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通天河的祭典采集器与火焰山的坐标烙印-《暗黑西游:行者之狱》

  通天河的祭典祭坛是黑石雕的,坛面刻着螺旋状的纹,纹里嵌着淡红的晶——是往届幼童恐惧凝结的,摸起来像冰碴扎手。坛中央架着个金属采集器,筒身亮着淡蓝的光,屏幕跳着“波长校准:7.3n匹配车迟国参数),纯度预设:92%”,筒口垂着根透明管,管尾连在个银色盒子上,盒面印着“火焰山情绪锚点·编号37”,盒角沾着点焦灰,是火焰山的余温。

  悟空蹲在采集器旁,指尖碰了碰透明管。

  管里传来细弱的震动——不是水的晃,是更密的颤,像某个幼童的心跳在最后挣扎。他眼前晃出幻象:个穿布褂的孩子被抱上祭坛,灵感大王的手按在孩子头顶,采集器的蓝光裹住孩子,孩子手里的布偶掉在坛上,布偶上的“牛”字被红光烧得发黑,屏幕跳着“纯度91%,需补悟空恐惧共振”,观测员的声音响“让猴子靠近,用丹炉恐惧提纯度”。“是补料……”他声音发哑,掌心的魂血滴在管上,血珠被吸成淡红的丝,屏幕的纯度跳到92%,“你们连孩子的恐惧都不够,还要用我的怕来补……我怕。”

  唐僧站在他身后,手里攥着那只布偶。

  布偶的“牛”字只剩焦痕,他把布偶按在胸口,怀里的通关文牒又渗出新字:“祭典采集指令:1. 悟空需紧贴采集器,用‘丹炉恐惧’维持纯度稳定≥92%,直至采集结束;2. 沙僧项链需记录‘恐惧叠加数据’,上传至火焰山观测库;3. 牛魔王需手持银色盒子,将祭典能量‘烙印’为火焰山锚点,禁止中断”。他的指腹蹭过“烙印”,布偶的线绽开,露出里面的棉絮,像孩子散掉的魂。

  八戒靠在祭坛旁,钉耙尖齿戳进坛边的泥里。

  挑出块沾着红晶的石渣——是坛纹里掉的,上面还留着采集器的蓝光痕。“不是补料。”他声音冷得像石渣,“是‘拼接’——系统要把通天河的幼童恐惧和你的丹炉恐惧拼在一起,做成更纯的‘锚点’,钉在火焰山,让牛魔王的反抗逃不出这个情绪圈,我们来这,就是帮他们钉这个‘圈’。”

  沙僧的骷髅项链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

  淡蓝光裹着银色盒子,映出盒内的隐藏字:“火焰山锚点功能:1. 压制牛魔王反抗情绪波动≤15%;2. 同步采集大战时的‘痛苦-愤怒’数据,补充三界熔炉燃料;3. 锚点能量耗尽后,自动引爆牛魔王芯片”。“是引爆!”沙僧嘶吼,蓝光抖得像他的鳞片,“这盒子不是锚点,是炸弹!等大战到最烈时,就炸了他的芯片,连魂都留不下!”

  牛魔王的手按在银色盒子上。

  盒子传来灼热的感,像火焰山的火在烧他的掌。他看向祭坛下的村民——没人抬头,都盯着手里的粮票,粮票的边被攥得发皱。“我父亲当年见过这个盒子。”他声音里裹着冷意,比通天河的水还沉,“他说有个前代牛魔王,就是被这锚点炸了芯片,魂被吸进熔炉,连反抗的痕迹都没留下——我们现在做的,都是在给我自己埋炸弹。”

  悟空慢慢站起来,身体剧烈发抖。

  蓝光里的“炸弹”像针,扎得他魂疼——车迟国的恐惧刚校准,通天河的孩子在被采集,牛魔王的炸弹已经备好,他们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给系统的“毁灭剧本”递零件。他往银色盒子走了一步,脚踩在石渣上,渣子硌得脚底发疼,像踩在无数个炸碎的魂上。“为什么……”他嘶吼着,铁棍往采集器砸去,“连反抗的最后一刻都要炸成灰,连孩子的恐惧都要当炸弹的料……你们到底有没有过活?”

  观测员的机械音从采集器顶端传来。

  混着河水的“哗啦”声,没半点温度:“祭典采集启动:1. 悟空需维持恐惧共振至采集结束(约一炷香),中途中断将触发‘芯片电击’;2. 牛魔王需将盒子贴在胸口,完成锚点‘灵魂绑定’;3. 采集完成后,团队需立即前往火焰山,逾期锚点将提前激活”。

  唐僧突然把手里的布偶扔进采集器的筒口。

  布偶瞬间被蓝光裹住,筒身的光闪了闪,屏幕的纯度跳到93%,祭坛下的孩子突然哭了一声,又很快憋回去——村民攥紧了他的手,粮票在另一只手里晃着。“灵魂绑定……”他声音发颤,看着牛魔王按在盒子上的手,“你们连牛魔王的魂都要绑在炸弹上,连哭都不让孩子哭完……这取经路,就是条‘帮着送死的路’。”

  八戒扛起钉耙,往火焰山的方向走。

  钉耙尖齿上的石渣晃着光,像挂着无数个7.3n波长标记。“送死也得走。”他声音没起伏,“至少去看看,这炸弹怎么炸,看看我们钉的‘圈’怎么困死反抗——总比在这看采集器吸孩子的魂强。”

  沙僧的项链暗了下去。

  蓝光消失前,最后映出银色盒子的新数据:“锚点灵魂绑定进度:80%,剩余20%需在火焰山完成(需牛魔王反抗情绪峰值≥95%)”。通天河的水面突然翻起黑浪,浪里飘出无数个布偶碎片,每个碎片上都有个模糊的字,拼起来像“别去火焰山”。

  悟空走在最后,手里的铁棍几乎要攥不住。

  采集器的蓝光越来越亮,孩子的呼吸声像针,扎得他耳膜发疼。他知道,通天河的采集很快结束,银色盒子会变成牛魔王的炸弹,火焰山的大战不过是系统看“炸魂”的戏,而他们,只能跟着盒子上的坐标,从祭坛走向火焰山——那座山的大火,从这一刻起,就已经烧在了牛魔王的魂里。

  牛魔王跟在他身后,胸口的盒子越来越烫。

  他能感觉到魂在被盒子绑定,能猜到火焰山的观测屏上已经在倒计时——他知道,等他的反抗情绪达到峰值,盒子就会炸,他的魂会变成熔炉的燃料,像父亲、像前代所有牛魔王一样,连“反抗”两个字都留不下。

  通天河的采集器还在亮。

  银色盒子的烙印越来越深。远处火焰山的方向泛着暗红,像在等他们带着炸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