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强攻袁府-《三国:开局结拜关羽,专刀天选者》

  刘俊闻言,背脊陡然渗出涔涔冷汗。

  他原只道办个医馆不过钱粮之事,哪曾想其中竟有这许多关窍。

  华佗猛然驻足,衣袂翻飞间倏然转身,双目如炬:

  医者悬壶济世,首重医德独立。

  若仰人鼻息,今日依附县衙,明日便要跪迎刺史?

  刘俊浑身一震,当即长揖及地:

  先生金玉良言,俊受教了。待刘某寻得万全之策...

  老医师将药囊甩上肩头,临出门槛忽又停步,却不回头:

  但愿老朽有生之年,能等到大人的。

  话音未落,人已踏着满地碎阳而去,唯余药香袅袅,在穿堂风中久久不散。

  大人?

  守在门外的亲兵试探着唤道。

  刘俊直起身,眸中精光乍现。

  他大步走向案几,指尖重重划过舆图上袁府的位置。

  传令!全城张贴告示——

  声音陡然拔高,袁福率众围攻县衙,意图谋反,今事败逃窜……

  亲兵领命而去。

  不过两个时辰,鲁阳城各处要道已贴满绢布告示。

  市井之徒围在榜文前,识字者高声诵读:

  袁氏父子,欺压百姓十余载!强征平安钱,克扣军饷,私设刑狱......

  每念一条,人群便骚动一分。

  卖炊饼的老汉突然将擀面杖砸向袁府方向:

  犬子去岁……惨死袁贼杖下!

  城南铁匠铺里,王铁匠瘸着腿将告示拍在砧板上:

  街坊们!袁庆那厮折某腿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铁锤砸在砧板上,火星四溅。

  瘦骨嶙峋的妇人戳着告示,指甲刺进掌心,声音嘶哑。

  “袁贼夺某家田三亩,拙夫往讨公道……竟惨死于炕头!”

  泪水混着尘土滚落,“今日不讨公道,何颜见夫于泉下?”

  十岁的孩子攥着碎石,眼里烧着恨。

  “袁府爪牙夺吾母之镯——那是先父唯一遗物!

  母追之,竟被推入河中!”

  他拂开旁人递来的巾帕,怒喝,

  “某不欲人怜悯!誓灭袁家,方消此恨!”

  独眼老翁的拐杖砸裂地砖。

  “老夫不肯为袁福作假账,彼等竟剜某一目!”

  其疤痕狰狞,状如蜈蚣,

  “苍天有眼,该算总账矣!”

  货郎抖开染血之麻布,其上“冤”字针脚歪扭凌乱。

  “舍妹被拖入袁府,三日后……唯余此物!”

  布上干涸之血腥气混于风中,

  “今日若不拆此阎王殿,明日死难逃者,便是汝等妻女!”

  烧了袁府!

  血债血偿!

  千百声怒吼响彻天际,每一张脸都写满复仇的焦灼。

  半个时辰后,刘俊在县衙前校场点齐兵马,一百二十名县兵甲胄鲜明,长矛如林。

  王猛一身铁甲在烈日下泛着寒光,额前汗珠顺着眉骨滚落。

  千余百姓涌出巷陌,农具、柴刀、扁担在手中攥出青筋。

  像一群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朝着袁府的方向蜂拥而去。

  袁府朱漆大门紧闭如兽口,袁庆立在女墙后,身侧是管家袁德。

  一百多名家兵持弓箭朴刀列阵,近三百奴仆操着棍棒,如乌云般压在院墙之内。

  袁德扯着公鸭嗓质问:“刘县尊,无故兴兵,欲置袁府于何地?”

  刘俊立在青石阶上,冷声喝道:

  “袁福罪恶滔天,意图谋反,本县缉拿恶宦!速速开门——”

  最后一个字尚未落地,袁庆已扯着嗓子咆哮:

  狂妄小儿!吾袁家乃汝南望族分支!

