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风中残烛,车顶初体验-《深渊毕业礼》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 尼采《善恶的彼岸》

  维修舱口如同一个黑洞,吞噬着光线,也吞噬着勇气。呼啸的风声是它永不停歇的咆哮,冰冷的金属边缘是它锋利的牙齿。

  李婉晴最后检查了一遍腰间的绳结,又看了一眼钱小明。对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住哆嗦,但眼神里却有一种被巨大恐惧催生出的、近乎麻木的决绝。她深吸一口冰冷而狂暴的空气,对赵刚和刘猛点了点头。

  两人用力,彻底掀开了舱盖!

  轰——!

  巨大的风噪瞬间充斥了整个车厢,仿佛一头无形的巨兽猛然闯入,撕扯着一切。纸张、碎屑疯狂飞舞,吹得人睁不开眼,站不稳脚。

  “抓紧了!”李婉晴对钱小明喊了一声,声音瞬间被狂风撕碎。她不再犹豫,双手抓住舱口边缘,用力一撑,身体敏捷地探了出去。

  刹那间,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高速行驶带来的狂风如同无数只无形的大手,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身体,试图将她拽离车顶,抛入那飞速后退的地狱。冰冷的空气灌入口鼻,几乎令人窒息。列车运行的巨大轰鸣声和铁轨的摩擦声震耳欲聋,淹没了所有其他声音。

  【敏捷检定:李婉晴(敏捷8)对抗强风与平衡。难度:极高。结果:勉强成功。状态:岌岌可危。】

  她整个人趴在冰冷湿滑的车顶上,手指死死抠住一道细微的金属焊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被风吹得不断晃动,每一次晃动都让心脏骤停一瞬。她勉强抬起头,视野被狂风吹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和飞速掠过的、令人眩晕的模糊景象。

  这根本不是行走,这是在死亡边缘的匍匐!

  “上来!快!”她扭过头,对着舱口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一出唇就被狂风卷走。

  下面的钱小明看到李婉晴那艰难维持、随时可能被吹飞的模样,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他双腿如同灌了铅,抖得厉害。

  “快点!小子!别磨蹭!”张撼在下面不耐烦地低吼,甚至推了他一把。

  这一推反而激起了钱小明骨子里那点破罐破摔的狠劲。他闭上眼睛,尖叫一声,手脚并用地向上爬去。

  赵刚和刘猛在下面托了他一把。钱小明半个身子刚探出舱口,就被那恐怖的狂风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想缩回去。

  “抓住我!”李婉晴伸出手。她的手臂在风中剧烈摇晃。

  钱小明咬紧牙关,几乎是凭着本能,一把抓住了李婉晴的手腕。冰冷,但异常有力。

  【力量检定:李婉晴(力量7)对抗风力和钱小明的体重。难度:高。结果:成功(借助腰部绳索固定和姿势)。】

  李婉晴闷哼一声,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将钱小明拽了上来。钱小明如同一个破麻袋般摔在车顶上,立刻像八爪鱼一样四肢并用,死死抱住车顶一根凸起的通风管,吓得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颤抖。

  【校长评语:欢迎来到高空马戏团!两位杂技演员的首次登台亮相!看起来摇摇欲坠,滑稽可笑!李婉晴同学的【敏捷】和【力量】都在极限边缘试探!钱小明?哦,他只剩下【恐惧】了!赔率正在调整!】

  “趴低!抓紧!”李婉晴在他耳边吼道,声音被风扯得变形。

  钱小明拼命点头,整个人几乎要嵌进车顶的金属板里。

  李婉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观察环境。十五号车厢的车顶相对平整,但覆盖着一层露水,滑得厉害。前方不远处,就是通往十四号车厢的连接处——那道令人望而生畏的、近一米宽的死亡裂隙。下方是飞速掠过的模糊地面,看一眼就让人头晕目眩,心悸腿软。

  列车正在通过一段高架桥,两侧毫无遮挡,风势更加狂暴。偶尔驶入短隧道,周围瞬间一片漆黑,只有震耳欲聋的噪音被隧道壁反射、放大,冲击着耳膜和神经,然后在冲出隧道的瞬间再次被强光和狂风淹没。这种光暗与声噪的剧烈切换,对注意力和平衡感是极大的考验。

  【耐力检定:李婉晴(耐力7)抵抗环境冲击与精神压力。难度:中。结果:成功(但消耗巨大)。】

  她感到体力在飞速流失,不仅仅是身体对抗狂风的力量,更是精神高度紧绷带来的巨大消耗。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开始酸痛麻木,寒冷透过衣物侵蚀着体温。

  “能……能过去吗?”钱小明颤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李婉晴没有回答。她眯起被风吹得几乎流泪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连接处缝隙。它在晃动、跳跃,如同恶魔张开的大嘴。

  不能犹豫!犹豫就是死!

