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香料暗潮-《深渊毕业礼》

  题记: “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 —— 《韩非子》

  夜色如墨,浸染着紫禁城重重叠叠的殿宇飞檐。李婉晴独坐灯下,指尖划过【无名古医案残卷】上那些惊心动魄的字句。“麝息”、“蛇床”、“朱砂”、“深入骨髓”、“香瘾难戒”……每一个词都像一枚冰冷的针,刺入她对这深宫认知的最深处。

  皇帝的“恩宠”是穿肠毒药,华妃是毒药浸透的困兽。知晓了这个秘密,如同在黑暗中握住了一把淬毒的匕首柄,但如何挥出,精准地刺向目标,却仍需摸索。内务府的官方记录无迹可寻,唯一的突破口,只剩下人——那些能接触到香料流转末端,或许能看到、听到、闻到些什么的活人。

  【系统提示:策略调整。从【档案调查】转为【人际情报搜集】。推荐利用【紫霞玉佩】权限及【金银】资源。】 【校长评语(转变思路):对嘛!档案是死的,人是活的!尤其是这些底层的小鬼,眼睛尖,耳朵灵,鼻子也灵。只要给够买路钱,他们能把你想知道(和不想知道)的都掏出来。你的【权谋】开始指向更‘灵活’的方向了。】

  次日,李婉晴并未再去丹房或内务府,而是换了一身更不起眼的宫装,将【紫霞玉佩】小心藏好,只揣着一个小巧的锦囊,里面装着几块碎银和一小串铜钱——这是她昨日用仅剩的一点【学点】在系统商城紧急兑换的。深渊学园的“寿命”是硬通货,但在这深宫,黄白之物往往更能敲开紧守的嘴。

  【系统提示:消耗少量【学点】,兑换【碎银】x5,【铜钱】x100。当前剩余寿命:80年。】 【校长评语(启动资金):啧,开始动用宝贵的学点换这俗物了?不过投资情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记住,小钱撬大秘密,这买卖划算。】

  她的目标不是那些有头有脸的管事太监,而是那些负责跑腿、搬运、清扫的下等太监和小宫女。这些人地位卑微,常被忽视,却恰是宫中最庞大的耳目网络,如同宫殿地基下的蚁穴,看似不起眼,却能知悉许多不为人知的动静。

  她先去了御茶膳房附近,借口寻一味炖汤的药材,与一个正在搬柴火的小太监搭上了话。几句闲谈,一块碎银悄无声息地塞过去,小太监的眼睛立刻亮了。

  “这位姐姐想问什么?小的虽在膳房,但这宫里各处的消息,多少都听过些耳朵。”

  李婉晴状若无意:“也没什么,只是听说翊坤宫华妃娘娘处的香饼子极好闻,不知是哪个香坊供奉的?”

  小太监挠挠头:“翊坤宫的香?那可金贵了,听说都是皇上特赐的,叫…叫欢宜香!外面可没有。不过……”他压低了声音,“前些日子,翊坤宫的颂芝姑娘倒是来催过几次暹罗进贡的龙涎香,要得急,量还不小,把库房存货都快搬空了,说是娘娘想试着调新香。”

  【信息验证:翊坤宫大量领取龙涎香。】李婉晴记下,又递过去几个铜钱:“娘娘倒是雅兴。那后来呢?可调成了?”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只后来听说,翊坤宫那段时日香气怪浓的,有时像是龙涎香,有时又混着原先那股更冲鼻的味儿,有好几次,夜里还听见娘娘因为香的事儿发脾气,摔了东西呢。”小太监说得绘声绘色。

  【系统提示:获得信息【华妃曾尝试调香,导致香气混杂,情绪波动加剧】。】 【校长评语(线索拼图 1):看!银子没白花!华妃果然对现在的欢宜香不满,自己瞎搞搞砸了?好极了!不满和混乱,就是可乘之机!】

