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老宫女的指证:当场对质-《穿成太子,本想摆烂,却被人陷了》

  大殿之上,林越那句“彻查二十年前,母后暴毙一案”,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每个人的心头。

  皇帝林崇的瞳孔,猛地一缩。

  二十年前。

  那是他心中,一道至今仍在流血的伤疤。

  他最心爱的皇后,温柔贤淑,母仪天下,却在一夜之间,暴毙宫中。

  太医给出的结论是,心疾突发。

  可他知道,不是。

  他的皇后,身体康健,从无心疾。

  但他查了。

  彻查了。

  所有线索,都在指向皇后身边一个最亲近的宫女时,断了。

  那宫女,在皇后暴毙的当晚,便投井自尽。

  死无对证。

  这件事,成了悬案,也成了皇室最大的禁忌。

  如今,被林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再次掀开!

  “胡闹!”

  皇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气地颤抖。

  “二十年前的旧案,早已盖棺定论,你……”

  “父皇。”

  林越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儿臣若说,有证据呢?”

  证据?

  皇帝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

  而另一边,淑贵妃和三皇子林珩,本已惨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如同两张薄纸。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林越的反击,竟然如此迅猛,如此……致命!

  “不可能!”

  淑贵妃尖叫出声,声音凄厉,再无半点贵妃的仪态。

  “皇后是病死的!是病死的!林越,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污蔑本宫!”

  林越甚至懒得看她一眼。

  他只是对着皇帝,再次躬身。

  “父皇,儿臣恳请,传一名证人上殿。”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林崇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他一向以为只知摆烂,毫无城府的太子,今天,却像换了一个人。

  那双桃花眼里,不再是往日的慵懒和散漫。

  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和一丝……他从未见过的,属于猎食者的锋芒。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半晌。

  皇帝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准。”

  “传!”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大殿的死寂,一个身影,被两个小太监半扶半拖地带了进来。

  那是一个老宫女。

  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脸上布满了沟壑般的皱纹。

  她浑身都在发抖,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当她看到高踞龙椅的皇帝,和满殿森然的文武百官时,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奴……奴婢……叩见皇上……”

  淑贵妃在看到这个老宫女的瞬间,瞳孔骤然放大,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

  是她!

  怎么会是她!

  这个二十年前,本该已经“病死”出宫的老东西!

  林珩也认出了她,心中警铃大作,他一步上前,厉声喝道。

  “大胆刁奴!此乃朝会重地,岂是你能来的地方!父皇,此人来路不明,恐对父皇不利,请即刻将她拖出去!”

  他必须阻止她!

  绝不能让她开口!

  然而,林越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三皇弟,你急什么?”

  “还是说,你怕她开口?”

  林珩心中一咯噔,强自镇定道:“太子皇兄说笑了,我只是担心父皇安危。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奴,说的话,如何能信?”

  “哦?”

  林越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她还没开口,你怎么就知道,她说的话不能信?”

  “你……”

  林珩语塞。

  林越不再理他,转身走到那老宫女面前,缓缓蹲下。

  他的声音,出奇的温和。

  “张嬷嬷,别怕。”

  “抬起头,看看她。”

  林越的手,指向不远处,那个已经面无人色的淑贵妃。

  “告诉皇上,告诉所有人。”

  “二十年前,我母后宫里,那碗要了她性命的燕窝粥。”

  “是谁,让你端过去的。”

  “轰!”

  张嬷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抬起头,浑浊的老泪,瞬间涌出。

  她的目光,越过林越,死死地钉在淑贵妃的脸上。

  那目光里,有恐惧,有悔恨,更有压抑了二十年的,滔天恨意!

  “是她!”

  张嬷嬷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枯瘦的手指,直指淑贵妃。

  “是淑贵妃!是她让奴婢在皇后的燕窝粥里,下了毒!”

  “你胡说!”

  淑贵妃彻底崩溃了,她像个疯子一样扑上来,想要撕烂张嬷嬷的嘴。

  “你这个老贱人!你敢污蔑本宫!本宫要杀了你!杀了你!”

  侍卫眼疾手快,立刻将她拦下。

  “父皇!您不要信她!”

