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0章 欺人太甚-《识海被废?神秘铭文重塑我无上道》

  郑家府邸内,血腥气混杂着尿骚味,在压抑的空气中弥漫。

  郑远山看着满地狼藉,又看了看身前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震撼、感激、敬畏、还有一丝因杀戮而生的不安,种种情绪交织,让他这位一家之主,此刻竟有些手足无措。

  秦渊仿佛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他依旧望着城主府的方向,那道充满杀意的神识已经退去,但被锁定的感觉却让他心中多了一丝警惕。

  真元境。

  那绝不是马家这种地方豪强能拥有的力量。

  看来这临煞城的城主,马庆阳的姐夫,才是真正难缠的角色。

  “秦公子……”郑薇扶着几乎站立不稳的父亲,声音带着一丝颤音,看向秦渊的目光里,除了感激,更多的是一种仰望和陌生。

  眼前的这个青年,与她印象中那个在郑家后院安静参悟秘法的客人,判若两人。

  一个温和有礼,一个杀伐果断。

  可偏偏,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完美地融合,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无妨。”秦渊收回目光,转过身来,脸上的冷冽早已散去,恢复了那份平淡温和,“一些跳梁小丑而已,脏了郑家主的地方,是我考虑不周。”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听在郑家众人耳中,却不亚于惊雷。

  十几名马家精锐,其中不乏凝气境后期的好手,在他口中,竟只是“跳梁小丑”。

  这份气魄,这份实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秦公子言重了!若非公子出手,我郑家今日,只怕……”郑远山说到一半,长长叹了口气,对着秦渊,深深一揖,“公子对我郑家,有再造之恩!”

  “郑家主客气,我既受了郑家恩惠,参悟了《玉泷秘法》,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秦渊扶住他,摇了摇头.

  “此事因我而起,也当由我而终。接下来几天,我还会叨扰府上,继续参悟秘法,马家那边,若再敢来,我一并接下便是。”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郑远山心中大定,有秦渊这句话,仿佛就有了定海神针。

  他立刻吩咐下人清理庭院,同时将秦渊请入内堂,奉上最好的香茗。

  风波暂时平息,秦渊谢绝了郑家盛情的款待,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他盘膝而坐,并未立刻开始修炼,而是复盘着刚才的战斗。

  一掌瞬杀凝气境武者,靠的是《玉泷秘法》第二层带来的五成真气爆发,以及肉身巨力的加持。

  那股干瘪焦黑的效果,则是慕容雪留在他体内的那股莫名力量被炼化后,他无意中领悟的一丝运用法门,将真气瞬间侵入对方体内,从内部破坏生机。

  而面对十几人围攻,靠的则是圆满的剑意,以及《风影诀》带来的鬼魅速度。

  “还是不够。”秦渊喃喃自语。

  看似摧枯拉朽,实则对付的都只是凝气境。

  今日他感觉到的那股来自城主府的真元境神识,才是真正的威胁。

  凝气与灵海,一步之差,天壤之别。

  在绝对的境界压制面前,他现在的手段,恐怕还不够看。

  “必须尽快将《玉泷秘法》第三层练成!”

  秦渊眼神一凝,摒除杂念,再次将心神沉浸到那尊白玉古佛之中。

  ……

  与此同时,临煞城,马家府邸。

  凄厉的惨嚎声,回荡在整个马家上空。

  “啊!我的腿!我的手!爷爷!我的手脚全断了!”

  马庆阳如同烂泥一般被下人抬了回来,扔在内院的地上。

  他浑身血污,四肢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整个人因为剧痛和恐惧,面容扭曲得不成人形。

  一名须发皆白,身穿灰色长袍,面容阴鸷的老者,正站在他身前。

  老者身上没有任何真气波动,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周围的下人噤若寒蝉,不敢大声喘气。

  他就是马家的定海神针,马庆阳的爷爷,早已闭关多年,修为达到真元境一重的马太冲。

  马太冲低头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子这副惨状,那双浑浊的老眼中,一点点燃起了骇人的怒火。

  他伸出干枯的手指,在马庆阳的丹田处轻轻一点。

  “嗯?”马太冲眉头一皱。

  他察觉到,马庆阳的丹田气海虽然没破,但下身的经脉却被一股阴损霸道的劲力震得寸寸断裂。

  这意味着,他马家的嫡长孙,不仅四肢被废,连传宗接代的能力,也彻底没了!

  “啊……爷爷,他……他还废了我的根……我……我成不了男人了……”马庆阳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哭嚎声变得更加绝望凄厉。

  “是谁?”马太冲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两块金属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是谁干的?”

  “是……是郑家的一个客人!叫秦渊!”一名侥幸跟回来的家丁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他……他是个魔鬼!一个人,就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还说……还说让家主您,三日之内,带上厚礼,去郑家门口跪地磕头谢罪,否则……否则就让马家在临煞城除名!”

  “好……好一个秦渊!好一个郑家!”

  马太冲怒极反笑,干瘦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轰!

  一股恐怖的气势,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真元境强者的威压,如同实质的狂风,瞬间席卷了整个马家府邸。

  院中的假山“咔嚓”一声,布满裂纹,池塘里的水面倒卷而起,屋顶的瓦片簌簌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掀飞。

  所有马家下人,全都被这股气势压得跪倒在地,胆小的甚至直接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挑衅我马家了!”马太冲眼中杀机沸腾,“老夫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废我孙儿,敢让我马家跪地谢罪!”

  他一把抓起地上哀嚎的马庆阳,对着身后的马家众人厉声喝道:“召集所有凝气境后期以上的武者!跟我去郑家!”

  “爹!不可!”马家的现任家主,马庆阳的父亲马德远连忙上前劝阻,“庆阳的姐夫,城主大人已经传话过来,让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他会处理此事。”

  “处理?他怎么处理?他老婆是我马家的人,我孙子被废成这样,他这个当姑父的,连个屁都不敢放吗?”

  马太冲一把推开他,怒吼道,“他怕影响自己的官声,老夫不怕!今天,谁敢拦我,谁就不是我马家的人!”

  “老夫今天就要让整个临煞城的人看看,动我马家的人,是个什么下场!”

  说罢,他提着马庆阳,身形一晃,如同一只苍老的雄鹰,冲天而起,直奔郑家方向而去。

  身后,数十道身影紧随其后,个个杀气腾腾。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郑家,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