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画架光影破迷局-《烟火里的褶皱》

  镜海市美术馆顶楼露台,鎏金夕阳正沿着玻璃幕墙缓缓滑落,将天空染成渐变的橘粉与钴蓝。晚风卷着楼下玉兰树的淡香扑在脸上,混着露台角落金属画架反射的冷光,在地面投下交错的菱形光斑。西侧墙角的老式铸铁花架上,三盆多肉正舒展着紫红色叶片,其中一盆“紫珍珠”的叶尖沾着半片干枯的牡丹花瓣——那是壤驷龢生前最爱的品种,此刻正随着风轻轻颤动,像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赫连黻蹲在画架前,左手攥着支钛白颜料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刚给画布上的太阳添完最后一笔亮部,却突然发现颜料管底部不知何时缠了圈极细的银线,线头还沾着点淡绿色的粉末。

  “这啥玩意儿?”她皱眉扯了扯银线,线身竟带着微弱的弹性,不像普通的缝衣线。抬头时,眼角余光瞥见对面写字楼的LEd屏突然闪了下,原本滚动的广告变成了一行刺眼的白色宋体字:“小宇的太阳,该换颜色了”。

  心脏猛地一缩,赫连黻霍然起身,右手下意识摸向帆布包——里面装着小宇爸爸藏在画架后的“对不起”字条。露台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亓官黻举着个生锈的扳手冲了进来,蓝色工装外套的肘部还沾着化工厂旧文件的油墨印,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你看见没?刚才那破屏!”亓官黻的声音带着喘,扳手在手里攥得咯咯响,“段干?刚发消息,说她丈夫遗物里的芯片突然发烫,上面的污染数据全变成了小宇的画!”

  赫连黻还没来得及回应,身后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她猛地回头,只见小宇抱着个断腿的画框站在露台门口,亚麻色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额前碎发下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卫衣,袖口还沾着早上画太阳时蹭的橘色颜料,此刻正紧紧咬着下唇,指节因用力抓着画框而泛青。

  “小宇?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赫连黻快步上前,想接过他手里的画框,却被孩子猛地躲开。画框的断茬处露出半截淡绿色的纸条,上面隐约能看到“光”字的偏旁。

  就在这时,露台东侧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月白色对襟唐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如松,袖口绣着暗金色的牡丹纹样,乌黑的长发用根墨玉簪子束在脑后,脸上架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像深潭般难测。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银戒,戒面刻着极小的“乘月”二字——正是本章新增角色,名唤“不知乘月”,取自李白《月下独酌》“不知乘月几人归”。

  “赫连小姐,别来无恙。”不知乘月的声音温润如玉石相击,脚步轻缓地走到画架旁,目光落在画布上那轮完整的太阳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太阳画得不错,就是少了点‘真东西’。”

  亓官黻立刻挡在赫连黻和小宇身前,扳手横在胸前:“你谁啊?美术馆不对外开放顶楼!”

  “我是谁不重要。”不知乘月抬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的光刚好挡住他的眼神,“重要的是,小宇爸爸藏在画架里的‘秘密’,你们还没发现吧?”他伸手指向画架的横杆,那里有个极隐蔽的暗格,边缘还残留着淡绿色的粉末——和赫连黻颜料管上的一模一样。

  赫连黻突然想起早上给小宇调颜料时,孩子偷偷往白色颜料里加了点绿色粉末,当时她还以为是孩子调皮,现在想来那粉末绝非普通颜料。她快步走到画架前,用指甲抠了抠暗格边缘,暗格“咔嗒”一声弹开,里面藏着个巴掌大的铜制罗盘,盘面上刻着奇怪的纹路,指针正指着小宇手中的断腿画框。

  “这是……”赫连黻刚要拿起罗盘,不知乘月突然出手,指尖如疾风般掠过她的手腕。赫连黻只觉一阵麻意袭来,左手瞬间没了力气,颜料管“啪嗒”掉在地上,钛白颜料溅在紫红色的多肉叶片上,像雪落在炭火上。

  “放肆!”亓官黻挥着扳手就朝不知乘月砸去,对方却轻盈地侧身躲开,唐装袖口翻飞间,竟使出了武当派的“梯云纵”,足尖点着画架横杆腾空而起,稳稳落在露台栏杆上,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蛮力解决不了问题。”不知乘月低头看着两人,语气依旧温和,“我知道你们在查化工厂的事,也知道小宇爸爸当年为什么要封窗户。那根本不是怕光,是怕‘它们’进来。”他抬手指向天空,夕阳已沉至地平线,天边的橘粉色渐渐被深紫色吞噬,几颗星星开始隐约闪现。