  “跟着我!爬过去!”李婉晴下令,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她开始像蜥蜴一样,腹部紧贴车顶,利用手肘和膝盖的力量,极其缓慢地向连接处挪动。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需耗费巨大心力,确保重心稳定,抓地牢固。

  钱小明看着她的动作,又看看那可怕的缝隙,脸上毫无人色。但留在原地同样危险,而且李婉晴腰间的绳子还连着他们两人。他别无选择,只能效仿着,以更笨拙、更缓慢的速度开始爬行。

  狂风试图将他们掀翻,湿滑的车顶让他们每一次移动都心惊胆战。列车不时轻微的晃动都足以让人心脏漏跳一拍。

  短短几米的距离,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李婉晴爬到了连接处的边缘。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向下望——

  嗖嗖嗖!

  枕木、碎石、大地如同湍急的河流般在脚下不足一米处飞速倒退!强烈的视觉冲击和眩晕感猛地袭来!那缝隙之下,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感知检定(对抗恐惧):李婉晴(感知10)受到强烈视觉冲击。难度:高。结果:成功(产生强烈不适,但未被恐惧吞噬)。】

  她猛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胃里的翻腾和瞬间涌起的强烈恐惧。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已经重新变得冷静锐利,紧紧锁定了十四号车厢车顶的边缘。

  那边缘同样湿滑,但有几条更粗的管线和一处更明显的凹陷可供抓握。

  “看到那边的管线了吗?”她回头对艰难爬到她身边的钱小明喊道,“目标是那里!过去的时候,手一定要抓牢那里!”

  钱小明只是瞥了一眼下方,就差点瘫软下去,死死闭上眼睛,不住地摇头。

  “看着我!”李婉晴厉声喝道,“不想死就照做!没有第二次机会!”

  她的呵斥如同鞭子抽醒了被恐惧淹没的钱小明。他睁开眼,泪水混合着汗水被风瞬间吹干,眼中只剩下野兽般的求生欲。

  “我数三下!”李婉晴紧紧盯着前方,计算着列车相对平稳的瞬间,“一起用力爬过去!或者……跳过去!抓牢!”

  “一!”

  风声呼啸。

  “二!”

  心脏狂跳。

  “三!”

  【敏捷\/力量\/平衡感综合检定:李婉晴(敏捷8,力量7)进行死亡跨越。难度:极限。】

  【敏捷\/力量\/平衡感\/勇气综合检定:钱小明(属性普遍低于李婉晴,且恐惧debuff)进行死亡跨越。难度:地狱。】

  李婉晴腰部发力,看准时机,如同扑食的猎豹,猛地向前一窜!双手精准地抓向十四车顶的管线!

  几乎在同一时间,钱小明也发出了绝望的呐喊,闭着眼拼命向前一扑。

  当前属性总结(李婉晴):

  寿命: 61年

  属性:

  力量:7 (大量消耗)

  敏捷:8 (极限运用)

  耐力:7 (大量消耗,精神疲惫)

  智力:15 (环境观察,风险预判,指令下达)

  医术:54

  感知:10 (抵抗强烈恐惧冲击)

  魅力:12 (关键时刻指令有效)

  权谋:105 (冷静分析,果断决策)

  道德值:-20 (锁定)

  技能: 基础格斗术(掌握)、紧急包扎(d级,未激活)

  物品: 匕首x1,重型撬棍x1(卡门中),小型急救包x1,高级急救箱x1,瓶装水x1.5,压缩饼干x3,零食若干,镇静剂x1,列车专用维修工具套装x1(含钥匙),手电筒x1,安全绳x1(与钱小明连接,紧绷状态)

  状态: 极度危险中,体力与精神剧烈消耗,处于生死一瞬的关键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