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黄雀在后-《三国:开局结拜关羽,专刀天选者》

  北门外土岗上,夏仁凝目远眺。

  涿郡军攻势已然受挫,城内喊杀声渐渐平息。

  夜风卷着硝烟拂过他的盔甲,略显狰狞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忽明忽暗。

  涿郡军的内应怕是完了。

  夏仁沉声道,手指轻叩腰间剑柄,这局势变化,当真快得很呐。

  他转身面向众将,声音陡然一肃:韩彪!

  末将在!韩彪抱拳出列,铁甲铿锵作响。

  你即刻率领一百精锐,速往南门。

  夏仁目光如电,

  颖阴南门队率乃我太平道弟子,入城后先控制南门,再换上颖阴县兵的衣甲,赶赴北门待命。

  顿了顿,夏仁继续道:

  待我军主力出击时,你等便从内接应,打开城门!

  韩彪重重抱拳:末将明白!

  转身点齐一百精兵,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夏仁目送韩彪率部离去,转身面向彭脱及余下四百黄巾力士。

  诸位皆是我太平道精锐,皆是乱世豪杰!

  夏仁声如金铁交鸣,青铜面具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寒光。

  他抬手指向城头——

  涿郡军云梯已断,颖阴守军箭矢稀疏,双方皆显疲态。

  观此形势,此城已是强弩之末!

  夏仁猛然振袖,袖中暗藏的符纸随风飘散,

  待涿郡军鸣金撤退之际...

  彭脱等人呼吸骤促,眼中凶光迸射。

  便是我等建功之时!

  夏仁地拔出佩剑,剑锋直指城下乱军,

  斩将夺旗者,赏金百两!先登陷阵者,赐田百亩!

  四百黄巾力士齐声嘶吼,震得岗上夜鸦惊飞。

  彭脱舔着干裂的嘴唇,铁枪狠狠顿地:

  愿随夏渠帅破敌!

  …………

  子时五刻,颖阴北门外。

  典韦与张飞已鏖战三百余合,二人皆气力衰竭、浑身浴血。

  典韦身上的盔甲早已支离破碎,左肩一道矛伤深可见骨,鲜血顺着臂甲不断滴落;

  张飞右腿被戟刃撕开三寸长的血口,每踏一步都在泥泞中留下猩红脚印。

  恶来!不可恋战,速退!

  刘俊的吼声自城头炸响,声若惊雷。

  话音未落,城头数十张硬弓同时拉满,的一声弦响,箭矢如飞蝗般扑向张飞!

  破空之声尖锐刺耳,箭簇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森冷寒光。

  典韦双戟猛然交错,荡开蛇矛。

  他双目充血,喘着粗气吼道:黑厮!来日再取你首级!

  说罢转身疾奔,铁靴踏得泥水四溅,在身后留下一串血色足迹。

  张飞环眼怒睁,正欲追击,却被漫天箭雨逼得连退三步。

  一支狼牙箭地钉入他左臂,顿时血花迸溅!

  将军!

  亲兵急举包铁木盾来援,却见张飞暴吼一声,左手握住箭杆,一声将其折断。

  他指着紧闭的城门,声浪压过战场喧嚣:儿郎们听着——

  这一声吼,竟震得城头火把都为之一颤!

  纵是拆了这颖阴城的一砖一瓦,也要救出我家侄儿!

  城头刘俊闻言冷笑,亲自挽起一张三石强弓。

  三棱箭镞在火光下泛着幽蓝寒光,直指张飞咽喉......

  与此同时,颖阴城南门。

  包铁城门在暗夜中发出闷响,缓缓开启一线。

  韩彪率百名黄巾力士如鬼魅般涌入,铁甲外罩着粗布衣衫,刀刃皆用麻布缠裹以掩锋芒。

  韩将军!

  南门队率李登疾步上前,杏黄头巾自皮甲领口若隐若现。

  他身后五名县兵被捆作一团,口中塞满破布,眼中尽是惊恐。

  韩彪的九环刀划过一道寒光,五颗头颅应声落地!

  鲜血喷溅在城门甬道的青砖上,顺着砖缝蜿蜒如蛇。

  李队率立下大功。

  韩彪甩去刀上血珠,咧嘴露出满口黄牙,速取八十套县兵衣甲来!

