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血誓立约-《争霸九天》

  问道天坛之上的喧嚣与沸腾,如同星海潮汐,一波接着一波,久久不能平息。

  那由无数法则符文凝聚而成的《万界盟约细则初章》,高悬于虚空,散发着柔和而威严的仙光,其上的每一个字眼,都仿佛重若千钧,烙印在在场每一位万族代表的心头,也透过观测阵法,传向诸天万界无数翘首以盼的生灵。

  希望的火种已然播下,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仅仅是开始。要将这卷轴上的文字,真正化为维系万界运行的铁律,还需要一道最为关键、也最具分量的程序——立约!

  以何立约?

  空口无凭,旧秩序的瓦解,正是因为缺乏足够强力的约束与共同的敬畏。

  新秩序的建立,必须有一种足以震慑万古,铭刻于血脉与神魂深处的誓言。

  就在这万众期待,亦不乏暗流涌动的时刻,青冥剑尊与残剑老祖对视一眼,微微点头。旋即,青冥剑尊上前一步,其声如洪钟大吕,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欢呼与议论:

  “盟约细则已定,然,法无信不立,约无誓不固!”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再次聚焦。

  “为定鼎新秩序之基,彰显万族同心,”青冥剑尊声音肃穆,“奉叶尊主法旨,请万族代表,移步——‘镇仙剑台’!”

  “镇仙剑台?”

  四字一出,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又一块巨石,引动无数惊疑与低呼。

  镇仙剑台,并非位于这重建的玄霄仙域,而是仙界一处极为古老而特殊的禁忌之地。

  传闻此地乃远古时期,某位无上存在斩仙证道之所,蕴含着极其恐怖的剑道杀伐之气与因果之力。

  其地势险峻,自成绝域,寻常仙神根本不敢靠近,更别提在其上举行仪式。

  选择此地立约,其意不言自明——以此地之凶戾,警醒盟约之庄严;以此地之因果,束缚誓言之力!

  “开启星门!”残剑老祖沉声喝道。

  早已准备多时的剑庐弟子,在天坛核心处联手施法,磅礴的仙元灌注之下,一座庞大无比,由无数剑形符文构成的跨界星门缓缓凝聚、成型。

  星门另一端,隐约可见一片荒凉、死寂、充斥着破碎剑意与暗红煞气的古老大地,一座巍峨如山、形似断剑的石台,矗立于大地中央,散发着令人神魂颤栗的压迫感。

  正是镇仙剑台!

  “诸位,请!”青冥剑尊当先一步,迈入星门。

  残剑老祖紧随其后。

  紧接着,各方势力的代表,无论是心怀激荡的支持者,还是面色阴沉的旧秩序既得利益者,此刻都只能压下所有心思,依次踏入星门。

  跨越星门的短暂晕眩之后,一股苍凉、酷烈、带着铁锈与血腥气息的罡风扑面而来,吹得许多修为稍弱的代表身形摇晃,仙衣护体神光自发激荡。

  众人已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的暗红色荒原之上。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不见日月星辰,唯有道道扭曲的、如同伤痕般的空间裂缝,偶尔透出毁灭性的气息。

  大地干裂,遍布深不见底的沟壑,随处可见巨大无比的枯骨,有人形,有兽形,更有许多难以名状的奇异骨架,皆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残余威压,昭示着此地曾发生过的惨烈大战。

  而在荒原的最中央,那座“镇仙剑台”巍然耸立。

  它并非人工雕琢,更像是一柄自九天折落、插入大地的巨剑残骸,通体呈暗沉的黑褐色,仿佛浸透了无数强大存在的鲜血。

  剑台表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剑痕,每一道剑痕都残留着截然不同、却同样令人心悸的剑意道韵,有的炽热如阳,有的冰寒彻骨,有的寂灭万物,有的生机盎然……

  它们彼此交织、碰撞,形成了一片混乱而恐怖的剑意力场,使得剑台周围的虚空都呈现出不稳定的扭曲状态。

  仅仅是站在剑台之下,仰望那高耸入云的台顶,就足以让许多生灵道心摇曳,生出渺小如蝼蚁之感。此地,无愧“镇仙”之名!

  “好可怕的剑意残留……”紫极仙族的紫胤老祖面色凝重,低声感叹,“此地因果之重,煞气之浓,恐怕连仙帝级人物都不愿轻易沾染。叶尊主选择此地立约,当真是……魄力非凡。”

  “哼,故弄玄虚!”

