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阳谋受挫与暗流启动-《深渊毕业礼》

  题记: “欲投鼠而忌器。” —— 【汉】贾谊《治安策》

  沈啸天站在客卿长老清修之所“听竹轩”外,已然过了半个时辰。晨露浸湿了他袍服的下摆,带来一丝沁人的凉意。他身姿挺拔,面容沉静,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内心却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即将进行的对话,如何措辞,如何呈现证据,才能最大化说服那位地位尊崇、此刻必然心绪不佳的大成玄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紧闭的轩门,以及门前两位眼观鼻、鼻观心,如同石雕泥塑般的白九思亲卫。他们甚至未曾通传。

  “沈师兄,请回吧。”其中一名亲卫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不带丝毫情绪,“玄尊有令,闭关期间,不见外客。”

  沈啸天心下一沉。他试图争取:“在下有关于昨日婚宴刺客的重要线索,关乎净云门安危,恳请……”

  “玄尊自有决断。”亲卫打断了他,语气依旧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沈啸天的话被堵了回去。他看着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门,深知再坚持也只是自取其辱。白九思用最直接的方式表明了态度——拒绝沟通,至少是拒绝与他这个“外人”沟通。

  【沈啸天:求见白九思,被拒。贡献度无变化。】

  加密通讯符传来冰冷的反馈。沈啸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挫败感,转身,步履沉稳地离开。他没有回头,但能感受到身后那两道毫无波动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

  既然此路不通,便退而求其次。他转而求见净云门掌门云鹤真人。

  这一次,他得以进入大殿。云鹤真人端坐主位,几位倾向于维稳的温和派长老也在场。殿内气氛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力交瘁的疲惫感。

  沈啸天执弟子礼,言辞恳切,将林洛书整理的分析报告呈上——重点强调了刺客功法中几处迥异于净云门正统路数的阴狠刁钻之处,以及那罕见毒素并非门内常备或允许使用的药石。他逻辑清晰地阐述了自己的推断:此次刺杀,极有可能是外部势力精心策划,意图挑拨离间,目标未必仅是白九思,更可能是要引发净云门乃至整个正道仙盟的动荡。而李青月,很可能只是被卷入其中的不幸棋子。

  云鹤真人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眉头紧锁。几位长老交换着眼神,有的微微颔首,似觉有理,更多的则是面露难色。

  “啸天师侄所言,不无道理。”云鹤真人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然……此事牵涉甚广,玄尊态度明确,此刻实在不宜节外生枝。当务之急,是稳定人心,清查内部,给玄尊一个交代。”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份报告,带着一种近乎逃避的疲惫,“至于外部势力……暂无确凿证据,贸然提及,恐引更大恐慌。此事,容后再议吧。”

  容后再议。沈啸天听懂了其中的潜台词。在白九思的绝对力量和可能的怒火面前,掌门和这些长老选择了最稳妥,也最无奈的道路——内部消化,牺牲局部(如李青月),保全大体。他的理性分析,他的“阳谋”,在根深蒂固的权力结构和现实的恐惧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沈啸天:尝试与净云门高层沟通,未取得实质性进展。贡献度 5。(评价:努力但无效)】

  看着视野中那可怜巴巴的贡献度增长,沈啸天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他躬身告退,走出大殿时,背影在晨曦中拉出长长的影子,竟透出几分萧索。

  几乎在沈啸天被拒之于“听竹轩”门外的同一时间,李婉晴动了。

  她不需要等待沈啸天失败的消息来印证自己的判断。时间是他们最奢侈不起的资源。在沈啸天试图叩响那扇注定不会为他打开的门时,李婉晴正利用洒扫的间隙,“偶然”路过弟子们聚集用早饭的膳堂。

  她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正是人流最密集,也最是松懈的时刻。她没有靠近任何特定的人群,只是低着头,专注地清理着角落的污渍,耳朵却如同最灵敏的雷达,捕捉着周围的声波。权谋属性高达145的大脑,飞速处理着信息,寻找着合适的“播种”土壤。

  很快,她锁定了一桌正在低声抱怨巡守任务加重、对上层决策颇有微词的年轻弟子。他们血气方刚,容易冲动,对门派内部的权力斗争感知模糊却又充满好奇。

  李婉晴端着清扫工具,如同影子般从他们桌旁经过。在与其中一名弟子擦肩而过的瞬间,她似乎被对方不小心伸出的脚绊了一下,身形一个趔趄,手中的抹布“不小心”掉落在桌脚。

  “对不住,师兄。”她连忙低头道歉,声音细弱,带着外门弟子特有的惶恐。

  那弟子随意地挥挥手,并未在意。

  李婉晴弯腰拾取抹布,动作略显慌乱。就在这俯身拾取的短暂瞬间,她用只有这桌人能隐约听到的音量,像是无意识的喃喃自语,又像是压抑不住的惊疑:

  “唉,听说……戒律堂的吴长老,前几日因为资源分配的事,在长老会上和玄尊大人据理力争,闹得很不愉快呢……这次出事,怎么就那么巧……”

  话音未落,她已迅速拾起抹布,低着头快步离开,仿佛刚才什么也没说过。

  但那句含糊不清、却又信息量十足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那几名年轻弟子心中荡开了涟漪。几人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原本对加重巡守的抱怨,迅速转向了对上层斗争的猜测。

  “真的假的?吴长老他……”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光是外面的人……”

  “嘘!小声点!”