  淑贵妃披头散发,涕泪横流。

  “她是疯了!她是收了太子的好处,故意来攀诬臣妾的啊!”

  林珩也立刻跪下,声泪俱下。

  “父皇明鉴!仅凭一个老奴的一面之词,如何能定母妃的罪?这背后,定是太子皇兄的阴谋!他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不惜找人伪造证据,陷害母妃,其心可诛啊!”

  好一招倒打一耙。

  林越心中冷笑。

  不愧是本书的大反派,心理素质就是比他那个只会尖叫的妈强多了。

  可惜。

  今天他准备的,可不止是人证。

  “一面之词?”

  林越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

  “三皇弟说得对。”

  “所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惊疑不定的众人,最后落在皇帝脸上。

  “儿臣,还有物证。”

  他对着张嬷嬷,微微颔首。

  张嬷嬷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油纸,层层包裹的小包。

  她哆哆嗦嗦地打开。

  里面,是一小撮,已经发黑结块的,粉末状的东西。

  “这是……”

  皇帝林崇的声音,已经沙哑。

  张嬷嬷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回皇上……这是……这是当年,淑贵妃给奴婢的那包毒药……的残渣。”

  “当年,奴婢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可皇后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奴婢良心不安啊!”

  “奴婢不敢将整包毒药都放进去,偷偷留下了一点……藏在了……藏在了当年寝宫后院,一块松动的地砖下面。”

  “后来,淑贵妃怕奴婢泄密,便对外宣称奴婢得了恶疾,将奴婢秘密送出宫,想要杀人灭口。幸得当年皇后娘娘的一位旧部相救,奴婢才侥幸活了下来,隐姓埋名,苟活至今……”

  “这包毒药残渣,奴婢藏了二十年!日日夜夜,不敢离身!奴婢就是在等!等一个能为皇后娘娘,沉冤昭雪的机会啊!”

  说完,她重重地,将头磕在冰冷的金砖上。

  “求皇上,为皇后娘娘做主啊!”

  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小撮,黑色的粉末上。

  那不是粉末。

  那是压垮淑贵妃和三皇子的,最后一座大山!

  “传太医!”

  皇帝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很快,太医院院判,被急匆匆地传了上来。

  一番检验之后,老院判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他跪在地上,声音都在发颤。

  “启禀皇上……此物,乃是西域奇毒,‘牵机’。”

  “中毒者,初时与心疾突发之症,别无二致。但此毒……无药可解。”

  “二十年前,臣为皇后娘娘验尸时,便心存疑虑,只是……只是苦无证据……”

  牵机。

  苦无证据。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皇帝的心上。

  真相,大白了。

  皇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那双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杀意和暴怒。

  “淑贵妃,林珩。”

  他一字一顿,仿佛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

  “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不……不是的……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林珩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他疯狂地磕着头,语无伦次。

  而淑贵妃,在听到“牵机”两个字时,便彻底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

  “完了……全完了……”

  皇帝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那目光,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来人!”

  “将淑贵妃,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出!”

  “三皇子林珩,构陷太子,谋害中宫,罪大恶极!即刻起,废去皇子之位,贬为庶人,圈禁于宗人府,无诏不得出!”

  冰冷的旨意,回荡在大殿。

  淑贵妃和林珩,如同两条死狗,被侍卫拖了下去。

  一场惊天动地的栽赃陷害,以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满朝文武,看着站在大殿中央,身姿笔挺的太子,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探究。

  这个曾经的废物太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风波平息。

  皇帝遣散了众人,大殿之内,只剩下他和林越父子二人。

  林崇走下龙椅,一步步,来到林越面前。

  他看着这个儿子,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欣慰,有骄傲,有愧疚……

  但更多的,是一种审视,一种探究。

  “越儿。”

  皇帝的声音,有些疲惫。

  “你……很好。”

  林越垂眸:“儿臣只是,不想让母后,死得不明不白。”

  “呵……”

  皇帝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他绕着林越,走了一圈,仿佛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突然,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直刺林越的内心。

  “张嬷嬷隐姓埋名二十年,你是如何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