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庆历新政风云-《双生魂记》

  阿楚和晏辰的脚刚落地,就被一阵带着菊花香的冷风灌了个满怀。

  眼前是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两侧是飞檐翘角的木楼,挂着各式各样的幌子,有写着“脚店”的,有画着酒葫芦的,还有挂着绸缎料子的,风一吹哗啦啦作响。

  街上的人穿着宽袍大袖,男子头戴幞头,女子梳着高髻,脸上大多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平和,偶尔有骑马的官吏匆匆而过,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空气中混杂着炭火的味道、食物的香气、还有隐隐约约的脂粉气,阿楚深吸一口气,眼睛亮晶晶地拉着晏辰的胳膊。

  “晏辰晏辰,你闻,这就是北宋汴京的味道哎,比纪录片里还原得带感多了!”

  晏辰笑着握紧她的手,目光扫过街边一个卖糖画的小摊,老人正用糖稀在石板上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确实不错,就是这温度有点劝退,早知道穿秋裤了。”

  铁蛋突然从两人身后的背包里钻出来,身上已经自动切换成了一身青色小厮的装扮,还不忘伸手帮傻妞理了理她那件淡粉色的襦裙。

  “傻妞你看,我这造型是不是特有宋代小厮那味儿?”

  傻妞眨巴着大眼睛,认真地扫描了一遍铁蛋,一本正经地回答:“根据数据库比对,相似度百分之八十二,建议腰间再系一根红色绦带,相似度可提升至百分之九十三。”

  铁蛋立刻从背包里摸出一根红带子系上,然后冲傻妞抛了个媚眼:“这样是不是更帅了?等会儿说不定能被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中,招我做上门女婿呢。”

  傻妞歪着头:“根据律法,宋代禁止良贱通婚,你的身份设定是小厮,属于贱籍,不能娶良家女子。”

  铁蛋瞬间垮了脸,阿楚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铁蛋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在汴京城里都能听到响了,可惜啊,历史没学好,翻车了吧。”

  晏辰打开手机,调试好直播设备,镜头对准街上的景象。

  “家人们,宝宝们,看到没?我们现在可是在北宋仁宗庆历三年的汴京,感受一下这大宋的繁华。”

  【哇!这就是汴京啊!看起来好热闹!】

  【街上的人穿的衣服好好看,那个帽子是幞头吧?】

  【庆历三年?是不是范仲淹要搞新政的时候?】

  【前面那个卖东西的是什么小吃啊?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阿楚凑到镜头前,兴奋地挥挥手:“没错没错,就是范仲淹老爷子要搞事情的时候,等会儿说不定能见到范文正公本人呢,想想就激动!”

  晏辰轻轻捏了捏阿楚的脸颊:“看你那点出息,见到偶像就这么激动?”

  阿楚拍开他的手,哼了一声:“那可是范仲淹啊,‘先天下之忧而忧’的那位,能不激动吗?不像某些人,见到欧阳修估计也只会说一句‘哦,知道’。”

  晏辰挑了挑眉,凑近阿楚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见到谁都没见到你让我激动,毕竟,你是我的全世界。”

  阿楚的脸瞬间红了,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少油嘴滑舌,小心我让铁蛋把你调成静音模式。”

  铁蛋正好听到,立刻接话:“收到指令,不过调静音模式可能会影响晏辰哥说土味情话的功能,建议改为只听阿楚姐指令模式。”

  傻妞点点头:“铁蛋说的有道理,这样既能保证晏辰哥不骚扰阿楚姐,又能随时听从阿楚姐吩咐。”

  阿楚被逗笑了,摆摆手:“算了算了,逗他玩呢,真把他调成那样,谁给我讲冷笑话啊。”

  晏辰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原来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个讲冷笑话的?”

  “不然呢?”阿楚挑眉,“难不成还是个能上天入地的超人?”

  “那倒不是,”晏辰一本正经地说,“但我是能让你上天的人啊。”

  阿楚的脸更红了,抬手作势要打他:“晏辰你个老流氓,再说这种虎狼之词,信不信我当场让你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他们俩又开始了,不过这氛围好好啊。】

  【阿楚脸红的样子好可爱,晏辰也太会撩了吧。】

  【前面好像有热闹看,快去看看!】

  顺着弹幕的提示,几人往前走去,只见一群人围在一个酒楼门口,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欧阳学士今天在里面宴客呢。”

  “真的假的?欧阳学士可是当今文坛领袖,能得他宴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

  “那是自然,听说还有范经略也在呢。”

  阿楚眼睛一亮,拉着晏辰就往里面挤:“欧阳修!范仲淹!我的天,一下子能见到两个偶像,今天是什么幸运日!”

