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请安误时-《穿书后,成了女尊帝女的掌中玩物》

  只是走着走着,阿语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徐闻洲的背影上,心里满是疑惑。

  方才他扶主君起身的时候,主君身上满是红肿的鞭痕。

  连从床榻上起身,都要他扶着。

  怎么这才短短半个时辰,主君就跟没事人一样?

  步伐稳健,连腰杆都挺得笔直,半点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

  看着徐闻洲这模样,他忽然想起他家四殿下来。

  从前四殿下被责罚后,也是这般。

  哪怕身上伤痕累累,也从不喊疼,依旧慢悠悠地做事。

  只是不知这位主君,是和四殿下一样硬撑,还是真的恢复得这么快。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穿过游廊,绕过御花园,终于到了凤鸾宫前。

  宫门口的宫人见了徐闻洲,躬身行了一礼,引着他们往主殿去。

  一进殿门,徐闻洲便感觉到一股肃穆的气息。

  当即又换作一副柔弱之态,扶着阿语的手,身形微微晃了晃,才勉强站稳。

  殿内铺着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高位前。

  凤后穿着绣着凤凰纹样的朱红宫装,端坐在铺着软垫的宝座上,眼神平静地扫过殿门。

  两侧侍立着十几个宫人,全都垂手而立,连大气都不敢喘。

  徐闻洲扫了一眼殿内,发现今日来的竟只有他自己与太女侧夫,徐闻笙。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只有他们两个来请安,其他那些帝君的侍君竟都没来。

  或许是已经来过了。

  在阿语的低声提醒下,徐闻洲才软软地屈膝便跪了下去。

  声音也带着几分病后的虚弱:“臣侍徐闻舟,给父君请安。”

  话音落下,他还微微垂着头。

  上座的凤后此刻正端着茶盏,指尖摩挲着青瓷杯壁。

  原本因徐闻舟迟了半个时辰才来请安,心底攒了几分怒气。

  可此刻见他这副柔弱模样,那点火气瞬间就消散了大半。

  他放下茶盏,目光落在徐闻舟微微颤抖的肩头,终究是不忍心开口责罚。

  更何况,太后素来将徐闻舟疼宠得紧。

  即便他心中有不满,也不能明着对徐闻洲怎么样,免得落了太后的面子。

  凤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放缓了几分:“起身吧,赐座。”

  “谢父君。”徐闻洲连忙应声,在阿语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脚步轻缓地走到凤后下侧右方的圈椅旁坐下。

  他刚坐稳,便假意轻轻咳嗽了两声,抬手掩住唇,眼底泛起一丝肉眼可见的疲惫。

  身后的阿语见凤后不仅没有怪罪,还赐了座,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悄悄松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也放松了些。

  只是不明白,他家侍君怎么这会子,又这般虚弱了?

  可这平静并未持续多久。

  徐闻洲才刚端起宫人递来的热茶,对面便传来一道刻意拔高的声线,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四殿下正君当真是如传闻中那般身娇体贵啊!”

  徐闻笙端着茶盏,嘴角勾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意。

  目光直直地看向徐闻洲,面色虽然柔和,可语气里满是挑刺:“给父君请安这般关乎礼数的大事,怎么能姗姗来迟?”

  “这可不是在自家府中了,在宫里怎么能不守规矩?”

  他顿了顿,又故意提高了音量,让殿内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若是不好生改改,恐怕日后出了宫,入了四殿下的府邸,岂不是更加没有礼数?”

  “到时候别人见了,还得说太师府没把你教好,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这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宫人们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阿语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家四殿下本就不受宠,要是主君被责罚,恐怕没人能救得了他。

  凤后坐在上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开口阻拦。

  他只是轻轻扶着脑袋,倚靠在圈椅的扶手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在他心里,若徐闻舟昨日乖乖听劝,嫁与太女,他自然会多护着几分。

  可徐闻舟偏要忤逆,执意嫁给那性情不定、难以捉摸,又养不熟的风炽念,这就让他没了护着的心思。

  虽说徐闻笙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平日里他也从不将其放在眼里。

  但如今徐闻笙毕竟已是风烬月的侧君,算起来也是自家人。

  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外人”,驳了自家人的面子。

  凤后索性闭了闭眼,沉默不语,任由徐闻笙对着徐闻舟发难。

  他倒要看看,徐闻舟这次会如何应对。

  徐闻洲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温热的茶水透过瓷壁传来温度。

  他听到徐闻笙的话,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座上的凤后。

  眼底满是委屈与无措,仿佛在寻求一丝庇护。

  可见凤后始终闭目养神,连眼尾都未曾扫过来半分,便知晓今日这关只能靠自己过了。

  他缓缓收回视线,转向笑里藏刀的徐闻笙,声音依旧带着几分轻软。

  却多了层不容置喙的骨气:“臣侍今日请安来迟,确是失了礼数,甘愿领罚。”

  说罢,话锋微微一转,他抬眼看向徐闻笙。

  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太女侧君这话,未免过于言重了。”

  “臣侍不过是初承四殿下恩宠,四殿下年轻气盛,行事向来不知节制……”

  说到此处,他故意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锦纹。

  语气里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暧昧:“一来二去,身子便劳累了些。”

  “这才误了给父君请安的时辰。”

  这话如同一根细针,悄无声息地刺向徐闻笙。

  明着是解释自己来迟的缘由,暗里却藏了两层意思:一是暗示徐闻笙早已与太女有过肌肤之亲,绝非初次。

  二是暗讽太女那方面能力不足。

  不然,他徐闻笙又怎会在大婚洞房过后,像个没事人一样?

  这话一出,殿内静了一瞬,徐闻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泛白。

  可他还没反应过来要反驳,便见徐闻舟又有了动作。

  徐闻洲见凤后依旧无动于衷,心里已然明了。

  凤后是想借着徐闻笙的发难,给他点教训。

  先前自己来迟,没有责罚自己,只是碍于太后的疼宠,不便直接责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