  小宇突然抱着画框蹲在地上,肩膀剧烈颤抖起来。赫连黻连忙蹲下身,轻轻拍着他的背:“小宇别怕,告诉姐姐,爸爸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孩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带着哭腔:“爸爸说……绿色粉末是‘光的钥匙’,让我藏在颜料里,等太阳画完了就洒在画架上……可刚才那个叔叔说,洒了之后会有不好的东西出来……”

  赫连黻心头一震,突然想起之前在画架背面发现的“对不起”,原来那不是道歉,是提醒。她抬头看向不知乘月,对方正从怀里掏出个青铜小鼎,鼎身刻着和罗盘一样的纹路,在渐暗的天色中泛着幽光。

  “这是‘镇光鼎’,当年小宇爸爸从考古队带出来的。”不知乘月的声音多了几分凝重,“化工厂的污染根本不是事故,是有人想用牡丹花粉提炼致幻剂,小宇爸爸发现后,故意把花粉混进颜料,画成太阳藏在画里。而这罗盘,能指引我们找到真正的花粉藏匿点。”

  亓官黻突然冷笑一声:“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凭什么让我们信你?”他刚说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段干?发来的视频通话。接通后,屏幕里的段干?脸色苍白,身后的实验台上,几支荧光粉试管正发出诡异的绿色光芒。

  “亓官,芯片里的数据流出来了!”段干?的声音带着急促,“里面有小宇爸爸的录音,他说当年考古队的络腮胡根本不是痴呆,是被人灌了致幻剂,‘牡丹开了’其实是‘花粉熟了’的暗号!还有,他提到一个叫‘乘月’的人,说这个人知道花粉的终极秘密!”

  不知乘月听到“乘月”二字,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一跃从栏杆上跳下,走到视频前,对着屏幕里的段干?说:“段小姐,我就是不知乘月。当年你丈夫救过我,我这次来,是为了完成他的遗愿。”

  段干?愣了几秒,突然激动地说:“我丈夫的日记里写着,‘乘月懂机关,能破牡丹阵’!他还画了张地图,说花粉藏在美术馆地下的牡丹窖里,那里有他设的机关,只有用罗盘和画架上的太阳才能打开!”

  赫连黻突然想起画布上的太阳,连忙回头去看,却发现刚才溅在多肉叶片上的钛白颜料,正顺着叶脉缓缓流向根部,在土壤里形成一个小小的太阳图案。而那片干枯的牡丹花瓣,此刻竟开始慢慢舒展,露出淡紫色的花瓣纹路。

  “不好!”不知乘月突然低喝一声,“颜料里的花粉被激活了,我们得赶紧去地下窖,不然等花瓣完全开放,整栋楼的人都会被致幻!”他一把抓起罗盘,快步走向露台入口,“跟我来,地下窖的入口在一楼的牡丹壁画后面,用画架上的太阳对准壁画,就能打开暗门。”

  亓官黻扛起扳手跟上,赫连黻则抱起小宇,顺手捡起地上的颜料管。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不知乘月脚步一顿,脸色凝重地说:“是当年灌络腮胡致幻剂的人来了,他们肯定是感应到花粉被激活,想来抢花粉。”

  “那怎么办?”赫连黻抱紧小宇,手心全是汗。

  不知乘月从唐装内袋掏出三枚银针,递给赫连黻和亓官黻:“这是‘醒神针’,等会儿遇到致幻的人,就扎他们的人中穴。小宇爸爸的日记里说,这些人被致幻后会力大无穷,但怕钛白颜料,你们注意用颜料防身。”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在前面开路,你们跟着我,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幻觉,都别松开罗盘和画框。”

  三人顺着楼梯往下走,刚到三楼,就看到几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正挥舞着铁棍砸展厅的玻璃柜。他们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绿色,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嘴里还念叨着“牡丹开了,花粉是我的”。

  “就是他们!”不知乘月低喝一声,身形一闪就冲了上去。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唐装袖口翻飞间,银针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扎在为首男人的人中穴上。那男人闷哼一声,晃了晃就倒在地上,绿色的眼睛渐渐恢复正常。

  亓官黻也不含糊,举起扳手就朝旁边一个男人砸去,对方抬手格挡,铁棍与扳手碰撞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赫连黻则抱着小宇躲在立柱后,趁一个男人扑过来时,猛地将颜料管砸在他脸上,钛白颜料溅得对方满脸都是。那男人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后退,脸上的绿色瞬间褪去,露出惊恐的表情。

  “这颜料真管用!”亓官黻惊喜地喊道,又用扳手敲晕一个男人。

  不知乘月解决掉最后一个人,擦了擦额角的汗:“别大意,这些只是小喽啰,真正的头目还在后面。我们赶紧去一楼,牡丹花瓣快开完了。”

  一行人快步跑到一楼大厅,只见正中央的牡丹壁画前,站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他的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脸上带着阴鸷的笑容,正是之前骚扰小宇爸爸的那个“络腮胡”——不过此刻他的络腮胡是假的,摘下后露出一张光滑的脸。

  “没想到吧,我还活着。”假络腮胡冷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盒子,“小宇爸爸当年没弄死我,今天我就要拿了花粉,让整个镜海市的人都变成我的傀儡!”他抬手按下盒子上的按钮,壁画上的牡丹突然开始发光,花瓣缓缓张开,露出里面深绿色的花粉。

  “不好!他在激活花粉!”不知乘月大喊一声,将罗盘扔给赫连黻,“快,把画架上的太阳对准壁画中央的牡丹,罗盘要放在太阳的中心!”

