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甘宁归心-《三国:开局结拜关羽,专刀天选者》

  晌午,烈日当空,校场上黑压压肃立着鲁阳将士与南阳降卒。

  八千余道目光如铁流般汇向将台。

  刘俊声如洪钟:“破贼首功——关羽、王猛!”

  士兵奉金盘疾步登台,红绸掀处金光迸射!

  百锭马蹄金列于关羽案前,五十锭推至王猛眼前。

  关羽抱拳稳若山岳,王猛激动得满面赤红。

  一众官兵与俘虏皆是暗暗咂舌,羡慕不已。

  刘俊执王猛粗粝手掌笑道:王将军尚未取字吧?

  王猛赧然回道:不瞒大人,末将寒门出身,未得赐字。

  猛虎威震山林...

  刘俊抚其甲胄,子威如何?

  王猛虎躯一震,铁甲铿然:末将...拜谢主公赐字!

  刘俊微微颔首,转身面向众士卒,提了提嗓子,高声宣布道:

  “鲁阳县兵,每人赐钱四万、粟五十石、良田五十亩!”

  “守城队青壮,每人赐钱三万、粟三十石、田三十亩!”

  “后勤队乡亲,每人赐钱二万、粟二十石!”

  “战殒重伤者,抚恤倍于常例!”

  死寂之后,校场轰然爆沸!

  县兵见辎重营搬来成山钱粮,眼眶尽赤振臂欢呼,守城青壮捶胸呐喊。

  念及抚恤名录处,嚎哭与叩首声浪撼地:

  “大人恩重如山啊!”

  降卒八千如遭雷击。

  南阳军汉们直勾勾盯着砸落尘埃的粟袋,喉结滚动不息——

  当兵数载,何曾见过如此丰厚的赏赐?

  此刻方知为何“鲁阳兵”悍勇无比!

  人潮鼎沸中,刘俊目光扫过降卒震骇的面容,满意的点点头。

  未时三刻,宛城城南,几处粥棚前早已排起长龙,黧黑而瘦弱的肩膀挤挨着翘首。

  粮车络绎驶入街衢,士卒高声传令:

  “刘使君开仓!全城赤贫户,人半石粟!”

  衣衫褴褛的百姓踉跄扑近,枯瘦手指颤抖着探向金黄的粮袋。

  刘俊踩着土台高处,一袋新粟在脚下簌簌倾泻,扬起浮尘如金屑。

  他环视无数被饥饿刻蚀的面容,声沉如雷:

  “南阳父老!张咨之罪,今日遭报!

  此贼强征矿工三千,骸骨填壑!私铸刀兵四千,谋逆篡国!

  更刮尽民脂民膏,饲其豺狼之心!

  刘俊抓起一把粟米任其指缝滑落:

  “尔等饥肠,便是其大逆之铁证!今朝廷若问,敢求父老共证其奸!”

  人群中一老者骤然扑跪,枯槁手指抠入黄沙:

  “青天大老爷啊!那张贼掠我三子为奴充矿,尸骨都寻不见啊……”

  嚎哭如引信,顷刻燎遍街衢:

  “吾等必言!让朝廷知道这吃人豺狼!”

  悲愤嘶吼如山呼海啸。

  刘俊立于人潮声浪中,躬身长揖:

  “俊代朝廷,谢过诸位父老公心!”

  关羽按刀静立,目光扫过激愤的人群,落在刘俊背影上,眼底锐光微澜——

  兄长此等手段,确见高明。

  刘俊旋即返回喧嚣的校场。

  烈日当空,兵戈林立。

  他唤来周定远,声如金铁交鸣:

  “定远!命汝为队率,率本部两百青壮星夜回防鲁阳!城池根基,不容有失!”

  “诺!”

  周定远抱拳领命,杀气隐现,当即点齐人马,踏着烟尘向东疾驰而去。

  目送周定远离去,刘俊转身望向场中忐忑聚集的近六千南阳降卒。

  他与关羽对视一眼,接下来的两日两夜,整个校场成了无声的战场。

  火把通明中,刘俊与关羽并肩立于高台。

  他言辞恳切,陈说家国大义,痛斥助纣为虐之过;

  关羽则神色凛然,丹凤眼开合间威压如山,历数张咨祸乱地方的桩桩罪证。

  兄弟俩讲述百姓之苦,士卒之冤,点明忠义本当护境安民,而非为虎作伥。

  起初,俘虏群中多有麻木或愤懑的面孔。

  渐渐地,有人低下头颅,紧咬嘴唇;

  有人眼神闪烁,似有悔悟。

  当关羽冷声质问“尔等手中刀枪,该当护佑谁?”时。

  台下终于传来压抑的呜咽与叹息。

  刘俊随后让降卒们上台来诉苦,痛斥张咨的鱼肉百姓、为祸乡里的罪状,

  两个昼夜过去了,随着越来越多降卒上台诉苦,近六千降卒几乎都变得同仇敌忾起来,

  许多人脸上露出了愧色与决心,那“痛改前非,守境安民”八个字,终于不再是空洞的口号。

  第三日,阳光刺目。

  刘俊再登点将台,朗声宣布:

  “本官今立私兵部曲!凡入某部曲者,月饷六百钱!钱粮各半!饭食管饱!战伤抚恤,倍于郡县官兵!”