  太阳神宫的玄冥道人冷哼一声,但眼神深处也掠过一丝忌惮。在此地,他体内引以为傲的太阳神力,竟隐隐受到压制,运转不畅。

  天妖古域的妖师白泽,则是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剑台上的无数剑痕,仿佛在观摩一部浩渺的剑道史诗,口中喃喃:

  “斩仙、戮神、屠魔、灭佛……此地,堪称万古剑道坟场。在此立誓,因果牵连之下,恐怕无人能轻易违背。”

  在剑庐弟子的引导下,万族代表们怀着各异的心情,沿着剑台底部一条天然形成的、布满嶙峋怪石的狭窄石阶,缓缓向上攀登。

  越往上,那股无形的剑意威压便越强,罡风也越发凛冽,如同无形的剑气刮骨。

  不少代表不得不运起全力抵抗,才勉强稳住身形。一些修为较弱的小族代表,更是脸色发白,步履维艰,全靠同伴或剑庐弟子从旁协助,才能继续前行。

  这攀登的过程,本身就像是一种筛选,一种警示。若无足够的实力与决心,连立约的资格都没有!

  足足攀登了数个时辰,众人才终于抵达剑台之顶。

  台顶极为广阔,足以容纳万人,地面平整如镜,却并非岩石,而是一种暗沉如血玉的奇异材质,其上天然生成着无数繁复而古老的符文,隐隐构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阵图。

  台顶中央,矗立着一块高达百丈的黑色石碑,石碑光滑如镜,却无任何字迹,仿佛等待着什么来将其铭刻。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石碑前,那道不知何时已然静静站立的白衣身影。

  叶云。

  他依旧是一袭胜雪的白衣,在暗红底色与铅灰天空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他的脸色依旧带着重伤未愈的苍白,但身姿挺拔如松,气息与整个镇仙剑台仿佛融为一体,那肆虐的剑意罡风靠近他周身丈许,便自然平息。

  他背对众人,正仰望着那块无字石碑,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所有代表尽数登顶,肃立无声,他才缓缓转过身来。

  没有多余的话语,叶云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万族代表,最终落在了青冥剑尊手中那卷《万界盟约细则初章》之上。

  “开始吧。”他淡淡开口。

  青冥剑尊躬身领命,上前一步,双手托起那法则符文凝聚的卷轴,朗声道:“万界盟约,细则在此!今,于镇仙剑台,请万族代表,以血脉为引,以神魂为誓,共立此约!”

  他声音落下,残剑老祖并指如剑,凌空一点那卷轴。

  嗡——!

  卷轴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仙光,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直贯铅灰色的天穹!光柱之中,无数细小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流转,散发出浩瀚而威严的法则波动。

  与此同时,整个镇仙剑台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地面那暗红色的阵图骤然亮起,散发出幽幽血光,与中央那无字石碑产生了共鸣。石碑微微震颤,表面开始浮现出细密如蛛网般的金色纹路。

  “以吾之血,鉴此盟约!”叶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位代表的神魂深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缓缓抬起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之上,一点极致的锋芒凝聚,那不是仙元,不是神通,而是最为纯粹的——寂灭剑意!

  下一刻,他并指如剑,轻轻划向自己的左手掌心。

  没有鲜血飞溅,但一道清晰的裂痕出现在他掌心,一滴殷红中带着点点混沌星芒、仿佛蕴含着无尽毁灭与新生的血珠,缓缓沁出,悬浮于他掌心之上。

  那滴血出现的瞬间,整个镇仙剑台轰然剧震!台顶所有的剑意残留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发出嗡嗡剑鸣,如同万剑朝宗!

  那肆虐的罡风骤然停滞,铅灰色的天空仿佛被无形之力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其后深邃的、闪烁着无数星辰的宇宙背景!

  一股难以言喻的宏大意志,似乎自亘古沉睡中被惊醒,笼罩了整个剑台。所有代表,无论修为高低,此刻都感到神魂一紧,仿佛被某种至高无上的存在所注视,体内血脉奔腾,竟有种欲要离体而出的悸动!

  叶云屈指一弹,那滴蕴含着寂灭剑意与他本命精元的血珠,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没入了高悬于空中的盟约光柱核心!

  轰!!!

  光柱瞬间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其内的法则符文如同被注入了灵魂,变得更加灵动、更具威压!光柱猛然扩张,将整个剑台顶部的所有代表,尽数笼罩在内!

  “该你们了。”

  叶云收回手,掌心的伤痕已然消失,他目光平静地看向下方的万族代表,“自愿立约者,歃血为引,心神共鸣,诵念盟约。若心不诚,意不坚,必受反噬。”

  话音落下,剑台之上一片寂静。

  立约的仪式,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庄严肃穆,也更加……危险!

  那滴血引动的天地异象,那笼罩而来的宏大意志,无不说明,这绝非简单的形式,而是真正牵动因果、关乎生死的誓言!