  赫连黻立刻将小宇放下,让他抱着画框,自己则举起画架,调整角度对准壁画。假络腮胡见状,从怀里掏出把匕首就朝她冲来:“想坏我的好事,没门!”

  亓官黻立刻挡在赫连黻身前,扳手与匕首碰撞发出“滋啦”的火花。“你个老狐狸,当年害了那么多人,今天我饶不了你!”亓官黻怒吼着,扳手舞得虎虎生风,招招都往对方要害打去。

  假络腮胡的身手也不差,匕首在他手里如毒蛇般灵活,几次都险些划伤亓官黻。赫连黻趁机将画架对准壁画,罗盘放在太阳中心,只听“咔嗒”一声,壁画中央的牡丹突然凹陷下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阵阵花香。

  “成功了!”小宇兴奋地喊道,刚要往里冲,却被不知乘月拉住:“等等,里面有机关,小宇爸爸的日记里说,第一个进去的人会触发‘牡丹阵’,需要用绿色粉末撒在脚下才能安全通过。”

  赫连黻立刻想起颜料管里的绿色粉末,连忙拧开盖子,将粉末倒在小宇的鞋上,又给自己和亓官黻倒了些。假络腮胡见洞口打开,也顾不上和亓官黻缠斗,转身就往洞里跳。

  “别让他跑了!”亓官黻大喊着追了进去,赫连黻抱着小宇紧随其后,不知乘月断后。洞里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的牡丹花纹发出微弱的绿光,脚下的绿色粉末在地上留下淡淡的痕迹,指引着方向。

  走了大约几十米,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个圆形的石台,上面放着个水晶瓶——里面装着淡紫色的牡丹花粉。假络腮胡一把抓起水晶瓶,狂笑道:“终于到手了!有了这个,我就能统治镜海市了!”

  “你做梦!”不知乘月突然出手,一道银线从他手中射出,缠住假络腮胡的手腕。假络腮胡吃痛,水晶瓶掉在地上,花粉洒了出来。就在这时,石室的墙壁突然开始震动,无数牡丹花瓣从墙壁里涌出来,将假络腮胡包裹住。

  “啊——”假络腮胡的惨叫声从花瓣堆里传来,很快就没了声音。花瓣散开后,地上只剩下一件灰色西装,里面空空如也。

  赫连黻吓得捂住小宇的眼睛,亓官黻也瞪大了眼睛:“这……这是什么机关?”

  不知乘月捡起地上的水晶瓶,叹了口气:“这是‘牡丹噬心阵’,小宇爸爸设的,专门对付贪婪的人。花粉一旦洒出来,就会触发阵法,被花瓣吞噬的人,会永远困在自己的幻觉里。”他顿了顿,又说,“现在我们得赶紧把剩下的花粉收好,用罗盘里的镇光石封印,不然阵法还会继续触发。”

  赫连黻突然想起小宇手里的画框,连忙让孩子把画框递过来。画框的断茬处,淡绿色的纸条上写着完整的字:“光在画中,阵在心中,以太阳为引,以镇光为封”。她将画框对准石台,不知乘月则将罗盘里的镇光石放在画框中央。

  “嗡”的一声轻响,画框上的太阳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石室照亮。淡紫色的花粉在空中形成一道光柱,缓缓被吸入画框中。墙壁上的牡丹花纹渐渐暗下去,石室也停止了震动。

  “成功了!”小宇欢呼着扑进赫连黻怀里,赫连黻紧紧抱着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亓官黻也松了口气,靠在石壁上擦了擦汗。

  不知乘月将水晶瓶和罗盘收好,走到画框前,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太阳:“小宇爸爸,你放心,你的心愿完成了。”他转身看向赫连黻和亓官黻,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

  就在这时,石室的入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段干?举着荧光粉试管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太好了,你们成功了!”段干?激动地说,“我们用芯片里的数据分析出,这些花粉经过处理后,可以制成治疗自闭症的药物,小宇有救了!”

  小宇听到“有救了”三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拉着赫连黻的手:“姐姐,我是不是可以像其他小朋友一样说话了?”

