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丞相倒台,保守派受挫-《穿成太子,本想摆烂,却被人陷了》

  静心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那名东宫侍卫带来的消息,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勾结北安王,意图谋反。

  请求陛下,就地赐死。

  每一个字,都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林越脸上的那抹轻松惬意,终于缓缓收敛。

  他不是害怕。

  而是觉得……有点意思。

  李斯年这老狐狸,比他想象中还要狠,还要果决。

  他这是不打算玩什么阴谋诡计了,直接掀了桌子,要用整个文官集团的声望和性命,来跟他玩一场豪赌!

  赌注,就是他的命。

  “殿下……”那侍卫瘫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现在怎么办啊?百官逼宫,这是要置您于死地啊!”

  林越没有理会他,而是缓缓走到门口。

  那扇被踹得稀巴烂的门,正对着承天门的方向。

  虽然隔着重重宫墙,但他仿佛已经能看到那黑压压跪倒一片,用“忠诚”和“道义”编织成一张天罗地网的百官们。

  也仿佛能看到,站在所有人最前面,一脸刚正不阿,扮演着国之栋梁的李斯年。

  老东西,你这是感觉到疼了,所以开始狗急跳墙了?

  有点快啊。

  我还以为,你能多撑几个回合呢。

  “慌什么。”

  林越转过身,神色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懒散。

  他走到那侍卫面前,踢了踢他的腿。

  “起来,去洗把脸。”

  “你这鬼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东宫被抄家了。”

  侍卫愣住了,完全没跟上林越的脑回路。

  都火烧眉毛了,殿下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可是殿下,宫门外……”

  “天塌不下来。”林越打断他,“去,顺便传我的话,让所有东宫侍卫和太监,该干嘛干嘛。”

  “记住,东宫之内,谁敢乱了阵脚,第一个拖出去砍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卫一个激灵,也顾不上脸上的血污了,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林越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袍,迈步向外走去。

  游戏,既然已经升级,那就换个更刺激的玩法。

  李斯年,你准备好,迎接你的结局了吗?

  ……

  承天门外。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以丞相李斯年为首,大靖王朝在京的所有文官,乌泱泱地跪了一地。

  他们身穿朝服,头顶官帽,一个个神情肃穆,仿佛正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周围的禁军如临大敌,将他们团团围住,却又不敢有丝毫动作。

  更远处,闻讯而来的京城百姓,已经堵塞了数条街道,对着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的天,这是怎么了?所有大人都跪在这里了?”

  “听说是太子爷要谋反!丞相大人为了江山社稷,率百官死谏!”

  “什么?太子爷要谋反?不可能吧!陛下那么疼爱他!”

  “谁知道呢,皇家的事情,咱们哪说得清。但你看,这么多大人都跪下了,恐怕是真的……”

  李斯年跪在最前方,腰杆挺得笔直。

  他能感受到身后百官的忐忑,能听到远处百姓的议论,更能感觉到,从皇城深处投来的,那道威严而冰冷的视线。

  他在赌。

  赌自己在朝堂经营数十年的威望,赌这数百名官员的身家性命,能压过皇帝对林越的宠爱!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从刺杀苏烈失败,到王二狗翻供,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被那个看似纨绔的太子,逼到了悬崖边上。

  与其被他温水煮青蛙,一步步玩死,不如奋起一搏!

  要么,林越死。

  要么,他亡。

  就在这时,人群一阵骚动。

  一道身影,在一众东宫侍卫的簇拥下,不紧不慢地从宫内走了出来。

  正是太子,林越。

  他依旧穿着那身常服,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没睡醒的慵懒,仿佛不是来面对一场生死危机的,而是来御花园散步的。

  看到林越这副模样,李斯年身后的官员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狂妄!死到临头,还如此轻浮!”

  “简直不把我们这些朝廷命官放在眼里!”

  “此等逆子,若真让他登基,必是我大靖的灾难!”

  李斯年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林越,眼中闪烁着胜券在握的光芒。

  林越走到百官面前,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跪了一地的“忠臣”们。

  “哟,诸位大人这是干什么呢?大早上的不办公,跑这儿来晒太阳?”

  他的语气,轻佻得像是在跟朋友开玩笑。

  李斯年终于开口了,声音洪亮,充满了正气。

  “太子殿下!你勾结北安王,私下会面,意图染指兵权,其心可诛!”

  “我等今日,是为大靖江山,为林氏皇族,请陛下降旨,清君侧,诛逆臣!”

  “请殿下……赴死!”

  “请殿下赴死!”

  身后百官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周围的百姓,更是被这股气势吓得连连后退,看向林越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怀疑。

  林越掏了掏耳朵。

  “丞相大人,你这嗓门,不去唱戏可惜了。”

  他笑了笑,环顾四周。

  “你说我勾结北安王?证据呢?”

  “你昨日在静心堂私会北安王萧景,可有此事?”李斯年厉声质问。

  “有啊。”林越坦然承认。

  哗!

