚和晏辰记忆中的剧情进行。

  愚公驳斥智叟的短视,智叟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悻悻然地扇着扇子。

  阿楚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跟晏辰吐槽:“你看智叟那扇子,一看就是拼多多九块九包邮的质量,还好意思装文人。”

  晏辰轻笑:“说不定在这个世界,这已经是奢侈品了。”

  “也是哦,”阿楚点点头,忽然眼睛一亮,“晏辰,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跟愚公解释一下,其实不用这么费劲移山?”

  “怎么解释?”晏辰挑眉,“告诉他们可以修隧道?还是说可以搬家?”

  “搬家多简单啊!”阿楚理所当然地说,“干嘛非要跟两座山较劲?”

  “你忘了我们的‘任务’了?”晏辰提醒她,“每次我们想改变剧情,结果都是什么?”

  阿楚撇撇嘴:“还能是什么?越帮越忙呗。”

  话虽如此,她还是拉着晏辰往前走了几步。

  “那个……愚公爷爷,”阿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善,“我们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愚公和周围的人都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会突然冒出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

  智叟更是上下打量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你们是谁?从哪里来?”

  阿楚刚想回答,晏辰抢先一步开口:“我们是远方来的旅人,路过此地,见各位在此劳作,心生敬佩,故而想献上一计。”

  愚公捋了捋胡须,神色温和:“哦?不知二位有何妙计?”

  阿楚清了清嗓子,开始她的“劝说”:“愚公爷爷,您看啊,这两座山这么大,搬起来多费劲啊。”

  “可不是嘛,”智叟在一旁煽风点火,“我就说他们异想天开。”

  阿楚没理他,继续说道:“其实啊,您完全可以带着家人搬到山外面去住啊,那里交通便利,视野开阔,多好啊。”

  她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张风景优美的现代小区照片(虽然没信号,但照片还是能看的):“您看,就像这样的地方,住起来多舒服。”

  愚公和周围的人都伸长脖子看着手机屏幕,脸上满是困惑。

  “这是什么法器?竟能将景象收于其中?”一个年轻人忍不住问道。

  阿楚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忘了这是古代。

  她尴尬地笑了笑,把手机收起来:“呃,这是我们家乡的一种……一种图画。”

  智叟哼了一声:“故弄玄虚!我看你们就是来捣乱的!”

  愚公却摆了摆手,示意智叟安静:“姑娘的意思是,让我们放弃移山,转而迁徙?”

  “对啊对啊!”阿楚赶紧点头,“您想啊,搬家只需要一次,移山却要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多不划算啊。”

  愚公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姑娘有所不知,这两座山挡在此处,不仅挡住了我们出行的路,也挡住了山下村庄的水源。”

  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

  课本里可没说还有水源这回事!

  愚公继续说道:“每年雨季,山上的洪水都会因为这两座山的阻挡而泛滥,淹没村庄的田地。我们移山,不仅仅是为了通路,更是为了让山下的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

  阿楚和晏辰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原来《愚公移山》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智叟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又恢复了不屑:“哼,说得比唱的好听,我看你们就是想借此扬名立万!”

  愚公没再理他,而是看向阿楚和晏辰:“多谢二位的好意,但这山,我们必须移。”

  阿楚还想再说些什么,晏辰轻轻拉了拉她的手,对愚公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拉着阿楚转身离开了。

  走了一段路,阿楚才懊恼地说:“你看,我就说会越描越黑吧,不仅没劝成,还暴露了我们的‘法器’。”

  晏辰安慰道:“没关系,至少我们知道了故事背后的秘密,也不算白来。”

  “也是哦,”阿楚的心情很快又好了起来,“哎,你说智叟真的只是单纯的杠精吗?我总觉得他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晏辰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智叟还站在原地,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张望。

  “不好说,”晏辰道,“这个世界,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好奇地朝着声音来源走去。

  穿过一片树林,他们看到一群人正围着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小男孩,指指点点。

  那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破碗,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这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里的场景吧?”阿楚小声问晏辰,“不对啊,这是中国寓言故事世界,怎么会有外国童话角色?”

  晏辰皱了皱眉:“不一定,你看他的打扮,更像是中国古代的乞丐。而且,你仔细听他们说什么。”

  只听一个妇人说道:“这孩子真可怜,大冬天的就穿这么点衣服。”

  另一个男人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听说他爹娘就是因为他不听话,才把他赶出来的。”

  小男孩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我没有!我没有不听话!是他们……是他们……”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壮汉打断了:“哼,还敢顶嘴!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楚看不下去了,刚想上前,却被晏辰拉住了。

  “等等,”晏辰低声道,“这个场景,有点眼熟。”

  阿楚疑惑地看着他。

  晏辰道:“你还记得《曾子杀猪》的故事吗?虽然那个故事被排除了,但这个小男孩的处境,让我想到了另一个故事——《鞭打芦花》。”

  “《鞭打芦花》?”阿楚想了想,“哦,我记起来了!就是说闵子骞小时候受后母虐待,冬天穿的棉衣里塞的是芦花,后来他父亲发现了,要休掉后母,闵子骞还替后母求情的故事。”

  晏辰点点头:“没错,你看这个小男孩穿的衣服,虽然破烂,但看起来很蓬松,很可能里面塞的就是芦花。”

  阿楚仔细一看,果然如此。

  “那我们要不要帮他?”阿楚问道。

  晏辰道:“先看看情况再说,别又像刚才那样,好心办坏事。”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小男孩,脸色一沉:“孽障!还在这里丢人现眼!跟我回去!”

