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下宛城 张咨归西-《三国:开局结拜关羽,专刀天选者》

  南阳军见大势已去,在张咨明令下集体弃械投降。

  袁福父子见势不妙,趁众人跪降之机,慌忙脱去显眼甲胄,试图混入平民中潜逃。

  然而二人鬼祟行迹很快被警惕的鲁阳守城队察觉。

  “拦住他们!”

  一声断喝,数名守城队精壮迅速追击。

  眼看难以脱身,袁福情急之下猛推儿子一把:

  “快走!”

  自己则返身试图阻截追兵。

  但抵抗瞬间瓦解,父子俩双双被扑倒在地,结结实实捆缚起来。

  袁庆摔倒在地,束手就擒。

  袁福挣扎未果,终究没能护住儿子,反被压得死死的。

  他眼睁睁看着绳索加身,灰头土脸地与袁庆一同沦为阶下囚。

  昔日作威作福的袁氏父子,此刻在冷眼环伺下,再无半分威仪。

  …………

  帐外朔风呼号,砭人肌骨。

  刘俊端坐,铁甲映烛,凛凛生寒。

  手指轻扣案几,其声低沉,目如冷电,射向阶下五花大绑、体若筛糠之张咨:

  “张咨!欲生乎?”

  张咨闻声剧颤,面如土色,几将首颅埋入尘埃,伏地哀告:

  “想!想!大人饶命!但求苟全,虽赴汤蹈火,某绝无二言!”

  语带呜咽,涕泗横流。

  “善!”

  刘俊声若寒冰,不容置疑,“既如此,助某取宛城。”

  张咨如蒙大赦,以额抢地,顿首不止:

  “谨遵钧命!某即刻手书!

  便言咨身中重创,危在旦夕,亟需入城,令守军速开城门,万勿迟延!”

  “手书?”

  刘俊鼻中一声冷哼,陡然离座,皂靴踏地,铿锵有声。

  那铁靴重重踏在张咨手背之上!钻心之痛令其几欲昏厥。

  刘俊俯身逼视:

  “尔这般形容,蓬头垢面,血污满身。

  亲至城下号令,岂非比一纸空文更令守卒信服?更见‘危急’!”

  张咨痛极惊怖,然骤闻此言,如坠冰窟之心忽悟此乃唯一生途。

  生死关头,再不敢犹疑半分,急以头磕地咚咚作响,嘶声力竭:

  “大人明鉴!明鉴!咨糊涂!

  亲去!某这就亲去!必赚开城门!必不负大人所托!只求饶小人叔侄一命!”

  其声惶急,气息咻咻,浑身抖似秋叶。

  “押上,即刻动身!”刘俊冷声下令。

  天色未明,刘俊、关羽便押着张咨,率领千余鲁阳守城队精壮,疾扑宛城而去。

  天色大亮,鲁阳城西法场周遭早已围得水泄不通。

  高台之上,王猛一身皂衣,面沉似水。

  他猛击惊堂木,声震四方:

  “带人犯!”

  两名衙役拖死狗般拽上袁福、袁庆。

  袁庆面无人色,双腿拖地,烂泥似的瘫软着,裤裆处湿透一片,腥臊恶臭。

  袁福则挣扎扭动,口中污言秽语不绝:

  “王猛!尔不过县吏走狗!安敢杀我!汝南袁氏必夷尔三族……”

  “住口!”

  王猛厉喝打断,挥手命主簿高声宣读罪状:

  “查!南阳贼曹袁福,助纣为虐,盘剥乡里,强夺民田数万亩!

  其子袁庆,凶戾残暴,奸淫掳掠,虐杀无辜者十七命!

  更勾结流寇,袭扰地方,屠戮鲁阳百姓,其罪——罄竹难书!”

  字字血泪罪状宣读,围观众民怒火如炽!

  烂菜叶、碎石块暴雨般砸向二袁,叫骂声震耳欲聋:

  “畜生!杀千刀的!”

  “还我儿命来!”

  “剥他们的皮!”

  袁庆哀嚎一声,口吐白沫,当场昏死过去。

  袁福蜷缩如虾,眼中凶光终于被无边恐惧取代,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

  王猛目视沸腾民怨,手中令箭高举,断然挥落:

  “罪证如山,人神共愤!斩立决——!”

  鬼头刀寒芒乍闪,两颗饱含惊恐与血污的头颅滚落尘埃!

  刹那死寂后,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与哭嚎交织的声浪!

  积压多年的冤屈与血泪,终于在这法场之上得以雪洗!

  时过正午,鲁阳西门轰然洞开。

  王猛顶盔贯甲,甲叶蒙尘,稳稳勒缰于阵前。

  遵照刘俊先前将令,留下三百鲁阳子弟协守县城。

  他亲率麾下八百精壮,驱赶着近四千南阳俘虏,踏上了东赴宛城的漫漫长路。

  俘虏队列如沉重的铁链,在黄土地上蜿蜒蠕动。

  他们被粗壮的麻绳两两捆缚,在持戟县兵鹰隼般的监视下艰难挪步。

  蹒跚的伤兵拖出血污浸透的褴褛衣衫,在浮土上蹭出断续暗红的污痕。

  宛如一道无声的哀泣,刻印进西行的尘烟里。

  …………

  荆州·江陵郡

  两日前,荆州刺史王睿已接到刘俊密信,细述南阳太守张咨私铸兵器之事。

  王睿惊疑不定,连日严查暗访,终证刘俊所言非虚。

  证据确凿,王睿再无犹疑。

  他当即修书奏章,直斥张咨“私铸军械,豢养死士,图谋不轨”。

  旋即亲召心腹,将密封的奏折重重拍入其怀中:

  “快!八百里加急,直抵洛阳!务将此贼逆证,呈达天听!”

