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落风谷灵晶与雷泽前兆-《灵魔逆世录》

  落风谷藏在回音崖的背风处,谷口被茂密的风语草遮掩,若不是风灵鸟引路,根本找不到入口。踏入谷中的瞬间,狂暴的风势骤然平息,温润的灵气扑面而来,与风蚀带的凛冽截然不同——这里竟是风蚀带中罕见的“灵脉绿洲”。

  “难怪风灵鸟说这里有宝贝。”火离拨开眼前及腰的风语草,草叶上的露珠滚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你看那片湖!”

  谷中央有一汪碧绿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湖底沉着无数半透明的晶石,折射着从谷顶缝隙洒下的天光,像散落了一地的星辰。湖边的岩石上,栖息着数十只风灵鸟,它们正用喙啄食湖岸的晶石粉末,羽毛在灵气滋养下愈发青翠。

  “是风灵晶!”青梧快步走到湖边,掬起一捧湖水,掌心立刻传来清凉的灵力波动,“湖底的晶石就是风灵晶,蕴含的风灵力比风之碑魂还纯净,石蛮,这正是帮你突破元婴后期的契机!”

  石蛮蹲在湖边,四色晶石中的风之碑魂突然亮起,与湖底的风灵晶产生共鸣。他能感觉到,湖水中流淌的不仅是灵力,还有风灵鸟世代守护的记忆——落风谷曾是风之碑魂的“温养地”,当年灵魔大战时,风灵鸟用生命护住了这片灵脉,才让风灵晶得以保存至今。

  “它们在向你献祭灵晶。”凌霜指着湖面,几只风灵鸟突然俯冲而下,用喙衔起湖底的风灵晶,轻轻放在石蛮脚边,眼神中满是虔诚,“风之碑魂选择了你,它们也认你为主。”

  石蛮拿起一块风灵晶,晶石入手温润,风灵力顺着指尖涌入体内,与元婴中期的灵力碰撞、融合。丹田内的元婴发出舒适的嗡鸣,灵核上的金纹开始剧烈闪烁,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我来为你护法。”火离将焚天剑插在湖边,魔焰珠的红光在谷口布下一道警戒阵,“青梧,你和骨芽守着阿木,别让风蚀带的杂碎靠近。”

  青梧点点头,从药囊里取出个玉瓶递给石蛮:“这是‘聚灵散’,能帮你更快吸收灵晶的力量,但过程会很痛苦,灵力冲击可能会撕裂经脉,你得忍住。”

  石蛮接过玉瓶,将聚灵散倒在掌心,与风灵晶的粉末混合后搓成药丸,仰头吞下。药丸入喉即化,狂暴的风灵力瞬间在体内炸开,像无数把小刀子在经脉中游走。他咬紧牙关,运转《七碑诀》引导灵力流向丹田,元婴在冲击下不断收缩、膨胀,灵核上的金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连接……

  阿木抱着那只受伤的风灵鸟,蹲在远处的草地上,小声问:“小鸟,石蛮哥哥会不会有事?”

  风灵鸟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清脆的鸣叫,阿木眼睛一亮:“你说他会变得很强?比冰原的冰麒麟还强?”

  时间一点点流逝,落风谷的灵气越来越浓郁,湖底的风灵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石蛮周身的青光越来越盛,已经形成一道巨大的光茧,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光茧内,元婴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原本半透明的躯体渐渐凝实,额头上甚至浮现出一道与风之碑魂相似的青色纹路。

  “快成了!”火离握紧焚天剑,光茧表面的青光突然剧烈波动,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

  就在这时,谷口的警戒阵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光剧烈闪烁。火离回头望去,只见十几个黑袍人正冲破风语草的遮掩,为首的人身形佝偻,手里拄着根用风灵鸟骸骨制成的拐杖——竟是影蚀营的“风老”,风使的师尊!

  “风使那废物,连块碑魂都拿不到。”风老的声音像破风箱,拐杖在地上一顿,谷口的风突然变得狂暴,卷起无数风刃冲向湖边,“不过没关系,老夫亲自来取合碑者的元婴,用它炼制‘风魔丹’,效果只会更好!”

