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登场前夜!-《80年替考北大后我成了学术妲己》

  候场通道里光线昏暗,弥漫着灰尘和旧幕布的味道。

  前面一支队伍的演讲声透过厚厚的绒布幕传来,显得有些模糊,但台下偶尔爆发出的掌声还是清晰可闻,提醒着他们外面场面的盛大与严肃。

  苏想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般作响,手心里的汗擦了又冒出来。

  周炽凑到她旁边,压低声音给她打气:

  “别虚!就跟咱们平时练习一样!

  底下坐的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李泽川则检查着最后一遍设备,懒洋洋地插话:

  “啧,说不定真有老古董听不明白要发火呢。

  不过没关系,你搞不定还有我们。”

  陈知行站在最前面,身姿挺拔如松,透过幕布的缝隙冷静地观察着台上的情况和评委席的反应,偶尔回头言简意赅地提醒一两个需要注意的细节。

  终于,前面一支队伍结束,台下响起礼节性的掌声。

  工作人员示意他们准备上场。

  幕布即将拉开的前一秒,世界仿佛静止了。

  苏想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队友——周炽跃跃欲试的侧脸,李泽川看似慵懒实则锐利的眼神,陈知行冷静挺拔的背影。

  还有……对面休息区,秦屿那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冷笑的目光。

  所有的压力、恐惧、期待、不甘……在这一刻疯狂地交织、压缩,几乎要达到临界点。

  就在这时,通道墙壁上有一面狭长的、用于整理仪容的旧镜子。

  苏想的目光无意中扫过镜面。

  镜子里映出的女孩,穿着最简单朴素的白衬衫和黑裤子,脸色因为紧张和缺乏睡眠而显得有些苍白。

  嘴唇紧抿,但那双眼睛——那双总是带着点怯懦和不安的眼睛里,此刻却燃烧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孤注一掷的火焰!

  那火焰深处,是被逼到绝境后破土而出的坚韧和决绝!

  像野草,被巨石压顶,反而扭曲着、挣扎着,从石缝中探出更加顽强的枝叶!

  那就是她吗?

  那个顶着姐姐名字、背负着谎言和期望、在天才堆里挣扎求存、被恶意中伤却始终没有真正倒下的苏想?

  是的!那就是她!

  幕布缓缓向两侧拉开,耀眼舞台灯光和台下黑压压的观众目光瞬间涌了进来,如同潮水般将他们包裹。

  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苏想却在这一刻,奇迹般地彻底冷静了下来。

  她最后看了一眼镜中那个眼神决绝的自己,然后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原本因为紧张而有些微驼的背脊,抬起了头。

  舞台上光芒万丈,也危机四伏。

  她迈开脚步,跟在陈知行身后,一步步走上那决定命运的舞台。

  她的脚步起初有些虚浮,但每一步落下,都变得更加坚定。

  台下,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们,审视、好奇、期待、质疑……

  周炽、李泽川、陈知行在她身边站定。

  主持人开始介绍北京大学代表队。

  苏想的目光扫过评委席,那些平时只能在学术期刊上看到名字的专家学者,此刻就真真切切地坐在面前。

  她的心脏依旧在狂跳,但不再是纯粹的恐慌,而是混合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想要证明什么的渴望。

  台下评委席中,一位一直低着头翻阅材料、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忽然抬起手,打断了流程。

  他扶了扶老花镜,锐利的目光直接落在了苏想身上,开口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在听取贵队的方案之前,我想先请问一下这位苏想同学一个简单的问题——”

  那位白发老教授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将苏想牢牢锁定在舞台中央。

  台下所有的视线也齐刷刷聚焦过来,带着好奇、审视,或许还有等着看笑话的意味。

  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炽下意识地想上前一步,被陈知行一个极轻微的眼神制止。

  李泽川眯起了眼,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裤缝。

  苏想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手心里的汗瞬间变得冰凉。

  她强迫自己迎着那道锐利的目光,微微鞠躬,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教授您请问。”

  老教授推了推眼镜,语气平缓,问题却直击核心:

  “我看过你们半决赛提交的方案摘要,里面提到了一个动态双通道优先级调度模型,很有意思。

  但我注意到,你们在粗筛模块选择了一种非常规的、计算复杂度较高的特征提取方法,而非更通用的传统滤波。

  请简述理由,并说明在实时性要求极高的嵌入式环境下,你们如何权衡计算精度与效率之间的矛盾?”

  这个问题极其专业且刁钻,恰好点在了他们方案中最冒险也最创新的那个环节!

  而且直接指向了苏想最初提出那个“野路子”思路的根源!

  此刻,在全场注视下,标准答案的片段在苏想脑海里慌乱地闪过。

  但她知道,仅仅复述那些干巴巴的理论,在这位大佬面前根本不够看。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了陈知行候场时的话——“可以尝试从你的角度关联双通道思路进行阐述”。

  更想起了自己最初提出这个想法时,那种模糊的、基于多方信息碰撞的直觉!

  她深吸一口气,摒弃了那些死记硬背的条框!

  抬起眼,目光清亮地看向评委席,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

  “谢谢教授的提问。

  我们选择这种方法,确实是因为它计算量更大。

  但我们的核心思路,不是滤波,而是聚焦。”

  她顿了顿,组织着语言,努力将那种抽象的直觉表达出来:

  “传统滤波是为了净化所有数据,代价高昂。

  而我们的粗筛模块,目的不是得到完美数据,而是像……像探照灯一样,快速扫描整个海域,找出可能有大鱼的那一小片区域!

  我们愿意为这个快速定位支付更高的计算成本,因为它能极大地减少后续需要精雕细琢的数据量。

  从全局看,总效率反而是提升的。”

  她用了一个略显笨拙但极其生动的比喻!

  台下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似乎没料到她会用这种方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