  李登抱拳领命,转身时皮甲下摆掀起,露出腰间暗藏的太平道符。

  不过半刻,数十名力士已换上县兵装束——褐衣皮甲。

  韩彪将佩刀藏于县兵制式革囊,带着乔装的部众隐入巷道。

  夜风吹过空荡的南门,只剩五具无头尸身还在微微抽搐。

  …………

  颖阴北门

  张飞将军!

  刘俊的喝声自城头炸响,声震四野,

  让你的兵士停手吧!且看城上何人!

  张飞闻言,手中丈八蛇矛猛地荡开三支流矢,抬头望去——

  但见城垛处,十岁的张霖被拇指粗的牛筋绳捆得结结实实,活像个粽子。

  孩童口中塞满破布条,稚嫩的小脸惨白如纸,额上冷汗涔涔。

  更令人揪心的是,那小小的身躯正因恐惧而剧烈颤抖,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恐的泪水。

  刘俊狗贼!

  张飞虬髯戟张,环眼怒睁,声若雷霆炸响,

  拿一个小孩当盾牌,算什么英雄好汉!快放了我侄儿,本将军答应就此引兵退去!

  城头火把噼啪作响,映得刘俊面容阴晴不定。

  他轻抚腰间剑鞘,冷笑道:

  张将军说笑了。你这侄儿心肠如此歹毒,设局害我颖阴军民时,可不见半分稚气。

  说着突然拔剑出鞘,寒光闪闪的剑尖直指张霖:

  除非张将军命令手下全体丢盔弃甲,入我颖阴城做客,否则......

  狂妄小儿!

  张飞暴喝一声,蛇矛重重砸向地面,竟将青石砖砸得粉碎,

  想要俺燕人张飞投降?绝不可能!

  好得很!

  刘俊厉声喝道,眼中寒光一闪,看来这个好侄儿张将军是不想要了!

  话音未落,剑光如雪!

  嗤——

  利刃划过血肉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张霖的左臂齐肩而断!

  鲜血如泉喷涌,溅在斑驳的城砖上。

  孩童痛得双目暴凸,额头青筋毕现,却被口中破布堵住惨叫,只能从鼻腔发出的闷响。

  小小的身躯如离水之鱼般剧烈抽搐,断臂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畜生!!!

  张飞目眦欲裂,铁甲下的肌肉块块暴起!

  他猛地攥紧蛇矛,精铁打造的矛杆竟被捏得作响!

  一张黑脸涨得发紫,额头青筋如蚯蚓般蠕动。

  将军三思啊!亲兵死死拽住他的臂甲,

  此乃激将之法!我等若降,必成阶下囚!攻打县城可是谋逆的死罪啊!

  张飞浑身发抖,钢牙咬得咯咯作响。

  他何尝不知其中利害?

  可抬头望去,城头上的张霖已因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断臂处仍在汩汩流血。

  那稚嫩的面容,渐渐与亡兄临终托孤时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大哥......

  张飞虎目含泪,心中如刀绞般疼痛。

  这可是他大哥唯一的骨血啊!

  城下涿郡将士见状,无不义愤填膺。

  有人高喊:将军,咱们杀上去,救回小公子!

  也有人劝道:使不得啊,小公子还在他们手上!

  见张飞还不投降,刘俊厉声断喝:

  张翼德!若再不俯首,下一剑便取汝侄右臂!

  剑锋已抵住张霖右肩,寒刃映着火光在孩童苍白的肌肤上划出血痕。

  且慢!

  张飞一声暴喝,声震四野。

  他虎目含泪,单膝重重跪地:俺...降了!

  这一声喊,直教天地变色,风云骤停。

  全体弃兵卸甲!

  随着张飞令下,涿郡军中响起一片金铁交鸣之声。

  数百将士含泪解甲,精铁打造的铠甲砸落在地,溅起阵阵尘土。

  长矛、环首刀接连坠地,在青石板上敲出悲怆的哀鸣。

  刘俊抚掌大笑:好,兴霸!速去...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嗖嗖嗖——

  夜幕中突然飞出数十支火箭,如流星般划破天际。

  紧接着,一队黑衣劲旅自西侧密林杀出,当先一将手持长戟,正是夏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