  短暂的沉默后,妖师白泽率先踏出一步,他面色肃然,朗声道:“天妖古域,愿立此约!”

  他并指划破掌心,逼出一滴蕴含着磅礴妖气与智慧光泽的妖血,射向空中的光柱。

  妖血融入光柱的刹那,白泽身躯微微一震,随即闭目,以神魂诵念盟约细则,其声音通过血脉与光柱的链接,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位立约者的心神之间。

  “鸿蒙道宗,愿立此约!”玄鸿子紧随其后,一滴清冽的道祖真血融入光柱。

  “大梵佛土,愿立此约!”老僧双手合十,一滴金灿灿、散发着檀香与慈悲意的佛血飞出。

  “紫极仙族,愿立此约!”紫胤老祖深吸一口气,逼出一滴紫气氤氲的仙族精血。

  有了顶级势力的带头,那些中小种族、散修代表再无犹豫,纷纷激动地划破手掌,逼出精血。

  “星辰阁愿立此约!”

  “玄冰神族愿立此约!”

  “烈阳神朝愿立此约!”

  “流云人族,愿立此约!”

  “青木灵族……”

  一时间,成千上万滴色泽各异、气息不同的精血,如同百川归海,纷纷投入那巨大的光柱之中。

  光柱的颜色变得愈发瑰丽而深邃,其中蕴含的法则力量也愈发磅礴浩瀚,仿佛汇聚了万族的气运与意志!

  每融入一滴精血,立约者便身躯微震,闭目以心神诵念盟约,与光柱产生紧密的联系。整个剑台之上,只剩下精血破空的声音与那回荡在心神间的、庄严的盟约诵念声。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此痛快。

  以太阳神宫玄冥道人、太阴仙阁那位美妇,以及玉虚仙族家主等为首的一批旧秩序顽固派,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他们周围的几个附庸种族代表,也面露犹豫,不敢率先表态。

  那光柱散发出的威压,让他们本能地感到抗拒与恐惧。一旦立下此约,便意味着彻底放弃过往的特权,受那所谓的“贡献体系”和“仲裁殿”约束,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的。

  “玄冥道兄,月华仙子,玉虚家主,”青冥剑尊目光如电,扫过这几人,声音带着冷意,“尔等,不愿立约?”

  残剑老祖更是冷哼一声,周身剑气隐而不发,但那凌厉的剑意已经锁定了这几人,大有一言不合便出手镇压之势。

  场中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玄冥道人脸色变幻数次,最终咬牙道:“叶尊主!非是我等不愿立约,只是……只是这盟约细则,对我等传承万古之仙族,未免太过苛刻!可否……可否在资源分配、仲裁席位上,稍作调整?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尊崇……”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一直静立不语的叶云,终于将目光转向了他们。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却仿佛蕴藏着能冻结星海的寒意。

  “盟约细则,已公之于众,乃万族共商之结果。”叶云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此刻,非是商讨,而是立约。允尔等退出,已是宽容。既不愿退出,又妄图讨价还价……”

  他微微摇头,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天剑出鞘:“是觉得叶某之剑,不利否?”

  话音落下的瞬间,笼罩整个剑台的宏大意志仿佛骤然凝聚,化作无形的山岳,轰然压向玄冥道人等寥寥十余人!

  “噗!”

  “呃啊!”

  这几人如遭重击,齐齐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周身仙光剧烈摇曳,几乎要跪伏下去!他们感觉自己仿佛在与整个天地为敌,神魂欲裂,道基动摇!

  直到此刻,他们才真切地体会到,叶云的威严,以及这立约仪式的可怕!那不仅仅是叶云一人的力量,更是汇聚了已然立约的万族意志,引动了镇仙剑台万古积累的因果煞气!

  在这股力量面前,他们所谓的仙族尊严、古老传承,显得如此可笑而脆弱!

  “立,或,退?”叶云只给了他们三个字的选择,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炸响在他们神魂深处。

  太阳神宫的玄冥道人首当其冲,承受的压力最大,他浑身骨骼都在咯吱作响,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但最终,在那股仿佛能将他彻底碾碎、连真灵都无法遁逃的恐怖意志下,所有的挣扎都化为了绝望。

  “……立!太阳神宫……愿立此约!”他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随即颤抖着划破手掌,逼出一滴黯淡了不少的太阳精血,射向光柱。

  有了他带头,太阴仙阁的月华仙子、玉虚仙族家主等人,也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气,面如死灰地逼出精血,融入光柱,闭目诵念盟约。

  当最后几滴带着不甘与恐惧的精血融入光柱,整个立约过程,终于完成!

  轰隆隆——!!!

  天空之中,那被撕裂的宇宙背景骤然放大,无数星辰明灭不定,垂落下亿万缕瑞彩霞光!