  晏辰无奈地跟着她,还不忘叮嘱:“慢点挤,别把衣服挤坏了,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弄来的宋代同款。”

  铁蛋和傻妞紧随其后,铁蛋一边挤一边还不忘调侃:“傻妞你看,阿楚姐这追星的架势,比现代那些粉丝接机还疯狂。”

  傻妞点点头:“确实很疯狂,不过根据数据分析,范仲淹和欧阳修的粉丝数量,在历史人物中确实名列前茅。”

  几人好不容易挤到酒楼里面,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目光立刻锁定了靠窗的那一桌。

  只见桌上坐着几个穿着官服的人,其中一个面容清瘦,眼神锐利,正是范仲淹,而他旁边那个看起来风流倜傥,谈笑风生的,无疑就是欧阳修了。

  阿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压低声音对晏辰说:“看到没看到没,真的是他们!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晏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静:“淡定淡定,我们现在是来历险的,不是来追星的,先看看情况。”

  阿楚点点头,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拿出手机对着那边悄悄直播。

  【是范仲淹!真的是他!看起来好有气势!】

  【欧阳修也在!果然和书上写的一样,风流潇洒!】

  【他们在聊什么呢?好像很严肃的样子。】

  阿楚竖起耳朵听着,虽然隔得有点远,但凭借现代科技的加持,她能清晰地听到那边的对话。

  只听范仲淹皱着眉头说:“如今新政推行阻力重重,那些保守派处处刁难,再这样下去,恐怕难以成事啊。”

  欧阳修叹了口气:“范文正公不必过于忧心,虽然阻力大,但陛下还是支持我们的,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总有成功的一天。”

  “话虽如此,”范仲淹摇摇头,“可那些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昨天我收到消息,有人在暗中散布谣言,说我们结党营私,意图不轨,这对我们的影响可不小啊。”

  阿楚听到这里,忍不住小声吐槽:“这些保守派也太没品了吧,自己不干事,还到处给别人使绊子,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晏辰赞同地点点头:“自古以来,改革者总会遇到各种阻力,毕竟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不过范仲淹他们能坚持下来,确实不容易。”

  铁蛋突然说:“需要我去收集一下那些保守派的黑料吗?保证让他们分分钟社会性死亡。”

  傻妞点点头:“铁蛋的技术可以做到,我可以辅助他进行信息筛选和分析。”

  阿楚摇摇头:“算了,我们是来历险的,不是来改变历史的,而且用现代手段对付古人,也太不公平了,就让他们自己去博弈吧。”

  晏辰握住她的手:“还是阿楚想得周到,我们就在旁边看看热闹,顺便追追星就好。”

  正说着,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几位客官,请问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阿楚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碎银子,笑着说:“吃饭,给我们来个靠窗的位置,最好能看到那边那桌的。”

  店小二眼睛一亮,看到银子,立刻眉开眼笑:“好嘞!客官里面请,正好有个靠窗的雅座,保证能让您看得清清楚楚。”

  几人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果然是个不错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范仲淹和欧阳修那一桌。

  阿楚兴奋地拿起手机,对着那边拍了起来:“家人们快看,那就是范仲淹和欧阳修,是不是和你们想象中的一样?”

  【太激动了!终于看清范文正公的样子了,果然有气度!】

  【欧阳修看起来好和蔼,一点都不像那种高高在上的学士。】

  【他们在聊什么呢?好像很严肃的样子。】

  阿楚刚想回答,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知道我是谁吗?敢挡我的路!”

  只见一个穿着华丽,满脸横肉的男子,带着几个家丁,蛮横地推开人群,走进了酒楼。

  店小二赶紧迎上去,点头哈腰:“原来是王衙内啊,您今天怎么有空来小店了?”

  王衙内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少废话,给我找个最好的位置,我要宴请贵客。”

  “这……”店小二面露难色,“最好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而且今天欧阳学士和范经略也在……”

  “欧阳学士?范经略?”王衙内嗤笑一声,“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本衙内抢位置?去,把他们赶走!”

  阿楚一听就火了,拍着桌子站起来:“这人谁啊?这么嚣张?不知道尊重前辈吗?”

  晏辰拉住她,摇摇头:“别冲动,看这架势,应该是个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我们刚来,别惹麻烦。”

  “可他欺负到我偶像头上了,我忍不了!”阿楚气鼓鼓地说,“范仲淹和欧阳修是什么人?他也配说这种话?”