  赫连黻笑着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当然可以,以后你可以画更多的太阳,告诉大家光的力量。”

  不知乘月看着眼前的一幕,轻轻叹了口气:“小宇爸爸当年就是为了这个,才把花粉藏起来的。他说,科学应该用来救人,不是害人。”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日记,递给段干?,“这是你丈夫的日记,里面记录了花粉的提炼方法和治疗方案,希望能帮到小宇。”

  段干?接过日记,泪水滴在封面上:“谢谢你,不知先生。我一定会完成他的遗愿,让更多像小宇一样的孩子得到治疗。”

  一行人走出地下窖,外面已经是深夜,美术馆的灯光璀璨,楼下围满了警察和记者。亓官黻走上前,向警察说明了情况,记者们则围着段干?和不知乘月提问,闪光灯不停地闪烁。

  赫连黻抱着小宇,站在美术馆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天空。几颗明亮的星星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上,像小宇画里的太阳。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接受采访的不知乘月,突然觉得,这个夜晚虽然惊险,但却充满了希望。

  就在这时,小宇突然指着天空喊道:“姐姐,你看!星星在动!”赫连黻抬头一看,只见几颗星星连成了一个太阳的形状,在天幕上缓缓转动。不知乘月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抬头望着星空,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小宇爸爸说,当星星连成太阳时,就是他在天上看着你们,为你们高兴呢。”

  赫连黻心头一暖,低头时恰好对上小宇亮晶晶的眼睛,孩子正举着断腿的画框,将那轮未完成的太阳对准星空,橘色颜料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爸爸是不是变成星星了?”小宇轻声问,声音里没了往日的怯懦,多了几分期待。

  不知乘月走过来,抬手揉了揉小宇的头发,墨玉簪子在夜色中闪着微光:“是啊,他变成了最亮的那颗,永远看着你画太阳。”他话音刚落,段干?就拿着日记跑过来,激动地说:“日记里写着,小宇爸爸早就为孩子留了一份提纯后的花粉,藏在美术馆的藏品室里,明天就能用来配制第一剂药!”

  亓官黻拍了拍赫连黻的肩膀,扳手不知何时已经收进了工装口袋:“这下好了,总算没白费功夫。对了,刚才那几个黑衣人的后台,警察已经顺着化工厂的线索去查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找小宇麻烦。”

  赫连黻点点头,目光落在小宇手中的画框上,断茬处的淡绿色纸条还沾着些许泥土,却像是藏着整个夜晚的光。她突然想起颜料管里剩下的绿色粉末,连忙掏出来递给段干?:“这个是小宇爸爸说的‘光的钥匙’,说不定能帮上忙。”

  段干?接过颜料管,小心翼翼地收好:“肯定有用,明天我就带回去化验。”她低头看向小宇,温柔地说:“小宇,等你好起来,阿姨带你去看真正的牡丹园好不好?”

  小宇用力点头,亚麻色的头发在夜风中晃动:“我要把牡丹画进太阳里,让爸爸也能看到。”

  不知乘月望着远处闪烁的警灯,轻轻叹了口气:“当年考古队的事,总算能画上句号了。络腮胡的同伙被抓,花粉的秘密也用来救人,这才是小宇爸爸想看到的结局。”他抬手看了看无名指上的银戒,戒面的“乘月”二字在灯光下格外清晰,“我该走了,还有些未了的事要处理。”

  “你要去哪儿?”赫连黻连忙问,想起他刚才出手相助的模样,心里竟有些不舍。

  不知乘月笑了笑,身影渐渐融入夜色:“等小宇画出最亮的太阳,我会回来看看的。”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街角,只留下一阵淡淡的牡丹香。

  亓官黻挠了挠头:“这人还挺神秘的。”

  段干?抱着日记,眼神坚定:“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完成小宇爸爸的遗愿。走吧,我们带小宇回家,明天还要去医院做检查呢。”

  赫连黻抱着小宇,跟着他们往楼下走。小宇趴在她的肩头,小声说:“姐姐,刚才星星连成的太阳,是不是爸爸在夸我画得好?”

  赫连黻抬头望向星空,那几颗连成太阳形状的星星依旧明亮,像是在回应着孩子的话。她轻声说:“是啊,爸爸在夸你呢,他说你是最勇敢的小画家。”

  小宇笑了,笑声清脆,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动听。赫连黻低头看着孩子的笑脸,又看了看身边的亓官黻和段干?,突然觉得,那些交错的光影、隐藏的秘密,最终都化作了守护的力量。而小宇画笔下的太阳,不仅破开了迷局,更照亮了无数人的希望。

  夜风再次吹过,带着玉兰树的淡香,混着远处传来的零星蝉鸣,将这个充满转折的夜晚,轻轻拥入了星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