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揍你的事待会再说-《我打他一巴掌,他说没有上次香》

  实际上,时韫真的是送东西来的。

  他拍了两下手,两名狱警走进来,撞开了梅颂雪。

  狱警手上抱着好多东西,都快高过头顶了。

  司镜脸上浮现出疑惑:“这是……?”

  “怕你在这睡不惯,给你带了被褥。”时韫接过狱警手上的被子,“还有一些吃的。”

  他十分自然地扯下了司镜床上原来的粗布被褥,娴熟地换好崭新的真丝床品。

  小美人肌肤光滑如绸,就该被好好娇养着。

  梅颂雪的手握在椅背上,几乎将坚硬的精铁椅子捏出指痕。

  梅颂雪恶劣地笑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真丝被上摸了一把,似笑非笑地夹杂着明晃晃的挑衅:

  “真是多谢,让您破费了,手感很不错啊。”

  时韫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他,拨开了他的爪子:“你谢什么,又不是给你用的。”

  梅颂雪靠近了时韫几分,低声道:

  “谁说我不会用到呢,昨天的被子真的太薄了,你真贴心。”

  时韫脸上的笑意陡然崩裂,眸光如刀,手上用了寸劲,指骨狠狠地剜进他腰间的伤口。

  “嘶……哈,脾气真差。”梅颂雪心情大好,也不在意这点疼痛。

  时韫忍耐着想揍人的暴虐冲动,把一堆吃的放在了司镜床上。

  零食牛奶,还有新鲜的水果,都是空运过来的。

  跟枕边那块吃了一半的面包形成了鲜明对比。

  司镜心想时韫的临终关怀还真是全面周到。

  司镜从小到大的人际关系都非常好,这让他很擅长接受别人的善意,也擅于对别人传递善意。

  他没有推辞,虽然很害怕,但还是温声道:“谢谢您,时监长。”

  时韫重新坐下,对着司镜招手:“别跟我客气,过来坐。”

  司镜坐下后,时韫就像个温暖体贴的邻家大哥哥一般,声音竟然有些歉疚:

  “本来昨天就该给你送来的,但昨天有个犯人闹事,就没能过来。”

  时韫语气温柔,有一种能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可靠感。

  梅颂雪一见时韫这种虚伪的笑就浑身不舒服,他嗤笑道:

  “你要是真的有心,就应该派其他人来,别的狱警又没死。”

  时韫太阳穴的青筋鼓了鼓,他本想揍梅颂雪一顿,但是碍于司镜在场,暂时忍住了。

  但这不代表他会放过梅颂雪。

  时韫不想理他,但是怕司镜有什么想法,于是解释道:“他们都是些粗人,毛手毛脚的,我怕他们不周到。”

  笑话,他怎么可能放心其他人来看司镜。

  “缺什么了就跟我说。”时韫将一个呼叫器放在司镜手上,“可以用这个联系我。”

  时韫耐心地教他怎么使用。

  司镜抬起头来,犹豫道:“可是监狱的规矩……”

  “我就是监狱的规矩。”时韫温和又强势地打断了他。

  清晨的阳光落在青年的脸颊上,软嫩得像是一捧水,好像下一秒就有甜腻的奶油融化滴落。

  “好了,现在跟我出来吧。”

  司镜潋滟的眸子染上恐慌:“……做什么?”

  时韫挑眉,拍了拍自己腰间的警棍,戏谑道:“你说呢?”

  司镜的脸“唰”的一下白了,眼尾透着脆弱的湿粉。

  对了,时韫说要揍他来着……

  时韫下巴朝着梅颂雪的方向扬了扬,对狱警:“你们先把他带走。”

  “是!”

  时韫笑得令人不寒而栗,一字一顿:“好好招待。”

  狱警咽了下口水,同情地看了梅颂雪一眼:“是。”

  梅颂雪倒是显得很无所谓,没怎么挣扎,看着司镜的眼神还可怜兮兮的。

  但是转身的一瞬间,眼底的狂妄犹如惊涛,看得狱警一个哆嗦。

  一般来说这种人要么是天真蠢笨,不懂落在时韫手里的下场会有多惨,要么就是十分能忍的狠角色。

  司镜眼皮一跳,直觉告诉他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如果梅颂雪再挨揍,那可就伤上加伤了。

  他小声乞求:“时监长,别打他好吗?”

  时韫顿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小镜,我不是个暴力的人,可不要听别人乱说哦。”

  时韫凌厉的眸子深深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温润地笑着,在他的猎物面前暂时收起了獠牙。

  他看向梅颂雪的眼神恐怖到令人发毛。

  叫他“时监长”,叫这个男人“颂雪”是吧?

  今天不把梅颂雪揍得吐血,他就不姓时。

  梅颂雪被人带了出去,房门关上了,屋子里只剩下时韫和司镜两个人。

  ……

  时韫声音很轻:“终于没有碍眼的人了。”

  司镜的手蜷进手心,剔透的指尖无助地颤着:“时监长……”

  时韫制止了他的话:“叫我名字。”

  漂亮的狐狸眼无助地眨了两下:“时韫……”

  时韫心满意足地笑了,半垂着一双凤眼,眸光落在那截白嫩紧致的脖颈上:“你觉得梅颂雪怎么样?”

  司镜呼吸一窒,眼中透出了一丝迷茫。

  他觉得时韫应该是误解了什么,事实根本不是时韫想的那个样子。

  司镜眼中泪水氤氲,好像下一秒就要滴落下来。

  他急切地开口解释,声音像猫儿一般的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是美人的话还没说完,时韫就只顾着看那双过于惊艳的粉色眸子。

  “那是怎样呢?”

  司镜慌得口不择言:“我们只是好朋友。”

  男人的眉眼瞬间冷厉,连唇畔那一直维持着的笑痕都要消失。

  司镜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只希望时韫能冷静点。

  时韫眸中的冷色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幽暗,语气柔和:“是这样吗,那看来我错怪小镜了。”

  他坐了起来,笑得一脸温和:“走吧。”

  美人泪眼婆娑,在长睫上涂上了一层水汽。

  他对时韫的喜怒无常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司镜声线颤抖,像个脆弱的陶瓷娃娃,轻声问道:“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