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旗烧不灭,人隐于火-《兵王:开局血战边境,奉命武统全》

  晨雾又湿又闷,裹在沼泽上,压得人喘不过气。

  空气里全是烂叶子和泥巴发酵的味儿,吸一口像塞了团发霉的棉花进鼻子。

  脚下的泥浆泛着油光,每走一步都“咕啾”响,像是地底有东西在往下拽靴子。

  秦翊背着小雨,背上热得发烫,汗一直往下滑,在迷彩服上留下一道道白印。

  突然一阵头晕,眼前一黑——他看见陈铮在训练场上笑,阳光照着他的牙;看见那面国旗在t岛山顶飘,红得扎眼,金星晃得像火苗。

  可画面刚出来就模糊了,像被水泡过的照片。

  他狠狠咬了下舌头,疼得脑子一清,嘴里满是血腥味。

  老刀跟在后面,一声不吭。

  脚步稳,但左肩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那是血,子弹打的。

  他没喊疼,好像伤的不是自己。

  身后的营地炸成了火球,冲天大火还在烧。

  金属烧焦的噼啪声还在耳边响,主服务器没了,他们也彻底断了退路。

  秦翊腾出一只手,从袖口摸出那段粗糙的升旗绳。

  手指碰到麻绳,冰凉、结实,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块旧木头。

  他用嘴帮忙,单手把绳一圈圈绕在手腕上,勒得皮肤生疼——像是给自己铐了副看不见的手铐,又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我没倒……”他对着雾气低声说,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旗就还在。”

  ——同一时间,万里之外的战区指挥部,警报灯刚灭。

  楚瑶站在控制台前,手里拿着一把战术刀。

  她划开一个匿名寄来的军用包——三天前从南太平洋的浮标自动转发过来的,触发条件是“主服务器离线 生物识别失效”。

  视频、日志、数据链……证据全齐了。

  她眼神一冷,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

  “启动应急预案。”她说,“技术组立刻加密上传到最高服务器。通知外交部,以我们的名义发布《关于‘黑潮’组织伪造涉华战争罪证的全球调查报告》,推到所有平台——我要让全世界都看到。”

  几小时内,消息炸了。

  报告像一记重拳,直接打碎了“黑潮”的谎言。

  陈铮母亲录的声明视频,三小时播放破亿。

  “英雄不该被抹黑”冲上全球热搜第一。

  一个曾经质疑过陈铮的外国记者,在直播里哽住了:“我们用最难听的话猜他们的动机……现在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旗帜,倒下了也是碑。”

  边境村子里,夜里漆黑一片。

  萨满岩叔的亲戚——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奶奶,正用沾了草药的树枝给小雨做净化。

  烟雾里混着艾草的苦味和泥土的潮气。

  突然,女孩猛地抓住秦翊的手腕,指甲掐进肉里,力气大得吓人。

  她睁开眼,眼神散但倔,在泥地上用指甲歪歪扭扭地划出两个字:谢——谢。

  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比了个手语。

  他看不懂,但她嘴唇动的样子让他心头一震:“妈妈……等我……回家。”

  秦翊愣住,喉咙发紧,像堵了团滚烫的沙子。

  他慢慢举起右手,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是陈铮的习惯,高兴也好,难过也罢,总笑着敬个礼。

  老刀靠在门框上,静静看着。

  他从包里拿出一把没编号的格洛克,还有三个弹匣,塞进秦翊的背包。

  冰凉的枪管隔着布传来。

  “你走吧,”他声音哑,“带她去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这儿,我来收尾。”

  深夜,悬崖边。

  风刮在脸上,带着石头和松针的味道。

  秦翊一个人坐着,从陈铮的遗物箱里翻出一张旧照片——年轻的陈父抱着小时候的陈铮,两人笑得很开。

  照片背面字迹模糊,但他还记得那句话:“我不能让你的儿子,死后还被羞辱。”

  这本该是他父亲保管的东西,却出现在陈铮的箱子里——当年被偷偷拿走,只为提醒自己别忘了承诺。

  他点起一支烟,火光一闪,照亮了脸上的疲惫。

  忽然意识到:他已经想不起上次看清国旗是什么时候了。

  记忆里的红和金,正在褪成一片模糊。

  他闭上左眼,集中精神,启动“战场清明”。

  不是看,是听。

  一瞬间,各种声音拼了起来——风声、旗绳蹭旗杆的“嘶嘶”声、战友们在t岛顶上唱国歌的声音……这些声音比画面清楚得多,一遍遍撞进心里。

  三天后,东南亚某个港口。

  天刚亮,一艘破渔船混在船群里,悄悄出海。

  船舱里一股鱼腥和柴油味,铁皮墙嗡嗡震动。

  老刀递来一张假证件,照片是秦翊,名字写着:林海。

  “从今天起,秦翊死了。”老刀拍拍他肩膀,眼神复杂。

  同一时刻,首都广场正在彩排阅兵。

  万众注视下,那面曾在t岛升起的战旗,走在第一方阵最前面,随着国歌缓缓升起。

  电视里播报:“‘黑潮’计划失败,幕后主使‘法官’疑似精神失常,已被国际刑警控制。”

  街头采访中,一位老兵握紧拐杖,激动地说:“我就知道!只要还有人记得他们是谁,记得他们拼过命,这旗,就永远不会倒!”

  画面渐暗,一行字浮现:

  他没倒,旗就还在。

  引擎轰鸣,单调持续,把过去的一切甩在身后。

  秦翊,不,现在的林海,靠在角落,闭上了眼。

  他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未来怎样。

  他只知道,必须活下去,像一块石头沉进海底,等到哪天被命运再捞起来。

  黑夜吞了海平线,也吞了他来时的路。

  远处,好像有另一片陆地,在黑暗中隐约可见。