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区别对待这一块-《我打他一巴掌,他说没有上次香》

  “走快点!”

  “老实点!别乱看!妈的,呸!”

  监狱里的犯人站成一排,左右都是人高马大的狱警。

  “每个人给我报名字,领自己的名牌和监室号!”

  囚犯站定,挨个报上名字。

  “纪广智。”

  狱警看着名单,不耐地挥着电棍:

  “301监室,快点快点别他妈发愣!”

  那名犯人领了名牌,嬉皮笑脸地走了。

  狱警不爽地瞪了他一眼,电棍档位开到最大,给了他一棍。

  “嗷!!!”

  男人叫了起来,像过年的猪,屁滚尿流地跑远。

  四周响起一阵阵哄笑声。

  “下一个!”

  “……”

  马上就要轮到司镜了。

  他像只鹌鹑一样低着头,生怕那冒着蓝光的棍子打在他身上。

  司镜的脸白了白,他被打一下说不定就起不来了。

  “下一个!白头发那个叫什么,别逼我揍——”

  狱警不耐烦的话才说到一半,声音就戛然而止。

  “司镜……我叫司镜。”

  听见狱警的声音,司镜马上条件反射地抬起了头,声音温柔如水。

  然后……

  狱警抡到一半电棍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喉结呆滞地滚动了几下。

  好漂亮的人啊!

  美到雌雄莫辨,哪怕是一身素净的囚服也不能折损他的一丝美貌。

  银发雪肤,粉眸朱唇,举手投足都带着仙气。

  虽然他已经是囚犯了,但是狱警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肯定不是他的错!

  他绝对是被冤枉的!

  到底是谁啊简直坏透了,把这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人狠心送来监狱。

  他怎么会有错呢?

  “先生,请把我的名牌给我,好吗?”

  司镜伸出手,小心地看了狱警一眼。

  他怎么不给名牌,难道是哪里出问题了?

  而且周围的犯人,也变得好奇怪……

  司镜抬头的一瞬间,原本还吵吵嚷嚷的房间直接陷入了死寂。

  司镜感受到了一道道灼热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而这众多的视线中,有一道视线格外的阴森刺骨。

  让他有种被某种剧毒的冷血动物盯上的错觉。

  这里的犯人都很强壮,肌肉虬结,满身汗味。

  司镜有些不舒服,他想早点回到自己的监室待着。

  司镜一开口,狱警瞬间回了神。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人此刻竟然说话都不利索了:

  “嗷……嗷我看一下,司镜……719监室。”

  说着他拿出了司镜的名牌。

  “谢谢。”

  递名牌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司镜的手。

  柔软、温热,触感像棉花。

  狱警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缩了一下。

  回味过来之后,司镜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

  那股独属于他的清淡茉莉香还缭绕在鼻端。

  狱警对着那道纤细挺拔的背影:

  “小司先生,慢点走啊,小心滑倒。”

  司镜礼貌地点了下头:“知道了,谢谢您。”

  狱警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扯着脖子目送司镜的背影直到消失。

  他觉得自己今天来带新人入狱简直是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直到司镜走远,狱警终于恢复了那副不耐烦的样子。

  他看到这些死囚犯看司镜的眼神就觉得不爽!

  狱警挥舞起电棍,指着底下的一众囚犯们,疾言厉色:

  “下一个!别他妈看了,你们也配?”

  “梅颂雪。”

  一名清瘦的犯人低着头,嗓子哑着,伸出瘦削的手,接过自己的名牌。

  狱警摆摆手:“梅颂雪,719。”

  青年点点头,走了过去,脚步有些不稳。

  狱警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什么货色,瘦的跟猴儿似的,等着进去被捅py吧!

  运气好到爆了,竟然能跟小司先生同一个监室。

  狱警简直恨不得脱了制服,抢一件囚服套在身上,然后去719坐牢。

  什么监狱,这跟天堂有什么区别?

  哦,还是有区别的,天堂没有司镜。

  这边司镜出了点名室,才算真正地进入了监狱内部。

  直到此刻,他才有了自己已经沦为囚犯的实感。

  监狱四周的混凝土高墙,缠绕着高压电网,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中央是巨大的广场,有一些简单的运动设施。

  广场周围是层层抬高的阶梯,可以供犯人三三两两地坐下休息。

  监室是七层的筒子楼,色调阴暗,布满密密麻麻的小窗。

  有阳台,但看起来依旧很压抑。

  一到七层,按犯人的危险级别和罪名轻重,依层递减。

  简单来说,低楼层的犯人疯狂、暴虐、嗜血。

  在监狱里适者生存的环境中,属于绝对的上位者。

  而越往上的犯人,就越是容易被欺负、越是边缘化。

  楼层高,上下楼费力,分到的脏活累活也多。

  有时候放风时间只有十分钟,从七楼到一楼来回就要七八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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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不是放风时间,犯人们大都聚在阳台。

  司镜垂着头,老老实实的,没有乱看。

  犯人们只能看见他纤瘦如青竹的身姿,还有那一头如雪的银发。

  有人远远地对他吹口哨:

  “喂!新来的啊?”

  “抬头给哥哥看看呗,要是哥看中了,以后在监狱里罩着你啊!”

  “看他那头发,跟个妖精似的,别有什么病吧?”

  楼下的人啐了一口,笑骂道:

  “滚你娘的蛋,有病你就不去了?”

  那人不说话,一味地嘿嘿笑。

  去啊,怎么能不去呢。

  单瞧着那身条,那一把小腰,嫩生生的跟柳枝似的。

  这座绝望的监狱里就缺这样的人。

  懦弱、清瘦、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大家都是男人,都被关在这里一辈子出不去。

  玩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死了伤了也无所谓,拉出去丢进海里就是。

  司镜对这些恶劣的语言充耳不闻,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群。

  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身子轻轻颤抖着,看起来可怜极了。

  但是这些男人看不到。

  他快速地上了楼,又同样快速地找到了自己的监室。

  一路爬到七楼,累得气喘吁吁,好在走了几步之后,明晃晃的“719”就在眼前。

  巡逻的狱警一眼就看见了在走廊里晃荡的他。

  大步流星地赶过来,挥舞着电棍:“站住!”

  司镜马上不敢动了,他可没忘了这棍子打在人身上,人就会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实在是太不优雅了。

  于是他选择听话站住,乖乖地等狱警走过来。

  攥着名牌的手紧张地渗出汗水,把几秒钟后要说的话在心里排练了一遍。

  等到狱警的靴子立在他面前的时候,司镜整个人还是激灵了一下。

  他双臂伸直,将名牌双手奉上,抬起了头,急急说道:

  “你好我是新来的名牌,这是我的司镜!”

  “…………”

  啊,完蛋,说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