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路见不平抓起来吧-《三国:开局结拜关羽,专刀天选者》

  刘俊端起陶碗抿了口粗茶,沉声说道:

  鲁阳西山多匪,专劫出嫁的新妇。

  他故意让茶渣沾在唇边:

  上月还有个十三岁的丫头,被找到时挂在歪脖子树上。

  关羽的指节突然发白,刀柄重重磕在条凳上。

  茶棚掌柜吓得缩进灶后。

  某平生最恨...关羽的嗓音像砂纸磨过青石。

  明白。

  刘俊忽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粗布包裹,布角还沾着些许面粉,

  今晨在东市顺手捎带的。

  展开是五块黍米糕,还冒着热气。

  听说那丫头临死前,手里还攥着半块这样的糕。

  三个月。

  关羽突然竖起三根手指,某试任三月。若道不同...

  他拍了拍青龙刀。

  刘俊笑着端起茶碗:一言为定,以茶代酒?

  关羽一饮而尽,随后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九枚铜钱排得整整齐齐:

  面钱某自己付。

  刘俊会意,微笑道:明日辰时,县衙点卯。

  关羽忽然觉得,这或许是他逃亡以来,做的最不后悔的一个决定。

  …………

  三月廿四日,日头毒得能煎蛋,鲁阳县东市青石缝里冒着白烟。

  刘俊勒住缰绳时不住的往下淌。

  关羽忽然抽了抽鼻子:有血腥气。

  话音未落,街角传来陶罐碎裂声。

  穿松绿锦袍的肥胖公子哥踩着老农脊背,腰间玉佩刻着模糊的字。

  四个敞怀家奴正把成筐青梅往牛车上搬,卖果子的老汉趴在地上咳血:

  袁公子行行好,这是小老儿孙女的药钱……

  聒噪!

  公子哥地甩开折扇,扇骨上金漆斑驳的世禄承恩直晃人眼。

  鲁阳县谁不知道,某收平安钱是天经地义?

  他抬脚踹翻蒸笼,热腾腾的米糕粘了老汉一脸。

  刘俊一把扯过缩在蒸笼后的老汉:

  这泼皮什么来路?平安钱又是哪门子规矩?

  这厮是县丞袁福的独苗袁庆!鲁阳城内所有商贩,每月都要交两百文平安钱!

  老汉嘴唇直哆嗦,上月东街王铁匠交不起平安钱,被这厮打折了腿,扔进沤粪池......

  话没说完,袁庆的扇骨地戳到老汉眼前,金漆剥落的扇面几乎贴上他眼皮:

  老棺材瓤子,舌头痒了,爷给修修?

  刘俊心里咯噔一声。

  这年头摆摊做小买卖,刨去本钱一月挣不到五百文,袁家竟要刮走四成血汗钱!

  他猛地摸向怀中县令文书,却被关羽按住。

  红脸汉子丹凤眼扫过街角茶摊,突然闷声道:

  关某讨碗水喝。

  他径直走向蒸笼,蒲扇大的手掌不小心带翻三层竹屉。

  滚烫的炊饼裹着热气冲天而起,噼里啪啦砸在袁庆头顶。

  镶玉锦冠歪斜的袁庆跳着脚惨叫,蜜合色绸衫沾满芝麻酱。

  剁了这红脸贼!

  最壮实的家奴抡圆枣木扁担劈头砸下,却被关羽反手扣住腕子一拧。

  二百斤的汉子像只脱毛鸡崽被拎得双脚离地,腕骨碎裂声混着哀嚎响彻街市。

  某平生最恨两样——欺老,凌弱!

  红脸汉子振臂一甩,那家奴如沙袋般砸进馄饨摊。

  汤锅翻扣下来,滚烫的骨汤浇得袁庆满地打滚。

  人群炸了窝似的四散奔逃,卖蒸糕的老汉却死死拽住刘俊衣袖:

  后生快逃!这袁家小子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刘俊一把抖开任命文书,瞪着袁庆沉声喝道:

  本官刘俊,新任鲁阳令!这事某管定了!

  袁庆顶着片烂菜叶正要发作,瞥见文书末尾鎏金的鱼符突然僵住。

  肿成酱猪头的胖脸挤出谄笑,沾着虾皮的手哆嗦着往怀里掏。

  原是县尊大人!误会,都是自家人……

  话音未落,刘俊一巴掌拍在馄饨摊案板上,震得醋壶直蹦:

  误会?光天化日强抢民财,殴打百姓,尔等眼里还有王法吗!

  四周缩在墙根的商贩们眼睛地亮了。

  卖竹篾的老头捅了捅旁边卖糖画的:乖乖,这年轻的后生竟是县太爷?

  糖画匠的铜勺抖得直响:袁家这回踢到铁板了!

  还不快把果子还回去!

  袁庆踹了家奴一脚,又从怀里摸出串铜钱,在下跟老丈闹着玩呢,这300钱赔给老丈压惊。

  铜钱哗啦啦倒进老汉豁口的陶碗里,老汉却像捧着烫山芋似的望向刘俊。

  刘俊抓起陶碗重重一磕:赔点钱就想搪塞过去!尔当大汉律令是摆设?

  豁口的碗沿在案板上刮出刺耳声响,惊得袁庆眼皮直跳。

  袁庆阴阳怪气地鼓掌,好一个青天大老爷,还没上任就摆这么大的谱?

  下一瞬,他凑到刘俊跟前,压低声音道:

  家父在醉仙楼备了接风宴,县尊可别敬酒不吃……

  吃罚酒的是汝!刘俊大喝一声,

  袁庆当街行凶,给本官拿下!

  关羽刀背如铁闸般横扫,三个家奴似破麻袋摔进酱菜铺子。

  腌萝卜咕噜噜滚到袁庆脚边。

  袁庆金丝履踩着酸汁踉跄要逃,却被刘俊伸腿一勾,踩断描金折扇。

  哪里跑?本官请汝吃牢饭!

  某叔父是汝南袁家的……

  汝南袁家的看门狗都比汝体面!

  刘俊抡圆巴掌甩过去,袁庆镶玉的护额崩飞。

  缩在摊子后的商贩们炸了锅。

  卖炊饼的抄起擀面杖欢呼:老天爷显灵了!

  补锅匠的铁勺敲得铛铛响,二十多个摊主呼啦啦堵住街口。

  刘俊拧住袁庆肥腻的腕子一拽,红绸腰带勒进三层褶肉里。

  捆瓷实了!押回县衙!

  袁庆杀猪似的嚎叫,镶玉腰带早被扯下来反绑双手。

  关羽铁钳般的大手往他后颈一扣,一百多斤的肥肉顿时悬空。

  活像屠夫拎着待宰的猪崽。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东街屋檐下,不知谁家妇人扯开嗓子唱起《硕鼠》,满街应和声震得袁庆面如死灰。

  …………

  县衙偏厅内,烛火摇曳不定,映得蛛网在梁柱间忽明忽暗。

  县丞袁福捧着青瓷茶盏,圆脸上堆着笑,眼角皱纹挤成一团:

  犬子无状,冲撞了明府,这些金饼权当赔罪。

  刘俊缓缓推开檀木匣子,三十锭马蹄金在烛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

  最底下压着的地契边角已经泛黄,上面霍阳山南麓三百亩桑林几个字墨迹犹新。

  “三十锭?袁县丞好大的手笔啊。”

  刘俊盖上匣子,冷冷的说道,只是不知这平安钱里,县丞大人分了几成?

  茶盏重重落在案几上,溅出几滴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