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待我恢复之日,便是您沉疴尽去之时!-《都市绝品仙医:我的弟子全是大佬》

  陈老倌的身体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

  江寒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狠狠敲击在他尘封多年的记忆上!

  那惨烈的一幕,那绝望的寒意,仿佛再次袭来!

  “……继续说。”

  他的声音干涩无比,手指微微颤抖。

  “此异种真气极为诡异,其运行似乎暗合某种阵法或咒术,寻常手段不仅无法祛除,反而会刺激其加速吞噬。

  它死死镇压着您本身的‘离火内息’本源,使您空有境界,却难以动用全力,甚至每次试图调动内力,都会遭受反噬,痛苦不堪。”

  江寒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视本质,

  “若晚辈所料不差,老先生这些年,应是依靠某种至阳丹药或灵物,配合自身残存离火内息,才勉强将其压制,延缓其侵蚀速度,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而且,那至阳之物,恐怕也已快耗尽了吧?”

  啪嗒!

  陈老倌手中把玩的两颗山核桃掉在了地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怔怔地看着江寒,脸上写满了无法掩饰的震惊和骇然!

  全中!

  一字不差!

  甚至连他依靠“火枣”压制伤势,以及火枣将尽的事情都被点了出来!

  这已经不是医术了,这简直是洞悉天机!

  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怪物?!

  他真的是人吗?!

  巨大的震惊过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希冀,如同压抑多年的火山,猛地从陈老倌心底喷涌而出,让他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能如此清晰地道破伤势根源,是否意味着……他真的有办法?

  “你……你……”

  陈老倌嘴唇哆嗦着,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老先生稍安。”

  江寒看出了他的激动,语气却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歉意,“晚辈能探明伤势,但以晚辈目前的状态,确实……无力为您根治。”

  这句话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陈老倌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让他激动的神情凝固在脸上,缓缓褪去,化为一片苦涩和释然。

  是啊……自己在期待什么呢?

  如此重疾,连师门都无能为力,一个重伤的年轻人,又能如何呢?

  他能看得如此透彻,已是惊世骇俗,自己不该再奢求更多了。

  他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山核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

  “无妨,无妨……老夫早已看开,能苟活至今,已是侥幸。

  你能看出这些,已是……已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了。”

  话语中,难免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

  “老先生误会了。”

  江寒却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晚辈说的是‘目前’无力根治,并非永远无法可治。”

  陈老倌猛地抬头!

  江寒继续道:

  “您这伤,根源在于那异种真气已与您的本源纠缠太深,强行祛除,无异于抽筋剥髓,甚至会伤及您的神魂,风险极大。

  需以特殊手法,先稳固您的本源,再缓缓剥离、炼化那异种真气,循序渐进,方是正道。

  此法需辅以几味特殊的灵药,且对施术者修为要求极高。”

  他顿了顿,坦诚道:

  “晚辈如今重伤未愈,十成修为剩不足一二,真元枯竭,神识受损,强行施为,非但救不了老先生,恐怕自身也会遭反噬,万劫不复。

  届时,你我二人,皆危矣。”

  陈老倌闻言,非但没有失望,反而眼中重新亮起光芒!

  江寒这番话条理清晰,并非推脱,而是真正指出了可行的方向和难点!

  这比他之前听到的任何一种论断都要具体和靠谱!

  “需要什么灵药?需要何等修为?”

  陈老倌急声问道,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

  “至少需三味主药。”

  江寒沉吟道,

  “一曰‘地心火莲’,至阳之物,用以中和阴寒,护住心脉;

  二曰‘凝魂草’,稳固神魂,避免剥离异种真气时伤及根本;

  三曰‘千年血参王’,大补元气,弥补您多年亏空的生命本源。

  至于修为……待晚辈恢复至金丹期,当有七成把握。”

  地心火莲!

  凝魂草!

  千年血参王!

  金丹期!

  每一个词,都如同重锤敲在陈老倌心上。

  这些无一不是世间难寻的天地奇珍,可遇不可求!

  而金丹期……那更是传说中的境界,他苦修一生,也才堪堪化境中期,距离金丹遥遥无期!

  希望似乎就在眼前,却又仿佛远在天边。

  陈老倌脸上的激动缓缓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感慨。

  他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苦涩却又豁达的笑容:

  “地心火莲、凝魂草、血参王……皆是传说中的神物。

  金丹大道,更是虚无缥缈……罢了,罢了,能知解法,已是上天垂怜,老夫不敢再奢求其他。一切,随缘吧。”

  他话语中透着一股看透世事的沧桑和无奈,却并无怨怼。

  能在这山野之间,苟延残喘十余年,将阿秀抚养长大,他已觉得是赚了。

  就在这时,阿秀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米粥走了进来,感觉到屋里气氛似乎有些沉重,眨着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阿爷,江寒大哥,你们怎么了?粥熬好了。”

  看着孙女纯真担忧的脸庞,陈老倌心中最后一丝不甘也烟消云散。

  他笑了笑,接过粥碗,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没事,和阿爷聊了些旧事。来,江小子,先把粥喝了,养好身体要紧。”

  他将粥碗递给江寒,眼神中已是一片澄澈和释然。

  江寒接过温热的粥碗,看着眼前这对救了他性命的祖孙,心中触动。

  他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米粥软糯香甜,带着山野最质朴的温暖,缓缓流入他干涸的肠胃,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

  他抬起头,看着陈老倌,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

  “老先生,请您再多坚持一些时日。”

  “待我恢复之日,便是您沉疴尽去之时。”

  “您所失去的,我帮您拿回来。”

  “您所承受的,我替您……讨回来。”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然和自信,在这简陋的山野小屋中缓缓回荡。

  陈老倌端着烟袋的手,再次微微一颤。

  他看着眼前这个重伤虚弱、却眼神睥睨如帝王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一柄尘封已久、即将出鞘的绝世神兵。

  这一次,他没有再说什么“无妨”。

  他只是默默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眼中,有浑浊的泪光一闪而逝。

  希望的火种,或许并未熄灭,只是需要更长时间的等待,和一场席卷天下的风暴来助燃。

  而风暴的中心,似乎正躺在他的土炕上,安静地喝着一碗山野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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