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广宗欲出手-《三国:开局结拜关羽,专刀天选者》

  只听的一声龙吟,精钢所铸的九环刀竟被生生斩断。

  刀光余势未消,自其右肩斜劈至左腰,连人带甲劈作两半。

  五脏六腑洒落,腥臭之气顿时弥漫开来。

  新军将士见状士气大振。

  有个年轻士卒初时双手发抖,此刻见同袍杀敌,也咬牙挺矛刺穿一名贼寇。

  热血溅在脸上,他随手一抹,在面甲上留下五道血痕,又向下一个目标冲去。

  残存贼寇跪地求饶,却被赶来的村民指认恶行。

  关羽丹凤眼微眯:按律当斩。

  刀光闪过,几十颗头颅滚落尘埃。

  一刻钟后,残阳西坠,将村口那株老槐树的影子拉得极长。

  关羽单膝跪于尘土之中,甲胄上的血迹已凝成紫黑色。

  他抱拳禀道:兄长,此战我军阵亡三人,皆中流矢而殁。

  重伤二人,已敷金疮药;轻伤七十三人,多系皮肉之伤。

  说着从亲兵手中接过染血的账簿,

  斩首六百二十八级,无一漏网。缴获黄金两千两,铜钱四千三百万,粮草两万四千石。

  刘俊负手立于槐树下,忽而转身,锦袍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云长,吾观新军此战颇有章法。若以剿匪代操练...

  话未说完,忽闻身后哀泣之声。

  那位曾被贼首踹翻的白发老丈,正颤巍巍捧着一碗浑浊的井水:

  青天大老爷...

  碗中映着最后一缕夕阳,如血似泪。

  诸位父老。

  刘俊双手接过水碗,一饮而尽,

  本官留粮一万石,钱一千万,助尔等重建家园。

  他转头对主簿道:再从缴获中拨出耕牛二十头,农具百件,麦种三十斛。

  村民们闻言,哭声震野。

  几个总角孩童挤到军阵前,小手抚摸着染血的长矛不肯离去。

  关羽解下腰间玉佩,俯身系在为首的少年颈间:

  好生奉养祖父,待筋骨长成...

  话音未落,那孩子已重重叩首,额头在黄土上留下深痕。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士兵们已点燃松明火把。

  刘俊翻身上马,忽见关羽凝视着西边群山:

  兄长方才所言剿匪练兵之事...

  刘俊抚掌笑了起来,眼中精光闪动:

  云长,吾有一策。何不令新军四出剿匪?

  既可练兵演武,又能缴获钱粮,更能靖安地方,实乃一举三得啊。

  关羽闻言,丹凤眼中锋芒乍现,捋须赞道:

  兄长英明!此计大善。

  他转身望向宛城方向,待回城后,某当即刻着手制定剿匪方略。

  “咱们快回去吧。”

  火光照耀下,将士们的影子在官道上连成一片,宛如游龙。

  那些轻伤员相互搀扶着走在队尾,不时回头望向渐渐远去的村落——

  村民们仍举着火把立于村口,远远望去如星河坠地。

  月色渐明,照得官道如同铺了一层薄霜。

  队伍行进间,惊起芦苇丛中几只夜鹭,扑棱棱飞向远处的宛城轮廓。

  …………

  五月二十七清晨,天气晴朗。

  冀州巨鹿郡广宗城外,松林掩映中一座青砖大宅巍然而立。

  寅卯之交,正厅内十二盏青铜油灯将众人形貌照得分明:

  主位上张角身披九宫八卦杏黄袍,头戴莲花冠。

  他面如冠玉,三缕长须垂至胸前,唯双眉斜飞入鬓,显出几分煞气。

  左首张宝着靛蓝道袍,方脸阔口,蒜鼻上生着颗黑痣。他右手指甲乌黑,捻着串念珠,颗颗刻着诡异符文。

  右席张梁却生得白净秀气,乍看像个文弱书生。

  此刻正用染着丹蔻的指甲,在茶汤里勾画阵图。

  下首戏志才一袭灰袍,身形瘦削似竹。

  面如金纸,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处两点寒星般的眸子闪烁不定。

  左手六指,此刻正用多出的那根手指,蘸着朱砂在竹简上勾画。

  那满脸络腮胡的猛将,身高九尺,膀大腰圆。

  一脸虬髯根根似铁,左颊三道爪痕狰狞可怖。

  粗如儿臂的脖颈上挂着串狼牙,腰间两柄板斧,斧刃还沾着未擦净的血肉。

  另一员战将身材魁梧,更显精悍。

  钢针般的短须根根直立,双臂筋肉虬结如老树盘根。

  最奇是双手大如蒲扇,指节处布满老茧,此刻正捏着个铜樽把玩,樽身已被捏出指印。

  厅角青铜熏炉吐着袅袅青烟,张宝轻叩案几:

  大哥,颖川飞鸽传书至。

  他展开绢帛,夏仁失手,未能诛杀刘俊。然南阳张曼成已并七寨,拥兵两万,数倍于南阳官军。

  张梁急声道:那刘俊到任后,免赋税、施化肥、练精兵。对我太平道不怀好意...

  管他娘的三头六臂!

  满脸络腮胡的猛将拍案而起,腰间板斧震得叮当响,

  俺老樊这就去砍了他脑袋当夜壶!

  虬髯间唾星四溅,惊得侍立道童连退三步。

  另一位彪悍将领捋着钢针般的短须。

  咱们举旗在即,岂容这等绊脚石?

  他铁掌捏碎茶盏,当斩草除根!

  戏志才轻摇羽扇,灰白瞳孔中闪过一丝阴鸷:

  诸君所言极是。据细作探报,这刘俊招贤纳士,练兵屯粮,更兼有关羽、典韦等猛将效死。

  假以时日,必成我太平道心腹大患。

  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攥紧扇骨,当趁其羽翼未丰之际,雷霆除之!

  张角缓缓站了起来,沉吟道:

  此子确是可恶。曼成既拥两万之众,又何惧之有...

  突然拍案,震得茶盏跳动,传令张曼成,不惜一切办法,务必诛杀刘俊!

  张宝指间檀木念珠轻转,缺耳处的疤痕在烛光下格外醒目。

  大哥明鉴,冀州九郡已尽在我教掌握。各郡守、县令皆收我钱帛...

  他手指划过地图,只待大哥振臂一呼,城门自开。而南阳、颍川毗邻洛阳,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说着突然起身,以指蘸茶在案上勾画。

  若曼成、波才取此二郡,便可直捣洛阳!

  茶水在二字处积成一洼,

  成则定鼎天下,败亦能拖住官军数月。届时我教已尽取河北、青徐之地...

  刘俊目光扫过在场诸将,沉声道:

  子威领剩余郡兵驻守宛城。今秋会大丰收,再募新兵五千吧,此事便交由子威全权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