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暗夜追踪-《我靠九阳神功横推武当》

  马蹄铁叩在青石板上的脆响终于弱了下去。

  我抹了把额角的冷汗,缰绳在掌心勒出红痕——从光明顶到苏州,三百里山道我换了三匹快马,此刻后槽牙都酸得发颤。

  宋府的朱漆门楼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我翻身下鞍,将马拴在巷口老槐树上,袖中青铜罗盘还带着体温。

  昨夜黛绮丝在马背上说宋老儿的机关房在东跨院第三间时,我摸了摸怀里的九阳残卷——她的话半真半假,但这罗盘指针始终朝东,总不会骗我。

  吱呀——

  门环轻响惊得我脊背一绷。

  我闪进墙角的腌菜缸后,目光扫过宋府门廊下的灯笼。

  七盏羊角灯排成北斗状,灯芯烧得噼啪响——寻常富户哪会用这种耗油的阵仗?

  分明是在给暗桩打暗号。

  三长两短,三长两短。我数着门房打更的梆子声,喉结动了动。

  这是绿林道上有客来访的切口,看来宋青书父确实被盯上了。

  忽有黑影从院墙上掠过,像片被风卷走的破席。

  我眯起眼——那人左袖短了三寸,露出半截精铁护腕,是汝阳王府铁臂营的标记。

  上个月在大都,我见过他们用这护腕砸断过六扇门捕头的琵琶骨。

  我提气跟了上去,鞋底几乎没沾青石板。

  那黑影在东跨院停住,指尖弹出枚透骨钉,地挑开窗闩。

  我正要动手,忽听他低笑:老匹夫倒会藏,机关图若真在书房暗格里,王爷许我升百户呢。

  百户?

  汝阳王的铁臂营百户至少得是外家高手。

  我攥紧腰间的圣火令,指节发白——若让他得手,莫说破解流星火炮,怕是连宋青书父的命都保不住。

  黑影刚翻进窗,我已扣住他后颈大椎穴。

  他喉间发出闷哼,反手就是一记肘击,护腕擦着我肋下划过,布料撕开寸许长的口子。

  我借力旋身,膝盖顶在他腰眼,听着脆响,知道这招黑虎掏心废了他三条肋骨。

  谁派你来的?我掐着他下颌,圣火令抵住他咽喉。

  张...张教主?他咳出血沫,眼睛瞪得滚圆,王爷说...说宋老儿造的火炮能轰平光明顶,您明教...

  光明顶的事轮不到他操心。我加重手上力道,宋青书父在哪?

  书...书房西墙第三块砖。他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渗出黑血。

  我松开手,见他脖颈处有条细红线——好个汝阳王,连铁臂营的人都喂了毒,死无对证。

  我擦了擦圣火令上的血,抬头望向东跨院。

  晨雾散了些,能看见书房窗纸透出的灯影。

  门楣上挂着块格物斋的木匾,漆色发暗,倒像是常被人摸。

  咚、咚、咚。我敲了三下门,指节故意放重。

  门内传来苍老的咳声,三更天敲格物斋的门,当老夫是卖膏药的?

  宋前辈。我压着嗓子,晚辈张无忌,为流星火炮而来。

  门开了条缝。

  月光漏进去,照见个穿青布短打的老头,白胡子沾着墨汁,手里还攥着半根狼毫。

  他上下打量我,目光扫过我腰间的圣火令时顿了顿:明教教主?

  你当老夫没听过江湖传言?

  张无忌早该被玄冥神掌冻死在昆仑山了。

  我解下外袍,露出心口淡金的九阳纹路——那是神功初成时,内力在皮肤下凝成的光痕。

  老头的狼毫地掉在地上,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吓人:九阳...九阳神功!

  当年觉远大师圆寂前念的经,真被你得了?

  前辈可知,前日紫衫龙王从光明顶运走了三箱火药?我关上门,她要带着锐金旗杀回波斯,可那火炮若是炸了光明顶...

  放屁!老头拍桌,茶盏跳起来三寸高,流星火炮得用精铁铸炮管,用硝石配引信,三箱火药连炮膛都填不满!他突然压低声音,那女人来找过我,说要借我的机关图改炮架。

  老夫没应——波斯总坛的人当年逼死我师妹,我凭什么帮她?

  我从怀里摸出冷谦给的纸条,推到他面前:武当宋远桥说,张真人有安排。

  前辈可知,当年在武当山,是张真人用纯阳功给我续命?

  老头的手悬在纸条上方,抖得厉害。

  他突然抓起纸条凑到灯前,指甲刮过墨迹:这是宋远桥的飞白体...当年在武当山,他教过我儿子写大字...

  前辈。我往前半步,您造火炮是为了保家卫国,可现在明教、武当、峨眉都在盯着这东西。

  若被黛绮丝拿去当杀器,或是汝阳王用来屠城...

  住口!他突然捂住脸,指缝间漏出呜咽声,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若他还在,定要骂我老糊涂...

  我没说话,只静静等着。

  窗台上的铜鹤香炉飘出沉水香,混着墨汁的腥气,在空气里结成团。

  过了半晌,老头抹了把脸,从书案下抽出个铁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半卷图纸,边角被翻得发毛。

  这是流星火炮的改良图。他推过来,炮架改了万向轴,射程能增两成。

  但有个死穴——他突然抓住我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引信必须用昆仑雪蚕丝,否则点火时会炸膛。

  黛绮丝那女人不知道这个,她的火炮...

  窗外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

  老头的话戛然而止,我们同时转头看向窗户。

  月光被什么东西挡住,投下个扭曲的影子——像是个人,手里还提着明晃晃的刀。

  我反手将图纸塞进怀里,圣火令已经攥出了汗。

  老头扯过书案上的铜镇纸,指节捏得发白。

  张教主。他突然笑了,白胡子抖得像风中的芦苇,你说...来的会是波斯人,还是汝阳王的铁臂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