  小男孩看到这个男人,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倔强地站在原地:“我不回去!回去你又要打我!”

  男人怒道:“反了!反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说着,就从路边捡起一根树枝,朝小男孩打去。

  “不要!”阿楚忍不住喊了一声,冲了过去,挡在了小男孩面前。

  男人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愣了一下。

  阿楚瞪着他:“你怎么能这么打孩子?他还这么小!”

  男人怒道:“这是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让开!”

  晏辰也走了过来,平静地说道:“不管是不是你家的事,动手打人总是不对的。”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是啊,就算是自家孩子,也不能这么打啊。”

  “这两个外乡人说得对。”

  男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放下了树枝:“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阿楚刚想说话,小男孩却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说:“姐姐,谢谢你,我跟他回去。”

  阿楚看着小男孩眼里的恐惧和无奈,心里很不是滋味。

  晏辰对男人说:“我们只是路过的旅人,见不得孩子受委屈。如果你有什么难处,或许我们可以帮你。”

  男人冷哼一声:“我家的难处,你们帮不了。”

  说完,他拉着小男孩就走。

  小男孩回头看了阿楚和晏辰一眼,眼神复杂。

  阿楚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又没能改变什么。”

  晏辰道:“至少我们让他少挨了一顿打,也算有点收获。”

  “但愿吧,”阿楚道,“你说那个男人真的是他父亲吗?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晏辰道:“不管是不是,这个小男孩的处境都很危险。我们得想办法再帮帮他。”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二位请留步。”

  阿楚和晏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站在他们身后。

  那年轻人拱手道:“在下孔丘,字仲尼。刚才见二位义举,心生敬佩,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阿楚和晏辰都惊呆了。

  孔丘?

  这不是孔子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楚反应过来,连忙拱手(虽然动作不太标准):“在下阿楚,这位是晏辰。久仰孔先生大名!”

  晏辰也跟着拱手:“孔先生客气了。”

  孔子笑了笑:“二位不必多礼。看二位打扮,不像是本地人,不知从何处而来?”

  阿楚刚想回答,突然意识到不能暴露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赶紧说:“我们……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四处游历。”

  孔子点点头:“原来如此。方才二位为那孩童出头,实属难得。只是此地民风彪悍,二位行事还需谨慎。”

  阿楚道:“多谢孔先生提醒。只是那孩子实在可怜,我们想帮帮他,却不知该从何入手。”

  孔子叹了口气:“那孩子名叫闵损,字子骞。他父亲闵世恭是个屠夫,性情暴躁。他的生母早逝,后母对他十分刻薄。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果然是《鞭打芦花》的故事!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呢?”阿楚问道。

  孔子道:“如今之计,只能先找到机会,让闵世恭知道他后妻的所作所为。只是闵世恭对他后妻十分信任,恐怕不易。”

  晏辰道:“孔先生可有良策?”

  孔子沉吟片刻:“再过几日,便是腊祭。到时候闵家会举行家宴,或许我们可以趁此机会……”

  他话没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正朝着这边赶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气势汹汹。

  孔子的脸色微微一变:“是县里的县尉,他来这里做什么?”

  阿楚和晏辰也紧张起来,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

  县尉的人马很快到了近前,他勒住马,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孔子身上。

  “孔丘,”县尉冷冷地说道,“有人告你蛊惑民心,跟我回县衙一趟!”

  孔子一愣:“县尉大人,此言差矣!我何时蛊惑民心了?”

  县尉道:“休要狡辩!有人亲眼所见,你在此地聚集百姓,宣扬异端邪说!”

  阿楚忍不住喊道:“你胡说!孔先生是在跟我们讨论学问!”

  县尉看向阿楚,眼神不善:“你是什么人?竟敢干涉公务?”

  晏辰上前一步,挡在阿楚身前:“县尉大人,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说孔先生蛊惑民心,有何证据?”

  县尉被问得一噎,随即怒道:“我说是就是!来人,把孔丘和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士兵们立刻围了上来。

  孔子叹了口气:“不必了,我跟你们走。”

  他又看向阿楚和晏辰:“二位,此事与你们无关,速速离开此地吧。”

  阿楚急道:“孔先生……”

  晏辰拉了拉她的手,对孔子道:“孔先生放心,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说完,他拉着阿楚,趁士兵们不注意,悄悄往后退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树林里。

  看着县尉的人马押着孔子离开,阿楚焦急地说:“怎么办?孔先生被抓走了!”

  晏辰道:“别慌,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想办法救他。”

  两人在树林里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暂时安顿下来。

  “你说谁会告孔先生呢?”阿楚问道,“难道是智叟?”