  “找死!”火离的焚天剑燃起青红色火焰,火龙迎着风刃冲去,“有我在,别想碰他一根头发!”

  凌霜的冰线同时展开,在湖边织成一道冰墙,将风刃挡在外面。青梧将阿木和骨芽护在身后,药囊里的爆炎粉已经捏在手中:“这些人身上有‘蚀风咒’,千万别被他们的风刃碰到,会被吸走灵力!”

  风老冷笑一声,拐杖上的骸骨突然睁开眼睛,射出两道灰光击中冰墙。冰墙瞬间布满裂痕,风刃透过缝隙呼啸而入,擦过青梧的药囊,囊口的药材瞬间枯萎、发黑。

  “骨芽,带阿木去石蛮身边!”青梧将爆炎粉撒向空中,绿色的药雾与风刃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风蚀带的风怕‘化风草’,我这里还有些种子,你撒向他们!”

  骨芽立刻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囊,里面装满了化风草的种子。她拉着阿木,借着风语草的掩护冲到光茧旁,将种子朝着黑袍人撒去。种子遇风即炸,化作无数绿色的粉末,黑袍人沾到粉末的皮肤立刻开始溃烂,风刃的威力也减弱了大半。

  “一群小丫头片子,也敢班门弄斧?”风老的拐杖再次顿地,谷顶突然落下无数块巨石,朝着光茧砸来——他竟想连同石蛮一起掩埋!

  凌霜的冰线瞬间缠上巨石,冰棱顺着藤蔓蔓延,将巨石冻成冰雕。火离趁机冲出冰墙,焚天剑的火焰化作一道长鞭,卷住风老的拐杖:“你的对手是我!”

  风老被火焰逼得连连后退,黑袍人趁机绕过冰墙,朝着光茧扑来。阿木突然将冰灵珠举过头顶,蓝光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湖中的风灵鸟同时飞起,组成一道青色的屏障,挡住黑袍人的去路。

  “给我破!”一个黑袍人举着骨刃劈开屏障,骨刃上的蚀风咒带着黑气,眼看就要刺向光茧。

  就在这时,光茧突然“咔嚓”一声碎裂,石蛮的身影从青光中走出。他的气息比之前强盛了数倍,元婴在丹田内凝实如实体,额头上的青色纹路与四色晶石共鸣,风之碑魂的力量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风场。

  “元婴后期!”风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身就想跑。

  石蛮没有追,只是抬手对着风场轻轻一握。谷中的风突然倒卷,形成一道巨大的风旋,将所有黑袍人卷入其中。风旋中,青色的风灵力与金色的碑魂之力交织,黑袍人身上的蚀风咒瞬间被净化,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风旋碾成了粉末。

  风老被风旋的边缘扫中,半边身子化作飞灰,他惊恐地看着石蛮,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彻底消散在风中。

  风旋散去,落风谷恢复了平静。湖底的风灵晶已经完全黯淡,风灵鸟们落在石蛮肩头,用喙轻轻梳理他的头发,亲昵如伙伴。

  “突破了?”火离走上前,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感觉怎么样?能一拳砸穿风蚀带的岩壁不?”

  石蛮笑着点头,指尖的风灵力化作一道青色的气流,在掌心盘旋成小龙:“试试就知道。”他看向四色晶石,其中代表“雷之碑魂”的光点正在灵界的雷泽方向闪烁,光芒比其他光点更加急促,“雷泽出事了。”

  凌霜走到他身边,冰线缠绕上四色晶石,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雷泽的‘镇雷塔’是灵界的防雷屏障,塔底镇压着雷之碑魂。光点闪烁得这么急,恐怕镇雷塔已经被影蚀营攻破了。”

  青梧正在收拾药囊,闻言抬头道:“雷泽的雷电之力最狂暴,被魔气污染后会变成‘蚀雷’,触之即死。我们得带足‘避雷丹’和‘净雷粉’,不然连雷泽的边都靠近不了。”

