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战神燕王60-《宿主太疯怎么办?完成任务就死盾》

  “等消息传往秦国,还需一些时日。”池祁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也没有给宁修说了他的打算。

  宁修闻言,也没追问,只垂眸另起了个话茬:“殿下若是有空,倒不如查查宫中辛秘之事。”

  池祁闻言就半抬了眼看着宁修,就看着宁修似笑非笑的继续说道:“宫中辛秘之事向来就多,那血崩难产而死的宫妃就真的死了吗?那活着好好的人,就当真还活着吗?”

  此话一出,池祁眼神就是一凝。

  眸子里泛起的情绪一圈又一圈的荡漾着,让池祁一时间理不出头绪。

  好半晌,池祁才嗤笑了声,“孤不关心这些,谁活谁死都与孤无关。”

  池祁明白了宁修话里的意有所指,可这个时候的池祁,已经不在意了。

  若是再早一段时间,说不定池祁心里还会起了波澜,想去寻求这所谓的真相。

  可如今……

  池祁看着宁修,最终还是垂了眸。

  少年心性的热忱早已磨灭在血的冰凉中。

  池祁的不在意,宁修并不意外,反正,话他说了,查不查,是池祁自己的事。

  “孤叫人收拾了一间房出来,坐落在东南角处,”池祁话语一顿,“你可还需孤叫人带你熟悉燕王府?”

  东处,是池祁的住处。

  意有所指的话语让宁修扯动了嘴角,所幸宁修直接将池祁暗指的事情摆在了明面儿上,他笑:“上次夜太深,瞧不真切,倒不如白日里瞧瞧。”

  池祁平了平唇角的弧度,就看向门口处,迟疑了一下,还是先叫道:“玉书。”

  门外的仲玉书一听,就连忙推开了门进来,转身将门关好后,才等着池祁的吩咐。

  “将东西拿下去,去冰窖取些冰放进去,记得换个大一点的匣子。”

  \"是。\"

  等着仲玉书出去后,池祁才叫了宫娥进来,吩咐道:“带宁公子在府上转转。”

  “是。”

  等着宁修出去后,池祁才靠着椅背,扫了一眼满案桌的纸张,陷入了沉思。

  对于宁修,他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居多,只知道,从前想弄死宁修的想法,如今浅了许多。

  更多的是想将人就这么放在身边,随他去闹,总归又不能把他燕王府拆了。

  池祁平了平心绪,就抬手拢了拢衣袖,拿了笔架上搁着的毛笔,蘸取了墨汁,又慢慢在边缘处将毛笔上多余的墨汁滤去,这才伸手将桌面上的纸张铺展开。

  池祁看着纸张上的内容,越看神色越冷,越看眼底蕴藏风暴就越汹涌。

  在池祁边翻看边批注,翻看到第五页的时候,书房外头响起了仲玉书的声音,那声音里还透着略微的古怪声,“殿下。”

  池祁抬眼微皱了眉,“进。”

  仲玉书一脸的怀疑人生,他看了眼池祁不虞的神色,忙低了头,神色忍得甚是辛苦,他欲言又止,在池祁越发低气压的眼神下,仲玉书硬着头皮开口:“殿下,宁公子把东南处厢房的门,给拆了。”

  “咔嚓”一声。

  池祁执在手中的毛笔应声而断,一滴墨汁从毛笔上滴下,晕染在纸张上,刚好将池祁刚刚写好的批注给毁去。

  池祁抿着唇,神色晦明的看了眼纸张上晕染开的墨汁,眼底的情绪跳跃的厉害。

  不过几个呼吸间,池祁的情绪就归于平静,他抬眼,神色如常的看了眼仲玉书,语气平淡:“拆便拆了,不喜就随他换个住处。”

  仲玉书看的清楚,池祁刚刚的眼神,分明是怪他大惊小怪。

  仲玉书将目光放在了池祁手中,那断裂的毛笔上,嘴角微微动了动。

  就低垂了头,补了句:“宁公子要住殿下的墨院。”

  池祁捏着断裂毛笔的力道紧了紧。

  偏偏仲玉书难得看到池祁这副样子,还不怕死的多问了句:“殿下给换吗?”

  池祁闭上了眼,遮掩了眼底的情绪,再次睁眼后眼底恢复了清明,他语调平稳:“给他。”

  不过是个墨院,住哪不是住?地上他都睡过,他还在意一个墨院?

  安慰的话想多了,还真是把自己起来的情绪都给安抚了下去。

  仲玉书看了眼池祁的神色,发现没有任何勉强之色,面儿上的怪异就更深了几分。

  不对劲,再看看。

  迟疑之间,就听得池祁的声音又响起:“手上的差事先放下,去查一人,事无巨细。”

  仲玉书抬眼,就看到池祁不知什么时候,将手里的断笔换了支毛笔,在纸张上写了个名字。

  仲玉书看了眼纸张上的字迹,就细细的收好,应了声:“是。”

  这边的宁修看着被他一脚踹下来的门,还倚在门口阶梯上的朱红色柱子上,扫了眼周围噤若寒蝉的一众宫娥,啧啧摇头:“燕王府的门,怎得轻轻一推就掉了呢。”

  宁修唇角漫着笑意。

  真当他是肯安稳待在燕王府的人儿?

