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殷草汤-《手持天道穿越,点化苍生就可无敌》

  采石场,

  叮当,叮当!

  采石之声不绝于耳!

  中午,

  算是小憩时间。

  周阿财等苦工看见一旁的殷荡神情怪异,又盯着自己的两根手指时不时傻笑一下。

  “看看看,他又来了!”

  “他又在干什么?两根手指有什么好笑的?”

  “唉,又是一个可怜人,被打傻了呗。那天他还说自己嫖了两百年的妓呢!”

  “哈哈哈……”

  可笑着笑着,突然他们都停下来,随后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的一脸阴郁!

  或许此刻他们明白,自己根本没资格嘲笑这新来的。

  虽然他才来几天,虽然就差点被打死。

  而他们谁也不敢保证,哪天自己会不会一样疯掉,会不会像殷荡被打死!

  一时间,所有人莫名其妙的产生同情之心!

  当然事实的真相其实是这样的:

  刚才殷荡正对着手里的粗饼发呆。

  倒不是因为饼难吃,反正他之前都是把这些饼扔掉的,而他也根本不用吃喝。

  他发呆,是因为他偷懒的这七天里,那何修缘就没出现过!

  “七天前那可恶的何修缘下手没轻没重,差点把我打死,后来又急急忙忙把我救活。可何修缘却消失了,连一句‘不好意思’都没说,活脱脱像个打完人就跑的恶棍!”

  “不对,不对,何先生就是个打完人就跑的犯人!他得赔我钱,他对我造成了严重的身心伤害,必须赔钱!”

  想到这里,殷荡又咧嘴傻笑起来:“嘿嘿,这下那十七两银子不用还了。嗯嗯,十七两啊,十七两!”

  突然,

  他意识到什么,他竖起两根手指瞧了瞧:

  “不对啊,本神就值十七两吗?不对不对,至少也得值二十两!”

  殷荡盯着自己的两根手指,被自己的聪明才智重新迷倒。

  以上这就是苦囚们所看到的“真相”。

  当然,

  殷荡回想那天的情景,仍然一阵阵后怕。

  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体验到死亡的感觉,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何修缘的强大:“只是无意中凝聚了一点人道之力,就差点把他抽死。”

  上一个给他这种恐怖感觉的,还是他外公——东海的那条真龙。

  殷荡也曾问过衙役,何修缘去哪儿了?

  但他们的记忆里仿佛根本没有这个人。

  他又问苦工,他们也说没有何修缘这个人,结果他们说昨天打他的就是班头。

  殷荡明白,是何修缘改了这些人的记忆。

  “兄弟,兄弟,你怎么不吃啊?”

  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殷荡的思绪。

  他回过头,看见一个青年汉子——正是那天背他进洞里休息的人。

  他记得这人叫周阿财。

  “哦,阿财哥啊,我没什么胃口。”殷荡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江神,根本不用吃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吧。

  但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不行,你大伤初愈,得吃点好的!”

  说完,周阿财神秘兮兮地端出一碗热汤,殷荡一看,竟是肉汤。

  他知道,平时矿场偶尔会有飞鸟、兔子跑进来,那就是苦工们的盛宴。

  每次抓到这些,他们都如获至宝,这也是他们唯一的肉食来源。

  “来,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还有我故意省下来的半个饼子。”

  周阿财咧着嘴,笑得有些拙劣,但殷荡清楚,他们平时根本吃不饱,哪可能省下饼子?

  “还有我!”那天给他喂水的老汉常汉,也递过来一块饼。

  “还有我!”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童甲弟,也把自己的饼子递了过来。

  殷荡看着那碗热腾腾的汤,又看看手里捧着的碎饼,再瞧瞧童甲弟他们咽口水的模样,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真的不饿,而且身体早已被何修缘治好了,那七天不过是在偷懒。

  但看着他们真诚的眼神,他也不好意思,于是殷荡只好咧嘴一笑,尴尬地接过,一仰头,把饼子配着肉汤全吞了下去。

  难吃!

  像馊水一样!

  饼子又硬又碎,简直就是勉强维持生命的口粮。

  殷荡望着眼前这群面黄肌瘦的人,自己都吃不饱,却还如此善良……

  以往的囚犯,不都该是穷凶极恶、自私自利的吗?

  为什么他们竟这样朴实、这样心善?

  “兄弟,你叫什么?”常汉小心翼翼地问,语气里带着怜悯,似乎仍担心殷荡神志不清。

  “我叫殷草汤!”

  “噗嗤——”

  所有人都笑了:“兄弟,你这名字起得可真随意!”

  殷荡嘿嘿一笑,发现他们的调侃里没有丝毫贬低,纯粹是玩笑。

  “兄弟,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殷荡想了想:“我诈骗了十七两银子。”

  众人大惊:“啥?十七两?就为这点银子把你送到这里?这群贪官!”

  殷荡点头:“嗯,那家伙太坏了。你们呢?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常汉开口:

  “我们是因为家人做了水匪,被连累送进来的。”

  另一人补充道:

  “我们本是普通渔人,可官军硬说我们是共犯。我们说没有,他们就问:‘你们吃过水匪买的大米吧?用过他们送的水果吧?’只要沾过边,就是用了不义之财,就是共犯、同谋!”

  “反正只要我们拒绝什么,他们总能找到借口找我们麻烦。最后将我们全被关到这里。”

  殷荡咬牙点头:“这群王八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你们都是荡湖一带的?”

  有人摇摇头:“不是,我们是江州云遥水乡的。”

  “我是江州清湖县的。”

  “我是江州南遥县的。”

  殷荡皱起眉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江州怎么到处都有匪患?

  “你们都是被分到这个采石场的?”

  “不是哦,好像有很多采石场,我们只是其中一个,而且经常被调配来调配去。”

  殷荡眉头紧锁。

  他跟宋浩然混了近两年,也学会了些破案的思路。虽然不懂大宋律法,但他隐隐觉得不对劲。

  比如那童甲弟,才多大?

  按时间推算,难道他三四岁就被送进了采石场?

  这时,一只老鼠突然从他们脚下窜过。周阿财眼疾手快,捡起石头一把砸死!

  “草汤兄弟,你果然是有福之人!刚喝了一碗老鼠汤,马上又来一碗!”

  殷荡瞪大眼睛,看着周阿财手里那只血肉模糊的老鼠。

  “哇——”

  他趴下就吐了起来。

  可吐完一抬头,却瞥见周阿财刚才扔的石头里,竟夹杂着铁粉!

  “这是……铁矿?”

  殷荡知道一件事情,人类朝廷对铁矿管理甚是严格,一般都是军队把持,而这些都是州府衙役!

  “出问题了!”

  殷荡脸色凝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