  晏辰道:“有可能,但也不排除其他人。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各种势力盘根错节。”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楚道,“我们既没有钱,也没有权,怎么救孔先生?”

  晏辰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电脑:“别担心,我早有准备。”

  阿楚惊讶地看着他:“你带电脑了?有信号吗?”

  晏辰道:“没有信号,但我下载了一些关于这个时代的资料,或许能派上用场。而且,我们还有这个。”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微型摄像头和一个信号发射器:“虽然不能联网,但这个摄像头可以录制视频,信号发射器在短距离内可以传输信号。或许我们可以找到县尉陷害孔先生的证据。”

  阿楚眼睛一亮:“好主意!那我们现在就去县衙附近侦查一下?”

  晏辰点点头:“嗯,但我们得先换身衣服,不然太扎眼了。”

  他从包里拿出两套粗布衣服,递给阿楚一套:“换上吧,入乡随俗。”

  阿楚接过衣服,吐槽道:“你这包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简直是个百宝箱啊。”

  晏辰笑了笑:“以备不时之需嘛。”

  两人换好衣服,悄悄潜出山洞,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县城门口,就看到城墙上贴了一张告示。

  围了不少人在看。

  阿楚和晏辰挤进去一看,只见告示上写着:“近日有妖言惑众者,身着奇装异服,携带不明法器,扰乱民心。凡有发现者,报官者赏银十两,捉拿者赏银五十两。”

  下面还画着阿楚和晏辰的画像,虽然不太像,但大致能认出来。

  “我的天,”阿楚小声道,“我们这是被通缉了啊!”

  晏辰皱了皱眉:“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多管闲事。”

  “会是谁呢?”阿楚道,“智叟?还是那个县尉?”

  晏辰道:“都有可能。我们得更小心了。”

  两人不敢在城门口多待,赶紧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躲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阿楚道,“我们连县城都进不去了。”

  晏辰想了想:“别急,我们可以等晚上再进去。”

  就在这时,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经过。

  阿楚灵机一动:“有了!”

  她走上前,对小贩说:“老板,买两串糖葫芦。”

  小贩热情地递过两串糖葫芦。

  阿楚付了钱(用的是晏辰早就准备好的古代铜钱),接过糖葫芦,对小贩说:“老板,跟你打听个事。”

  小贩道:“什么事?”

  阿楚道:“你知道孔先生为什么被抓吗?”

  小贩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哎呀,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这孔先生啊,就是因为得罪了县太爷的小舅子,才被抓的。”

  “县太爷的小舅子?”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

  小贩道:“是啊,那小舅子仗着县太爷的势力,在县里横行霸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孔先生看不下去,就说了他几句,结果就被抓了。”

  阿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说县尉怎么这么嚣张呢。”

  晏辰道:“那你知道县太爷的小舅子现在在哪里吗?”

  小贩道:“还能在哪里?肯定在他的酒楼里逍遥快活呗。就是城南的‘醉仙楼’。”

  “多谢老板。”阿楚道。

  小贩摆摆手,推着糖葫芦车走了。

  阿楚和晏辰回到角落。

  “看来我们找错目标了,”阿楚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县太爷的小舅子。”

  晏辰道:“没错。要救孔先生,就得先找到这个小舅子的罪证。”

  “那我们晚上就去‘醉仙楼’找找看?”阿楚道。

  晏辰点点头:“嗯。不过‘醉仙楼’肯定守卫森严,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

  两人在角落里商量了半天,终于制定了一个计划。

  夜幕降临,县城里的灯火渐渐亮起。

  阿楚和晏辰趁着夜色,悄悄爬上城墙,翻了进去。

  按照小贩的指引,他们很快找到了“醉仙楼”。

  果然如他们所料,酒楼门口有不少守卫。

  两人绕到酒楼后面,找到一个偏僻的窗户,悄悄爬了进去。

  里面一片喧闹,觥筹交错。

  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年轻男人正坐在主位上,左拥右抱,喝得酩酊大醉。

  周围的人都在拍他的马屁。

  “这肯定就是那个小舅子了,”阿楚小声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晏辰点点头:“我们分头行动,你去他的房间找找有没有罪证,我在这里盯着他。”

  “好。”阿楚应道。

  她悄悄溜出大厅,朝着二楼走去。

  二楼是客房。

  阿楚一间间地找,终于在一间豪华的客房门口,听到了里面有人说话。

  她凑到门口一听,只听一个声音道:“小舅子,你说那两个穿奇装异服的人,会不会真的有什么本事啊?”

  另一个声音道:“哼,什么本事?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罢了!等抓住他们,我非要好好研究研究他们的‘法器’不可。”

  这声音,正是那个小舅子!

  阿楚心里一喜,赶紧拿出微型摄像头,对准门锁的位置,轻轻一按。

  只听“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阿楚悄悄推开门,躲在门后。

  房间里,小舅子正和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说话,看那样子,应该是县尉。

  县尉道:“小舅子,那孔丘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关着吧?”

  小舅子道:“关着怎么了?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