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重生了,假少爷被人捡走了42-《快穿:朱砂痣升级成了白月光》

  十六年后的巴黎,梧桐叶将顾氏集团总部的玻璃幕墙映得斑驳。

  顾勍坐在真皮办公椅上,指尖的钢笔重重敲了敲桌面,目光如炬地盯着沙发上那个吊儿郎当的身影——他的儿子顾时砚。

  少年穿着oversize的黑色卫衣,破洞牛仔裤上还沾着颜料,头发随意地抓了抓,整个人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散漫。

  他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最新款的游戏机,屏幕上的光影在他脸上不断闪烁。

  “把游戏机给我关了!”

  顾勍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今天晚上,给我收拾得板正点,陪我去参加闻家的宴会。”

  顾时砚头也没抬,手指依旧在手柄上飞快地操作着,嘴里漫不经心地回道:“不去。那种满是虚伪客套的宴会,有什么好去的?”

  “你说什么?”

  顾勍猛地站起身,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臭小子,我再说一遍,必须去!你要是敢不去,我就停了你的零花钱,断了你的画室经费!”

  顾时砚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脸上满是不耐,却在触及父亲眼底的坚决时,瘪了瘪嘴。

  就在他准备反驳时,顾勍的下一句话,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脾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些年一直在找苏景辞吧?”顾勍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闻家的宴会,说不定能给你带来点线索。”

  顾时砚的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游戏机“啪嗒”一声掉在沙发上。

  他盯着父亲,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知道了,真麻烦。”

  顾勍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办公桌后。

  他知道,儿子这些年从未放弃寻找那个小时候一起玩过、后来突然失踪的苏景辞。

  而闻家,他也是偶然查到了一些东西。

  夜幕降临,闻家庄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巨大的草坪上铺满了红色的地毯,水晶灯悬挂在临时搭建的宴会厅顶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法国黑白两道的人物齐聚于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谈笑风生,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香水的混合气息。

  今天,是闻战为他的弟弟闻平举办二十一岁生日宴的日子。

  闻战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袖口的钻石纽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站在宴会厅门口,优雅地与前来祝贺的宾客寒暄,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神却始终带着一丝警惕,扫视着全场。

  “你看好闻平,别让他到处乱跑,我去楼上处理点事,一会就回来。”

  闻战侧身,对身边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低声吩咐道。

  青年正是当年那个被闻战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假“苏景辞”。

  如今的他早已褪去了当年的青涩,面容清秀,却总是低着头,眼神里是别人看不懂的。

  他连忙点头,恭敬地回道:“先生放心,我会看好小少爷的。”

  闻战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朝着二楼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却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时砚跟在父亲身后,走进了宴会厅。

  他穿着一身合体的白色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褪去了平日里的散漫,多了几分少年人的俊朗。

  可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无聊的四处转着,眼神却在不经意间,不断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他准备找个角落清静一下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不远处的露台。

  他下意识地回头,心脏骤然停跳。

  露台上,一个中国少年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浅蓝色的丝绸衬衫,领口处别着一枚小巧的珍珠胸针。

  少年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垂落时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微微侧着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夜色里,侧脸的轮廓精致得如同上帝最完美的杰作。

  顾时砚看得有些失神,手里的香槟杯微微晃动,酒液差点洒出来。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像是在脑海深处沉睡了多年的记忆,突然被唤醒。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快步朝着露台走去,嘴里不自觉地喊出了那个在心里念了无数遍的名字:“苏景辞?”

  轮椅上的少年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

  当他的目光与顾时砚的目光相遇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少年的眼睛很大,瞳孔是纯粹的黑色,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里面映着顾时砚的身影,带着一丝疑惑与茫然。

  “宿主!宿主!”

  系统的电子音在真苏景辞的脑海里急促地响起,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他是不是!是不是小时候那个混血!我记得他的眼睛,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苏景辞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他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少年,脑海里模糊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忘记——

  没有忘记当年的约定——

  就在顾时砚准备上前一步,再仔细确认时,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他面前。

  是“苏景辞”。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苏景辞”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却依旧努力维持着平静,“他是闻家的小少爷,叫闻平,不是你说的苏景辞。”

  顾时砚皱了皱眉,目光越过假“苏景辞”,再次落在轮椅上的少年身上。

  少年依旧看着他,眼神里的疑惑更浓了。顾时砚这才猛然想起,父亲之前说过,今天这场宴会,就是闻战为他的弟弟举办的生日宴,那个弟弟,好像就叫闻平。

  他的心里涌上一股失落,却又带着一丝不甘。

  他看着轮椅上的少年,不死心地问道:“你真的不是苏景辞?”

  少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苏景辞”抢先一步打断:“先生,请你自重。小少爷身体不好,经不起打扰,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还请回吧。”

  “苏景辞”的语气带着一丝强硬,同时不动声色地将轮椅往身后挪了挪,挡住了顾时砚的视线。

  顾时砚看着“苏景辞”警惕的样子,又看了看轮椅上少年那双清澈却带着一丝怯懦的眼睛,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放开了手。

  露台恢复了平静,“苏景辞”松了口气,低头对轮椅上的苏景辞说:“小少爷,我们回宴会厅吧,先生应该快下来了。”

  苏景辞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依旧停留在顾时砚离开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与探究。

  系统的声音还在脑海里回荡:“宿主,他肯定是小时候那个混血!你还记得吗?他小时候头发是浅金色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和现在一模一样!”

  苏景辞的指尖微微蜷缩,心里五味杂陈。

  十六年了,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遇到认识苏景辞的人,可今天,却意外地遇到了这个让他感觉无比熟悉的少年。

  宴会厅的喧嚣还未散去,顾时砚正盯着轮椅上的闻平出神,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苏景辞,先生让你去取瓶红酒过来!”

  女仆人话音刚落,顾时砚浑身一僵,猛地转头看向闻平身边的青年。

  方才只觉得他穿着白衬衫透着股干净的清新,眉眼清秀得让人没太在意,此刻再看,那温顺的神态下竟藏着一丝刻意的拘谨。

  “宿主!不要啊!”系统在苏景辞脑海里急得直跳脚,“你快阻止他!他不是苏景辞!你才是啊!”

  苏景辞坐在轮椅上,指尖死死攥着毛毯,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用眼神示意“苏景辞”别应答,可一切都太晚了。

  顾时砚已经快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假“苏景辞”的手腕,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你叫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苏景辞”身子一震,却很快稳住神色,挣了挣手腕没挣脱,便抬眼看向顾时砚,语气平静:“我叫苏景辞,你有事吗?没事我还要去工作。”

  顾时砚的手瞬间松了,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震惊与茫然。

  他找了十六年的名字,竟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

  而他的直觉感觉——轮椅上的闻平才应该是啊!

  二楼走廊的阴影里,闻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指尖夹着的雪茄燃到了尽头,烟灰簌簌落在地毯上,他却浑然不觉,眼底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意。

  “苏景辞”趁机脱身,快步走到轮椅旁,推着苏景辞往房间走。将人送回卧室后,他又转身去了闻战的书房,躬身道:“先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闻战靠在真皮沙发上,抬了抬眼:“嗯,下去吧。”

  “苏景辞”张了张嘴,想说顾时砚方才的反应太过激动,或许会起疑心,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再次躬身,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书房里只剩下闻战一人,他拿起桌上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