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廷尉左监到南阳-《三国:开局结拜关羽,专刀天选者》

  刘俊郑重解开绳结,缓缓摊开,置于案上烛火正下方。

  此卷乃某偶得之物,文辞古奥,图谱玄奇,似涉武道真传。

  惜某见识浅薄,难辨精粗。

  今闻二位将军论及内息运转之法,特请一观,以解愚惑。

  关羽与甘宁对视一眼,皆觉此事非同小可。

  甘宁屏息探手,指尖轻触布卷边缘,关羽亦倾身向前,丹凤眼精光暴射。

  待看清卷上文字图谱,二人竟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关羽面色愈发赤红,长眉紧蹙如卧蚕。

  甘宁虎目圆睁,捏着卷角的手指节节发白,气息粗重如牛。

  “这……这绝非是寻常吐纳之术!”

  他指向图中一人盘坐、周身气脉流转的图谱,惊呼道:

  “此为贯通经脉,以九重为阶,层层递进,实乃夺天地造化之无上秘法!

  想必不会逊色于越女剑诀、沧澜劲等不传秘法!”

  关羽指尖轻颤,顺着那古朴图录缓缓描摹,忽而双目精光暴涨,声如洪钟:

  兴霸所言不假,但凡资质优秀者,循此经修行,假以时日,必成当世高手!

  此乃……武学至宝啊!”

  刘俊看着两人震撼的神情,随口问道:

  若将此经修至大成,可否敌得过千军万马?

  关羽与甘宁相视一眼,齐声答道:绝无可能!

  甘宁霸海刀横陈案上,刃锋映出三人面容:

  “任尔身法快似流星,闯千军箭阵亦成箭垛!

  万弩齐发,铁骑如潮,岂是血肉可当?

  关羽的丹凤眼电扫刘俊:

  “昔年霸王举鼎,纵有千钧之力,亦难挡十面埋伏。武者终是骨肉,箭矢穿喉立毙!”

  刘俊闻言恍然,继而展颜一笑,烛火映亮他眼中星河:

  “是某痴妄了。破军杀将,终须铁骑千乘!”

  下一刻,刘俊双手捧经过顶,声如金铁交鸣:

  此经当与云长、兴霸共参!自今日始,吾三人同修此道。

  忽将经卷重重按在案上,震得烛泪飞溅:

  待功成之日——必教天下人,知我兄弟手段!

  烛火摇曳,映照三人面容明灭不定。

  “大哥(主公)!”

  关羽与甘宁同时抱拳施礼,声线微颤。

  关羽面如重枣,肃穆中难掩激越。

  甘宁虎目含光,胸中似有惊涛拍岸——

  此等绝世秘籍,竟得主公倾囊相授!知遇之恩,重于泰山!

  他五指紧攥,青筋暴起,只觉一股热流自丹田直冲百会,暗自发愿:

  此生此躯,当报主公厚恩!

  次日清晨,数十骑踏碎晨雾疾驰入城。

  为首之人身着皂缘深青官袍,腰悬铜印墨绶,鹘鹰般锐利的眼睛扫过城门戍卒——

  正是廷尉左监李良。

  廷尉左监负责司法监督与案件调查,分左、右监,秩六百石。

  马蹄在太守府石阶前戛然而止,惊起几只灰鸽。

  “刘县令何在?”

  李良拂袖跨入门槛,嗓音带着廷尉特有的冷硬。

  他目光如刀,直刺堂上端坐的刘俊:

  “本官廷尉左监李良,奉天子诏,查张咨逆案!”

  刘俊起身相迎,拱手道:

  “李监星夜驰援,辛苦。”

  未待寒暄,李良倏然转身向四名铁面属吏挥手:

  “尔等各领伍卒,分赴四门暗访!凡老幼妇孺皆需询查,尽快汇总案牍!”

  属吏领命散入晨雾,如鱼入水。

  刘俊见其令出法随,眼底精光微闪,当即侧身引路:

  “李监请!”

  玄色官袍掠地生风,二人转瞬没入府衙深处。

  厅门闭阖如石落深潭,唯余炭盆火星迸溅于幽室。

  李良五指叩案,声若金铁:张咨逆贼,今在何处?

  刘俊拱手正色:此獠率兵屠戮鲁阳时,已毙于乱军之中。

  李良面色骤沉,鹞目寒光迸射:死无对证?

  忽又冷笑一声:既如此,其谋逆罪证,还望县令——细细道来!

  刘俊掏出染血矿工名册:

  “张咨假修城之名,强征铁料万斤!为蓄钱粮,派郡兵扮作山匪屠杀了南阳数支大族满门!”

  袖中猛然抖出染血账册,

  “更于伏牛山阴设暗坊三座,私挖铁矿,私铸逾制钢刀近万柄…”

  话音未落,李良已霍然起身:“兵器安在?”

  “李监随下官来!”刘俊引其穿过回廊。

  武库门开如启地狱,数千钢刃森然倒悬。

  李良抽刀轻弹,龙吟声震得梁尘簌落。

  指腹抚过刃口新淬的霜纹,青黑血斑犹粘刃槽。

  转至府库深处,刘俊亲启铜锁。

  门轴咯吱声中,金光倏然炸裂!

  千余马蹄金垒作矮墙,旁边七万贯铜钱倾满三只巨筐,压得抬筐小吏面红筋暴。

  李良俯身拾金,忽眯眼冷笑:

  “府库铭文锉得倒干净!”