  就且瞧瞧,池祁能忍到哪种地步。

  宁修可不信,池祁能这么容易就将他从前做过的事情翻了篇。

  救命之恩?

  呵……

  他可记得池祁的那句“孤从未承认孤是君子”。

  正当宁修还在思考着事情的时候,一宫娥踩着碎步急急地走了过来,看了眼靠在朱红色柱子上的宁修,行了礼儿就说道:“殿下请宁公子住墨院。”

  许是觉得宁修不知道墨院是什么地方,宫娥话语一顿,就补了句:“墨院是殿下的住处,宁公子可要现在去瞧瞧?”

  宁修的神色有些绷不住。

  嗯?

  池祁又失忆了?

  他在干什么?

  燕王池祁竟肯让步?

  宁修陷入了沉思。

  正是池祁没按宁修的预想中发展,让宁修连接下来想好的事情,都没了兴致去做。

  只顺着宫娥的话,去了墨院。

  至于池祁住哪?

  宁修才不管。

  燕王府那么大,找不到地儿睡,就睡地下。

  第二日,宁修是睡到了自然醒。

  也不知是池祁提前吩咐过,还是墨院里本就没有多少伺候的人。

  总之,清晨的墨院,连同洒扫的窸窸窣窣声都没有升起半分。

  宁修翻了个身,看着自窗杦的雕花缝隙处洒进来的秋日阳光,微微眯了眯眼,带出了些惬意的感觉。

  宁修起了身,许是掀被子发出的细微响声,又或是宁修起身时,不小心晃动了纱幔上的珠子,珠子相撞之间发出了点点声响,叫门外的人听到了。

  在宁修赤脚站在地上软且厚实的织皮上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小心翼翼的问话声。

  “宁公子可要起身更衣?殿下已在前厅等您用膳了。”

  这会儿已是晌午,有着殿下特意的吩咐,墨院没有人敢在里边的正主儿发出声响前,制造了噪音,去吵了宁公子的睡梦。

  宁修目光扫过床前的衣桁,看着他睡前脱下的衣裳不翼而飞,他目光一沉,心里就问了句:“池祁昨夜来过?”

  【是的宿主,燕王殿下还在宿主床前站了许久,只盯着宿主看,并没有做出什么要伤害宿主的动作,所以009就没有叫醒宿主。】

  【不过燕王殿下走之前,把宿主换下的衣裳都拿走了。】

  宁修:?

  宁修嗤了一声,就开了口对外头说道:“进。”

  得了宁修的话儿,外头的人才敢推门而入。

  帘栊作响之际,只见几个宫娥手捧着托盘,低着头,将托盘举至过首,鱼贯而入。

  “问公子安。”异口同声的话语在宁修跟前儿响起。

  宁修抬了眼。

  入目的就是满目的红。

  金丝楠木的托盘上摆放着叠放整齐的大红色衣裳,上头花纹是银丝祥云,算不得繁杂,却精细无比,瞧着就十分打眼,那边缘处还配了织金绸镶边。

  如此明艳张扬的色彩,叫宁修目光微凝。

  再往后的托盘里,还有一件儿红色狐狸毛做的大氅,一点杂色都不曾有。

  再往后瞧去,就是一些身上的物件儿配饰与发冠。

  红翡绿翠紫为贵。

  那些配饰物件儿,皆是紫罗兰翡翠制成的。

  一块儿紫的通透水灵的玉佩叫人移不开眼。

  偏偏宁修只是扫了一眼,就眼神冷冽,开口说道:“换个颜色。”

  话音刚落,手捧金丝楠木托盘的宫娥,就跪了一地,打头的那个忙开口:“宁公子莫要为难了奴,衣裳都是殿下亲自挑的。”

  你适合穿红衣。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池祁说的这句话。

  宁修眉目间漫过冷意,“叫池祁来见我。”

  既是听命行事,宁修也没打算为难了这些宫娥。

  几个宫娥身子一抖,最终还是捧着托盘,倒退着出去了。

  宁修穿着里衣,坐在床边,周身寒意十足。

  池祁越界了。

  宁修讨厌被人安排。

  这会让有种事情逐渐脱离掌控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外头就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

  池祁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穿着白色里衣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看着他的宁修。

  池祁垂了眸,挥退了伺候的人,察觉着房门被合上。

  池祁走到了屋内的炭火处,拢了衣袖坐在矮凳上,慢条斯理的拨动着炭盆里被烧得通红的银骨炭。

  感受着炭火盆里散发出的暖意,池祁才抬眼说了句:“不想穿那便不穿。”

  ps.放作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