  铁蛋握紧拳头:“阿楚姐,需要我去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吗?保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傻妞也做好了战斗准备:“我可以配合铁蛋,用最低伤害的方式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这人好讨厌啊,怎么能这么说范仲淹和欧阳修呢!】

  【好像是王相公家的公子,仗着他爹的势力,在汴京城里横行霸道惯了。】

  【就是那个反对新政的王相公?难怪他儿子这么嚣张。】

  范仲淹和欧阳修听到了楼下的动静,皱着眉头走了下来。

  范仲淹看着王衙内,沉声说:“王衙内,说话请注意分寸,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王衙内看到范仲淹,不仅不怕,反而更加嚣张:“哟,这不是范经略吗?怎么?听到我说你坏话,不高兴了?告诉你,你们那什么新政,早晚得黄!”

  欧阳修怒视着他:“王衙内,新政是为了国家百姓,你父亲身为宰相,不支持也就罢了,你怎么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王衙内冷笑,“我看你们才是痴心妄想,真以为凭你们几个,就能改变什么?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被陛下贬到天涯海角去!”

  阿楚再也忍不住了,冲下楼去,指着王衙内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嘴巴这么臭,是不是早上没刷牙?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衙内愣了一下,看向阿楚:“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是谁不重要,”阿楚叉着腰,“重要的是你刚才说的话,我听着就不爽!范仲淹和欧阳修都是为国为民的好官,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们?”

  “我就说了,你能怎么样?”王衙内嚣张地说,“信不信我让我爹把你抓起来?”

  “抓我?”阿楚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从未来来的人,你爹再厉害,能管到未来去?”

  王衙内一脸懵逼:“未来?什么未来?你在说什么胡话?”

  晏辰也走了下来,搂住阿楚的腰,笑着说:“我家阿楚说的是实话,我们确实是从未来来的,专门来看范仲淹和欧阳修的,顺便看看某些跳梁小丑的表演。”

  “你……你们……”王衙内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来人,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家丁们立刻冲了上来,铁蛋和傻妞见状,立刻挡在阿楚和晏辰面前。

  铁蛋活动了一下手腕:“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傻妞,看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傻妞点点头:“嗯,你小心点。”

  只见铁蛋身形一晃,就躲过了一个家丁的拳头,然后反手一推,那家丁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其他家丁见状,纷纷围攻上来,铁蛋身手敏捷,左躲右闪,不一会儿就把他们全都打倒在地。

  王衙内傻眼了,指着铁蛋说:“你……你是什么人?敢打我的人?”

  铁蛋拍了拍手,笑着说:“我是你惹不起的人,劝你赶紧带着你的人滚,不然我可不保证下一次下手会这么轻。”

  范仲淹和欧阳修也看呆了,没想到铁蛋这么厉害。

  范仲淹走上前,对着阿楚和晏辰拱手:“多谢二位出手相助,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阿楚立刻换上崇拜的眼神,激动地说:“范文正公!我叫阿楚,他叫晏辰,我们都是您的粉丝!哦不,是您的仰慕者!”

  欧阳修也笑了:“原来是阿楚姑娘和晏辰公子,刚才多谢你们了,这王衙内确实太过嚣张。”

  “应该的应该的,”阿楚摆摆手,“能为您和范文正公出点力,是我们的荣幸。”

  晏辰笑着说:“范文正公,欧阳学士,我们久仰二位大名,今日能有幸见到二位,实在是三生有幸。”

  范仲淹点点头:“二位身手不凡,刚才那位小哥的功夫,更是闻所未闻,不知二位是何方人士?”

  阿楚刚想说话,晏辰拉了拉她的手,对范仲淹说:“我们是远方来的商人,路过汴京,没想到能遇到二位,刚才也是一时冲动,多有冒犯。”

  范仲淹也没有多问,笑着说:“无妨,倒是我们连累了二位,这样吧,今日我做东,就当感谢二位的相助之情。”

  阿楚高兴得跳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能和范文正公、欧阳学士一起吃饭,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哇!太厉害了!阿楚和晏辰居然和范仲淹、欧阳修一起吃饭了!】

  【铁蛋好帅啊,那身手,简直了!】

  【王衙内被打脸了吧,活该!让他这么嚣张。】

  几人重新回到楼上的雅座,店小二很快就上了一桌子菜。

  阿楚看着满桌子的菜,兴奋地拿起筷子:“哇,这就是宋代的菜啊,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晏辰给她夹了一块肉:“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阿楚尝了一口,点点头:“嗯,不错不错,比我想象中好吃多了,就是有点清淡。”

  欧阳修笑着说:“大宋的饮食,讲究的就是原汁原味,不像有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