  离开膳房,李婉晴又“偶遇”了一个负责清扫宫道的老太监。一块稍大点的碎银,换来的是更接近核心的消息。

  老太监眯着昏花的眼睛,警惕地四下看看,才低声道:“姑娘打听翊坤宫的香?嘿,那可是个忌讳……老奴也就扫地时,听翊坤宫两个小宫女躲在墙角哭诉过几句。说娘娘近来脾气越发大了,一点就着,尤其对着那香炉,有时看得痴迷,有时又烦躁得直接掀翻了。还说…还说娘娘夜里睡不安稳,离了那香味就心慌气短,非得重新点上才能安静片刻……造孽哦……”

  【系统提示:获得关键信息【华妃疑似对欢宜香产生依赖(瘾症),情绪及睡眠受严重影响】。】 【校长评语(重磅炸弹):瘾症!睡眠障碍!离了就不行!这症状和那本古医案对上了!皇帝的手段见效了!华妃已经被这‘恩宠’拿捏得死死的!你的【医术】和现有情报完美印证!】

  李婉晴心中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又试探着问:“可知那欢宜香,平日是由谁负责添换、保管?”

  老太监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都是颂芝姑娘或者周宁海公公亲自经手,旁人碰都不能碰。不过……好像每月总有那么一两次,是个面生的小太监低着头送东西进去,不是内务府的打扮,出来时手里的盒子就空了……神神秘秘的。”

  【系统提示:获得信息【欢宜香由华妃心腹专人管理,并有神秘外人定期补充】。】 【校长评语(触及核心):神秘外人!定期补充!看来这就是皇帝那条直接送‘毒’的线了!防守果然严密。正面突破难如登天。】

  一圈打听下来,碎银和铜钱去了大半,李婉晴的心却渐渐亮堂起来。零碎的信息如同散落的珍珠,被【权谋】的属性无形串联:

  华妃对欢宜香并非完全满意(尝试调入龙涎香)→ 调香失败,导致情绪更不稳定 → 她对欢宜香产生生理和心理依赖(瘾症,离之不安)→ 香源被皇帝牢牢控制,由心腹和神秘人严格管理。

  一条清晰的链条在她脑海中形成。皇帝用毒香控制着华妃,而华妃自身的不满和依赖,则成了这条控制链上最脆弱的环节!

  【系统提示:情报整合完毕!【权谋】检定成功!推断出【华妃-欢宜香】关系中的可利用弱点。】 【校长评语(分析到位):漂亮!散钱撒出去,情报收回来,还能自己串成线!你的【权谋】没白加!现在你看华妃,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敌人,而是一个被毒瘾折磨、对现状不满、却又无法摆脱的可怜虫了?哦不,在你眼里,她更像个…可以精准投放新‘药材’的目标了?】

  她缓步走回景仁宫,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着所剩无几的银钱。投资的回报远超预期。不仅验证了古医案的记载,更摸清了华妃当下的真实状态。

  那看似固若金汤的翊坤宫,那被皇权紧紧包裹的欢宜香秘密,并非无隙可乘。既然华妃自己都想换换口味,那或许……她可以“帮”她一把。

  是时候,让那旧案中的玄机,化作一股新的暗流,涌向翊坤宫了。

  【个人数据更新(李婉晴)】

  姓名:李婉晴

  剩余寿命:80年

  属性变化:权谋 2 (成功实施并整合人际情报网络)

  消耗:【碎银】x4,【铜钱】x70

  获得信息:

  1. 【华妃曾尝试调入龙涎香失败,导致情绪更不稳定】。

  2. 【华妃对欢宜香产生依赖(瘾症),影响情绪及睡眠】。

  3. 【欢宜香由心腹管理,并有神秘外人定期补充】。

  4. 【推断出华妃对当前欢宜香存在不满与依赖并存的脆弱心理】。 【校长总评:】“钱能通神,古人诚不欺我!这点小钱花得值!你现在对华妃的状态了如指掌!她的暴躁、她的不安、她的挣扎……都成了你的情报!【权谋】大涨!下一步,该构思如何利用这份‘脆弱’,给她送去一点‘贴心’的‘帮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