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深宅小妾与阴鸷少爷36-《朱颜孕宠:绝色美人她靠生子逆袭》

  方子一定,下人们立刻按方抓药、煎药。

  夏桐不顾身孕疲惫,亲自在小厨房盯着火候,将一碗浓黑的汤药仔细滤净,端到床边。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苏墨齐,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用汤匙一点点地将温热的药汁喂入他口中。

  药汁苦涩,昏迷中的他本能地有些抗拒,夏桐极有耐心,轻声哄着,如同照顾一个孩子般,终于将一碗药尽数喂下。

  苏墨齐昏睡了一整夜,夏桐便在他床边守了一整夜,握着他的手片刻未曾合眼。

  天光微亮时,她终于支撑不住,伏在床沿浅浅睡去。

  朦胧中,她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她猛地惊醒,抬头便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中。

  “桐儿……”苏墨齐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久违的温柔与疼惜,“辛苦你了。”

  只这一句,夏桐的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他想起来了!他真的想起来了!

  “你……你都记起来了?”她声音哽咽。

  苏墨齐微微颔首,眉头因回忆而微蹙:“大部分都想起来了……落水,还有之前的事情。”

  他环顾这熟悉的房间,目光最后落回夏桐憔悴却难掩欣喜的脸上,以及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失而复得的庆幸,更有深深的愧疚。“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夏桐摇摇头,擦去眼泪,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从如何发现船只被动手脚、与钱大人周旋,再到如何利用陈通判的关系扳倒钱大人、揪出赵志,最后到如何在芦水村找到他……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苏墨齐静静听着,心中却震撼不已。

  他无法想象,在他生死未卜的这些日子里,自己柔弱的娘子是如何独自面对内外交困的局面,不仅保住了苏家基业,还一步步查明了真相,将他救了回来。

  “桐儿……”他伸手,将她冰凉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句,“这个家,多亏有你。”

  夏桐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他真实的体温和心跳,连日来的紧绷与恐惧终于彻底松懈下来。

  接下来的三日,苏墨齐在府中静养,身体渐渐恢复,也开始处理一些积压的事务,同时也让心腹去打听了外面的情况。

  赵志因谋害罪证确凿,已被判了斩监候,秋后处决。

  大小姐苏婉茹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又没个一儿半女傍身,被嫌她丢人的赵家族人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家门,据说如今流落街头,处境凄惨。

  而二小姐苏婉玉,因着之前联合夫家打压苏墨齐之事败露,在陈家地位一落千丈。

  陈明辉将生意受挫的怒火全数发泄在她身上,动辄打骂,夫妻关系形同水火。

  苏婉玉如今没了娘家撑腰,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在陈家过着鸡飞狗跳、忍气吞声的日子。

  虽说她们是自作自受,但终究血脉相连,落得如此下场,也让苏墨齐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唏嘘。

  他转头看向正在灯下为他缝制小衣的夏桐,烛光映照着她恬静的侧脸和圆润的腹部,一派岁月静好,他心中那点唏嘘顿时被满足与庆幸取代。

  不久后,自觉揣着尚方宝剑的谢阿鱼再次趾高气扬地来到了苏府大门前。

  这一回,他自觉身份不同,是苏老爷正经的小舅子,腰板挺得比上次还直。

  门口当值的管事认得他,就是上次来报信领赏的那个村民,见他又来,便上前询问:“谢小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谢阿鱼下巴一扬,从怀里掏出那张被他小心翼翼保管的文书,得意洋洋地在管事面前展开,声音都拔高了几分:“看清楚了!这是你们苏老爷亲笔写下、按了手印的纳妾文书!他答应纳我姐姐谢阿满为妾!我今日就是来商量具体事宜的!快去通报!”

  那管事识文断字,目光在文书上快速扫过,当看到“身边侍疾之人”、“归家禀明”、“斟酌安置”等字眼时,脸上不由得露出古怪的神色。

  他抬起眼,看着一脸“快叫我舅老爷”表情的谢阿鱼,忍不住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谢阿鱼,你莫不是想富贵想疯了?拿张不知所谓的破纸就敢来苏府门前冒充舅爷?”

  他用手指重重地点在“侍疾之人”和“斟酌安置”几个字上:“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上面写的是纳妾吗?这说的是暂时帮忙照顾,以后再说!我们老爷当时病着,神志不清,被你们哄着按了手印,你们就敢拿来当令箭?真是笑话!”

  谢阿鱼如遭雷击,猛地抢回文书,自己瞪大眼睛使劲看。

  他虽然不识字,但经管事这么一指一点,再回想苏墨齐当时书写时的情景,顿时明白过来,自己姐弟和族老都被那看似病弱好欺的苏老爷给耍了!

  “他……他骗我们!”谢阿鱼气得浑身发抖,脸涨成了猪肝色。

  “骗?”管事冷哼一声,挥手招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我们苏老爷清清白白,却被你们这些贪财之徒缠上,我劝你趁早滚蛋,再敢来苏府门前撒野,污蔑老爷名声,仔细你的狗腿!”

  家丁们不由分说,连推带搡地将骂骂咧咧的谢阿鱼轰了出去,直接撵到了大街对面。

  谢阿鱼踉跄几步才站稳,看着苏府气派的门楣和森严的守卫,知道自己这舅老爷的梦是彻底碎了。

  他正又气又悔,恨不得捶胸顿足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墙角下,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妇人。

  那妇人正用怨恨不甘的眼神死死盯着苏府的大门,那眼神竟让谢阿鱼都感到一阵寒意。

  此人正是被赵家赶出后流落街头的苏婉茹,她将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苏墨齐和夏桐,如同阴沟里的毒蛇般暗中窥伺着,不知在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