  指尖金锭底部的刮痕如蜈蚣蜿蜒。

  “张咨狗贼刮尽地皮啊!”

  刘俊声音发颤,将库房铜钥重重拍进李良掌心,钥匙边缘沾着新磨的铜屑。

  李良五指捻动铜钥,鹞目如钩扫过满库金铁,忽定在刘俊眉间:

  “刘大人,缴获之物,尽在于此?”

  “天地可鉴!”

  刘俊指天立誓,袖中拳头却暗自捏紧。

  昨日甘宁埋金的场景闪过脑海——他赌的便是这满库罪证已足够堵住廷尉之口!

  李良忽抚掌朗笑:“刘大人,莫紧张?”

  指尖轻叩金锭,声若寒泉击玉:

  “本官方才,不过例行垂询耳。”

  刘俊深躬及地:“全赖大人明察秋毫!”

  …………

  酉时一刻,宛城驿站内,属吏密报入耳:

  “南阳兵曹王横指证,张咨曾命其剿杀质疑铸器的里正全家。”

  “城南寡妇哭诉,其子被充矿奴活埋...”

  李良捏着陶杯的指节倏然泛白,釉面裂纹蔓延。

  恰逢叩门声起,刘俊朗笑入内:

  李监连日操劳,下官特备薄酒,聊洗风尘,还望赏光。

  李良略作沉吟,终是拂袖起身:

  也罢,刘县令如此盛情,李某便却之不恭了。

  宴厅兽炭烧得灼目,全羊宴炙香满堂。

  酒至半酣,刘俊忽击掌三声,侍者如潮水退尽。

  他从屏风后捧出玄漆匣:

  “闻老夫人甲子寿诞在即,三十方鲁阳赤瑛石聊充寿桃。”

  匣开刹那,烛光泼在码放齐整的金锭上,淌出熔岩般的光泽。

  李良目光扫过金锭,喉头微动,忽朗声大笑:

  贤弟厚意,某代家母谢过。

  刘俊连连谦让。

  张咨逆贼恶行累累,死有余辜。贤弟力挽狂澜,本官必当详奏!

  李良举杯相邀。

  二人推杯换盏,直至戌时。

  离席时,李良袍袖轻拂刘俊肩头,低语道:

  天色已晚,为兄当星夜回京复命…...贤弟静候佳音便好。

  刘俊执壶相送:更深露重,兄长不妨暂歇驿馆,明日启程不迟。

  圣心悬望,岂敢迟延!

  李良整冠正剑,玉组铿锵。

  刘俊执壶连敬三杯:兄长真乃百官楷模!小弟佩服!

  亥时梆响,二十辆轺车已候阶前。

  李良闭目倚坐,袖中金锭棱角硌掌。

  车外兵戈闷响,车内金玉清鸣。

  残月照孤城,刘俊独立谯楼,目送车影没入深林。

  回身见关羽抱刀立于廊下,眉峰紧锁。

  二弟心中块垒未消?刘俊提灯近前。

  关羽叹道:兄长为济苍生屈身污淖,某...实难心安。

  刘俊指尖掠过千家灯火,如抚过夏夜莲池:

  “今吾暂陷泥泖,实为根植污沼托举青莲!此身即作养莲泥!”

  刀鸣铮然乍响。

  刘俊铁掌压住震颤的青龙刃:

  “出淤泥者方为真洁净!若今日不沾浊泥润根茎,他日何来净莲照乾坤?”

  关羽虎目扫过城下灯海,掠过刘俊胸前血莲,忽单膝跪地。

  铁甲撞碎阶上寒冰,声若玉罄击石:

  “小弟愚钝!今后愿随兄长化剑为犁,劈浊浪而开莲田!

  …………

  四日后,洛阳皇宫,嘉德殿内。

  数千柄逾制钢刀在殿前垒成森然刀山,寒芒刺目;

  八百余锭马蹄金熔成的金山,压皱了锦缎;六千多万枚铜钱串成的长龙,蜿蜒盘踞。

  满朝文武噤声屏息,连御座上的刘宏都直起身子。

  刘宏指尖紧掐龙纹扶手,大喝道:

  “好一个张咨!”

  中常侍张让的拂尘指向刀山,尖声说道:

  “启奏陛下,恶贼张咨私蓄如此凶兵,豺狼之心昭然!

  鲁阳令刘俊诛杀此獠——当擢南阳太守,卫护帝乡根基!”

  “陛下不可!”

  太尉袁隗蟒袍震动踏出文班。

  老臣苍劲手指几乎戳到张让鼻尖:

  “刘俊擅杀两千石大员已是大罪!纵贼当诛,亦应槛送京师明正典刑!

  今其功过相抵已是皇恩浩荡,岂可再授重镇?”

  袁隗冷眼睨视刀山钱海,袖中暗潮翻涌。张咨与其私交不浅,割据南阳输送金脉;袁福虽系远亲,实为安插要冲之棋。

  二人俱亡于刘俊之手,此子不除,焉能解恨?

  而今阉党竟欲许之南阳肥缺——若教竖子得此根基,则后患无穷矣!

  一念至此,袁隗扭头使了个眼神。

  身后太仆黄琬、廷尉陈球、光禄勋刘宽如群鸦乍起。

  一片“臣附议”声振殿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