  家父已率宛城官兵前来讨逆!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锋泛着寒光:

  识时务者速退,否则——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县兵阵列中传来细微的骚动,王猛握矛的手微微发抖。

  刘俊忽地仰天狂笑,声震九霄,惊起满城寒鸦。

  他地掣出腰间长剑,剑芒直指墙头袁庆:

  尔等恶奴欺良霸善,血债累累!今日若不开门纳降,定叫这袁府化为阿鼻地狱!

  转身对百姓振臂高呼:

  诸位父老昆仲,袁贼淫人妻女、夺人田庐,恶贯满盈!

  今日若不诛此獠,明日横尸沟壑者,必是吾等妻孥老幼!

  千余民众的怒吼震得檐瓦簌簌。

  县兵们被这冲天杀气所染,原本微颤的矛尖复又稳若磐石。

  袁庆面如土色,厉声喝道:

  放箭!射死这群刁民!

  墙头立时探出十几张硬弓,箭如飞蝗。

  举盾!

  刘俊话音未落,一支狼牙箭已擦面而过,血珠顺着颌线滚落。

  身后惨呼连连,四个冲锋的乡民顿成刺猬。

  其中有个半大孩子,手中的锄头还在地上滚着,映照出他死不瞑目的脸庞。

  孽畜!

  刘俊目眦欲裂,挥剑厉喝,王猛速引弓还击!余众各寻遮蔽!

  铁匠王瘸子自磨盘后暴起,五十斤铁锤挟风雷之势砸向大门。

  包铁门板铜钉迸射,三个佃农趁机负木冲锋,却被二轮箭雨射倒。

  为首汉子身中三矢仍匍匐前行,于地上犁出触目血痕,终被弩箭贯喉而亡。

  散开!刘俊踹翻板车为屏障。

  一位蓝巾妇人正俯身救子,后背突中三箭。

  她踉跄着扑在孩子身上,鲜血顺着孩童惊恐的小脸流淌,浸透了手中的半块黍饼。

  墙头突然传来哀嚎。

  王猛带领猎户出身的县兵精准还击。

  一名袁府弓手被射穿眼窝,栽落时带倒两名同伴。

  废物!瞄准那狗官!袁庆暴跳如雷。

  第三波箭雨袭来,几个绸缎商人仓皇逃窜,撞翻菜摊。

  有个年轻男子吓得跪地失禁,被其父连扇耳光才拖到石碾后。

  诸君且看!

  刘俊突然跃上板车,任凭箭矢在身侧呼啸,这群恶贼连半大的孩子都杀!

  说着他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今若不诛此贼,吾辈皆亡!

  这话像火星溅进油锅。

  卖炊饼的张翁闻言撕开衣襟,露出肋间狰狞旧创:

  老朽六十有二,死何足惜!

  话音未落,老翁抓起破锣奋勇当先。

  十几个乡民赤红着眼跟上。

  卖柴郎以血箭为矛,补锅匠抡铁链生风。

  更多人涌向撞木,二十多个精壮汉子肩抵着肩。

  在嘿哟嘿哟的号子声中,一次次撞击着包铁大门。

  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震得墙头灰土簌簌落下。

  门板上的铜钉已经崩飞了好几颗,可那两扇榆木大门依旧岿然不动——

  门后隐约传来哐当哐当的金属加固声。

  墙头的弓手阵型开始凌乱。

  有个年轻家兵拉弓的手不停发抖,箭矢软绵绵地栽在撞木前三尺处。

  废物!

  袁庆的怒骂声从墙垛后传来。

  紧接着寒光一闪,那家兵惨叫着捂住鲜血淋漓的肩膀,硬弓掉下墙头。

  再使把劲!

  不知何时,王猛光着膀子已冲到大门前,后背的箭伤还在渗血。

  他青筋暴起的手臂死死抵住撞木,二十多个汉子跟着他喊着号子猛冲。

  撞木重重砸在大门上,包铁的门板只是微微震颤,反倒震得众人虎口发麻。

  哈哈哈!

  袁庆的狂笑从墙头飘下来,那张肥脸在阳光的映照下油光发亮,

  尔等贱民听着!家父率郡兵马上就到,届时定将尔等挫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