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秦良玉对决采菊领主-《领主:开局一石斧,爆肝建帝国》

  枪尖“嗡”地一颤,寒光暴涨三尺:

  “我保证,你连跪的机会都没有。”

  夜风忽转,像一把冷刀贴着后颈掠过。

  秦良玉全部注意力系于采菊城主,未曾察觉——

  在她身后半步,拓跋垚微微眯起了眼。

  少年唇角仍挂着尚未褪尽的稚气,可笑意却阴冷:

  像一头刚学会龇牙的狼,第一次嗅到血腥,便迫不及待想试试自己的爪。

  他的目光落在秦良玉背脊的玄甲接缝处。

  那里有一道旧裂痕,火光照进去,隐约可见细白的里衣。

  少年指尖无声摩挲着腰间短匕,呼吸轻得近乎屏住:

  只需一肘……刀刃便能顺着板甲缝隙滑入,直抵肾脏。

  届时乱阵之中,谁也不会留意一个“自己人”的失手。

  念头甫生,斜刺里忽有寒光微闪——

  林沣侧立马头,眼角余光像冰锥般钉了过来。

  少年男爵的唇线抿得薄而锋利,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剑镡上,拇指却已将吞口顶开半寸。

  那无声的姿态,分明一句冷冽警告:

  “敢动,就死。”

  拓跋垚心头骤紧,指节僵在匕柄。

  他想起今晨李方清拍过自己肩膀时,那句轻飘飘却渗着铁锈味的话语:

  “秦将军若掉一根头发,我便拿你拓跋全族的血来洗地。”

  少年喉结微动,眼底阴鸷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最终垂下目光,悄悄松开刀柄。

  可那一瞬的杀意,已足够让林沣的左手背绷起青筋——

  他维持着侧身而立的姿态,像一张拉满的短弓,弦虽暂歇,箭却始终锁在拓跋垚的咽喉。

  前方,秦良玉枪尖仍指采菊城主,背影挺拔如剑,对身后暗涌浑然未觉;

  而两镇精骑的阵列,因这一刹的交锋,无形中更收紧了半圈——

  夜色更深,杀机更浓。

  谁也不知,下一次风动,会是刀出鞘,还是血封喉。

  采菊城主深吸一口气,肥硕的胸膛起伏得像破旧的风箱。

  他忽然咧嘴一笑,笑意却冷得吓人,目光穿过火把,直钉在秦良玉脸上:

  “女将军,回去问问你家主公——”

  “今日你高抬贵手,李方清也不会高抬贵手;

  即便他饶我一命,那些被我榨过血汗、被我亲人踩进泥里的人,也不会饶我。”

  他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变成喃喃自语,却字字清晰,像铁钉敲进棺木:

  “左右都是死路,不如死得像个城主。”

  秦良玉眉峰不动,枪尖微微下垂,寒光在地面画出一道银线:

  “那便只有一战。”

  “是啊,一战。”

  采菊城主忽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马背上的金铃哗啦作响。

  笑到极处,他猛地一抖缰绳,肥胖的身躯竟灵活地翻落马鞍。

  落地时,尘土四溅,却无人敢小觑——

  不知何时,他手里已多了一对乌金双锤,锤头大如婴孩。

  锤面浮雕火鸦,在火把映照下泛着暗红光泽,像刚从熔炉里提出。

  他回头望向残存的赤焰亲卫,声音竟透出几分温柔:

  “想活的,扔下刀,燕赵军不会为难你们;想死的——”

  双锤“当”地互击,火星瀑射,

  “就随我冲锋,死在贵胄的尊严里!”

  短暂沉默后,十几名赤焰兵齐声怒吼,刀背敲盾,火光照出他们决绝的眼睛。

  其余人则黯然垂刃,缓缓退到圈外。

  秦良玉单手持枪,枪缨在夜风中凝成一束火焰。

  她侧首,声音冷得像淬过冰水:

  “男爵、子爵——赤焰残兵交给你们,一个不许靠近我。”

  “采菊城主,”

  她踏步上前,枪尖挑起一道银弧,

  “是我的。”

  夜风卷起尘沙,火光映出两道对峙的影子。

  秦良玉银枪斜指,枪缨在月色下凝成血色寒星。

  对面,采菊城主双手各提一只乌金火鸦锤。

  锤面浮雕被火光照得忽明忽暗,像一对刚跃出熔炉的炼狱恶禽。

  他肥胖的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脚边砸出深色圆斑。

  “啊——!”

  城主率先发难,左脚猛踏,地面龟裂,右锤抡圆,带起呼啸劲风,直扑秦良玉左肩。

  锤未到,狂压已掀得她鬓边几缕发丝向后激飞。

  秦良玉不退反进,腰肢一拧,枪杆借肩为轴,划出一道半月寒弧——

  “当!”枪尖精准点中锤面火鸦眼眶,金铁交击,火星四溅。

  乌金锤被带得偏斜,轰然砸地,碎石迸射,却连她衣角也未沾。

  城主虎口剧震,双臂发麻,肥胖的身躯被迫半旋,才化去那股刁钻的引劲。

  尚未回气,秦良玉已滑步欺身,枪杆贴地,寒星一点,直取对方膝盖。

  城主骇然提锤下格,“当”一声脆响。

  枪尖在锤面上擦出刺耳尖啸,借力弹起,改刺为扫,枪杆柔韧如鞭,抽向他右肋。

  “噗——”

  一声闷响,甲叶凹陷,城主闷哼,踉跄侧退三步,嘴角溢出血丝。

  他却凶性更炽,双锤交击,火星瀑射。

  忽地矮身,左锤横扫秦良玉下盘,右锤高举过顶,蓄势待劈,欲以两路夹击锁死所有闪避空间。

  秦良玉眸光微冷,足尖一点,身形如鹞子掠起,轻飘飘跃过横扫锤风;

  半空扭腰,长枪自上而下,一式“雷落九天”——

  枪缨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啸鸣,直奔城主天灵。

  城主只得收锤上架。

  “当——!”巨响震耳。

  他双膝一软,竟被压得跪地,青砖“咔嚓”碎成蛛网。

  锤面火鸦浮雕被枪尖崩去半只翅膀。

  乌金碎片激射,在他左颊划出一道血槽,血珠滚落,染红锦袍。

  秦良玉借反震之力后掠丈余,落地时枪杆轻颤,缨穗舒展,如月下闲庭信步。

  她吐出一口白雾,淡淡开口:

  “再来。”

  另一侧,战团已陷入混莽人海。

  林湛与拓跋珏各领本镇步卒,自两翼包抄赤焰亲卫。

  男爵藏青披风猎猎,长剑所至,寒光如月弧;

  子爵银枪翻飞,挑、扫、扎、砸,势若怒龙。

  然而真正决定胜负的,是身后潮水般的两镇联军——

  秋津镇八百民兵,雁鸣镇七百正卒,再加上燕赵资助的五十张硬弩、三十副铁甲,人数几近敌之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