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血河暴走:灭世之兆-《开局我成了白小纯》

  那竖瞳睁开的瞬间,石门上的符文像是被点燃了一般,自凹槽边缘迅速蔓延出血色裂痕。我死死按住拼合的雕像,指节发白,生怕它被震脱。可脚下地面猛地一颤,整条通道仿佛活了过来,岩壁渗出猩红液体,顺着石缝汇成细流,眨眼间涌向门前的血河。

  河水翻滚,不再是黏稠的流动,而是如沸腾般炸起巨浪。一具具尸骸从深处浮出,扭曲着融入血浪,化作鳞片、利爪、獠牙——一头巨兽在血中成形,头似猛虎,身躯却如长蛇盘绕,每一片血肉都由挣扎的人脸拼凑而成。

  “它在吞!”宋君婉声音发紧,左肩裂口再度崩裂,鲜血顺着衣角滴落。

  右臂虎纹骤然灼烫,金光与暗红交织,竟不受控制地朝那血兽呼应。我咬牙,强行催动灵力,将虎魂虚影从体内逼出。金光暴涨,化作一头巨虎迎面扑上,与血兽撞在一起。

  轰然巨响,冲击波将我掀飞数步,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可就在虎魂即将压制血兽的刹那,那血兽猛然张口,竟将我的虎魂虚影一口咬住,反向拉扯!

  “不好!”我心头一震,神识如遭撕裂,一股巨力从虎纹直贯脑海,像是要把我的魂魄生生抽离。

  我拼尽全力稳住心神,试图逆转灵流,夺回控制。可那血河仿佛有意志,顺着虎魂的连接倒灌而入,冲垮经脉防线。眼前一黑,四肢骤然失力,雕像从手中滑脱,整个人软倒在地。

  意识模糊间,只听见风声呼啸,血兽咆哮如雷。

  再睁眼时,已不知过去多久。我趴在地上,喉咙腥甜,右臂虎纹冰冷麻木,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量。耳边传来剧烈的喘息声,是宋君婉。

  她跪在我身前,左手撑地,右手指尖划过左肩裂口,鲜血再次滴落。她咬牙,以血为引,在空中画出一道残缺符文。

  “雀灵……若你还听得见……帮我挡住它。”

  符文未成,血滴刚落,便被空中漂浮的荧光孢子吸附,凝成一道极淡的青色光痕,形如雀鸟,盘旋一圈后撞向血兽。

  血兽只是微微一顿,随即挥爪将那光痕拍散。

  “没用……”她低语,声音颤抖。

  血兽俯首,利爪高高扬起,直取我咽喉。她没有后退,反而扑身向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我上方。

  利爪撕下,她左肩炸开血花,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可就在她倒下的瞬间,那肩头的孔雀翎印记忽然剧烈发烫,青光自伤口迸发,如火焰般燃烧起来。

  她趴在地上,右手颤抖着探向肩头,指尖触到一根半脱落的翎羽。她咬牙,猛地将其拔出。

  翎羽通体青黑,尖端滴血,入手滚烫。

  她撑起身体,踉跄着爬向那尊虎雕像。血兽发出低吼,欲扑而上,可那翎羽忽然在她手中震颤,青光暴涨,竟逼得血兽一时不敢靠近。

  她将翎羽高高举起,眼中泪光闪动,却无半分犹豫。

  “娘……你说过,双生不灭,魂归有时……今日,我以血为引,以翎为契,唤醒你留下的印记——”

  她猛然将翎羽刺入虎雕像眉心!

  “雀魂,归来!!”

  嗡——

  天地骤静。

  血兽的咆哮戛然而止。

  我昏沉的识海中,忽然炸开一道青金双色光柱。右臂虎纹猛地一震,皮下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金光与暗红同时爆裂,化作流光冲出体外。

  与此同时,宋君婉肩头的雀羽印记也轰然碎裂,青光如潮涌出。

  两股光芒在空中交汇,纠缠、融合,最终凝成一道全新的图腾——虎首雀尾,双目同睁,周身缠绕着青金火焰,悬浮于石门前。

  血兽发出凄厉哀嚎,身躯寸寸崩解,血浆倒流,尸骸碎裂,如退潮般轰然沉入地底。血河迅速退去,露出下方干涸的河床,黑石上刻满古老符文,隐隐与图腾共鸣。

  石门嗡鸣加剧,第三道凹槽中的竖瞳剧烈抽搐,最终“啪”地一声碎裂,化作黑灰飘散。

  轰隆——

  石门从中裂开,向两侧缓缓退去,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幽光森森,深不见底。

  我撑着石壁,艰难起身,右臂图腾温热,仿佛新生。低头看去,那图腾静静伏在皮肤上,不再躁动,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

  宋君婉瘫坐在地,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溢血,左手仍紧紧攥着那根断裂的孔雀翎。

  我踉跄着上前,将她扶起。

  “别说话。”我低声道,“先止血。”

  她却摇头,目光死死盯着那密室入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钥匙……打开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阶梯两侧石壁上浮现出模糊浮雕——虎与雀缠绕而上,最终化作一扇巨门,门上刻着两个古字:“陵门”。

  “可门后的……到底是什么?”我喃喃。

  她靠在我肩上,气息微弱,却忽然抬手,将那根染血的孔雀翎塞进我掌心。

  “拿着……它认你了。”

  我低头看去,翎羽入手温热,青光微闪,竟与我右臂图腾产生共鸣。

  就在这时,地面猛然一震。阶梯深处传来低沉震动,像是某种巨物在苏醒。石壁上的浮雕开始渗血,一滴一滴,顺着“陵门”二字缓缓流下。

  我握紧短刃,刀柄上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的血迹,早已干涸发黑。

  宋君婉忽然抬手,指尖划过唇边血痕,在我右臂图腾下方轻轻一点。

  青金火焰微微一颤,图腾边缘浮现出一圈极细的纹路,形如锁链,却在接触到她血迹的瞬间崩解。

  “它……在怕你。”我盯着那消失的锁纹。

  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眼,呼吸微弱。

  我扶着她,一步步走向阶梯入口。每一步落下,石阶都微微震动,仿佛在回应我们的脚步。

  阶梯尽头,一道铁门虚影浮现,门上三道凹槽清晰可见——虎、雀、第三道,形如扭曲巨眼,却已干涸。

  我抬起手,拼合的雕像仍在凹槽中,纹路未散。

  就在我即将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右臂图腾忽然自主发光,青金火焰顺着石阶蔓延而下,照亮了深处的一角——

  那里,静静立着一尊石像,无面,双手交叠于胸前,掌心托着一块玉佩。

  玉佩上,刻着“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