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血链缠身·鳞甲断链-《开局我成了白小纯》

  我趴在那堆骸骨上,铜铃还咬在嘴里,牙齿发酸。血海的液体顺着铃身往下淌,滴在骨头上,发出轻微的“滋”声。远处那截黑锁又动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右臂的鳞片突然一紧,贴着皮肤往里缩,像是嗅到了危险。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黑影从尸堆深处射出,快得只留下一道残痕。它撞进我左袖,顺着小臂往上缠,冰冷刺骨,像是一条活蛇钻进了经脉。

  锁链!而且不是虚影,是实打实的魔器!

  它直奔心口,中途爆开三道倒刺,钉进我皮肉。我闷哼一声,整条左臂瞬间发麻,灵气刚从丹田涌出就被吸走。这不是普通的吞噬,是专门针对体修斗罡的封脉术。

  我咬牙,把铜铃吐出来,左手猛地掐住锁链,想把它扯断。可那东西滑得抓不住,反而顺着肩头往上爬,眼看就要勒住脖颈。

  不行,硬扯没用。

  我闭眼,沉下心神。四象斗罡在体内转了一圈,金气全压向右臂。鳞片感受到金气涌入,立刻泛起一层暗金光泽,像是被点燃了。它们开始吸——不是吸血海,而是吸我自己体内的灵气。

  这感觉不对,像是在自残。但我知道,只有把金气和兽血混在一起,才能反制这种魔气锁链。

  锁链已经绕到脖颈,开始收紧。我喉咙发紧,眼前有点发黑。就在这时,右臂猛然一震,鳞片炸开,金光顺着经脉冲向全身。那股热流撞上锁链的瞬间,发出“嗤”的一声,像是烧红的铁浇了冷水。

  锁链猛地一颤,倒刺松了半分。

  成了!

  我借着这股劲,右臂狠狠往下一砸,整条胳膊像是抡起的铁棍,砸在锁链中段。金光炸裂,鳞片边缘割进黑铁,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锁链吃痛,猛地回缩,却被我左手死死扣住。

  “想走?”

  我低吼一声,右臂再次发力,鳞片根根竖起,像是一排刀刃嵌进锁环。金气灌满每一片鳞甲,兽血在皮下沸腾,整条手臂胀得发痛。我不管,继续加力,骨头咯吱作响,像是要断。

  “咔!”

  一节链环崩断,碎片飞出去,砸在远处骸骨上,溅起一片血雾。

  锁链剧烈扭动,想要挣脱。但它已经被钉住两处,一时抽不回去。我喘着粗气,右手一翻,直接抓住断裂处,猛地一扯!

  “哗啦!”

  又是两节断开,黑铁坠地,沉进血海,瞬间被吞没。剩下的锁链终于退了,嗖地缩回尸堆,消失在黑暗里。

  我瘫坐在骨堆上,左臂三道伤口往外渗血,颜色发黑。刚才那倒刺带了毒,现在经脉里像有虫子在爬。我扯下衣角,用力扎住肩头,止住血流。

  右臂的鳞片慢慢平复,金光褪去,只剩几片还泛着微光。刚才那一击耗得狠,斗罡几乎见底,全靠体修的硬撑才没倒下。

  我低头看铜铃,铃身沾的血海液体还在滴,每一滴落下去,脚下的骨头就颤一下。刚才那锁链,应该是血河老祖留下的守卫。它认准了我身上的气息,专门冲着兽血来的。

  我冷笑,抬手抹了把脸。嘴角有血,是刚才咬破的。这地方不能久留,刚才断链的动静肯定惊动了什么。

  我撑着骨头站起来,刚迈出一步,胸口突然一闷。一股热流从右臂窜上来,直冲脑门。我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一根肋骨状的骨刺。

  不是伤,是感应。

  这股气息……我曾在夜傀的锁链里感受过一丝,但更原始,更暴戾。它就在下面,在血海深处,被什么东西压着,但已经开始苏醒。

  我盯着脚下那片猩红,没再动。

  远处山巅,一道红黑相间的身影立于岩峰之上,手持骨伞。伞尖忽然一颤,轻轻晃了两下。

  宋君婉眉头一皱,手指抚过伞面符文。那股波动很弱,混在血海乱流里几乎察觉不到,但她还是捕捉到了——精血喷出时激起的灵气涟漪,短暂却清晰。

  她眯起眼,顺着波动方向望去,视线穿过百里血雾,落在那片骸骨堆上。

  “这气息……”

  她顿了顿,唇角竟微微扬起。

  “那个蠢货,真敢往魔界跳?”

  话音未落,伞尖又是一震。这次更剧烈,符文亮起一道血痕。她脸色微变,立刻掐诀压下波动,可那一瞬的画面已经印进脑海——一截断裂的黑链,正缓缓沉入血海,链环上残留着金光与血迹交织的痕迹。

  她收伞,转身下山,脚步比来时快了三分。

  我站在原地,右臂突然一抽。最后几片鳞甲不受控制地翘起,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我低头看去,手背上的鳞片正微微发烫,朝某个方向偏转。

  像是在指路。

  我皱眉,顺着它指向望去。血海尽头,一片模糊的黑影浮现,像是密林,又像是倒塌的城墙。那里没有光,也没有声音,可鳞片的指向越来越明确。

  我活动了下肩膀,左臂的伤还在疼,但能动。我捡起铜铃,重新挂在腰间,铃身轻晃,发出一声脆响。

  刚走两步,脚下一滑。

  踩到了什么。

  低头看,是一节断链,半埋在骸骨缝里。我蹲下,伸手去拿。指尖刚碰上,链环突然一颤,残留的魔气窜上来,直冲眉心。

  我猛地缩手,可那一瞬,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

  漆黑通道尽头,一扇巨门虚悬,门上缠满锁链,其中一截,正是我手中这节。

  画面一闪即逝。

  我盯着断链,呼吸慢了下来。

  这东西……不是守卫那么简单。

  它是钥匙的一部分。

  我把它攥进手心,起身,朝着鳞片指引的方向走去。

  血海无风,可身后那片骸骨堆,忽然整体震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深处睁开了眼。

  我走出三十步,右臂鳞片突然剧烈一抖。

  前方百丈,血海表面泛起一圈涟漪,无声无息,却带着压迫感。涟漪中心,一具巨大的骨架缓缓浮出,头骨缺失,胸口裂开,里面缠着半截黑锁,锈迹斑斑。

  和我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但它现在,正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