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洪荒223-《洪荒:开局云霄仙给我吹泡泡》

  我轻叹一声,只好慢慢道来:“其实风水这门学问,跟别的玄学不太一样,它本身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东晋学者郭璞所着的《葬书》,被列为古代三大建筑经典之一。”

  “中国的墓葬风水讲究‘灵钟东应’,意思是人去世后若能感应天地,就能福泽后代。所以讲究风水,所谓风水就是风与水,以风调理气场,以水滋养生机,这样的地方才被称为风水宝地。”

  “从科学角度来说,水流的走向可以保证墓穴不受湿气侵蚀,而稳定的风向则能防止大风破坏墓穴土质。”

  我打开手机地图,继续说道:“所谓‘龙脉’,指的是山的脉络,象征着‘气’。这类山脉往往与地理环境密切相关,至于相关的地质学知识,我想张凌学长比我更清楚。”

  张凌点了点头。

  我接着讲:“明代绘本《三才图会》中记载,我国有三条‘干龙’,皆以昆仑山为起点,分为南、北、中三支。而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就处于中龙,属于太行山的一条支脉。”

  我指着地图向所有人展示,并用绘图软件清晰标出太行山脉的走向。整条山脉宛如一条展开五爪、腾空而起的巨龙,而我们正处于其中一只龙爪的下方。

  收起手机,我环顾四周,继续解释:“在风水学中,理想的墓穴宝地讲究砂水相配。‘砂’指的是墓穴周围的山势,‘水’指的是墓前的流水走向。通过分析这两者,我们甚至可以反推出墓道口的位置。”

  我指向远处一座山顶较为平坦的山:“砂有四势,四势合围可以把风挡在外面,吹不进来。那就是玄武。”

  又指了指我们脚下以及对面较低的山岗:“这是青龙、白虎。”

  最后指向另一侧的高山:“那是朱雀。”

  恰好在朱雀所对应的山下,有一条蜿蜒流淌的河流:“那座山下有一条河,我来的时候注意到了。河道曲折绵长,是上佳之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入水口偏窄,象征墓主人后代香火不旺。”

  “照你这么说,这附近应该有一座大墓了?”

  话音未落,坡下正在工作的队员突然大喊:“陈教授!王队!这里有个盗洞!”

  连我也怔了一下,没想到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居然真给蒙对了。

  周围的人也纷纷露出既兴奋又复杂的表情。

  我们跟着陈教授快步跑下土坡。陈教授已是年过六旬的老人,平时步履蹒跚,一听说发现了盗洞,竟跑得比谁都快,仿佛瞬间年轻了二十岁。

  几分钟后,众人围到了盗洞前。这时工地上已经聚了不少人,有考古队员,也有帮忙的当地村民。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一带自古就是墓葬密集区,随便一铲子都可能碰到古墓。

  陈教授戴上白手套,轻轻拨开盗洞周围的浮土,用手指搓了搓土粒,又探头朝洞里张望。

  我在旁边观察,不禁暗叹这盗墓贼的身形未免太瘦小了。这洞口仅容一个脑袋通过,难道世上真有缩骨功这种功夫?

  陈教授打着手电往里照了照,无奈地摇头:“完全进不去。真不知当初盗墓的是怎么钻进去的,洞口也没留下什么痕迹。从土质判断,这个盗洞恐怕有上百年历史了。”

  这洞本身也算件文物了。

  陈教授转头看向我:“林悦啊,你刚才说的那些,还能继续推演吗?”

  我明白教授的意思。我们在这里勘探了三四天,始终一无所获。

  别说墓道口,连块像样的碑石都没找到。

  眼下,要说还有什么方法值得一试,恐怕就只有风水堪舆了。虽然这门学问透着玄妙,但对信奉风水的古人来说,反而更贴近他们的思维方式。

  我指着四周的荒地:“这片区域开阔平坦,估计有十几公顷。墓葬规模一定不小。风水学中确定墓穴位置的方法叫做‘点穴’,但绝不是靠什么寻龙尺,而是靠双眼观察。”

  “要通过观察‘明堂’来确定墓穴所在。所谓明堂,就是墓穴前方平坦开阔的地带,分为小明堂、内明堂和外明堂。”我指着脚下的土地,“我们站的位置就是内明堂,根据周围山水走势,基本可以确定这里就是明堂所在。”

  我转身指向后方:“墓道口应该就在那个方向。”

  “哦?”陈教授听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亲自拿起工铲,带着考古队和村民来到我指的位置,二话不说就开始挖掘。

  挖着挖着,突然传来“铛”的一声脆响。

  整个山谷顿时安静下来,有人抬头高喊:“挖到了!挖到了!”