  话音未落,仿佛热油滴入滚水,校场轰然炸响!

  两千多鲁阳守城队的青壮,原本就感念刘俊恩德,此刻热血沸腾,齐声应和!

  那近六千南阳俘虏,经历过刻骨铭心的震撼,又被高额的饷钱与抚恤点燃了希望,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芒!

  他们拼命挥着手臂,踮起脚尖,唯恐错失良机!

  无数声音嘶吼着:“选俺!”

  “大人!选俺!某愿效死命!”

  “……”

  人潮汹涌,热浪扑面。

  刘俊与关羽走下高台,亲入人群。

  烈日灼烤着大地,两人却如寒铁。

  他们目光锐利如刀,逐一审视:

  “蹲起!”

  关羽沉喝,如虎啸山林。

  一个个精壮汉子应声而动,动作迅捷有力。

  “挽弓!”

  刘俊则点验臂力,看谁能稳稳拉开强弓。

  步伐、眼神、气力、听令的反应……

  每一丝细节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轻蔑、不耐或心存侥幸者,被冰冷的目光扫过,便已知结果。

  整整半日,精挑细选。

  最终,两千条最为精壮、眼神最为坚定、体格最为雄健的汉子被推举出列!

  他们汗流浃背,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却洋溢着被选中的狂喜与荣耀!

  “云长!”

  刘俊将令旗重重递过,

  “此两千健儿,当为吾之利刃!

  然时局未稳,暂以拳脚体魄为要,刀兵之训且缓,免生事端。

  关羽接过令旗,重逾千斤,沉声应诺:

  “愚弟必不负所托!”

  凌厉的目光扫过新丁,新募部曲顿感凛冽寒风扑面,喧嚣霎时化作凝重肃杀。

  剩下那近五千名未被选中的南阳俘虏。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里没了之前的热切,只剩浓得化不开的懊丧、失落。

  有些人忍不住低声咒骂自己为何不再强壮些,有些人沮丧地捶打地面。

  “尔等!”

  刘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沮丧的啜泣与叹息。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这近五千失落的面孔:

  “去鲁阳,修缮城墙城池!踏踏实实做工,自有口粮!

  待尔等戴罪立功,证明心志,自有前程!”

  近五千俘虏颓然应是,默默汇成一股灰黯的长流。

  一刻钟后,他们在王猛率领的督管士卒的押送下,踏上了前往鲁阳的道路。

  残月悬钩,冷辉漫洒城头。

  太守府内室,烛火却烧得正旺。

  三支手臂粗的牛油大烛插于青铜烛台,将案牍映照得通明。

  刘俊、关羽、甘宁围坐炭盆,盆中栗炭噼啪作响。

  “云长、兴霸,”

  刘俊拨了拨盆中红炭,抬首问道,

  “二位于万军之中斩将夺旗如探囊取物,这等本事,可是身负秘传功法?”

  关羽拈须沉吟片刻,丹凤眼开阖间精光内蕴。

  “兄长有所不知,凡夫锻骨熬筋,终是下乘。

  欲窥天人之境,必求吐纳引气真传!”

  他轻抚长须,郑重说道,

  “譬如:枪神童渊的沧澜劲,剑神王越的越女剑诀,戟神李彦的震岳功——

  此皆绝世宗师耗半生心血所创秘法,唯嫡传弟子能窥门径!”

  烛火忽跳,关羽眉峰沉落:

  然沙场血战间,天资超群者或可自悟气机运转之法,世人谓之吐纳之法。

  不过,其较之宗师秘传,终是云泥之别!

  甘宁目光灼灼,开口道:

  关将军此言极是!某在巴郡厮杀时,也曾只知使蛮力,遇高手便左支右绌。

  他目光炯炯,似在回忆:

  直至某夜江风激浪,忽觉经脉间暖流涌动,方知之妙!

  此乃武人所谓吐纳之法——以意导气,引动内息。

  说着,甘宁握拳运气,青筋暴起:

  二流武者仅凭筋骨之力,一流高手却能气贯周身。

  内力既成,则力大如牛,目明似电,耳聪赛狼,沙场之上自然所向披靡!

  刘俊听罢,拊掌恍然:

  “难怪云长与兴霸,皆有万军辟易之威!原来皆有内力支撑运转,非独膂力!”

  关羽笑着点头,表示认可。

  刘俊心潮激荡,暗忖道:

  系统奖励的《易筋经》,乃达摩祖师亲传,必是调和阴阳、易筋洗髓的无上妙法!

  远非这吐纳之法可比!

  若与云长、兴霸共参此经,既可助其武艺精进,他日亦可为己解练功之惑!

  一念至此,刘俊不再犹豫,探手入怀中贴身之处,取出一物。

  那是一卷质料极其坚韧的暗黄色旧皮卷,层层包裹,外束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