  人群一片哗然。

  谁都没想到,太子竟然承认得如此干脆!

  李斯年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承认了就好!

  “北安王手握北境三十万大军,乃是国之藩王!你身为太子,不经陛下允准,私下与其会面,还屏退左右,密谈许久!这不是勾结,又是什么!”

  “按我大靖律法,太子与外臣结交,意图不轨者,当废黜太子之位,圈禁终身!”

  “而你,勾结的还是拥兵自重的藩王!其罪,当诛!”

  李斯年字字铿锵,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插向林越的要害。

  “说得好!”

  林越竟然抚掌称赞起来。

  “丞相大人果然是熟读我大靖律法,佩服,佩服。”

  所有人都被他这番操作搞蒙了。

  这是什么反应?

  被揭穿了罪行,不应该惊慌失措,或者抵死不认吗?

  怎么还夸起人来了?

  “不过……”林越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玩味,“丞相大人,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我请萧王爷喝茶,确实是谈了点事情。”

  “谈的,正是关于丞相你的事。”

  李斯年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一派胡言!你休要转移话题,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最清楚。”林越慢悠悠地说道,“比如,你在江南贪墨的十万石赈灾粮,换成了三艘载满金银珠宝的大船,运回了你的老家。”

  “比如,你那个不成器的外甥,打死了平民,你却用一个死囚顶罪,还给了那死囚家人一千两银子封口。”

  “再比如,三年前,你为了打压户部尚书张敬,伪造证据,害得他家破人亡,他刚过门的儿媳,被你送给了西域来的商人……”

  林越每说一句,李斯年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整个人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这些事情,他做得极为隐秘,除了最核心的几个心腹,绝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林越……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李斯年指着林越,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什么我?”林越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做的那些烂事,真的天衣无缝吗?”

  “我告诉你,你贪的每一笔钱,害的每一个人,都记在一本账上!”

  “而我,就是在请萧王爷,帮我把那本账本,拿回来!”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跪在李斯年身后的官员们,不少人脸色都变了。

  他们或多或少,都跟李斯年有些不清不楚的勾当,如果真有那么一本账本……

  那岂不是说……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承天门的城楼上传来。

  “够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皇帝林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城楼之上,面沉如水。

  “陛下!”

  李斯年如见救星,猛地磕了一个响头。

  “陛下!太子妖言惑众,污蔑忠良!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林崇没有看他,目光死死地盯着下方的林越。

  “林越,你说的,可是真的?”

  “回父皇,千真万确。”林越抬起头,与皇帝对视,没有丝毫退缩。

  “那本账本,现在何处?”

  “正在来的路上。”

  李斯年听到这里,反而镇定了下来。

  账本?

  他当然知道那本账本的存在。

  但那本账本,藏在四海通汇最核心的地下密室,机关重重,守卫森严,没有信物和口令,就算是神仙也进不去!

  林越,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陛下!”李斯年再次高声道,“太子空口白牙,毫无凭证!他这是在拖延时间!恳请陛下降旨,将他就地正法,以正国法!”

  “恳请陛下降旨!”百官再次山呼。

  城楼上的林崇,眉头紧锁。

  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满朝文武。

  他陷入了两难。

  就在这时,林越再次开口了。

  “父皇,儿臣有一个提议。”

  他挺直了脊梁,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

  “儿臣愿与李斯年,在此立下生死状!”

  “一个时辰之内,若儿臣拿不出他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铁证,儿臣甘愿领受谋逆之罪,自刎于此!”

  “但若儿臣拿出来了……”

  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扫过李斯年,扫过他身后那些面色各异的官员。

  “这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凡是和李斯年有牵连的,有一个算一个,儿臣要让他们……全都给那些被他们残害的冤魂陪葬!”

  整个承天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林越大胆的赌局,震惊得无以复加。

  用自己的命,赌整个保守派官僚集团的命!

  这是何等的疯狂!何等的自信!

  李斯年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不敢赌。

  他怕,怕林越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底牌。

  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林崇看着下方那个孤傲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良久,他缓缓开口。

  “准!”

  一个字,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

  一个巨大的沙漏,被太监搬到了广场中央。

  时间,开始流逝。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越负手而立,神情淡然,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可没人知道,他的手心,也已经全是汗。

  萧景,你可千万别掉链子啊!

  我这逼都装出去了,你要是搞砸了,咱俩下辈子都得在缝纫机上度过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广场上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李斯年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额头的汗珠,滚滚而下。

  就在沙漏里的沙,即将漏完最后一部分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来了!

  林越心中一喜。

  李斯年则是心脏骤停!

  然而,来人并不是萧景。

  而是一名身穿禁军甲胄的传令兵。

  那传令兵翻身下马,连滚带爬地冲到城楼下,声音凄厉。

  “陛下!大事不好!”

  “四海通汇总号……总号被人闯入,引发大火!”

  “整个钱庄,连同地下的金库和密室,全都……全都烧成了一片白地!”

  轰!

  林越的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脸上的那份从容和镇定,在这一刻,瞬间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