  所有人都围拢过来,只见厚厚的土层下隐约露出一块白色石头。

  工地上立刻沸腾起来,大家以那块白石为中心向四周扩展挖掘。

  然而一个小时后,除了那块白石,再没有其他发现。

  可以肯定地下确实有座大墓,但我们挖到的显然不是墓道口,而是墓室的顶部。

  “小伙子,你这判断不太准啊。”王队长拍着我的肩膀笑道,“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懂得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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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陆续从我身边走过,脸上都带着类似的表情。

  就像看到一个孩子考了第一名,众人却只说:啊,你运气真不错。

  那种委屈与不甘,反而激起了我的斗志。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众人陆续散去,有的收工回家,有的开始搭帐篷准备晚饭。

  我站在陈教授白天驻足的山坡上,望着逐渐沉入夜色的天穹。

  漫天星斗闪烁。

  久居都市的我,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如此繁密的星光。平日里抬头,能望见的只有月亮和那颗永不缺席的启明星。

  那一刻,我忽然无比怀念童年——和铁柱、小梅躺在菜园里数星星的日子。

  依稀记得,那时候祖父常坐在院子里,教我辨认夜空中的星宿。

  星宿?

  星宿!

  一道灵光乍现。

  没错,祖父曾告诉我,真正上乘的墓葬风水,不仅讲究地势山形,更呼应天上星辰的运行轨迹。

  而在古人眼中,最重要的星象莫过于北斗。

  今人所说的北斗七星,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但古籍中其实记载,北斗应有九星。

  另外两颗名为洞明与隐元,又称“左辅”、“右弼”,位于瑶光与开阳之间。

  若将这两颗星也纳入考量,结合星移斗转与山势起伏,那我白天的推测,恐怕完全错了。

  确实,墓穴位置通常参照明堂与砂水而定。但那只是安放棺椁的基准,即风水学中所说的“倒杖”。

  这就像建房讲究坐北朝南,门的朝向和屋顶并无关联。

  那么,门究竟在哪里?

  我陷入沉思,抬头望向对面山壁。月光洒落,照亮一片石壁,宛如在山壁上开了一扇窗。

  对!就是这样!谁说墓道一定在地面?

  古代许多显贵修建陵墓,为防盗墓,常将下葬通道彻底封死,留下的只有绝路。

  这一次,我想独自先去探查,免得再猜错惹人笑话。

  问题是,若墓道真在山壁之上,我必须有人帮忙。

  正发愁时,陆师兄端着饭盒走了过来:“吃点吗?”

  我摇头,难掩兴奋:“师兄,能帮我个忙吗?”

  他微微歪头。

  我从工具包取出考古用的探测仪、工铲和洛阳铲,又悄悄从队长的帐篷里拿出安全绳。

  看我系好绳索,陆师兄面露担忧:“要不要先告诉教授?你一个人太危险。”

  “不用,只是去看看。你在树边守好,万一绳子松了,可得抓紧我。”

  不知为何,我格外信任陆师兄。或许因为在整个考古队里,只有他与我走得最近。这一刻,我把性命交到了他手中。

  我打了个手势,握紧绳索,一点一点沿山壁向下爬。

  大学时我的体育几乎没及格过。虽然儿时练过武,但中学后疏于锻炼,大学又沉迷游戏,体力早已不如从前。

  加上夜色深沉,越往下,心里越发虚。

  忽然脚下一滑,心跳几乎骤停。

  整个人随绳子晃动,在石壁上连撞三四下,手臂和腿都磕得青肿。

  想想真是可笑,我这么懒散的人,竟也会为争一口气而冒险。

  但事已至此,只能继续。想到将来还要去那个山岗寻找铁柱和小梅,这样的险境,恐怕还会遇到。

  一想到那些会动的尸俑,我就浑身发冷。跟它们比起来,爬悬崖又算什么?

  我忍着痛往下挪,石壁上全是湿滑的苔藓。只能压低身子,紧贴岩面,一寸寸摸索。

  忽然,手碰到一处凹陷。往旁边移了移,竟发现那是个不小的平台。

  难道这里就是墓穴入口?我心头一振,双臂发力,向上引体撑起。

  果然是洞穴!

  打开手电往洞里照去,前方立着一块石碑,字迹已经斑驳难辨:

  “汉关内将军陈公之墓。”

  我拿起细刷,轻轻拂去碑上积尘。

  这碑恐怕已在崖上立了上千年,风化严重,稍一用力就可能碎成粉末。

  大部分碑文都看不清了,只能勉强认出几个字。大致能推断这是东汉末年的墓葬,文中提到“献帝”与“景升”——应是三国时期的人物。

  景升,应是荆州刘表。

  我努力回想,刘表麾下姓陈的将领似乎不多,陈登、陈就,却想不起有哪位名字带“公”的将军。

  读完碑文,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毕竟年代太久,石头都快风化成沙。

  真想探明真相,只能进墓。

  但幼年时在地宫中的遭遇让我心头紧缩,每一步都迈得沉重。

  我咬着牙,一步一步往黑暗深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