  流言的种子,已然播下。

  这仅仅是开始。接下来的一天里,李婉晴如同一个幽灵,穿梭在净云门底层弟子活动的各个角落——水井边等待打水的人群旁,低级弟子居所外的廊檐下,甚至演武场边缘的休息区。她从不主动与人交谈,总是利用“意外”、“巧合”,留下只言片语。

  她的话语经过精心设计:

  “守卫‘静心苑’的人手,好像有一部分是从原本看守后山库房调来的,那边可是吴长老负责的区域……”

  “我远远看到执法堂的人好像在查吴长老门下几位师兄的勤务记录……”

  “听说那刺客用的短刃,制式有点眼熟,好像在哪本记载宗门旧事的杂书里见过,跟几十年前一次内乱时某个被清洗的派系有关,而那派系好像和吴长老的师承……”

  每一句话都半真半假,逻辑上能自圆其说,又巧妙地与林洛书提供的关于吴长老派系人员、过往恩怨的信息相结合。她从不给出肯定结论,只提供“线索”和“联想”,引导听者自己去“发现”所谓的“真相”。

  与此同时,赵乾也接到了李婉晴通过加密通讯符传来的指令。利用其巡山力士的身份,他在一次与几名吴长老门下弟子的例行巡查路线交叉时,“无意间”发生了一点口角。赵乾本就气势悍勇,几句不合,便“按捺不住火气”,与对方推搡起来。冲突规模不大,很快被闻讯赶来的其他弟子拉开,但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以及赵乾“愤然”离去时撂下的“某些人心里有鬼”的狠话,却为李婉晴散布的流言提供了看似真实的佐证。

  【李婉晴:成功于多处关键节点散布针对性流言,引导底层弟子舆论。贡献度 50。】

  【赵乾:配合制造冲突,强化流言可信度。贡献度 30。】

  无形的暗流,开始在水面之下悄然汇聚、加速。净云门内部,一种名为猜忌的毒药,正沿着人际的脉络,悄然扩散。

  李婉晴回到简陋的居所,关上房门。她靠在门板上,轻轻呼出一口气。连续的精神高度集中和精密的行动,让她感到一丝疲惫,但感知属性让她清晰地捕捉到,门外经过的弟子们,交谈的内容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沈啸天的“阳谋”撞上了铁板,而她的“诡道”,已然悄无声息地渗透了进去。

  【校长评语:】

  “看吧,这就是现实!沈啸天的‘正途’在权力的高墙前撞得头破血流,贡献度仅获象征性的安慰。他的‘器’(身份、规则)在更强大的‘器’(白九思的意志、门派的保守)面前,显得如此脆弱。而李婉晴,这位阴影中的舞者,已将她致命的‘信息之毒’精准地注入净云门最底层的毛细血管。她的每一步都经过精密计算:地点、时机、人物、话术。权谋145的恐怖效力初显,配合赵乾恰到好处的‘武力展示’,流言如同病毒般开始自我复制、变异、传播。贡献度的增长清晰地标示了两种策略在当前环境下的性价比。团队的裂痕未曾弥合,但行动的效率,似乎正在向阴影一侧倾斜。净云门的‘病’,才刚刚开始发作。”

  当前属性总结(李婉晴 )

  寿命: 87年

  属性:

  力量:10

  敏捷:13

  耐力:6 (高强度精神运作与隐蔽行动消耗)

  智力:24 (信息编织与局势引导能力实践)

  感知:20 (对信息传播效果与氛围变化的敏锐捕捉)

  魅力:14

  权谋:145 (流言编织与散布实践,策略初步见效)

  精准:7

  幸运:? (隐藏)

  技能: 基础格斗术(专家)、紧急包扎(c级)、心理侧写(精通)、战略规划(精通)、局势观察与风险评估(大师)、隐蔽行动策划与执行(大师)、信息分析与整合(精通)、团队内部博弈(精通)、高压环境信息捕捉(精通)、关键节点预判与布局(精通)、流言编织与散布(掌握)

  物品: 【丧尸病毒抗体】x1,【猎弓·追日】x1,学园寝室钥匙x1,金属水壶(空)x1,基础生存指南书籍x3,增强版急救包(需补充)x1,水净化片(剩余)x1,团队加密通讯符x1。

  资产: 学点:0

  特殊: 解锁 “杀戮值”系统(隐藏,当前模糊判定:因操纵舆论,微幅上升)。

  状态:

  【优等生(排名1\/5,领先优势扩大)】

  【知识碎片获取中(组织内部信息传播动力学实践,底层心理操控)】

  【潜在关注(来自净云门底层(无意识信息源);来自吴长老派系(若流言反馈);来自团队(沈啸天挫败感加剧,赵乾配合度提升))】

  【团队角色:战略执行核心 \/ 阴影操纵者】

  【副本贡献度:领先 (团队内部排名:第一)】

  【身体状态:疲惫 (精神消耗为主)】

  【心理状态:冷静,专注,因策略初步生效而信心增强,对道德界限的感知进一步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