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这里不安全了,我们去天台(40周+1天)-《孟医生的学霸小青梅又双叒怀孕了》

  这是白杨认识她十几年来,第一次目睹她如此彻底地放下防备,展现出最原始的脆弱。

  白杨毫不犹豫地倾身上前,用整个怀抱接纳了她颤抖的身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她唯一的支柱:

  “我知道,我知道,小河,你受苦了……”

  他想起学习分娩知识时读到的内容,看到旁边的浴缸:

  “我们到浴缸里试试?热水泡一下,可能有助于缓解疼痛。”

  公寓虽然断电,但燃气热水器竟然还能工作。

  他打开水龙头,调试水温,确保是温暖舒适但不会烫伤的温度。

  当几乎虚脱的小河终于浸入温水中时,她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解脱般的叹息。

  水的浮力确实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腹部沉重的下坠感和腰背的剧痛,肌肉似乎也得到了一些放松。

  白杨始终跪在浴缸边,不停地用杯子舀起温水,轻柔地浇淋她的腹部、后背和肩颈。

  他的目光扫过她浸在水中的身体,那高耸的腹部在水波中微微荡漾,充满了令人敬畏的生命力,也承载着极致的艰辛。

  此刻,她身上只剩下一件最单薄的、湿透的吊带衬裙,布料紧紧贴在身上,清晰地勾勒出她巨大孕肚的轮廓和因孕期而更加丰满的曲线。

  若在平日,这样的景象或许会让他心绪不宁。

  他确实曾在内心深处想象过与她亲近的场景,但绝非是在这样一种充斥着痛苦与无助的境地。

  此刻,他没有任何旖旎的念头。他的目光专注而清澈,只有强烈的担忧和一种近乎神圣的守护感。

  他只觉得心疼,无边无际的心疼,恨不得自己能替她承受这份痛苦。

  在温暖的浴缸中,宫缩似乎变得稍微可忍受一些。

  小河逐渐放松下来,甚至能在疼痛的短暂间歇里,迷糊几分钟。

  而白杨始终守在一旁,时不时检测水温,添加热水,确保这份小小的慰藉得以持续。

  几个小时过去,窗外的风暴依然猛烈,但浴室里却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安宁。

  清晨来临,透过被雨水模糊的窗户,能看到外面依旧是一片汪洋,水位骇人地又上涨了不少。

  就在一波剧烈的宫缩稍微平息一点的短暂间隙,小河虚弱地喘着气,目光艰难地投向窗外。

  浑浊的洪水已经淹没了了一楼,水面漂浮着各种杂物,令人心惊胆战的是,水位线似乎离二楼的窗台底部已经不远了。

  “白杨,白杨……”她声音颤抖,用尽力气抓住他的手臂,“水要漫上来了!”

  白杨的心猛地一沉,他也看到了那可怕的水位线。

  “小河,我们需要转移。水位上升太快,这里不安全了。我们去天台。”

  这是唯一的生路,如果洪水灌入二楼,他们在房间里只会更危险,天台是这栋楼最高的地方。

  他迅速起身,将小河从浴缸中扶起,用干燥的大浴巾迅速而仔细地包裹住她,吸去水分。

  “能自己穿上吗?”

  他拿来干净的保暖衣物,体贴地转过身。

  小河试了一下,但手指颤抖得连扣子都拿不稳。

  白杨立即转身:

  “让我来。”

  他的动作快速而有效,尽量避免不必要的触碰。

  当偶尔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皮肤时,他轻声道歉,目光始终与小河的脸保持接触,绝不向下游移。

  最后,他帮几乎耗尽力气的王小河套上最厚实、最宽大的防风外套,拉好拉链,自己也迅速穿上外衣。

  白杨深吸一口气,调动起全身的力量,将虚弱不堪、大部分体重都倚靠在他身上的王小河,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她的重量,加上她因持续宫缩而不时痉挛的身体,让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如同负重攀登。

  他抱着她,冲出浴室,来到黑暗的楼道。

  应急灯射出微弱的光束,照亮空荡而冰冷的楼梯间。

  楼梯间里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味和楼外洪水的腥气。

  每上一级台阶都异常困难,他既要稳住自己,又要极度小心避免颠簸到怀里痛苦呻吟的小河。

  水位已经漫到了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转角平台,还在缓慢却坚定地上涨。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具象化地迫近。

  白杨咬紧牙关,额上青筋隐现,抱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开始了向顶楼的艰难攀登。

  王小河在他坚实却同样紧绷的怀抱里,宫缩依旧如同潮汐般规律而猛烈地冲击着她。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如擂鼓般剧烈的心跳和压抑的粗重喘息,感受着他每一步的艰辛与坚持。

  在身体极致的痛苦和外部极致的危险中,她对他的依赖达到了顶点。

  所有世俗的界限、理智的考量,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生存的本能,和对这个不顾一切守护着她的怀抱的全然信任,成为了支撑她的唯一力量。

  他们必须在洪水彻底吞噬这栋楼之前,到达天台,并在那个毫无遮挡、可能依旧暴露在风雨中的地方,迎接一个新生命的降临。

  这是一场与时间、与自然、与命运的终极赛跑。

  白杨抱着王小河,艰难地在昏暗的楼梯间向上攀爬了几级台阶,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地上湿滑,他踉跄一下,但迅速绷紧核心,将小河护得更紧。

  “对不起,我现在太沉了……”

  小河气若游丝,能感受到他全身肌肉因极度用力而颤抖。

  “别胡说,”白杨喘息着,步伐未停,“你和Emma,是我此生心甘情愿背负的、最珍贵的重量。”

  浑浊的洪水已经没过了他脚踝,冰冷刺骨,并且还在缓慢而持续地上涨,水面漂浮着从楼下冲上来的零星杂物,发出令人不安的碰撞声。

  白杨回头,目光盯着下方那不断上升的水位线,一个紧迫的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

  “小河,在这靠墙等我一下。”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临危的决断,混合着深切的担忧。

  “水位还没完全封住二楼门口,我得趁现在回去拿应急包,里面有分娩和婴儿必需的物资,孩子出来不能没有这些东西。”

  他知道这有多冒险,但他更知道新生儿有多么脆弱,在如此恶劣环境下,若无必要的保暖和卫生条件,将面临何等致命的威胁。

  孩子绝不能毫无准备地降临在这个冰冷潮湿的灾难现场!

  小河看着下方那几乎要漫过二楼楼道口的水位,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要回去?

  在洪水随时可能彻底淹没并倒灌入二楼的时候?

  “别去!”

  她失声喊道,声音因恐惧和疼痛而变调,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