  心腹信使领命,扬鞭纵马直奔京师而去。

  …………

  两日后,傍晚时分,南阳郡宛城郊外——

  刘俊和关羽领着一千余守城队青壮,押解着瑟瑟发抖的南阳太守张咨。

  跋涉过崎岖山道,终于逼近了巍峨高耸的宛城南门。

  这支队伍强撑“残兵败将”之态,甲胄歪斜,人人面染风霜尘土,疲惫不堪。

  随着刘俊一声令下,几个精壮抬来一副门板担架,张咨颤颤巍巍的躺了上去。

  队伍随即继续前进,朝宛城的南城门进发。

  宛城雄峙,护城河水幽暗,吊桥高悬。

  火光下,守门军侯厉喝:“城下何人?!”

  担架旁的年轻“亲兵”微微侧身,露出张咨灰败惊惶的脸:

  “是本官!速放吊桥,开门!”

  “府君?!”

  军侯瞬间认出了张咨,但依旧惊疑不定的问道,“您怎这般狼狈?这二位好面生啊……”

  话未毕,张咨左侧的亲兵(关羽)踏前一步,须发怒张,厉声如雷:

  “狗才!府君断后重伤,尔敢耽误开门?!

  追兵在后,误了府君性命,灭汝满门!放桥!开门!”

  刘俊袍下刀柄狠顶张咨软肋。

  剧痛让张咨嘶声尖叫,几乎破音:

  “放桥!开门!违令立斩!快!快啊——!!”

  其状疯癫欲狂。

  吊桥终于轰然放下!城门缓缓开启!

  大门刚开,关羽如电探爪,死死扣住张咨腰肋!

  刘俊已暴喝:“随本县入城!”

  “吼——!”

  近千鲁阳守城队青壮撕开伪装,寒刃如林,洪水般涌入城门!

  数名精壮如楔钉死门洞两侧,牢牢控制机关!

  刘俊、关羽架住魂飞魄散的张咨,直抵门洞中央!

  刘俊佩刀铿然出鞘半尺,寒光映亮张咨死灰面孔,冷喝响彻门洞:

  “张咨!令尔部卒立弃兵刃!敢妄动一片甲叶,某即刻取尔首级!说!”

  刀锋与巨力钳制下,张咨亡魂皆冒,对着惊骇围拢的守军尖嚎:

  “丢下兵器!跪地待命!此乃军令!

  放下!全放下啊!!”

  涕泪横流。

  “哐啷!”

  军侯手中刀最先脱手。

  守卒见状,兵刃坠地声接连响起,跪倒一片。

  关羽率两队精锐,持张咨佩剑印信,由降卒引路,如疾风扑向军械府库。

  库门守卫见关羽煞气冲天,又见太守信物,未及反应已被夺门控库!

  关羽声震如钟:“太守令!各部弃械待命!违抗者,死!”

  声浪滚滚压下零星骚动。

  刘俊立身城门楼最高处,灯火通明。

  张咨如傀儡般瘫软在他脚下。

  后续城门尉、营将闻变急聚城下。

  仰见主官被制,刀悬项背,听着刘俊借张咨之口下达的降令。

  看着城上寒光林立的强弓硬弩,反抗之念冰消。

  零星抵抗尚未成形,已被控制要点的鲁阳兵扑灭。

  一盏茶后,最后一面抵抗的旗幡倒下。

  崭新的“刘”字大旗在郡府门前猎猎升起。宛城易主,兵不血刃。

  太守府内,门窗紧闭。

  火光摇曳,将两人对峙的身影投在墙上。

  刘俊走到瘫软如泥的张咨面前,刀尖垂地,滴落一滴血珠。

  “刘…刘哥!你…你也是穿来的!我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杀中国人啊!”

  张咨嗓音干裂破碎,猛地抬头,眼中混杂着恐惧和一丝侥幸,

  “你还答应过…饶我叔侄一命的!钱!官!我都给你!留我一命,我还能帮你……”

  刘俊俯视着他,脸上溅射的血斑在火光下如恶鬼纹面。

  他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波澜,直刺要害:

  “都是中国人?你也配?”

  刘俊缓缓举起环首刀,寒光流淌,指向张咨心口。

  “汝贪横!兵犯鲁阳!视民如草!强征暴敛!致饿殍塞途!

  若无尔此等恶行,我鲁阳数百父老,安能为护家园死于城墙之上?!”

  他猛地上前半步,眼中烈焰灼灼,声如炸雷,

  “罪滔天矣!留尔人头何用?!”

  雷霆般的喝问砸得张咨浑身剧颤,狡辩被碾得粉碎。

  他彻底瘫软,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只剩下卑微的乞求,声音陡然转低:

  “……浩儿……是我亲侄……稚子何辜……求你……放他一命!”

  眼中那点绝望的光,是此刻唯一的挣扎。

  刘俊沉默着,刀尖微抬。

  几息之后,他那绷紧的下颌极其轻微、却明确无疑地点了一下。

  这丝微不可察的颔首,便是允诺。

  张咨眼中最后的光芒瞬息熄灭。

  冰冷的刀锋在下一瞬已如毒蛇暴起!

  化作一道割裂火光的惨白寒芒!精准、狠绝地切过颈项!

  咔嚓!

  清脆的骨碎声清晰可闻!

  断颈处血泉如狂怒之蛟,直冲上数尺。

  狠狠拍打在房梁上悬挂的竹灯笼底部,淋漓的血浆顺着灯笼骨架蜿蜒滴落。

  张咨那颗仍在凝固着祈求与惊恐的头颅,已翻滚着跌落尘埃。

  无头身躯剧烈痉挛两下,颓然扑倒,一只手徒劳地伸向虚空,随即瘫软不动。

  刺鼻的血腥霎时充斥死寂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