  巨大的光柱开始急速收缩、凝练,其内的万族精血与法则符文完美交融,最终化作一道纯粹无比、仿佛由最本源大道规则凝聚而成的金色契约文书!

  文书之上,赫然浮现出两个蕴含无上道韵的古朴大字——万界!

  与此同时,剑台中央那块高达百丈的黑色石碑,轰然震动,其表面所有的金色纹路骤然亮起,那“万界”盟约文书化作一道流光,如同烙印般,深深铭刻在了石碑之上!

  嗡——!

  石碑光华大放,一股浩瀚、公正、威严、包容的意志,如同水波般以石碑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席卷了整个镇仙剑台,进而透过星门,横扫玄霄仙域,并向着诸天万界的每一个角落弥漫而去!

  在这一刻,所有立下血誓的代表,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脉深处,自己的神魂核心,都与那石碑上的盟约,产生了一种牢不可破的联系!

  一种无形的约束力已然形成,若有违背,无需剑庐出手,恐怕这盟约本身引动的因果反噬,就足以让他们身死道消!

  而更令人震撼的景象发生了——

  只见那铭刻了盟约的石碑,射出了万千道细小的金色流光,这些流光如同拥有灵性,精准地没入了每一位立约代表的眉心!

  紧接着,透过冥冥中的气运联系,这些金色流光又分化出更多更细的支流,跨越无尽虚空,融入了立约代表所属种族、宗门的气运长河之中!

  仙界,紫极仙族祖地,气运天池沸腾,一道金光融入,原本略显颓势的紫气骤然凝聚、升华,变得更加纯粹而充满活力!

  天妖古域,万妖图腾柱齐齐发光,古老的气运与盟约金光交融,焕发出新的生机!

  鸿蒙道宗、大梵佛土、太阳神宫、太阴仙阁……乃至星辰阁、流云人族、青木灵族等等,所有立约势力的气运,无论强弱,都在这一刻,与那“万界盟约”产生了紧密的联系,被纳入了一个更加宏大、更加有序的体系之中!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盟约成,则气运相连,共抗外敌,共享繁荣!

  盟约毁,则气运反噬,族群衰败,万劫不复!

  这便是叶云与剑庐,为这新秩序,立下的最根本的保障!以万族之血为引,以镇仙剑台之因果为凭,以无上剑意沟通天地法则,将盟约直接烙印于万族气运之上!

  “盟约——立!”

  叶云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地传遍诸天万界。

  他望着那光芒万丈的盟约石碑,望着下方神色震撼、气运已然相连的万族代表,缓缓抬起了右手,并指如剑,直指苍穹,其声肃杀,如同最终审判:

  “自今日起,万界盟约,即为诸天铁律!”

  “若违此约,不论仙魔神佛,不论出身跟脚——”

  “剑斩不赦!”

  “斩”字出口的刹那,他指尖迸发出一道无形无质,却让整个镇仙剑台所有残留剑意都为之俯首的寂灭剑意,冲天而起,融入那盟约石碑之中!

  石碑上的“万界”二字,骤然爆发出足以刺瞎神魔双眼的极致光芒,一股凛冽的、代表着最终裁决与绝对公正的剑道意志,如同无形的天罚之剑,高悬于每一个立约生灵,乃至其所属族群的气运之上!

  感受到那股悬顶之剑的锋芒,所有代表,包括之前心怀不甘的玄冥道人等,此刻都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湮灭。

  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旧的仙界,那个由血脉、出身和固有阶层统治的仙界,已经彻底成为过去。

  一个以“剑道为尊,万族平等”为核心理念,以“万界盟约”为运行基石,以叶云和剑庐为最终仲裁者的的全新时代——玄黄大世界,正式开启了它的纪元!

  镇仙剑台之上,万族代表肃立,仰望那光芒渐敛、却威严永存的盟约石碑,神色复杂,有激动,有茫然,有敬畏,也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一丝不安。

  叶云负手而立,白衣在渐息的罡风中微微拂动。他望着这片由他亲手奠定新基的天地,目光悠远。

  碎星崖的烽火,问道天坛的争辩,镇仙剑台的血誓……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他知道,这并非终点。魔渊的阴影并未完全散去,盟约内部的磨合必将伴随阵痛,未知的域外或许还有更大的挑战。

  但,路已在脚下。

  他以手中之剑,斩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为这诸天万界,立下了一个名为“公道”与“秩序”的规矩。

  剩下的,便是看着这新生的秩序,如何在这浩瀚星海中,生根,发芽,最终……蔚然成荫。

  他的故事,还很长。

  剑庐的传奇,亦将在这全新的时代里,继续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