  阿木突然指着天空,风灵鸟们正朝着灵界的方向盘旋鸣叫:“小鸟说,雷泽有只‘雷灵蛟’,是雷之碑魂的守护兽,现在被影蚀营用禁术困住了,很痛苦。”

  石蛮握紧四色晶石,元婴后期的灵力在体内奔腾,带着前所未有的自信:“那就去雷泽,救出雷灵蛟,拿回雷之碑魂。”

  离开落风谷时,风灵鸟们一路相送,直到风蚀带的边界才停下。石蛮回头望去,暗紫色的天空下,青色的鸟群组成“平安”二字,随风摇曳,温暖而坚定。

  “它们在等我们回来。”骨芽的眼眶有些发红,她从怀里掏出个木雕的小鸟,“这是我哥哥刻的,他说风灵鸟能带来好运,送给你。”

  石蛮接过木雕,入手温润,能感觉到上面残留的微弱灵力:“等十二碑合璧,我一定带你们来落风谷,让骨狱城的戾魔都看看,这里的风有多温柔。”

  前往雷泽的路上,石蛮尝试运用元婴后期的力量。他发现自己不仅能操控风之碑魂的气流,还能借助土之碑魂的力量在地面快速移动,甚至能让冰、生两系碑魂的力量短暂融合,形成带着生机的冰盾。

  “这就是多碑魂共鸣的力量?”火离啧啧称奇,看着石蛮用风灵力托起一块巨石,轻松扔进风蚀带的流沙阵,“比单打独斗强太多了,难怪影蚀营盯着碑魂不放。”

  凌霜则在研究雷泽的地图:“雷泽的核心区域叫‘九天雷池’,镇雷塔就在池中央的小岛上。影蚀营要污染雷之碑魂,肯定会在雷池里布下‘引雷阵’,用蚀雷强行剥离碑魂的力量。”

  青梧已经调配出一大批避雷丹,丹药呈淡紫色,散发着雷电的清香:“这丹药能抵挡三重蚀雷,再多就没用了。我还配了‘导电粉’,能将蚀雷引向敌人,但对使用者的灵力强度要求很高,石蛮,只有你能用上。”

  阿木将冰灵珠系在脖子上,珠内的蓝光与四色晶石的青光、土黄光芒交织:“娘的兽皮上说,雷灵蛟的眼泪能净化蚀雷,只要找到它,引雷阵就不难破了。”

  七日后,他们抵达雷泽的边界。这里的天空总是乌云密布,紫色的闪电在云层中游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地面的岩石被雷电劈得焦黑,寸草不生。

  “前面就是‘落雷坡’,是进入雷泽的必经之路。”凌霜指着前方一片布满雷痕的山坡,“坡上的‘雷纹石’会吸收雷电,然后突然释放,我们得踩着石缝走,千万别碰到那些石头。”

  石蛮运转风之碑魂的力量,周身形成一道气流护罩:“我先走,探探路。”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青光,在雷纹石之间穿梭,每当有雷电落下,气流护罩就会将电流引向地面,留下一串焦黑的脚印。

  走到坡中央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块巨大的雷纹石裂开,里面钻出一条水桶粗的蛇形生物,它的鳞片是暗紫色的,背上长着一对肉翼,头顶有根独角,角尖正闪烁着电光——是被蚀雷污染的“雷蛇”!

  雷蛇吐着分叉的舌头,独角射出一道紫色的蚀雷,直扑石蛮面门。石蛮不闪不避,运转土之碑魂的力量,身前升起一道石墙,蚀雷打在石墙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石墙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好强的腐蚀性!”石蛮心中一惊,风灵力托着他迅速后退,同时将四色晶石举过头顶,雷之碑魂的光点与雷蛇产生了微弱的共鸣,“它的本源是纯净的雷灵,只是被污染了。”

  火离和凌霜随后赶到,焚天剑的火焰与冰线同时出手,却被雷蛇的肉翼扇开。青梧将导电粉抛给石蛮:“用这个!引它的蚀雷反击!”

