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杀局假亦真,急智破危局-《大明:刚穿越就被锦衣卫抓了》

  舱内刀光剑影,杯盘碎裂,宾客尖叫奔逃,乱作一团。

  李总旗与那黑衣刺客缠斗正酣,招招凶险,劲风刮得人面皮生疼。

  陈启明被推搡到角落,心脏狂跳,脑中却飞速运转。

  汪怀远那反常的冷静、刺客刀锋的微妙偏差…这绝非寻常刺杀!

  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他陈启明的试探杀局!

  若李总旗全力出手,暴露了锦衣卫的路数,便正中对方下怀!

  必须立刻破局!

  电光火石间,陈启明目光扫过翻倒的桌案,看到那盏仍在旋转、投射迷离光斑的“幻光琉璃灯”。

  他心一横,猛地扑过去,看似惊慌失措地想要护住那灯,实则脚下“一绊”,整个人连同那灯一起,狠狠撞向正与李总旗交手的刺客!

  “哎哟!我的灯!”

  他惨叫一声,手中的琉璃灯脱手飞出,直砸向刺客面门!

  那刺客显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误伤”,下意识挥刀格挡!

  “哐啷!”

  精美的琉璃灯应声而碎,无数碎片四溅!

  刺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干扰弄得动作一滞。

  李总旗是何等人物,虽不明就里,但战机稍纵即逝,他立刻抓住破绽,一记狠辣的擒拿手扣向刺客腕脉,同时脚下发力,将其猛地踹向舱壁!

  “砰!”

  刺客重重撞在板上,闷哼一声。

  李总旗顺势欺上,用膝盖死死顶住其背心,反剪其双臂,瞬间将其制服!

  整个过程发生在眨眼之间。

  陈启明则“狼狈”地摔倒在地,捂着胸口“痛苦”呻吟,仿佛受了内伤,暗中却对李总旗使了个眼色。

  李总旗会意,立刻用变调的声音厉声喝问:“何方毛贼!竟敢行刺汪公子?!”

  那刺客被压得动弹不得,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这时,舱外传来更多脚步声和呼喝,汪府的护卫似乎“终于”赶到,将另外两名“刺客”逼退或擒下。

  汪怀远在几名心腹护卫下,惊魂未定(至少表面上是)地站起身,脸色苍白,指着被制服的刺客,声音发颤:“快!快将这贼子押下去!严加审问!务必查出是谁指使!”

  他看向“受伤”倒地的陈启明和“忠勇护主”的李总旗,脸上挤出感激之色:“陈老板!还有这位壮士!多谢二位挺身而出!若非二位,本公子今日恐遭不测!”

  陈启明在李总旗的搀扶下,“艰难”地爬起来,捂着胸口咳嗽两声,气息“虚弱”地道:“公子…公子无事便好…小人…小人只是情急之下…”

  汪怀远连忙道:“陈老板受伤不轻,快!扶陈老板和这位壮士去后舱歇息,请郎中来看诊!今日之恩,汪某必有重谢!”

  几名护卫上前,看似殷勤,实则半强制地将陈启明和李总旗“请”向了画舫后舱。

  一离开主舱,陈启明立刻对李总旗极低地耳语一句:“小心,是试探。”

  李总旗眼神一凛,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后舱一间布置华丽的客房内,郎中装模作样地给陈启明把了脉,开了些安神压惊的方子便退下了。

  房门关上,屋内只剩陈启明、李总旗,以及门外隐约可见的看守身影。

  “好险恶的用心!”李总旗压低声音,面沉如水,“那刺客身手不弱,却未下死手,分明是逼我动用真功夫!汪怀远这厮,果然有问题!”

  陈启明擦掉额角的冷汗(这次是真的),低声道:“他已在怀疑我们。献灯时我提及‘水晶砂’,他神色有异。这出刺杀的戏码,八成是临时起意,用来试探我们反应的。若李兄方才用了军中搏杀术或锦衣卫的招式,此刻我等恐怕已身首异处。”

  李总旗后背也是一凉,旋即疑惑:“但你那一下…”

  陈启明苦笑:“情急之下,只能兵行险着。我装作惊慌失措,用灯砸人,将一场试探变成一场意外,让你能以寻常护院武师的方式擒敌,这才勉强蒙混过关。但汪怀远心思缜密,未必全信。”

  果然,不到一炷香时间,汪怀远便带着一脸关切再次出现。

  “陈老板伤势如何?可好些了?”他目光在陈启明和李总旗身上来回扫视,看似关心,实则探究。

  陈启明忙“虚弱”地拱手:“有劳公子挂心,只是些许碰撞,并无大碍。”

  汪怀远点点头,忽然状似随意地问道:“陈老板这位护卫,身手很是不凡啊。不知师承何处?这般好本事,屈就于一个琉璃匠坊,未免可惜了。”

  李总旗垂下眼,用早已备好的说辞答道:“回公子,小人原是走镖的,后来镖局散了,蒙陈老板收留,混口饭吃。几下庄把式,入不得公子法眼。”

  汪怀远笑了笑,不置可否,又转向陈启明:“陈老板那琉璃灯着实巧妙,可惜毁于一旦。不知那制作之法…”

  陈启明立刻接口:“公子放心,制法小人铭记于心。待小人回去,便将详细图纸与所需材料清单,一并奉上。”

  汪怀远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却又意味深长地道:“如此甚好。只是…如今这世道不太平,陈老板有此奇技,难免惹人觊觎。不如…就留在本公子府上研制如何?一应所需,绝不短缺,也省得再遇今日之险。”

  图穷匕见!

  这是要软禁控制!

  陈启明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露出受宠若惊又为难的神色:“这…公子厚爱,小人感激不尽!只是…小人工坊中尚有几位老师傅,许多关键技术非他不可,且已接了几笔小订单,违约恐损信誉…可否容小人回去处理妥当,再将老师傅们一并带来投靠公子?”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表达了投靠之意,又拖延了时间,合情合理。

  汪怀远盯着他看了片刻,似乎在想他话中真假。

  最终,他展颜一笑:“也好。那本公子便静候佳音了。届时,必有重谢。”

  他拍了拍手,一名管家模样的人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锭金元宝。

  “区区薄礼,聊表谢意,给陈老板压惊。”

  陈启明连忙“感激涕零”地收下。

  汪怀远这才看似满意地离去。

  房门再次关上。

  陈启明和李总旗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金元宝很沉,却如同烫手的山芋。

  他们暂时骗过了汪怀远,但危机远未解除。

  对方已经伸出了触角,绝不会轻易收回。

  如何脱身,并将情报送出去,成了当务之急。

  画舫缓缓靠岸,秦淮河的夜色,温柔之下,杀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