  石蛮接住粉末,灵力催动下,粉末在掌心化作一道紫色的电光。他故意露出破绽,雷蛇果然再次射出蚀雷。就在蚀雷即将击中他的瞬间,石蛮将导电粉猛地向前一推——紫色电光与蚀雷碰撞,竟产生了一道更大的雷电,狠狠砸在雷蛇自己身上!

  雷蛇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鳞片上的黑气消散了不少,眼神也恢复了一丝清明。它看了石蛮一眼,转身钻进雷纹石的裂缝,消失不见。

  “它跑了?”火离有些惊讶。

  “是雷之碑魂的力量唤醒了它的神智。”石蛮望着裂缝的方向,“这说明雷灵蛟离我们不远了,引雷阵也就在前面。”

  穿过落雷坡,前方出现一片巨大的湖泊,湖水是浑浊的紫色,无数道闪电从乌云中劈下,落入湖中,激起漫天的雷光——正是九天雷池。池中央的小岛上,镇雷塔的塔顶已经坍塌了一半,塔身上缠绕着黑色的魔气,与紫色的蚀雷交织,形成一道诡异的光带。

  “引雷阵已经启动了。”凌霜的冰线探向雷池,刚接触到水面就被蚀雷炸碎,“池水里的蚀雷浓度,是落雷坡的十倍!”

  石蛮的目光落在雷池边缘的一块巨石后,那里有个金色的影子在蠕动,仔细看去,竟是一条蛟龙的尾巴,鳞片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显然就是被困住的雷灵蛟。

  “它被锁链绑住了。”阿木指着蛟龙尾巴上的黑色链条,链条上刻着蚀雷符文,每道闪电落下,链条就会收紧一分,“我们得先救它!”

  石蛮运转元婴后期的灵力,四色晶石同时亮起,土、风、冰、生四系碑魂的力量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彩色的护罩:“我去救雷灵蛟,你们想办法破坏引雷阵的阵眼,阵眼应该在镇雷塔的底层。”

  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九天雷池。蚀雷落在护罩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护罩的光芒虽然黯淡了几分,却始终没有破裂。靠近雷灵蛟时,石蛮才发现它的体型比想象中更大,足有十丈长,金色的鳞片已经被魔气染成了灰黑色,正痛苦地蜷缩在巨石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别怕,我来救你。”石蛮的手掌贴上锁链,土之碑魂的力量顺着掌心涌入,试图熔断链条。但链条上的蚀雷符文立刻爆发,黑色的电流顺着他的手臂蔓延,护罩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石蛮!”火离在岸边惊呼,焚天剑的火焰化作一道长鞭,缠住石蛮的腰,想把他拉回来。

  石蛮却摇了摇头,将风之碑魂的力量注入锁链:“相信我!”青色的气流与土黄色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螺旋状的力量,强行钻进锁链的缝隙,与蚀雷符文碰撞、湮灭。

  雷灵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意图,突然抬起头,金色的瞳孔中流下一滴金色的眼泪。眼泪落在锁链上,黑色的符文瞬间熄灭,链条“咔嚓”一声断裂。

  脱困的雷灵蛟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金色的鳞片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周围的蚀雷全部驱散。它低下头,用额头轻轻蹭了蹭石蛮的肩膀,像是在表达感谢。

  就在这时,镇雷塔的底层突然爆发出黑色的光芒,引雷阵的阵眼被完全激活,整个九天雷池的蚀雷变得更加狂暴,甚至开始朝着灵界的方向蔓延。

  “阵眼启动了!”凌霜的冰线指向塔顶,“影蚀营的人在塔顶!”

  石蛮抬头望去,镇雷塔的塔顶站着个黑袍人,他正举着一块黑色的晶体,吸收着雷池的蚀雷,晶体表面刻着的,正是雷之碑魂的纹路!

  “那是‘窃雷晶’!”青梧的声音带着急切,“能强行掠夺碑魂的力量,再不用阻止,雷之碑魂就会被彻底污染!”

  雷灵蛟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突然载着石蛮冲天而起,金色的龙身在雷电中穿梭,朝着镇雷塔的塔顶飞去。石蛮站在龙背上,四色晶石与雷灵蛟的金光共鸣,元婴后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

  “雷之碑魂,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